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月光下的少女
月光下，少年站在紫袍队长的面前，高高举起了剑。
“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的梦想？”
少年手中的长剑猛地刺了下去，紫袍队长再度吐出一大口鲜血。
只不过他的血液几乎快成了墨水的颜色。
感受着自己虚弱的身躯，紫袍队长绝望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恐怖少年。
任务失败了，令人恐怖的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失败的原因……
更不清楚，他是怎么失败的……
加入五毒教以来，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猎物。
前一秒他还躲在远处思考如何狩猎对方，下一秒，对方的刀就已经捅进了他的体内。
而他却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沦为一只玩偶，被对方肆意玩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紫袍队长内心深处生出极度的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死亡。
他眼中露出了哀求，他在恳求少年赐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王羡仙读懂他的眼神后，笑的更疯狂了。
“你在渴望，渴望真相，我很欣赏探索真相的人。”
“不过……”少年缓缓举起了剑，“你不应该阻止我完成梦想的……”
“所以你还是带着你的疑问，去黄泉路上找答案吧。”
呲——
剑刃划过紫袍武者的脖颈，鲜血无情的喷洒在空中，一颗满是绝望与不甘的头颅滚到了995号的脚下。
望着995号那熟悉的绝望表情，少年脸上那狰狞笑容，越发的恐怖。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你养的小可爱们，真不错……”
犹如九幽之泉传来的声音让995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几乎是瞬间，995号的脑海中的疑惑，解开了。
此时的空气中，正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毒酒……
看着995号幡然醒悟的表情，王羡仙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毒……真是个好东西……”
996号感应着因为剧毒变得虚弱到极点的身体，彻底认命了。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最后一次扬起了自己的头颅。
“我现在应该是醉酒状态。”
“和你同行的那个少年，可以操控酒气，而你似乎也能做到……”
“不，你操控灵酒的能力比他强太多了……”
“我们毒师对气味尤其敏感，可我们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察觉到酒香味。”
“也就是说，你对灵酒的操控已经达到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恐怕在我们踏入江边，见到你之前，就已经醉了……”
“我们队长释放幻梦紫月蝶的时候，你大概是操控空气中的灵酒，融合了蝴蝶上的毒粉，直接将我们拉入了幻境……”
“最后，你来到我们身边，展开了单方面的屠杀……”
分析出一切的995号，身体开始疯狂颤抖。
“醉而不自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谈话间，995号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他扬起的头颅重重的摔倒地上。
站在原地的王羡仙，看着满地鲜血与残肢，突然收敛了笑容，变得异常的沉默。
他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到底是什么人……’
过往的思念，只会在梦中出现的人开始浮现在少年的脑海中。
最安静的时刻，回忆总是最喧嚣。
‘我是什么人……’
少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树林之中。
月光披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悲情。
一直走，一直走，他仿佛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走了多少路，只是缓缓的走在森林里。
抬头仰望星空，年少时的悲痛与思念如繁星般划过。
‘妈妈，你动一动好不好……’
‘人已经不行了，准备后事，节哀吧……’
‘求求你们，不要拿火烧我妈妈，求求你们……’
‘家属呢，死者家属呢，怎么只有个小孩子在这里？’
‘晦气的东西，谁让你拿进来的！’
‘这里是家族祠堂，家族墓地，墨挽歌已经与王剑年离婚，非我王氏族人，不准踏入……’
‘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拿着你的骨灰盒，滚！’
‘快看，快看，王羡仙又哭喽……’
‘爱哭鬼，爱哭鬼……’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贱种像个草……’
‘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内心完全被痛苦的回忆淹没，熟悉的邪念再度回荡在脑海之中。
漆黑的内心世界，微微发光的孩童蜷缩着身体，孤单的躺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灰暗的孩童缓缓地向发光的孩童走去。
灰暗的孩童没有属于自己的容颜，它的脸无比的漆黑。
暴虐的气息不断盘旋在，那张看不见面容的脸上。
然而，就是这么暴虐的灰暗孩童，在他看向微微发光的孩童时，却露出了一丝温柔。
‘我们是谁？’
‘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我们都得到答案了。’
‘我们是躲在被子里哭泣的无能者，是目送妈妈进入火海的送葬者，是失去妈妈的卑贱杂草，是无家可归的游子……’
灰暗孩童缓缓蹲下，然后将发光孩童拉了起来，然后拥入怀中。
‘不过不要紧，因为马上我们就要回家了……’
‘去吧，复活母亲，回到我们的家……’
空中皓月并未给予少年丝毫指引，入魔少年也无需任何人的指引。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他将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世界。
最幸福的世界……
哗——哗——
伴随着阵阵水汽，少年的意识被拉回现实之中。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瀑布。
月光的照耀下，宽达千米的瀑布犹如银河倒挂，又似玉龙飞瀑，垂帘而下。
泉眼……
黑龙泉的泉眼……
不知不觉中，王羡仙竟然知道了黑龙泉的泉眼面前。
泉水喷涌之声，宛如九天奔雷，澎湃咆哮。
泉水激腾翻腾，水气蒙蒙，珠玑四溅，每个水柱，每幅水帘，激冲下来，砸到水面，碰得零碎，化成万千珍珠。
而在那皓月之下，瀑布之旁，粉发少女亭亭玉立。
女孩的肌肤在月色中仿若透明，散发出淡淡的荧光，月光为其描上一层柔美的轮廓，仿佛月光下的精灵。
望着少年眼神里那深深的悲伤，少女的情绪仿佛被传染般，染红了眼眶。
“王羡仙，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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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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