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意，我在，别怕
刚搬新家，没办法做饭，晚饭就在楼下对付了。
白姨说要回家吃，拗不过她，也就没说什么。
“妈，明天我们去医院，再做一次化疗，到时候问问医生你的情况怎么样。”吃饭的时候，我对我妈说了一句。
“耽误你工作了。”我妈说道。
“我老板人挺好的，对我不错，给我批了假的。”抓了抓额头，我说道。
我妈看不见我的笑，不过听得出来，跟着咧了咧嘴。
“有这么好的老板，你要努力工作呀！”
我刚想接话，杯子摔碎的声音就打断了我，是我妈不小心碰到了杯子，摔在了地上。
老板听到声音也出来了。
“抱歉，不好意思。”我急忙道歉，然后想要去拿店里的扫帚。
“没事，碎碎平安。”老板说道。
“如意，妈妈是不是做错...”
“妈，没事，我刚准备给你递水杯让你喝口水，没注意到你。”我说道。
“大姐，怪我这杯子刚才没放好，您女儿除了让您喝水，估计也是想把杯子换个不那么容易被碰掉的地方...”老板替我解释道。
正好店里没啥人，老板就坐下来和我妈摆起了龙门阵。
我妈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逢人就夸她的女儿，让我有些心酸。
“那您的女儿肯定很厉害...”
“厉害是厉害，就是也不知道找个男朋友...”
...
吃过饭，和我妈在附近又逛了一圈。
回到家的我收到了风少的消息。
他问我为什么没去找他。
我知道，前几天和乌若相处，让他心痒痒。这人挺好的，就是喜欢人妻这个事情不太符合他的形象，记得一开始和他相处不是这样的啊！
“抱歉啊，风少，我妈在化疗，后天就来找您。”我回了个消息。
“好。”
看到他回的消息，我在微信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那是一个大叔的，看着他的头像，我点了个转账。
**明。
许久之后，我又关闭了对话框。将手机放了下来，看着上面他给我转的几次账，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我起身，擦掉眼泪，在镜子面前给自己打气加油。
“许如意，妈妈还等着你呢！”
送我妈去化疗之后，又找了护工，确认没啥问题之后的第二天我去了风少那里。
“怎么没见到你男朋友？”他问我。
“人家可没有男朋友，哈哈，风少说的真...”
他没说话，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看照片，是我和乌若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看起来那天他还跟踪了我，只是我和乌若都没发现。也是，毕竟不是谁都是南叔，大家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反侦察意识。
“风少，这真不是我男朋友，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我解释道。
“是吗？”他的笑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
再次和乌若相遇，是在酒吧里。
风少点了个卡座，我和他在内一共有五个人，是平常一起玩的。
我正在卡座上和风少热吻，乌若就来了，像是卡着时间来的。
看着他来，我有些慌张，想好了说辞，推开了风少。我害怕被他发现，他则是朝着我直接走来了。
“你好，听说你和若初认识，正巧我在酒吧碰到她了，她喝了不少，想要你带她回去。”风少嘴里说着话，手却死死的拉着我，让我心里发慌。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到乌若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谢谢。”之前他开着车，乌若应该是没看到他的脸，居然还礼貌的说谢谢。
“可是刚才我问了一下若初，她说你不是她男朋友，所以...”风少把我按在了卡座上，让我的上半身和桌子贴在了一起。
我看了看乌若，又看了看风少。
“风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们下次再约？”我挣扎着站起身，试探性的问道。
“不舒服？”他扭过我的脸，嘴对着嘴，和我亲了起来。
周围的几人也开始起哄。
乌若再傻，想必也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风少，您的钱退您，今天真不舒服...”我强行挣扎了一下。
乌若走了过来，拉过我，把我护在身后。
“这位是叫风少是吧，如意...若初说她今天不舒服，抱歉。”他拉过我就要走。
“抱歉，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把之前他给我转的钱退了回去，加上今天的，一共有三万块钱。
“你在瞧不起我吗？”风少却是开口，言语里充满了不屑。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大概只是单纯的想折辱我一下。
也可能是想折辱乌若。
“不好意思。”
“你想在这个圈子里被封杀吗？”风少开口，我一下子没了主意。
要说在工作圈子被封杀，我还有可能通过法律解决，可我的情况不是工作，我是个下贱的人，这些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乌若忽然开口，他的目光似乎充满了不屑。
可我注意到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很明显也是强撑着做这些事情的。
闻言，几人都笑了。
“那你说，欺负什么人才正常？”风少开口。
“给了你的钱，就是你的，另外，我嫌脏。”风少看着我，又在言语上侮辱我，这大概会让他有快感。
那正好，我看着被退回来的三万块钱，默默的收了下来。
他嫌脏，我不嫌。
今天这事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可钱不能丢，这能救我妈的命，也能救我的命。
“男人，要么拳头，要么酒桌上见真章。”乌若说道。
“那你想要和我们打一架带走她，还是和我们喝酒。”风少说道。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把指尖掐进了肉里，手上似乎有血。
“风少，我刚才是胡说的，我这样的女人，能被您看上是我的荣幸...”我赶紧解释，抱住了风少的手臂。
乌若一不会打架，二喝不了酒，他拿什么对付四个人？
“喝酒，你们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但别为难女人。”乌若开口。
“乌若，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走吧...”
“好，算个爷们，我也不欺负你，我们四个人，你把谁喝趴下，这女人你就带走。”风少拿起手机，又给我转了账，这一次是五万块钱。
“你今晚要么伺候我，要么伺候他。”风少指了指乌若，伺候二字说的格外的用力。
我用眼神示意乌若快走，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们喝到了晚上两点，乌若被喝的吐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嘲笑着乌若的不自量力，把我像商品一样推来推去，一会儿在这个人怀里，一会儿在那个人怀里。
最终，他们没人有事，笑着看我扛着乌若的肩膀，带他离开。
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好不容易才让他睡在了床上。
“如意，我在，别怕！”他躺在了床上，却说着胡话。
听到了这句话，那八年前就已经停止跳动了的心，又在我的胸膛里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他说完吐了起来，我拿起垃圾桶替他接着，然后将垃圾桶里的呕吐物倒进了厕所，又清理了一下垃圾桶。
再然后，乌若就睡着了，呼噜声响个不停。
流着泪走进浴室，我一遍遍的搓着自己的身体。
平常看上去白皙干净的皮肤，现在在我眼里总有污秽，我开始洗澡，一遍又一遍。可这里脏，那里也脏。
我把全身都搓红，搓的出了血。
血液顺着水流下，我慢慢的缩在了角落。
“CN，M，贼老天爷，我CN，M。”我缩在角落里，发疯一样的大叫，发疯一般的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穿上衣服，躺在了椅子上，烧了壶水，怕半夜渴了。
半夜的时候，我起来喝水，听到乌若说着渴。
去酒店前台要了热水，化了糖，给乌若喂了下去，没多久他就又睡着了。
我在椅子上迷迷瞪瞪的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昨晚我也喝了一些，头有些疼，起来倒了杯水，就看到乌若也起来了。
他也倒了杯水，我递了矿泉水给他。
“酒店的水壶不知道做过什么，以前的老板有些变态的癖好，这东西挺脏的，喝这种没开口的矿泉水干净点。”我解释道。
“你不是...”
“我和你不一样，昨晚你也看到了，我本来就挺脏的。另外，昨晚谢谢你。”我道了谢，起身就要离开。
乌若拉住了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甩开了他的手。
“求你，别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你。
你知道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会觉得自己有多恶心吗？
我现在就是歌姬。
求你，让许如意死在八年前，死在十八岁的年华，死在那个盛夏好吗？
给现在的许若初，留一点点尊严，让她活在你的十八岁。”我掰开他的手，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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