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海与人依旧
凌忆和伙伴们踏着晨光回到了酒店，老板娘已经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招呼他们过来吃早餐。
桌上摆着几大碗金黄色的南瓜粥，散发着淡淡的甜味和清香，旁边是一盘盘色彩缤纷的咸菜，看上去十分诱人。
室长好奇地凑过去，看着眼前各种各样颜色的萝卜，他的眼睛直接呆住了。
红色的甜萝卜、白色的咸萝卜条、青色的酸甜萝卜，还有绿色的辣萝卜，每一种都有独特的风味和色泽。
老板娘一边笑着一边和众人讲解着眼前的萝卜条：“烟台的苹果，莱阳的梨，不如潍坊的萝卜皮。这边的萝卜很出名的，快尝尝！”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特产的自豪。
徒弟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夹了一个青色的酸甜萝卜放进嘴里，顿时两眼放光，不住的点头喊着好吃。大家也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每一口都能感受到萝卜的脆爽和独特的风味，让人忍不住连连称赞。
老板娘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开心。她喜欢这样的早晨，喜欢看到客人们满意的笑容，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辛勤工作得到了回报。
凌忆和蔡虹虹看几个男生吃的赞不绝口，也忍不住拿起筷子。
徒弟突然提议：“咱们今天去海边烧烤怎么样？我听说这边的海鲜特别新鲜。”
“好啊，我还没在海边吃过烧烤呢！”蔡虹虹兴奋地回应。
“那我们今天就来个海边烧烤派对！”
室长转头看了一眼章鱼哥，两个人熟练的拿起记账本，都准备开始计算今晚的花销了。
南通虹桥二中。
校门口静悄悄，几个烫金大字格外的显眼。
蒋迪停好单车，抬起头往校园里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校园里，回荡着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门口的大梧桐树猫咪的树荫把夏日的阳光挡住，零零星星的光点落在脚边。
好像还是和过去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八年了。。。。。。
知了声渐渐响起，不绝于耳，仿佛提醒着人们，现在到了他们的季节。
蒋迪轻轻放下书包走进校园。上面樱桃小丸子的钥匙扣，在阳光下晃得睁不开眼。
李辉的心跳如鼓，他的双脚仿佛装上了弹簧，一路上飞速地往宿舍奔去。沿途的战友们看到他这速度，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心想这小子难道是急着去食堂抢饭吗？
李辉根本无暇顾及他人，丝毫没有停留，他脑海里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马飞奔到凌忆的身边。
他快速爬上楼梯，几步并作一步，直接几个大跨步跃上了二楼。气喘吁吁地跑进宿舍，梅班长还在慢条斯理地穿着鞋子，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李辉满头大汗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什么情况？大早上满头大汗，火急火燎的？”
梅班长一脸疑惑，他正准备转身去拿碗筷吃饭，却被李辉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李辉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试图平复呼吸：“梅……梅班长，我女朋友来部队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跑得太快，说话都喘不过气。
梅班长一听这话，手中的碗直接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辉：“你说什么？
你女朋友？
来部队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李辉红着脸，使劲的点着头。
梅班长回过神来，迅速捡起地上的碗，思索了一会拍了拍李辉的肩膀。
你快去整理一下，我现在去连长办公室！
李辉忙不迭的谢过梅班长，梅班长迅速走出宿舍。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边室长他们拍着肚皮打着饱嗝，吃饱躺在椅子上，章鱼哥拉着老板娘，非要让她收下钱，一直吃饭老板娘都不收钱，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老板娘和章鱼哥你推我，我推你，钱在两个人手上来回转来转去，老板娘就是不肯收，说什么也不肯收钱。
这早饭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你赶紧把钱收起来。。。。
不行，老板娘，昨天晚上我们吃了那么多海鲜你都没收钱，早上早饭再不收钱，我们以后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这时凌忆和蔡虹虹也加入章鱼哥，走过来拉着老板娘。
阿姨~~
你就收下嘛~~
老板娘一脸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样吧，钱我不会收的，你们去帮我把今天中午和晚上的海鲜拎回来，今天我们家老头子去镇上了，没车，你们去拿一下，就抵饭钱了。
行不行？
众人开心的叫起来。蔡虹虹更是直接抱着老板娘亲了一口。老板娘也开心的笑了，她也第一次感觉到，和这群孩子在一起，找到了久违的快乐。
老板娘给他们拿来推车，海鲜档口就在度假村的最北边，走过去也就十多分钟。主要东西多，让他们用推车推过去拉回来。五个男生自告奋勇，准备出发，两个女生也吵着要去，徒弟一脸鄙夷的看着俩女孩。
你俩。。。。关键也起不到啥用啊。
凌忆直接不服气了，谁说的，我也可以帮忙拎东西。
就是，不管，我们也要去！
蔡虹虹也嚷嚷着，直接噘着嘴，拉着火鸡撒起娇来。
章鱼哥无可奈何的看了室长一眼。室长只能挠挠头。
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哦耶！！！！
蔡虹虹和凌忆开心的抱着跳了起来。
这边，梅班长带着李辉来到连长办公室，李辉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
梅班长把李辉女朋友过来的事情告诉了连长，连长点点头。用手扶着额头沉思了一会。
李辉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头低着，用余光看着连长的脸。 连长站起身，绕着桌子，来回踱了几步，又坐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号码，一阵铃音后，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李辉听出来了，是营长的声音。
喂~~ 营长你好，我是戴志龙连长。
哦。戴连长啊~~有什么事嘛？
连长抬起头，看了李辉一眼，李辉直接脸红了，赶紧低下头。连长顿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连李辉同志，他的爱人过来了。。。。
爱人。。。。
李辉顿时心狂跳不止，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是刚刚考军校的李辉吧？
营长开口道。
是的，营长，您看。能不能批假给他。
电话那头，营长沉吟了片刻，李辉顿觉度秒如年。
可以~~
应该是梅班长的意思吧。。。，梅班长这小子，就知道护自己的兵啊！
梅班长听完也转过头，瞪了李辉一眼。不过脸上微笑的表情还是让李辉稍稍放下心来，看来有希望了。
行吧，李辉我觉得可以，新兵时候就印象不错，以后部队肯定有用武之地，批他两天假吧，今天生效，后天晚上晚饭前归队。
好的营长！
连长站起身隔着话筒鞠了一躬。
行了，没别的事了吧。和李辉说明白啊，仅此一次啊。 后天晚上前务必归队，否则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收到！
连长和梅班长同时大声喊道。电话那头营长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连长也放下话筒，看着梅班长和李辉。 李辉已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连长又好气又好笑。
听清楚了吧，后天晚上晚饭前归队啊。别给我玩忘了啊，不然拿你试问！
连长嘴上虽然还不依不饶，但是身体很诚实，已经打开抽屉，拿出请假条开始写了。写完签好字，又让梅班长签了字，递给李辉。 李辉开心的都快要跳起来。不住的鞠躬。
谢谢梅班长，谢谢连长，谢谢梅班长，谢谢连长。。。。。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你知道她现在在哪边嘛？
李辉赶忙立正。
应该是在旅游度假区那边的酒店，离我们不远，我一会走过去。。。
走什么啊。一会你去炊事班，他们要去那边拿菜，你坐他们车直接去，省时间，就两天时间，别浪费了。。。
李辉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不住的点着头谢着连长。梅班长直接走过来拉着李辉，还等什么啊。赶紧去换身衣服啊，还不快去！
李辉直接激动的一把抱住梅班长，眼眶都红了。
傻小子。。。。梅班长摸着李辉的头。
再不去，炊事班的车一会可就出发了啊！
李辉擦了一下眼角，放开梅班长，又朝着两人鞠了一躬，转身就朝着宿舍跑了回去。
宿舍里，顾嘉明还在和张朝华聊着天，看到李辉跑进来，顾嘉明拿着碗喊道。
就等你了，走吧吃饭去~~
李辉一把冲过去一把抱住顾嘉明。哈哈哈笑起来，直接把顾嘉明和张超华俩人都吓到了，还以为李辉受什么刺激了。
连长批我假啦！
顾嘉明，我要去见我女朋友啦！
顾嘉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辉。
真的假的啊？
张超华也惊讶的张大嘴巴，转过头问顾嘉明，他女朋友真来了？顾嘉明一脸无奈的点点头。
对啊，我早上看到了。。。。
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辉光速换上一件干净的作训服和鞋子，毕竟海训的时候，大家都没带便服过来，唯一干净的就是作训服了，不管了。李辉换上衣服，直接火急火燎的就跑了。连再见都忘了说。
张超华摇摇头，这小子。。。。
顾嘉明也是摊了摊手，走吧，咱俩吃饭去。
两人也拿着碗筷走下楼去，
凌忆和蔡虹虹他们哼着轻快的歌曲，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不时地，他们会转过头，大声喊着火鸡他们，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催促。
你们快点啊~~~
晚了就拿不到好海鲜啦！
徒弟则一脸悲愤地拉着车，这里的地形让他吃尽了苦头。全是上坡和下坡，下坡还好，上坡真的要了老命了。
他得和室长俩人一起拉着车，不然推车就会滑下去。就他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个拉一个推。
你们等等我啊。。。。。
不行过来搭把手也行啊！
好不容易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众人才到了海鲜市场。说是市场，其实不过是一个简易的码头，大家都在码头旁边等着渔船靠岸。然后各自拿着提货单和船主对货，对上了就可以直接装车拉走。
火鸡抬着头看着四周，几乎都是附近的民宿和酒店的人过来提货的。大家有的蹲在一边，有的抽着烟，都在等着渔船过来。室长走上前和一个陌生人打着招呼，老板也很客气，直接给室长发根烟，室长急忙挥手，表示自己不会。
“那个渔船还有多久到啊，老板？”室长问道。
老板用黝黑发黄的手指夹起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慢悠悠地回答：“这个说不准，看收成，估计快了吧，再等一会……”
章鱼哥也走到码头边，往周围看了看。他记得老板娘说过，部队也会过来拿货。看目前这个情况，应该还有一会，渔船也还没到，估计部队的人也得过一会。
凌忆也百无聊赖地走到一边，靠在码头边的石墩上坐下来，两只脚还不停地荡来荡去，托着腮四处张望着。这里一切对于她这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女孩来说都很新奇。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她喜欢这种接近自然的生活，喜欢这种简单而纯朴的氛围。
海面上的波光粼粼，远处海鸥掠过帆船发出阵阵的叫声，猫咪在桥墩旁眯着眼睛打哈欠，好慵懒的午后时光~~~
这时，李辉已经坐上了炊事班的车，往码头开去。
炊事班班长还回过头和李辉聊天。
李辉，你女朋友真的大老远来部队见你啊。。。。
李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珍惜啊。。。。
炊事班班长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开车。
李辉呆呆的望着窗外，他此时的心情莫名的激动与兴奋，他真的没想到，凌忆会不远千里来见他，如果是顾嘉明说的那样，有好几个人的话，那估计室长他们也应该都来了吧。想到这里，李辉忽然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快掉了下来。赶忙用手抹去。
怎么能哭呢。。。。
不行，这还没见到他们，怎么就哭了，不能哭。
李辉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炊事班班长停下车，我们到码头了啊，要不要把你送到酒店那边啊？
李辉赶忙摆摆手。
不用了班长，到这就行，我自己跑过去！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应该是刚开学不久的时候罢！
蒋迪怔怔的看着初一1班的牌子出神，好像那个讨厌的家伙还在自己旁边，一脸冷漠的低着头不说话，只顾着看韩寒的小说。
喂？
。。。。。。
空气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你不爱说话啊？
。。。。。。。
李辉头都没抬，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蒋迪本来正和马楠聊得兴起，转过头想跟李辉分享，却被这家伙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马楠无奈的看着蒋迪，蒋迪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里暗自嘀咕。
这家伙怎么奇奇怪怪的，一天到晚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一样！
这便是李辉这个同桌给蒋迪的第一印象。
奇怪！
蒋迪自嘲的笑了笑，缓缓往前走，教学楼，实验楼，还有电脑教室，篮球场。
慢慢走到学校后门，外面就是上学那会最爱去的地方，炸串摊，炒饭小店还有租书的漫画店。
那个时候，自己最喜欢吃台湾无骨鸡柳，鸡胸肉裹上面包糠炸制金黄，撒上椒盐和辣椒。几乎隔三岔五就会去买一份，仿佛永远吃不腻。
蒋迪呆呆的望着桥边，地上干干净净，印象中还是过去的时候，喧闹欢笑的人群，还有散落在地的竹签和垃圾纸袋，此刻桥边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
看起来好久没有出摊了。。。。。。
蒋迪背起书包，沿着桥边往西边走，穿过小路，不知不觉走到了虹桥新村一号楼的楼下。仿佛是有什么在指引着她一般，不断在耳边轻声低语。
待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老式小区楼房，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铁盒像被打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记忆奔涌而出。
那天。。。。。
也是个雨天。
快放学的时候，蒋迪突然感觉肚子莫名的疼，疼得喘不过气，一下子趴在了桌上，因为还没有下课，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在听老师讲课。
自己只能使劲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本来只以为是中午吃坏肚子了，可是疼痛感一阵一阵的袭来，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偏偏这个时候，外面轰然一声雷鸣，刚刚还晴朗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密布，雨点瞬间落下。
不会是。。。。。。
蒋迪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看裤子，牛仔裤上透着殷红！
果然，是来初潮了，蒋迪不由得内心咯噔一下，自己毫无准备，况且今天穿的还是浅色的裤子，这下完蛋了！
蒋迪一脸愁容的抬起头，不偏不倚刚巧和李辉的眼睛对上。
这家伙居然在偷看自己！
蒋迪瞬间红了脸，赶忙转过脸。
很快放学了，大家伸着懒腰收拾着书包，今天下雨也没有留值日生打扫，刚刚还热闹的教室人去楼空，很快安静了下来。
蒋迪故意拿出真题集一直写，避免出现自己被人发现的尴尬局面。约罢二十分钟过去了，就连楼道也没有了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起书包。
只不过当自己站起身才发现椅子上都粘上了血迹，蒋迪连忙从抽屉找着纸巾用力的擦拭，无奈纸巾太干，擦完上面还是有很明显的痕迹。
。。。。。。
这可咋办？
要不去洗手间把纸巾弄湿回来再擦吧，不然就这样明天被别人发现就麻烦了！
蒋迪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心生一计。把手伸出窗外把纸巾沾湿，再回过头擦拭，刚刚还顽固的血渍，瞬间烟消云散。
呼。。。。。
蒋迪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背起书包往门口走，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来初潮，腰疼背疼，就连走路都钻心的疼。
外面这么大的雨，自己还没有伞，这样回去搞不好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繁忙的海鲜市场上。海风带着微微的咸味和湿润，轻拂过每个人的面庞。渔船的马达声逐渐靠近，码头上的人们，或是蹲在地上，或是靠在栏杆旁，有的抽着烟，有的交头接耳，都在等待着渔船的归来。
这时章鱼哥听到身后急促的刹车声，转过头目光被一辆军用吉普车吸引。看这个军绿色的车身还有军区的车牌号。
应该是部队的车来取菜了。
这时，眼尖的徒弟也注意到了前面渔船正在快速开过来，他兴奋地大喊：“大家快来啊，渔船来啦！”
原本分散站立或坐着等待的各个老板们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拿起手中的篓子和篮子，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希望能第一时间拿到新鲜的海鲜。
凌忆闻声侧着头，好奇地观察着这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的场面，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辆车已经停住。
谢谢班长了！
李辉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
别客气，我们也在这下车，拿菜的地方就在这呢！
炊事班班长眯着眼睛笑着也跳下车，拍了拍李辉的肩膀。
凌忆突然僵住了。刚刚还荡着的两个调皮的脚，直接停住在半空。
她好像。。。
好像听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刚刚听到的一刹那，自己的心跳仿佛直接停止了。
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的声音。。。。
凌忆缓缓转过头，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剃着板寸的战士，正慢慢直起身。宽大的作训裤，古铜色的皮肤，健壮的手臂。
凌忆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人，她嘴张着，完全发不出声音，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整个人已经完全呆在那里，虽然男孩都没有抬起头，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就是李辉。
男孩的脸慢慢抬起，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稚气。一脸的成熟与坚毅。眉宇间的英气，仿佛是对他这两年部队的诠释。
凌忆看到李辉脸的那一刻，两只手直接捂住了嘴。
头顶的遮阳帽失去了被压着的手，直接被风吹起，飘落在男孩眼前，男孩弯腰单手捡起遮阳帽，一脸微笑的抬起头。
码头那边的热闹喧哗，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凌忆仿佛眼中只有李辉一个人，她流着泪大喊着李辉的名字，跳下石墩飞奔过去。
室长和章鱼哥抬起头，码头这边依然吵闹着，但是他们几个人，都听到了凌忆的喊声。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目光所及。。。。。
皆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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