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宫里流言满天飞
翌日,童洛初与齐子辰上了回宫的马车,临行前,苏子言握住童洛初的手,小声提醒道:“切记,慎言慎行。”
巧月扶着童洛初上了马车,刚掀开布帘,齐子辰正嘴角含笑的看着童洛初,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这让童洛初有些心惊。她不由得想起早晨的时候,苏子言对她说的那些话。
童洛初醒来的时候,头却有些痛,许是昨夜喝了酒的缘故。昨日她以为古代的酒不烈,而且也甚是好奇这酒中的辣味,所以喝了不少,结果今日这般头痛,才觉着有些后悔喝那么多酒了,不知她酒后可有发酒疯。
巧月见她醒了,立刻将事先煮好的醒酒汤递给她。
她刚喝完醒酒汤,苏子言却来了。正当童洛初纳闷的时候,苏子言对巧月说:“巧月,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洛儿说。”
待到巧月离开,童洛初见苏子言双眉紧皱,眼睛里也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说,所以她忧声道:“爹,你怎么了?何事这般愁眉苦脸的?”
苏子言抬头看了她半晌,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才问道:“你在宫中可有做过什么不合身份之事?”
童洛初摇摇头,“没有啊。”
苏子言再次确认道:“当真没有?”
童洛初无奈地笑道:“当然啊,除了上次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性,与柳妃厮打,平日里,我都是规矩行事,既不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也不招惹她们。”
苏子言看着她,轻叹一声,才道:“ 昨日皇上在,我也就没说什么。爹是要提醒你,在宫中行事谨慎些,这宫里不比自个家,何事都要有分寸。不然你一个不慎,就会成为别人日后的把柄。上次我听闻你与柳妃在宫中打了起来,我这颗都为你悬在半空了。”
童洛初吐吐舌头道:“女儿知道了。”
转而一想,童洛初又有些不解,她虽说不上对苏子言很是了解,但是也知道若不是有什么事,苏子言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她问道:“到底是发生何事了?为何爹今日会说这么一番话?”
苏子言欲言又止,过了半晌,道:“许是你在宫中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起疑心了。昨晚皇上突然找我,说是想知道关于你以往的事。还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你不是我的女儿,而是另有其人。”
“洛儿,在想什么?”
童洛初回神,见齐子辰看着自己,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他为何会对苏子言说那些话?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但是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昨日她喝醉酒说了一些胡话?
童洛初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臣妾昨日喝醉酒了,可有说什么?”
齐子辰不答反问道:“洛儿可记起什么了?”
童洛初摇头,道:“没有,臣妾只怕昨日酒后胡言,说了些大不敬的话。”
齐子辰饶有兴趣道:“大不敬的话,倒也没有。只不过朕倒是见着了洛儿的本性。”
童洛初心里一惊,齐子辰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若是齐子辰发现什么,不知会不会判她与苏子言一个欺君之罪。到时纵然齐子辰宠着自己也无济于事,毕竟难敌群臣的悠悠之口。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子辰像是看出了童洛初心中所想,他只道:“昨儿洛儿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朕没想到洛儿倒是个直性子,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闭上双眼,小憩。
齐子辰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赞许之类的话。或许是齐子辰昨日会同苏子言说那番话,只是想多了解下自己,并无它意。可能是她想多了罢了。这样想想,她也就不再问了,毕竟她只想苏子言和巧月平安无事罢了。
回到宫里,一个太监就来到跟前,说是章统领有要事见皇上,所以齐子辰便没有陪同童洛初回洛苑。
齐子辰走进韶华殿,章易早已是等候在殿外。
“臣参见皇上。”
齐子辰淡淡道:“进来说。”
齐子辰坐在椅子上,宫女立刻过来为他端上了茶水,待到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了。章易才跪了下来,请罪道:“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该死!”
见章易突然跪着向他请罪,他心里也大概猜出些什么了。
章易继续说道:“昨日皇上同洛妃娘娘出宫了,雪国皇帝受伤的事以及——”章易看着齐子辰却不再往下说。
“说。”齐子辰眸子微眯,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怒。
“以及洛妃与雪皇的事都在宫里传开了。臣已经惩治了那些散播谣言之人,即便是这样,臣想洛妃娘娘现下怕是知道这些事了。”说到后面的时候,章易的声音,明显地小了一大截。
“这消息是谁先传开的?朕不是下令封锁一切关于雪国的消息吗?为何还有能违抗朕的命令,擅自传播洛妃以往的事?”齐子辰语气算是平静,但是无人知道他内心却是怒火蔓延。
“臣已经派人在查。”见齐子辰不语,面色无异,章易惶恐道:“臣一定尽快查明真相!”
童洛初与巧月,还没走到洛苑,就迎面撞上了柳妃。柳妃的脸消了不少,所以此刻她也没有带着面纱。她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童洛初不想理会她,本想绕道而行,谁知柳妃却拦住她的去路,童洛初淡淡道:“柳妃到底想干嘛?柳妃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对吧?”
柳妃不但没有计较她说的话,反而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漫步地行至童洛初面前,看着童洛初,轻哼一声道:“本宫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没想到洛妹妹如此不检点!只怕是洛妹妹现在早已失身与雪皇了吧。”
“柳妃娘娘,您不要冤枉娘娘!”巧月见柳妃这般诋毁童洛初,她有些气不过地上前。
“闭嘴!你算个什么身份!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柳妃气愤地斥骂巧月,巧月怕自己的无礼会牵扯到童洛初,所以她索性垂首闭嘴。柳妃将视线自巧月身上移到童洛初身上,嗤之以鼻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啊。”
童洛初本是想据理力争,但是想到苏子言之前交代她谨言慎行,所以她也只是冷冷地回道:“巧月不是奴才,是本宫的朋友。”
“哈哈,朋友?主子和奴才做朋友,洛妃还真是仁慈之心啊。也难怪会这般不检点呢。你们说是吗?”柳妃问着她身后的宫女。
宫女垂首附和道:“娘娘说的极是。”
童洛初不理会柳妃的冷嘲热讽,只是淡然道:“柳妃将本宫拦在这儿,应该不是特地来挖苦本宫的吧?”
柳妃露出厌恶的神色,道:“本宫自是不愿与洛妃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只是洛妃与雪皇的那段美好时光,在宫里早已是传开了。本宫来不过就是替皇上气愤,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耻之人!你将皇上的颜面放在哪?本宫倒要看看这次皇上如何保得住你!”
说完,她得意地离开。
童洛初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巧月心事重重地进来了。难怪自小姐进宫,与皇上分开后,一路上,路过的太监宫女虽不指指点点,但是看向小姐的眼神里尽是鄙夷。现下连宫女太监都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了,真不知皇上会不会救小姐。
童洛初连忙起身道:“怎么回事?”
巧月忧心忡忡道:“这下完了!不知道是谁将小姐当初在雪国皇宫呆过的事给捅了出来,而且,还说小姐已经是残缺之身了。还说雪皇这次受伤,命在旦夕,也是因为小姐的缘故。”
“什么?他受伤了?”童洛初听到巧月说的后半句话,便没有将她前半句话听在心里。心里想的只是容锦轩受伤了,命在旦夕!
巧月看了童洛初一眼,才道:“听说是前摄政王容阔趁雪皇不备,暗地里派人行刺而受伤的。”
童洛初喃喃道:“何时的事?为何我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
巧月垂首道:“就是小姐嫁进宫的那天,至今雪皇都没有醒,听说——”
“听说什么?”童洛初猛地抓住巧月的手,大大的眼睛里却满是担忧。
巧月感觉童洛初此刻的手冰冷异常,她微微皱眉道:“听说若是七日内再不醒,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什么?!”童洛初震惊地愣住了。是她害了他,若是她不嫁给齐皇,他又怎会只身一人来见她?若不是她执意嫁给齐皇,他又怎会心事重重而让容阔得逞?
那个妖魅般的男子,那个给她无微不至关怀的男子,那个说喜欢她的男子。他快要死了吗?她感觉自己的心揪扯般的疼痛,l心里的痛渐渐化成一滩滩水,积聚到她的眼眶,一滴一滴,滑落,斑驳了她的脸庞。此刻她也不再在意有没有人看见了。
童洛初突然回神,就要往冲,被巧月抱住了她的身子。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童洛初淡淡道:“巧月,放开我,我要去见他!”
巧月哀求道:“小姐,现下你都不能自保,又怎么能见到雪皇?你还是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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