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朱老六的算盘落空了

建文四年，也就是洪武三十五年五月，燕王已经协助宁王消灭了在后世捅屁股的吴高一万辽东地方军，斩杀了吴高，稳定了后方，又通过女儿的关系从张辅那里搞到了三十门淘汰的迫击炮。

有了这个杀敌利器，燕王和宁王都信心大增，再次集结了八万兵力南下山东，准备在夺取大运河之后，沿运河进兵，长驱直入，直扑京城。

与此同时，曹国公李景隆也靠着朝廷的支持，在山东重新建立了防线，兵力多达十五万之众。

但是，随着羽林前后卫、府军卫等京军精锐的灰飞烟灭，在山东防守的十五万朝廷平叛大军都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战斗力极差，根本无力对抗装备精良又训练有素的精锐燕宁边军。

再加上平叛大军主将李景隆久负李大脓包的盛名，一无实战经验，二无足够威望，哪里是燕王和宁王的对手？

这年七月，燕王突然拿出了三十门迫击炮，仅仅一个月，就将李景隆统帅的十五万平叛大军杀得落花流水。

平叛大将盛庸因为刚刚被朝廷任命为山东都司指挥使，又封了历城侯，为报皇恩，死战不退，和手下两百名辽东军骨干一齐成为内战的炮灰。

平叛大将、驸马李坚见势不妙，带领手下人马直接投降了燕王。

另一员大将、魏国公徐辉祖本来有一定实战经验，因不满李景隆的瞎指挥，撂了挑子，径自回了应天。

李景隆连忙找其他将领帮忙，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原本驻扎河南的宋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着他手下的西域都司三卫兵马赶回了河西。

黔国公沐晟也带着手下四卫人马回了云南。

腾冲侯何福手下虽然有四卫兵马，却以保护皇陵为由，长期待在中都凤阳附近，按兵不动。

洪武三十五年九月，燕王和宁王率领所谓的靖难大军最终突破朝廷平叛大军的节节抵抗，沿着运河抵达扬州，敲开了应天城东边的门户。拿下京城也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

紧急关头，建文帝在齐泰的怂恿下，再次御驾亲征，带领最后的京军精锐迎战叛军，希望通过天子亲临，感召叛军望风而降。

可惜，他这次不是在交趾，没有辽东军帮他搭台子，也没有人给他抬桥子。齐泰为他准备好的剧本一点都用不上。

叛军见到天子旗帜，不仅没有望风而降，反而集中火力对他的中军发起凶猛进攻。

建文帝只好惊慌失措的临场发挥，致使战局再次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不到五天时间，八卫京军就土崩瓦解，非死即降。

建文帝手下两位大将，魏国公徐辉祖和开国公常升兵败被俘，另一位大将徐膺绪主动降了燕王，只有驸马梅殷和耿璇拼死护着建文帝向京城撤退。

燕王这时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身先士卒，带领燕军挥军突进，准备一举跨过长江，直取京城。

正当燕王踌躇满志，带着一帮大将乘船渡江之时，突然遇到安陆侯吴杰率领的南海舰队的偷袭。

南海舰队的火力何其猛烈，只是一通舰炮齐射，就把燕王及其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还有一批心腹大将统统送上了西天，燕军也死伤一万多人。

宁王因为负责断后，还未来得及渡江，侥幸捡了条命，被迫暂时撤退。

九月底，等朱允炆回到龙江码头时，迎接他的不是满朝文武，而是楚王的水师。

原来就在燕王带领主力正面拼杀朝廷大军的同时，留守北平城的朱高炽也没闲着，和堂弟朱有炖商议一番，干脆破釜沉舟，放弃后方，带了一万多人马，千里南下。

刚好驻守河南的宋晟已经回了河西，河南无人防守，这兄弟俩直趋武昌，劝说楚王朱桢共同起兵东下。

朱桢早就旁观已久，和两位侄儿一拍即合，乘朱允炆带领京军主力东出扬州之机，水陆并进，直捣京城，抓住了朱允炆一家老小，控制了满朝文武。

当楚王朱桢带兵趾高气扬，进入奉天大殿的时候，满朝文武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命都捏在楚王手中，朱老六才是拿着弹弓的高手，燕王充其量算是个在前面扑杀螳螂的黄雀而已。

老朱六就是老六。

“陛下，是否开炮？”

江阴侯吴杰让舰队摆好阵势，炮口对准了楚王府的水师船只，只等建文帝一声令下。

楚王水师的船只虽然没有南海舰队舰只高大威猛，也没有厉害的舰炮，但是每只船前面都挂着老朱的画像。

这让南海舰队官兵个个傻了眼，让他们如何敢对着洪武皇帝开炮？

更让朱允炆崩溃的是，楚王朱桢的旗舰上还绑着朱允炆的几个妃子和两个年幼的儿子，声嘶力竭地向他求救：

“陛下，救救臣妾啊！”

“父皇，救命啊！”

朱允炆看着远处啼哭的妻儿，万念俱灰，口中念着辽王当年送给他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辽皇叔，原来你这首诗是不是写你的，而是写我的。原来你已经算到我的下场。”

随后，他心下一横，纵身一跳，投入滔滔江水之中。

这年十月，各路反王进京之后，首先是全城搜捕，大肆抓人。

这些反王既然是靖难“清君侧”，肯定要找几个皇帝身边的“小人”为这场内战背背锅。

否则，不仅几个带头造反的王爷心中惶恐，靖难大军的核心将领内心也不安生，恐怕会整出更大的事情来。

此时建文帝已经投水自尽，大家首先剁了兵部尚书齐泰等几个力主削藩的罪魁祸首。

内阁首辅方孝孺本来也被认定为力主削藩的罪魁祸首、内战元凶。但是对他的处理，大家还是有很多顾虑。

方孝孺不仅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还曾经是辽王的心腹，与辽王有一份香火情。大家担心杀了他，不仅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共愤，还会招来辽王的报复。

大家权衡利弊一番，只好先将方孝孺给继续囚了起来，等朝堂局势稳定以后再说。

接着，在如何另起炉灶、继承皇位上，诸位反王又是各怀鬼胎。

楚王朱桢的长史朱廉首先跳出来说道：“各位王爷，各们大臣，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五个嫡子现在全部不在世了，无嫡立长，应当立陛下六子楚王为君。”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小晋王和燕、周二王世子不服，就是最先响应燕王造反的宁王也不服。

宁王实力目前保存还算不错，手下有一万骑兵，一万多步兵，他就赤裸裸地威胁道：“我说六哥，大家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千里迢迢南下靖难，难道是往你最后一个起兵的老六网里赶鱼啊？”

楚王开始对宁王是不屑一顾的，威胁道：“十七弟，火气不要太冲。六哥我本无意这皇位，只是我这手下五万将士们不答应啊。”

宁王反威胁道：“比实力是吧，就算我答应，我手下的五万大宁铁骑可不答应。”

刚刚被从牢里放出来的代王也劝道：“六哥，辽王还有四支随时可以进行灭国之战的虎狼之师。如果辽王愿意，不出十天，就会扩编成三十万精兵，试问天下谁能与之争锋？”

沈王跟着说道：“我是见识过十五哥海军的实力的，你楚王府的水师和辽东海军相比，只不过是小孩子在澡盆里玩纸船，过家家，闹着玩儿。”

各位王爷一时相持不下，礼部尚书解缙这时站了出来，建议道：“各位王爷，自宁贵妃立为皇后之后，辽王殿下已是太祖皇帝嫡子。太祖皇帝本来最初就是禅位于辽王殿下的，只是辽王有春秋泰伯、季札之风，又有慕容恪之志，力辞不就。故臣以为，应当迎立被建文帝排挤到海外的辽王归国即皇帝位。”

楚王说道：“这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足为信。”

营国公郭英马上站出来说道：“各位王爷，解尚书所说，句句是实。太祖皇帝陛下当年让刘三吾写了一份禅位于辽王殿下的诏书，并交由我保管。”

楚王见大家都反对他登基，只好问道：“如果营国公能拿出这份诏书，本王也愿意拥立十五弟继承大明江山。”

这时朱高炽、朱有炖和朝中一些大臣纷纷站出来证明：“我等都见过这诏书，而且这诏书就在辽王妃郭氏手中。”

见辽王众望所归，对皇位都抱有野心的楚王、宁王也不敢言声了。

经过一番商议，大家推荐由刑部尚书蹇义和户部尚书夏吉共同临时主持朝政，楚王和宁王共同临时摄政，由朱高炽和朱有炖代表朝廷前往南洋，迎辽王归国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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