第298章 宛如艺术品一般

“东阳，瞧瞧你捕获的这鱼儿，真是个庞然大物！估摸着得有七八斤的分量，光是这一条，就足以煮满一大锅，让大伙儿吃得心满意足了。”孟林瑞一踏上甲板，便笑呵呵地朝楚东阳走来，眼神里满是赞叹。

楚东阳站在船头，轻轻抖了抖身子，水珠如同晨露般从衣衫上滑落，瞬间衣物便干爽如初。他随意地抹了把脸，对孟林瑞笑道：“咱们这船上三十几号人呢，胃口一个比一个大，尤其是你媳妇儿的手艺，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大伙儿都馋着呢。不多钓几条上来，等会儿怕是要闹饥荒了。”

皇上在一旁听着，脸色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变着法儿说我这个皇帝没钓到鱼，还想蹭饭吃呢？

皇上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向南下了命令：“限你们一刻钟之内，给我弄十条鱼上来，不管是用钓的还是下去抓的，总之，十条，少一条别来见我！”

“……是！”向南领命后，脚尖轻点，身形一跃，稳稳落回另一条船上，立刻着手准备起来。

楚东阳听到皇上的命令，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没理会皇上，径直朝九娘走去。

九娘此时正忙着翻炒香料，准备熬制一锅香气四溢的酸菜鱼锅底。看到楚东阳平安归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柔声说：“相公，快来帮我切鱼片吧，你的刀工那是一绝，切的鱼片又薄又均匀。”

“好嘞！”楚东阳眼里满是柔情，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蹲到九娘身旁，轻声问道：“久久，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九娘愣了一下，随即抿嘴一笑，调皮地说：“我在相公眼里就这么胆小吗？想当年我可是进山猎过野猪的，胆子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可要大多了，哪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楚东阳宠溺地摸了摸九娘的头发，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我的久久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好啦，相公就别夸我了，等会儿鱼头留给你，让你好好补补。”九娘娇嗔地瞪了楚东阳一眼，继续翻炒香料。

楚东阳却是一愣，随即笑着捏了捏九娘的脸颊，假装生气地说：“你这调皮的女人！”说完，便去拿刀和砧板准备杀鱼。

九娘做饭时，楚东阳总是主动帮忙，杀鱼的手法跟他处理事务一样干脆利落。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刮去鱼鳞，几刀下去，鱼就被开膛破肚，鱼骨和鱼肉被完美分离。接着，他开始切鱼片，每一片都薄如蝉翼，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宛如艺术品一般。

九娘虽然刀工也不错，但看到楚东阳切的鱼片，还是忍不住暗暗赞叹。她的刀工是从小跟着家里的长辈学木工活儿练出来的，每次切鱼片都力求完美。然而，跟楚东阳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头儿，又钓上来一条大的！”冷肃兴奋地捧着一条大约五斤重的大鱼跑了过来，将鱼放进楚东阳旁边的木桶里，然后高兴地说：“头儿，这个鱼头能不能留给我？你吃那个大的，我吃这个稍微小一点的……”

“咳咳！”就在这时，皇上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鱼头是朕的。”

此时，孟林瑞正陪着女儿孟梓婳在远处钓鱼，周围没有其他人。皇上也不担心被人听见，便对楚东阳自称“朕”。

楚东阳轻轻挑了挑眉，淡淡地应了一声：“遵命。”

既然皇上都自称“朕”了，皇命难违，楚东阳也只能将鱼头让出去了。

九娘在一旁翻炒香料，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楚东阳刚剁下来的鱼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楚东阳是吃不到大鱼头了，这些鱼头都被皇上“承包”了。

楚东阳迅速地将几条鱼处理干净，刚洗完手，就听到皇上说：“你跟朕过来，朕有话要问你。”

皇上说完，便背着手转身往船舱走去。

楚东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刚要跟上去，就被九娘拉住了手。

“相公，不会有事吧？”九娘有些担忧地问。

皇上带着那么多侍卫就在另一条船上，一直盯着楚东阳和“绝杀”。再加上刚才楚东阳也下了水，虽然上来的时候带上来一条鱼，但还是难以避免被皇上猜疑。

楚东阳拍了拍九娘的手背，轻声笑道：“能有什么事？你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

九娘这才松开楚东阳的手，看着他大步流星地朝船舱走去。

……

“东阳！”皇上背着手站在船舱门口，背对着楚东阳。听到楚东阳走进来的脚步声，他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地盯着楚东阳说：“朕希望你能跟朕一起回京。”

楚东阳愣了一下，心中一凛。他冷冷地看着皇上那挺拔的背影，沉默不语。

皇上没有得到回应，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眼神更加凌厉地盯着楚东阳说：“你难道想一辈子留在这乡野之地？”

“草民是庄稼人，靠种田吃饭，自然得留在这乡野之地。”楚东阳垂着眸子，语气有些淡漠地说。

“你——”皇上气得指着楚东阳，咬着牙愤愤地说：“你难道不想认祖归宗了？”

楚东阳有些惊愕地抬眼看向皇上，心中不由得纳闷：皇上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

虽然楚东阳知道自己的身世，皇上也知道楚东阳的身世，但这都是秘而不宣的。认祖归宗？难道皇上打算让他回到善亲王府，昭告天下他是善亲王的儿子？

可当年大家都以为善亲王和善王妃膝下无子，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世子，大家会怎么想？

楚东阳突然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心中生出了几分警惕。他担心这有可能是皇上设下的圈套，虽然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但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楚东阳低着头，恭敬地说：“恕草民愚钝，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草民自小在杏花村长大，这里就是草民的家……”

“不必在朕面前装傻，你是谁的儿子你自己清楚。”皇上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楚东阳的话，“善亲王府你也去过了，难道不想回到那里住吗？”

“那是善亲王府。”楚东阳淡淡地说。

对于皇上知道他去过善亲王府这件事，楚东阳并不觉得奇怪。从杏花村到京都，这一路上雷轲都紧紧盯着他，一举一动都会禀报给皇上。进了京后，皇上肯定会派更多人盯着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过善亲王府呢？

“那才是你的家。”皇上沉声说。

楚东阳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捏紧了拳头压抑着这股强烈的情绪，声音有些冰冷地说：“堂上无父母，何以称为家？”

“你是他们的骨肉，是善亲王府的希望。相信他们在天之灵，看到你平安回了家，一定会感到欣慰的。”皇上声音轻了几分，抬眼看向楚东阳，脸上有些动容地说：“东阳，朕需要你！”

楚东阳刚要开口，又被皇上冷声打断：“你再一口一个草民的自称，别怪朕治你的罪！”

楚东阳顿了顿，等皇上怒意平息了些，才又说：“九娘怀着我的骨肉，我要陪在她身边。”

皇上看着楚东阳，说：“东阳，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并非是要你去东北领兵打仗。”

“景龙国东北边境近几个月频频传来警报，乌托国两次来犯，杀人抢粮还烧毁百姓的房屋，搅得那里的百姓不得安宁……朕原本打算派欧阳骁去东北，可欧阳太傅说欧阳骁当街被人打伤了，恐怕暂时不能领兵打仗了。”皇上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楚东阳听着皇上这番话，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沉声说：“那皇上想要我做什么？”

皇上轻轻扬起嘴角，笑着说：“听说九娘在研制一种威力巨大的大炮，现在咱们有改良的弓弩，若是再有大炮的话，那乌托国的士兵就算再高大勇猛、力大如牛，咱们景龙国也不用怕了！”

原来皇上打的是这个主意！

楚东阳猛地抬眼，目光如炬地直射向皇上，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质疑与冷峻：“难道，鬼煞是皇上您暗中派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让整个气氛瞬间凝固。

皇上微微一愣，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朕，不知你口中所言的鬼煞是何方神圣。更不知她是否带走了什么大炮的模型。朕所关心的，唯有前几日九娘所研制出的那项新奇之物——其爆炸之声，犹如惊雷轰鸣，竟能将坚硬的石头炸得粉碎。朕，要的就是这等威力巨大的神器！”

皇上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仿佛是在描绘一个令人心潮澎湃的宏伟蓝图。

楚东阳闻言，眼底的寒意更甚，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心中暗自思量，没想到雷轲竟然将这些机密之事，毫无保留地禀报给了皇上。这个雷轲，看来并非池中之物，他的忠诚与野心，都隐藏在那看似憨厚的外表之下。

楚东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而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与无奈：“皇上，九娘所研制之物，虽威力巨大，但尚处于试验阶段，尚未完善。若仓促用于实战，恐怕……”

皇上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楚东阳的话：“朕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但眼下的局势，容不得半点拖延。朕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那件神器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至于完善与否，朕相信九娘的能力，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打造得无懈可击。”

皇上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九娘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将九娘视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随时准备出鞘，斩向那些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

楚东阳看着皇上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笑。他知道，自己再如何劝阻，也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皇上的安排。

然而，他的心中却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九娘，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同时，他也要尽快查明鬼煞的真实身份与目的，以确保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

这一刻，楚东阳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九娘手法娴熟地将香料在锅中翻炒，那股独特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她又大方地加入了一把酸菜，与香料一同在热油中跳跃、交织，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味觉的交响乐。随后，大半锅清水被缓缓倒入，随着火候的加大，酸辣交织的锅底逐渐沸腾，升腾起袅袅热气，将整个厨房都笼罩在一片温馨而诱人的氛围中。

待酸辣味儿的锅底充分熬煮，九娘又将精心处理过的鱼头和剔出的鱼骨一一投入锅中，那些鱼骨在滚烫的汤水中翻滚，释放出浓郁的鲜香，与之前的酸辣味道完美融合，令人垂涎欲滴。没过多久，整个湖面上都飘散着这股难以抗拒的香味，仿佛在向每一个人的味蕾发出邀请。

“唔~”孟林瑞背着手，悠悠然地踱步而来，他的鼻子像是个灵敏的探测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股诱人的香味，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这味儿，简直了！九娘亲手做的吃食，那可不是盖的。熟了吧？咱们可以开动了吗？”

说着，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撩起衣袖，准备去拿碗筷，一副要大快朵颐的模样。

九娘见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会儿就能吃了，孟老板不急。怎么，不打算再去钓几条鱼了吗？咱们这么多人，这几条鱼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九娘的话似乎有意无意地朝船舱方向瞟了一眼，那里，皇上和楚东阳的身影正被一扇半开的舱门遮掩，若隐若现。

孟林瑞闻言，抬手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嘿嘿，我这不是被这香味勾得馋虫直往外冒嘛。其实也不太饿，那就……晚一点再吃饭也无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这才刚吃过早饭不久，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地钓鱼，而他一个人却急着想吃现成的，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楚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搭把手帮忙，她对这个过程充满了好奇和学习的热情。而戚少陌则像是九娘的影子，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紧紧相随。此刻，他挨着楚磬站着，笑睨着孟林瑞，打趣道：“孟老板这么爱吃鱼啊？那鱼头、鱼尾、鱼身，你最爱哪一味？”

戚少陌吃鱼向来挑剔，他尤其偏爱鱼头和鱼尾，那部分的肉质细嫩，口感独特。但遗憾的是，今日的鱼头已经被皇上“预定”了，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那可是当今皇上，他哪敢与之争食？

“我当然最爱鱼头了，鱼头部分的肉最嫩，又十分滋补，听说吃了还能变聪明呢。”孟林瑞一脸得意地说着，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紧盯着那口大石锅，仿佛要将那锅中的美味尽收眼底，“今天钓了这么多鱼，鱼头管够！”

戚少陌看着孟林瑞那副模样，心里暗自偷笑。他不知道的是，“黄老板”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那鱼头已经被皇上“承包”了。等会儿孟林瑞若是真吃了鱼头，那可就是与皇上争食了。到时候，皇上是会继续隐瞒身份，一笑而过呢？还是会龙颜大怒，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呢？

戚少陌摸了摸下巴，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那我再去钓两条鱼上来，反正现在也不能吃，闲着也是闲着。”孟林瑞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翻滚的汤水，这才转身离开，脚步中带着几分不舍。

孟林瑞刚一离开，戚少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咱们等会儿可有戏看了。”

楚磬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想看谁的戏？”

戚少陌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自然是……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往船舱方向瞟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迅速抿紧嘴唇，不再言语。

楚磬见状，用脚轻轻蹬了一下戚少陌的脚背，低声警告：“你别惹事！那人的戏你也敢看？你就不怕被治罪吗？”

戚少陌却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伸手过去轻轻握住楚磬的手，在她的手心挠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收回，低声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我还想娶你进门，跟你生一堆孩子呢，哪有闲工夫去招惹他！”

楚磬被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娇嗔地瞪了戚少陌一眼，然后假装生气地转过身去，继续帮九娘烧火添柴。

而九娘呢？她一边忙碌着煮鱼，一边在心里默默地为楚东阳祈祷和担心。在这温馨而又略带紧张的氛围中，每个人的心思都如同那锅中的汤水一般，翻滚、交织、充满期待。

另一边，向南正带领着弟兄们奋力垂钓，尽管未能在短短一刻钟内集齐十条鱼的指标，但他们的收获也算颇为可观，七八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在木桶中翻腾，其中三条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斤以上，足以让众人稍感宽慰，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的大半。

当向南小心翼翼地提着沉甸甸的木桶走向皇上所在的船舱时，恰好碰上皇上从舱内迈出，那张平日里威严的脸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阴霾，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向南心中一紧，瞥见桶中的鱼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忐忑，毕竟未能完全达到皇上的期望。

“怎么现在才把鱼送过来？”皇上不悦的声音在空旷的甲板上回荡，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向南心头一颤，连忙将木桶轻轻放下，恭敬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弟兄们尽力了，钓上了七八条，属下想着先拿过来处理……”

“这么久才钓这么几条？连几个妇人都比不上，朕养你们何用？”皇上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如同寒风刺骨。

向南深知皇上此刻心情不佳，不敢多言，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连声道歉：“属下无能！属下这就再去钓，定要多钓些回来……”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皇上怒喝一声，衣袖一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回响。

楚东阳见状，轻轻拍了拍向南的肩膀，低声叹道：“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自从与九娘相遇，他的心境已悄然改变，渴望远离官场的纷扰，享受那平凡而又温馨的田园生活。然而，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尤其是当皇上得知他的身份，并执意要他一同进京时……

楚东阳想到这里，心情不禁又低落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咱们可真是同舟共济了。”

向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楚东阳话中的深意。他长叹一声，提起木桶，苦笑道：“咱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楚东阳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船板，心中五味杂陈，的确，他们此刻正共同漂浮在这片未知的水域上。

就在这时，九娘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楚东阳的思绪：“相公！”她正朝他招手，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示意他过去用餐。

“来了！”楚东阳高声回应，随即用力按了按向南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便迈开大步朝九娘走去。

九娘用那口硕大的石锅煮着酸菜鱼，而另一口锅则炖着清甜的鱼汤，两大锅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相公，来，先喝一碗鱼汤吧！”九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递到楚东阳手中，笑靥如花，“这仙湖的鱼果然名不虚传，什么都没放，只加了两片姜和一点盐，就如此鲜美。”

楚东阳接过鱼汤，感受到九娘传递过来的温暖眼神，他一手端着鱼汤，一手紧紧牵着九娘的手，温柔地说：“媳妇儿，咱们去那边吃吧。”

九娘知道楚东阳偏爱鱼头，便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给他夹了一个放在碗里，用浓郁的鱼汤掩盖着，以免被人发现。

两人悄悄避开众人，来到船头享用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相公，咱们这是在偷吃吧？万一被人发现了，去皇上那里告状，咱们会不会受罚啊？”九娘压低声音，调皮地问道，同时抬手掩住嘴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两人紧紧依偎在船的护栏旁，楚东阳将九娘护在胸前，背对着众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与自由。他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将吃剩的鱼骨头悄悄丢进湖里，这样别人就无法窥见他们的秘密。

楚东阳夹起一块细嫩的鱼肉，笑着喂给九娘：“既怕他知道了会治罪，方才为何还给我夹鱼头？”

九娘吃着鱼肉，娇嗔地看了楚东阳一眼：“我忙活了这么久，若是连个鱼头都吃不上，我可不甘心。”

“那你多吃些。”楚东阳又夹了一块鱼肉给九娘，宠溺地说，“有事我担着，你不用害怕。”

“你若是有事，我还能躲得了吗？”九娘轻轻拍了拍楚东阳的胸膛，笑道，“快别说了，赶紧把这鱼头吃了，咱们去吃酸菜鱼。那石锅煮的酸菜鱼味道可真好，比以前做的都要好吃。”

鱼片切得薄如蝉翼，在滚烫的汤底中轻轻一涮，便迅速熟透，入口即化，鲜美无比。两人手牵手走向餐桌时，大家已经开动了，欢声笑语中洋溢着温馨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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