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小婉见落梨这样说，也慌忙插嘴道：“奴婢是想念皇后娘娘了，可是贵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奴婢代皇后娘娘照顾蓝主子，奴婢心甘情愿。”
催有年只觉得这你一言我一眼的话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还是笑着道：“果然是主仆情深啊，看来外面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传言？对于这一点，落梨是从来都不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落梨却很想知道，外面的传言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笑笑道：“这一点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长久居住在深宫，不比你们在外面的，究竟何是什么传言呢？大人不放说来听听看。”
催有年直言道：“这些传言，大多是是对贵妃娘娘不利的，不过今日一见，贵妃娘娘性情温和，善良贤淑，那些谣言，便也不攻自破了。其实那些谣言也没有什么，先前外面还传言皇后是妖后什么的，后来还是一样被证实了，皇后是个好皇后，所以贵妃娘娘也是一个好娘娘。”
听着催有年这样说，落梨顿时也来了兴趣，便问：“那大人可是和皇后娘娘有过交情？”
催有年低头思索了一下道：“确有交情可言，不过，也是因家父的原因罢了。”
听到这里，落梨回想到当初的崔大人，正是因为自己，才死在了柯贵妃的手中，而如今，这个催有年，或许又要被自己就这样拉入黄泉，于是道：“我曾听闻，崔大人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大人可是恨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切勿听别人闲言碎语。”催有年紧紧皱着眉头道：“家父的死，和皇后娘娘无关，是柯贵妃一手造成。至于皇后娘娘，端庄贤淑，美丽大方，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后。”
小婉在一旁听得津津乐道，可是一想到其实真正的皇后娘娘却正在为一个想要害死她的女人背负着重重的罪恶，小婉就觉得这个苍天根本一点也不公平。
落梨此时此刻也感慨着，随后又接着问：“那贵妃娘娘呢？哦，不，应该是是，我呢，大人对我有何看法？”
催有年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直话直说了吧，起初，在没有真正接触贵妃娘娘之前，我也和大家一样，认为贵妃娘娘只是一个利用皇后盘上贵妃娘娘这个位置的，而后又参与宫中各种斗争，一心想要害皇后娘娘，甚至于这一次皇后娘娘坠楼，下官也曾以为是和贵妃娘娘有关系。但现如今看来，事情并非是我们所听到的那样，一个女人，一个像贵妃娘娘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因为贵妃娘娘肯为疫区牺牲自己，这已经是常人不能办到的事情，所有下官认为，那一切都只是谣言。”
小婉听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了，她不服气凭什么那个女人做的坏事就要让皇后娘娘来承担？为什么当皇后娘娘去为所有人去牺牲自己的时候，原本属于这个女人的罪恶，却又洗清了，而真正罪恶的人，却在皇宫里呼风唤雨。
见小婉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落梨慌忙拉扯了一下小婉道：“崔大人，好与坏，对与错，其实都只是世人的眼光态度而已，无论我的身份是皇后，还是贵妃，能为我的子民做出有利的事，才是最最重要的。”
眼前的人的一席话，只让催有年自行惭愧了起来，对眼前的女人的佩服感，上升到五体投地。
一声鸡叫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了，落梨因为白天睡得过多，整个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靠着车身，回想着所有的事情。
“皇后娘娘，鹤庆县到了。”
车夫王二的呼唤声让落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落梨应声道：“嗯，有劳王大人了。”
见着身边的小婉还在熟睡，微微翘着红唇，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落梨真不忍心将她唤醒，但是为了小婉，落梨轻轻摇了摇小婉道：“小婉，改醒来了。”
小婉揉了揉揉眼睛看着落梨道：“怎么了娘娘？这是到哪里了？”
小婉说完，拨开车帘探着头向外看去，紧接着小婉惊奇地叫道：“娘娘，是鹤庆县，是鹤庆县啊娘娘，娘娘您看，那条河，那条河奴婢小的时候还在那里抓过鱼呢，还有那里，哪里的池塘奴婢还去采过莲藕划过船。”
小婉兴奋地叽叽喳喳着，似乎完全忘记了这辆马车是要去疫区的。
“嗯，是呢。”落梨淡淡笑着道：“前面有家客栈，你现在就回家吗？我们在那家客栈等你。”
“嗯好。”小婉高兴的说着：“娘娘可一定要等奴婢哦，奴婢很快就回来了，嗯，最多只要一柱香的时间。奴婢看看就来。”
看着小婉骑着马车扬长而器，落梨这才道：“崔大人，一炷香的时候我们是来不及下车吃饭了，有劳崔大人去买点水和干粮，我们就上路吧，小婉这会儿只要回家，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看着小婉渐行渐远，终于不见了踪影，落梨忽然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催有年见到眼前贵妃娘娘这幅模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落梨抹了眼泪到：“无事，只是替小婉感到高兴罢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家人团聚，欢聚一堂，她们能团聚，就是幸福。”
买了干粮和水，马车一路狂奔，又将这小小的镇子远远地抛在身后，落梨掀开车帘，默默地再审后祈祷：小婉，回家后好好孝敬父母，以后找个好婆家，幸福的生活吧。
马车日夜兼程，果然第三天就到了河东县。
落梨和催有年等人在县外停伫了下来，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临近河东县的九品官员，落梨率先开口问道：“这位大人，目前河东县的情况如何了？”
眼前的大人拱手道：“回娘娘的话，一天前朝廷的传召才下来，河东县的刘大人就立马封锁了出入口，现在没有人在进出河东县了，外面也有皇上派驻的军队把守，一放里面的人逃跑。”
听到这些，落梨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有劳大人了，看来，里面的情况还要我们自己进去看，崔大人王大人？”
落梨回头，征求两个御医的话。
王大人和催有年相视一望，随即拱手道：“事不宜迟，贵妃娘娘，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越过关卡，穿过树林，就到了疫区，连路落梨都有看见倒在路上已经死掉的人，所有死掉的人都是浑身溃烂，惨不忍睹。落梨早已经提每一个人分发了纱布，而后带了自制的手套，每每见到有尸体，落梨都会吩咐将死尸烧掉。
对于眼前蓝贵妃的所作所为，催有年实感惊讶，落梨见催有年惊讶的申请笑笑道：“崔大人见笑了，我自小没事的时候看过一些医术。不过对于现在的现状，崔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做？”
催有年皱着眉头道：“还是按照往常的做法，将那些目前还没有感染以及感染的人群隔离开来，这样可以使得一些没有感染的人不会有事，而我们也可以兵分两路来救治，将死亡和感染率降到最小。”
这样分配，落梨觉得极为妥当，随即开始了救治，一连过了三天，催有年和王御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落梨也极少合眼，一边帮助着熬药送药，一边忙着照应那些病人，但是带来的药物似乎更加少了。
“贵妃娘娘。”
一个衙役走了过来道：“一个外面的丫头闯了进来，现在晕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染了瘟疫。”
落梨微微皱眉道：“不是说了这里已经封锁了吗？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
催有年思索了一下道：“娘娘，救人要紧，既然她选择了进来，一定是亲人还在里面，我们先去看看，若是没有感染自然最好。”
“好吧。”
落梨只能无奈，若真是因为亲人在这里，紧了疫区，也是情有可原，于是道：“看来那边的防守还是不够严密啊，好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待落梨看见眼前晕倒的人时，不禁呆住了，瘦小的模样，苍白的神情，紧紧闭着眼睛的小女孩不是小婉，还能是谁？
“小婉！”落梨惊呼着，将躺在地上的小婉抱在怀里，眼泪却止不住流下，冲一旁的催有年道：“崔大人，你快看看他，看看他怎么样了？”
催有年拿出银针刺探了一下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小婉姑娘只是因为日夜赶路太过劳累睡着了而已，等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而且小婉姑娘并没有感染上。”
“那就好，那就好……”落梨泪流满面地说着，早已经忘乎所以，心中的感慨不言而喻。
小婉这一睡直到傍晚才醒过来，见到落梨正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害怕被落梨骂。
或许是感受到了小婉已经醒来的讯息，落梨睁开了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含着泪的小婉，落梨怒视着小婉说：“你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干嘛还要跑过来啊？你不知道来了这里就是有去无回吗？干嘛还要过来！”
小婉听了落梨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道：“娘娘您别这么凶好吗？奴婢好怕，可是娘娘为什么也说话不算数？娘娘说了会等着奴婢的，可是等奴婢去的时候，娘娘早已经丢下奴婢走了，还说奴婢不听话。娘娘，您知道的，无论生死，不论天涯海角，奴婢都是要跟着娘娘伺候娘娘的……”
小婉说到这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只让落梨惊慌失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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