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痴一样的皇上
南冰城倒也不愧对这名字,自从童洛初来到这皇宫,雪花就不曾间断地飘下。这日,她用过早膳,披上斗篷,便和巧月一同在这皇宫溜达起来。虽说阴霾的天空飘着雪花,却是不冷。偶尔有风吹过来,倒让人精神不少。
望着这白雪纷飞的天,童洛初不禁有些惆怅,不知何时才能回去。虽说在现代她已没有了值得想念的人,但是她却还是怀念那里的天空,那里的味道,落叶归根,人当然也免不了思乡。
一旁的巧月见了,担忧道:“小姐可是想家了?”
童洛初伸手接住自空中飘下的雪花,冰凉的雪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渐渐溶成一滩水,她叹道:“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苏姑娘倒是性情中人啊。”突然自一株梅花后走来几个人,说话的便是走在前面的一袭华衣的女子。
巧月连忙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童洛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之前她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定是个相貌平平之人,所以才不得容锦轩宠爱,但是当她看到眼前这美丽的女子,她才惊觉自己大错特错。
玉儿见童洛初直直地看着容雅贞,却迟迟不行礼,她大声训斥道:“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玉儿。”容雅贞微微皱起眉头,带着斥责的语气。
童洛初回过神,看了玉儿才一眼,才认出这个玉儿便是那日欺负巧月的嚣张女子。敢情是仗着自己主子的地位,才会在皇宫如此放肆。她不由得对这玉儿产生不好的印象。
童洛初走上前,看着玉儿,冷声道:“主人都没说话,狗在那边乱叫什么?”
玉儿气得瞪大眼睛:“你!”
童洛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才看着容雅贞行礼道:“民女并无冒犯皇后之意,只是民女被皇后的美貌所折服,一时倒忘了规矩。”
玉儿轻哼一声,容雅贞侧头看了她一眼,她不得不低下头,不再出声。
容雅贞温和地笑了笑,扶她起身:“苏姑娘倒是说笑了。苏姑娘本是皇上带进宫的贵客,这些时日,因着本宫身体欠佳,一直不曾去碧落苑探望。还望苏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童洛初见皇后都这般谦让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着笑道:“民女不过是一介草民,皇后乃金贵,何须对民女这般客气,这真是折煞民女了。”
容雅贞听了只是笑笑,倒没再说下去,只是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玉儿见了,急忙扶起容雅贞,说道:“娘娘,我们回去吧,您身子还没好,别又受了凉了。”
容雅贞见自己咳得确实厉害,她歉然地对童洛初笑了笑,“苏姑娘,本宫今日怕是不能尽地主之仪了,若是苏姑娘有何需要,尽管跟本宫说便是。”
童洛初福了福身,感激道:“民女谢过皇后娘娘!”
童洛初看着越走越远的皇后,心中想着:这皇后倒是毫无半点的架子,举止谈吐间无不显示出是有过良好教养的。论外表与内在,无一处是配不上容锦轩的。只是她却是不懂为何容锦轩这般讨厌皇后。这让她都不由得为这个皇后惋惜。
见皇后一行人走了,巧月走到童洛初身边,担心道:“小姐,你方才怎就骂了那个玉儿,你是不知道,玉儿报复心理很强的。”
童洛初无所谓地耸耸肩:“难不成她能吃人?要报复那就让她报复好了,兵来水挡将来土掩,我还怕她不成。”
巧月轻叹道:“小姐,你倒也还真不怕。”
童洛初淡然道:“怕又有何用?既然自己的怯弱得不到敌人的同情,那就假装强势好了。至少能灭敌人几分威风。”
巧月凝视着童洛初坚强的面容,眼中有着赞赏和敬佩。
刚回碧落苑,便见容锦轩和李德站在门口。容锦轩急忙朝她走了过去,焦急道:“你刚去了哪?怎么都不知会一声。”
童洛初见他丹凤眼里满是着急,笑道:“不就是在皇宫走走吗?至于那般紧张吗?"
她突然又想起之前他的不信任,她不禁轻哼道:“是怕本姑娘迷路还是怕本姑娘去了景华宫?”
他眼中的焦急之色还没褪去,取而代之地便是刻意的闪躲,他急忙道:“我只是怕你出事。”
童洛初反讽道:“这皇宫不都是你说的算吗?谁又能伤害我?你又何必为自己的怀疑找借口。你不过就是从来不曾信我罢了。”
容锦轩气急道:“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的李德看了童洛初一眼,一面叹气,一面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童洛初面前,说道:“今日皇上来就是为了将这个暖香炉给姑娘的。皇上说姑娘怕冷,怕姑娘睡不安稳,便让奴才将皇上寝宫的暖香炉拿了来。”
童洛初接过暖香炉,又抬头看向已没有人影的门口,她转头对李德说道:“公公为何要从皇上寝宫拿?”
李德低头道:“姑娘许是不知,这暖香炉是由上好的熏香和上好的材质制成的,能使人安稳入睡,也比一般暖炉更保暖。这皇宫也只有一鼎,那就是皇上的寝宫才得以用得。”
童洛初听完李德的话,心里五味具杂,想起自己方才还那般冤枉他,她心里愧疚不已,于是她将暖香炉递到李德面前说道:“我先前用的暖炉挺好的,公公还是将这拿回去吧。皇上乃一国之君,若是被冻着了,我心里倒是不能安生了。”
李德却是不接暖香炉,只道:“姑娘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若是奴才将这拿了回去,皇上定然是不会高兴的,若姑娘担心皇上的龙体,大可以明日再自己送还回去。奴才也不需这般为难了。”
童洛初低头看着手中的暖香炉,默默不语。李德见童洛初不再言语,忙得跪安道:“姑娘若是没有事了,那奴才就回去伺候皇上了。”
童洛初坐在床边,手扶着床沿,发着愣,巧月一面拢好暖香炉,一面赞叹道:“这暖香炉就是跟平常家的不能比,这香味也甚是好闻,让人睡得也踏实。”见童洛初不曾听见她的话,她走至童洛初面前,看着发呆的童洛初,她取笑道:“小姐喜欢上皇上了不成?”
童洛初听到声音,回神,茫然地看向巧月,见她暧昧的笑容,这才想起巧月的话,她狠狠瞪了巧月一眼,脸微微泛红,恐吓道:“怎么可能?你再乱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巧月笑得更欢道:“小姐向来体贴下人,巧月可不信小姐真的会撕烂奴婢的嘴。倒是小姐,你这般遮掩,可是心虚了?”
童洛初一面笑,一面作势要打她:“你还说是不是?看我不打你!”
巧月一个闪身,便逃出了屋子。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童洛初一个人,她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一株红梅,她在心中却有些不安了。她倒是该如何做,才能做到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童洛初洗漱好,刚自里屋出来,就看见绿萍和红岚一面打扫屋子,一面闲聊着。
绿萍一面擦着桌椅,一面对着正在扫地的红岚低声说道:“你可听说了,今早皇上病了,连早朝都没上呢。”
红岚轻声道:“听说了,想必是皇上昨儿个睡的不踏实,着了凉了。”
童洛初走到厅内,问道:“你们说皇上病了?”
红岚拿着扫帚站在一旁,看着绿萍,绿萍侧头与红岚对视了一下,才抬头道:“是啊,小姐。”
童洛初心里有些闷闷的,她问道:“为何?”
绿萍瞅了红岚一眼,才说道:“听李德公公说,怕是昨儿个皇上将暖香炉送与了小姐,自个儿不适应,受了些凉。”
童洛初听完,转身走进屋内,片刻之后,她抱着一个包裹出来,急忙朝外走,正好迎上自屋外走进来的巧月。童洛初连忙拉着巧月往外走。
巧月跟在后面不明所以,疑惑道:“小姐这是要去哪?”
“龙轩宫!”
在龙轩宫外候着的李德见童洛初自远处走来,快速迎上去,诧异道:“苏姑娘怎么来了?”
童洛初看了一眼宫内,才问道:“皇上呢?怎么样了?”
李德瞟了童洛初一眼,答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太医说只是染了风寒。”
童洛初问道:“那公公,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李德为难道:“姑娘还是等会再去吧,现在太后、皇后和摄政王都在里面呢。”
听了李德话,童洛初和巧月便到侧殿等着。没过多久,李德就来了,说是皇上现下正生着气,不肯喝药,让她等会再来。
童洛初让巧月在侧殿等着,自己则执意要李德引她去容锦轩的寝宫。将她带到寝宫门口。李德嘱咐道:“姑娘,你切莫惹怒皇上。”
见童洛初点头,他才退下。
童洛初抱着暖香炉,低头看着一地的碎片,以及地上到处可见的水渍。只见躺在床沿,脸色苍白却满身怒火的容锦轩发着愣。方才太后和摄政王到底是对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气愤。
容锦轩躺在床沿,久久凝视着被褥,许是听到的声音,他依旧不动,只是嘴里冷冷道:“朕不是说了都给朕滚出去!朕不喝药!”
童洛初将暖香炉放好,又转身接过门口宫女手中的药碗。走到容锦轩身边,淡淡道:“你这赌气是给谁看?”
容锦轩听到声音,转头正好看见童洛初,他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童洛初坐在床边,低声斥责道:“白痴!”
容锦轩震惊地问道:“什么?”
童洛初白了他一眼,再次重复道:“我说你是白痴!”
容锦轩收紧眼眸,凑到童洛初面前,咬牙切齿道:“苏、洛!”
童洛初一面吹着热气,一面答道:“我不是在这吗?叫什么,太想我了?”
她将药递至他嘴边,淡淡道:“张嘴。”
容锦轩不但不张嘴,反而重新躺回去,淡然道:“我不想喝。”
童洛初倾身凑近他,将药伸至他面前,说道:“你不是很怕浪费雪国药材的吗?这会子倒不怕浪费了?”
容锦轩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之前在军营时,他对她说的话。他无奈道:“你倒是很记仇。”
童洛初扬起头道:“当然!你到底喝不喝,我这样举着很累的。”她一直伸直胳膊,手腕都有些酸了。
容锦轩的眼眸里不似方才那般愤怒,反而有了笑意,他张开嘴,喝掉汤勺里的药。过了片刻,碗中的药才见底了。她将药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这才说道:“明明自己也怕冷,还将暖香炉给我。这个暖香炉还是留着你自个儿用吧。”
容锦轩半身躺在床上看着童洛初,嘴角泛着笑,丹凤眼里又是邪魅的光芒,半晌过后,他坏坏道:“你心疼我?”
童洛初躲开他的视线,掩饰道:“我只是不想被人冠上‘弑君之罪’罢了。”
容锦轩依旧盯着她,邪笑道:“是吗?”
童洛初很郑重地点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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