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建州卫被肢解了

张玉很快在建州卫宣布了辽王的一系列命令：

  建州卫负责整体经营原渤海国中的四京之地。指挥使盛庸带领二营人马，在原渤海国中京显德府故地继续建设建州卫，节制长白山东北麓，图们江两岸各羁縻卫和辅助卫。

  指挥佥事平易改任图们卫指挥同知，率领三营人马前往渤海国东京龙原府故地建设图们卫和图们港。

  千户房宽改任临江卫指挥佥事，率领两营人马负责在原渤海国西京鸭绿府故地筹建临江卫。

  原沈阳中护卫千户孙玉改任牡丹江卫指挥佥事，从建州卫率领两营人马前往渤海国东京龙原府故地建设牡丹江卫。

  千户陈诚、康兴和刘兴分任海参崴卫、庙街卫、库页卫指挥佥事，从建州卫各带领一营人马前往图们港，乘坐吉林舰队船只北上，分别筹建海参崴卫、库页卫和庙街卫……

  建州卫本来有十三营人马，除去一营留在长白山顶，经营长白卫，后来划归了丹东卫，还有十二营人马。结果张玉没来三天，就把它拆得七零八碎，惨不忍睹。

  盛庸心中自然不喜，就问张玉：“参谋长，我们这些人像撒胡椒面一样撒在建州女真上千里腹地里面，万一女真人造反怎么办？”

  张玉哈哈一笑：

  “你看你们，就没有辽王爷的眼光长远吧？”

  “当年辽王爷为什么宁愿把勃罗哥放在广宁城享福，不放他回来？因为他太能折腾，又有号召力。”

  “佟哈拉和宋花花这两个女真人很早就归顺大明，辽王这次专门让我把他们带过来，把他们放到白山和临江任职，专门招抚女真人。”

  “现在勃罗哥和大半建州女真壮丁都去了西域，斡朵里、兀良哈两部，壮丁不过千余人，还能翻得起浪花来？”

  “你们一定要记住辽王说过的话，老百姓都只想过好日子，无论番汉。前两年辽王爷深入松花江、黑龙江蛮夷部落，每个地方只放了两百人马，你听说过谁造反了？谁又造反成功了？”

  “我不防给你再透露一个底儿，到了今年秋收之后，你们这些人马大半要集体脱下军装，就地转为民户。”

  盛庸不由又是一惊：“不当兵了？”

  张玉答道：

  “对。辽王说了，自之国以来，兄弟们已经跟着他东征西讨八年了。殿下不想看到兄弟再流血牺牲，所以决定今年大规模复员，凡是服役四年以上的都可以自愿退役，二十八岁以上的营以下官兵必须退出现役。”

  “这次随我而来的千户康兴、刘兴、佟哈拉、宋花花，都是年龄偏大的蒙古人和女真人。他们这几年随辽王征战，劳苦功高，辽王已经提前给他们安排好去处。”

  “现在辽西、辽东都取消了垦荒三年免税的优惠政策，但是这里还仍然可以优惠三年，再加上退役后的安置政策，兄弟们应该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盛庸听辽王已经做好善后打算，只好说道：“辽王总是比咱们站得高、看得远。我替兄弟们感谢辽王，但是也有的兄弟喜欢打仗，不想脱军装怎么办？”

  盛庸现在还是想在军队里再干一番事业。可惜辽王的思维跳跃太快，时而打仗、时而建设，时而西征，里而开疆，他真有点跟不上。

  张玉说道：“那你去做解释工作。如果有的人实在是想建功封侯，马上就有机会，朱能要抽调人手南下收复交趾。就看朱指挥看不看得上这些人。”

  布局好图们江各卫后，张玉从建州卫又带了两营人马北上牡丹江，寻找渤海国上京龙泉府故地去了，准备筹建牡丹江卫。

  按照辽王最初经营渤海故地的计划，是准备借鉴满清经营吉林的方法，把中心放在牡丹江畔的渤海国上京龙泉府，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宁古塔，成立渤海卫，并作为渤海都司驻地。

  张玉则有不同看法。

  经过从海路远征帖木儿和顺便经营南洋，他觉得海参崴比龙泉府更有地理优势，也更有发展前途，转运物资方便不说，还和海湾对面的不冻港图们港形成犄角，进退有余。

  但是，辽王的考虑理由也很充分，龙泉府部落人口相对集中，在地理上辐射优势也很明显。渤海国将其设为上京，满清设为吉林将军驻地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且龙泉府附近还有丰富的大理石矿、煤矿，既可以利用牡丹江的水力开设厂矿，又可以利用牡丹江航道将产品运往辽东各地甚至内地，迅速在当地形成支柱产业，可以对海东都司形成肥贴瘦的互补。

  所以，张玉和辽王反复商量后，最后还是决定把渤海卫改称牡丹江卫，作为这次布局的一个重点。

  可是这样一来，经营海东都司的人手就更不够了，今年东北各地人手依然紧张，辽王又不想扩军，只好继续抽、抽、抽，从沈阳和长春两个中护卫各抽调两营人马给张玉。

  闰五月，张玉终于在镜泊湖下游相中了一个比较理想的位置，沈阳中护卫和长春中护卫各支援的二营人马和从抚顺派出的一批工人也陆陆续续到了这里。

  张玉简单规划好牡丹江卫城，给老部下孙玉留下两营人马筹建牡丹江卫后，带领其他人马继续北上。

  他给新任牡丹江卫指挥佥事孙玉的任务是，重点经营好牡丹江中上游地区，配合史劲弩的儿子史文龙招抚好牡丹江中下游女真各部，和五国城卫遥相呼应。

  五天后，张玉带领大队人马来到位于穆棱河畔的海西女真穆棱部。

  他让老部下崔海带沈阳中护卫两营人马和部分工人留了下来，重点建设穆棱卫。

  根据辽王的介绍，这里的矿比东北任何地方都多，煤矿、大理石矿、石墨矿、宝石矿、硅线石矿，在全国甚至世界上都排得上号。

  特别是那硅线石矿是辽东炼铁最缺的东西，化学研究所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大规模制造平炉炼钢，引起冶炼领域的革命，把炼钢效率和水泥生产效率都提高十倍以上。

  去年，辽东钢铁产量达到六千万斤，也就是三万吨，已经相当于内地三年生铁加钢铁的总和！

  如果达到年产量三十万吨以上，那是什么概念？那相当于可以同时兴建一百个大伙房水库！

  等辽东那好一百个水库，那大辽东更是鱼米之乡，养活大半个中国都没问题。

  所以，他给崔海的任务就是挖、挖、挖，争取早日挖出辽王需要的各种金娃娃来。

  六月，等张玉一行来到兴凯湖，这里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兴凯湖三年前就有辽王的布局，让哈拉章的孙子鲍超和大魔头蓝玉的儿子蓝春带领一营人马共同经营湖南边的双城子。

  湖西边成立劳改农场后，鲍超带领双城守军又移驻到了这里，专门监督从辽南发来的犯人，海军捕获的倭寇和张玉从南洋送回来的海盗，从事劳动改造。

  张玉就以长春中护卫的一营人马为基础，加上看守农场的一营兵力，新设了兴凯卫。因为此时的鲍超又被辽王调到月城卫去了，他就以继任营长鲁大海为指挥佥事，蓝春为负责民事工作的断事。

  张玉给二人的任务是重点经营好兴凯湖周边及其以北地区。至于原来的双城子，划给新成立的海参崴卫管辖。

  因为兴凯卫的基础较好，张玉在这里并没有待太多时间，又派出一营人马北上八百里，在乌苏里江居中位置建立了乌苏里卫，由长春中护卫一名叫张勇的千户担任卫指挥佥事，重点经营乌苏里江两岸地区，作为联系北边伯力卫的交通枢纽。

  与辽王上次布局成立的一系列一类羁縻卫不同，这次张玉新成立的辅助卫因为有了充足的基干兵力，完全不存在羁縻性质，主要负责人都由明军担任，当地部落头人往往只能担任配合工作的千户。

  这也表明，随着辽东财力的充裕，辽王经营辽东的手段更加激进了，不再满足于依靠当地部落头人建立一类或二类羁縻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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