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禾禾
姜禾虽也姓姜,但和现在在位的皇帝实在是在连不上啥关系。
她爹姜淮和当今陛下一个曾祖的, 这马上就要出五服的关系,若不是她爹在种地上还有点出息,解决了朝廷用粮危机,她哪里能混个郡主当当,还能进从文阁同众皇子公主,一群皇亲国戚在一块上课。
从她这名字就能看出,她进宫前,当年那可是在地里玩过烂泥巴的。
当然,她是自豪的。
只是宫里这群达官显贵看不上她,叫她在背后听见,说她草鸡变凤凰,家里就一破种地的......
当时若不是姜清若手快拉了她一把,她非要把那人狗牙给打掉。
只是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不过最多也滚回家种地罢了。
姜清若那时其实是不想管的,只是打扰到自己看书了,何况她觉得这才来的小姑娘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受的这无妄之灾。
那群围着姜祈安姜清雪兄妹转的人,向来狗眼看人低,不敢骂她,只能指桑骂槐。
也是后来,才叫姜清若知道,原来姜禾的母亲是继室。
原来是继室啊。
他爹姜淮的原配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去世了,姜淮迷心种地,再后来续娶了一位农女,就是姜禾的母亲。
听姜禾娓娓道来,姜清若不用动脑子就知道为什么他们排挤她了。
这哪是排挤姜禾,是连她一起骂了。
她母妃淑妃娘娘是林家庶女,而姜祈安兄妹的生母乃林家嫡女,这就是姜祈安心中多年耿耿于怀的地方。
姜清若每次想到也都只能勾起嘴角苦笑,自嘲又无奈。
如果有选择,这浑水真是爱谁趟谁趟,她不想的。
等姜禾的手无意碰到了姜清若的那条伤腿,就让刚刚还觉得万物皆可爱的姜清若疼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只能握紧拳头,咬了牙,弯了腰抵着课桌,拼命抑制那钻心的疼痛。
这模样叫姜禾吓得不轻,也是脸色一白,忙蹲下看那疼的近乎蜷缩的人儿:
“清若,你怎么了?”
“清若。”
连声音都在带着几分轻微的颤抖。
姜清若疼的鼻子一酸,眼里挤出了几滴泪,才缓过来:
“疼。”
“昨天摔着了。”
姜禾听着就想去掀衣服,一脸担忧的要查看伤口:
“给我看看。”
姜清若赶紧抓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制止了,解释道:
“已经包扎好了。”
知道姜禾是好意,但一想到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好......
好在姜禾也不在意,知道自己鲁莽了,这宫里同宫外,自当两论。
一屁股坐在前排的椅子上,和姜清若面对面,压低了声音询问:
“自己摔的,还是...又有人搞你了?”
每次看到姜清若受伤,姜禾就无不庆幸自己虽然也姓姜,但也算命好,没投生在宫里哪位主子娘娘肚子里,叫自己才能这般好好活着。
就这三天两头的受伤率,姜禾怀疑要是放自己身上,搞不好真的会考虑不如重开一局了。
姜清若不知道姜禾怎么想的,但知道姜禾定是心疼自己的,开口就咬牙切齿的骂了昨天害了自己的那人:
“还不是谢蔺那个混蛋。”
把昨天晚上的事简要和姜禾说了,姜禾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甚至还拉长了声音来回应:
“原来是这样的啊!”
“你说,这闺房也进了,伤口也包扎了。”
说着说着姜禾突然一头扎过来,不怀好意的笑了,快速的说:
“那他是不是也......你腿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尤其是那语气,姜清若知道姜禾脑子里又没有想好东西,追着她就要打人。
哪知道姜禾拔高了声音:
“不是冤家不聚头,要我说啊,你俩迟早要......”
后面那话姜清若实在不想听,一下子就给她掐断了。
她和谢蔺,想都不用想。
两个人拿着刀子互捅还差不多,那点子肌肤之亲算得了什么,谁还能放在心上不成。
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姜禾脑子里一天天的想的净是些什么东西。
关着的门被啪嗒打开,二女视线立马转了过去,收了刚刚打闹的势头,垂了手安安静静的立着,瞬间变得娴静起来。
姜祈宁和姜祈睿进来时,就只看到亭亭玉立的两位少女,一紫一黄,煞是好看。
姜清若看是他们二人,扬了声音便轻轻开口喊:
“五哥,六哥。”
姜禾也跟着见了礼,便退到了姜清若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姜清若看着对面身长玉立的二人同时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眉眼间甚是无奈。
便觉得好笑,结果愣是没忍住,噗嗤便笑了出来。
三人都心知肚明,姜禾除了对姜清若亲近些,对宫里其他人那叫一个避如豺狼虎豹,却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皇宫也算是自己家,叫人家在这里吃了亏,受了欺负,难道还不允许人家长个心眼吗?
还是姜清若率先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五哥,六哥这会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按理说这会算午休时间,下午有骑射课,父皇会时不时的抽查儿子们的骑射,而她们不过是跟着练练,强身健体罢了。
从文阁距离皇子居住的静安园并不远,他们这个点应该是要回去休息的,而这里距离揽月宫不近,姜清若一般不再回去的。
既然他们来了,那肯定就是有事情了。
相比二皇子,三皇子的积极作为,这两人对皇位可就没那么热衷了,这也是姜清若和二人关系还算好的一个原因。
没有利益相争嘛。
而能让这向来明哲保身的二人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
姜祈宁行五,其实也不过只比姜清若大了两岁而已,母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开口就没那么多顾及,甚至微微苦着脸:
“父皇心血来潮要看我们骑射本领如何,季师傅就说如此的话,那就年中考核提前,这次过了算。但夫子观云,说可能会下雨,让我们来问一问你们可要参加了?”
季余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将领,一身本领过人,本身又是个孤儿,不参与任何党派纷争,给他们当骑射师傅那是再合适不过。
就连姜清若对他也很是尊敬。
“季师傅既然如此说了,那自然是要参加的。”
虽然也就是凑个数了,但此去主要还是看人出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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