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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坠女鬼


但想要画符,并不是在网上找来图片,而后依样画葫芦就行。如果只是初学者,不仅要摆案上香,净身净口净手,此所谓三净,而后祷告画符再祷告,顶礼送神,此间繁琐,缺一不可。

  而符又有先天与后天之分,若有天赋者“一点灵光即是符”,随画随用,毫不费事。与之相比较,后天符则需谨遵以上过程,仪式规矩,断不可舍其一。

  沈隐青野路子出身,并非正统意义上的天师,他画符主打随心随意,反正最后只需要用那枚神印盖个戳,管他什么符,就从没有过掉链子的时候。

  虽不敢笃定这份机缘是独自己一份,但凭借在张子平直播间潜伏这段时间来,对他的观察和研究,沈隐青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个连自己都不如的门外汉。

  所以这些半成品符,即便是画上符胆,作用也基本等于零。

  将两张符放回纸盒子,沈隐青的目光继续在桌面上搜寻,但来回看了几圈,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张子平的床边,张母和许薇二人依旧争执不下,前者希望能退押金,然而按照规矩来说,法事已经做过了,即便最终没能解决问题,这押金也是不能退的。

  毕竟三十万的价格,押金却只有可怜的三千,而许薇的驱邪符和李平阳的指尖血已经实打实用出去,想收也收不回来,扣下这三千押金合理合规。

  张母却不这样认为,刚才驱邪的时候,她并不在房间,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许薇二人到底有没有真的做事,或者说这几人其实就是合起伙来骗她。

  而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支持许薇三人的张父,此时沉默不语,这样的态度也是在暗地里鼓动张母。

  他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今早应下着三十万,确实是因为看到张子平情况严峻,但现在人都醒了,而且看起来十分健康。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不想掏这份钱。

  许薇被气得直跳脚,“鬼祟未除,现在的安宁不过是假象,等真的出了事,到时追悔莫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张母抱住张子平的脑袋,满脸厌恶地盯着许薇,“赶紧退钱然后滚出我家!再咒我们子平,小心我报警抓你!”

  李平阳轻轻拉了拉许薇的衣角,低声道:“要不,就算了吧?”

  他最烦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舒清涵尽心尽力打着圆场,但张家二人根本就听不进去。

  “都别吵吵了,”沈隐青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张子平床上,话语间满是嫌弃,“这是你从哪个犄角旮旯淘来的?”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物件上。

  有半个巴掌大的玉坠,被打磨成水滴的形状,通体温润、晶莹剔透,即使从未接触过的外行人,也不难猜测其价格不菲。

  离得近,张母下意识就想拿起玉坠细看,却被躲在她怀中的张子平抢先,将玉坠攥在掌心,并掀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任由张母怎么呼唤都不动弹。

  冬日用的被子又厚又重,普通人能在里面憋个两三分钟已经是极限,但张子平却是个例外。

  “那个玉坠怎么了?”

  可惜时间太短,许薇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能问沈隐青,“你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等会儿再说,”来不及详谈,沈隐青赶紧招呼张父张母,“赶紧的,别让你们宝贝儿子活生生把自己憋死了。”

  张父不由分说,直接上手扯,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那被子都纹丝不动。

  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张父就让张母去床对面,两人合力,结果还是相差无几。

  意识到不对劲,许薇急忙祭出自己的法器法索,口中默念咒语,原本不足半尺的法索迅速延伸,直至三尺有余。

  她高抬起手,狠狠鞭打早在张子平的被子上。

  张母赶不及阻止,就听到了尖锐刺耳的嘶吼,自棉被下传来,响彻在整个房间。

  她心神不稳,神情恍惚,差点就这样直接跌坐在地。

  张父急忙过去把人抱住,但他的表情同样也不好看。

  被法器鞭打后,响起的竟然是女人的凄厉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高亢到让常人难以忍受,舒清涵连忙护着张父张母退到了房门处。

  沈隐青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今早画好的符,时刻准备冲上去给张子平脑门上贴一张,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先逼她现原形再说。

  察觉到被子下有异动,许薇往后退至李平阳身侧,绣眉微蹙。

  “不对劲,怎么会是女鬼?”

  “肯定跟那个玉坠有关,”李平阳看向沈隐青,“那玉坠到底怎么回事。”

  沈隐青摊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这玉坠鬼气森森,肯定有猫腻,就拿出来准备问问张子平。”

  谁曾想事态急转直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随着滋啦声响起,等三人看去的时候,盖在张子平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撕成了碎片,而张子平本人则立在床上,泛白的死鱼眼无神地盯着他们。

  仔细去看,他的脚后跟还垫着,那是被鬼上了身的标志。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子平的短发以极快的速度疯长着,几个呼吸的瞬间,竟然已经到了脚踝处。

  如此诡异的场景,衬得他那张脸更是阴郁。

  “你们为何要害我?”

  张子平开口,嗓音沙哑,却不难听出这是女人的声线。沈隐青的视线聚焦于脖子上挂着的玉坠。

  原本纯洁无瑕的玉坠,此时却像是沁了血,自上而下的殷红缓慢侵蚀玉的表面,恐怕不多时,玉坠就完全变成血玉了。

  “何出此言?”许薇紧握手中法索,全身都因戒备而紧绷,旁边的李平阳和她状态差不多。

  只有沈隐青不一样,他的视线从玉坠逐渐转移到张子平身后,心里琢磨着,如果这女鬼的长发可以无限生长,那他是不是可以拿去卖钱?看样子发质还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小女子命运多舛,为奸人所害,落得个枉死的凄惨下场,今日大仇将报,尔等却非要与小女子动手……”

  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沈隐青打断她:“说正事,谁害了你,张子平,还是他爸妈?”

  “都不是,”对方却语出惊人,“是这玉坠的主人。”

  “那你找人家张子平的麻烦干什么?”

  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许薇和李平阳心中。

  “张子平”咬着自己的下唇,“是他将我带回了家。”

  这么说沈隐青就明白了,女鬼被玉坠的主人杀害之后,因怨气不散,就附在了玉坠之上,辗转多年,玉坠几经人手。

  女鬼想报仇找不到仇家,张子平就纯属倒霉,拿到这玉坠,把女鬼请进家门,又不给供奉,女鬼自然迁怒于他。

  昨日女鬼本想吓唬张子平,却没想到这家伙本就被阴气缠身,三魂七魄轻得离谱,这一吓,就把魂给吓跑了。

  “等等,”许薇忽地想到了什么,语气急切地追问,“那刚才张子平为何醒来了?”

  “当然是另有其鬼。”

  也怪这房间鬼气太杂,影响了许薇和李平阳的判断,才导致他们认为刚才占据张子平身体的也是女鬼。

  然而实际上,女鬼也不过是张子平拿到玉坠之后,才趁机上了他的身。

  “为什么?”许薇还是不懂,“既然和张子平无冤无仇,那你就好好待在玉坠中,等他日再去寻仇家不好?非得强占张子平之身,损他健康?”

  鬼本阴,只是长时间缠着活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损耗气运、影响寿元,更别被附身。

  所以许薇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可是就算没有我,张子平这副身躯也会被别的鬼占据,那些家伙来路不明,心术十有八九也不正,万一它们趁此机会干坏事怎么办?”

  女鬼看似在为自己开脱,其实实际情况比她说的更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子平的魂在昨晚就丢了。”

  沈隐青的结论并非毫无根据,从进入房间,他就注意到张子平的情况,惊惧难安、意识混沌,这恰好符合失魂的症状。

  门口原本默不作声的张母,在听到沈隐青这番话后,又开始嚎叫起来,她抱着张父哭天喊地。

  “我可怜的子平啊,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张父实在说不出话,就只能轻拍张母的背。只是短短两天,这不过才四五十岁的男人,两侧的鬓发就已经发白,原本直挺的腰也佝偻下去。

  想来也是张子平的事对他打击颇深。

  舒清涵没有耐心再安慰他们,她神情严肃:“张伯伯,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得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们。”

  魂魄离体,正常来说不会离家的范围太远,但如今已过去整整一夜,再加上这栋楼本身就凶煞难当,还有躲藏在玉坠中的女鬼,如此多的变数,让许薇和李平阳感到万分棘手。

  放眼整个南园市,如果连他们都处理不了,就只能请陈主任出手。

  许薇有些犹豫,“如果让陈主任来的话,我们这单……”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隐青难掩好奇:“如果他来了,会怎么样?”

  “事情会很快解决,”李平阳收起自己的七星剑,耸了耸肩,“但我们就拿不到钱了。”

  还以为多大的事,拿不到就拿不到呗,反正有基本工资兜底。

  沈隐青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混日子,他孤家寡人一个,钱多钱少都能活。

  “我还以为你很需要钱。”

  许薇想起准备签合同那会儿,沈隐青那么积极问工资,多半是经济上有困难,所以这单他本不该跟来,只是因为自己和李平阳想要分他一杯羹。

  沈隐青倒是没想过这背后还有这么多事。

  感动之余,他不忘解释清楚:“保底工资对我来说就够用了。”

  三人当着女鬼的面探讨钱财,让她很是生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收不收我啊?”

  许薇面上恢复正色,“现在主要任务是找回张子平的魂,准备让他爸妈唤魂吧。”

  在见识过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现象之后,张母已经不敢造次了,许薇说什么,她就照做,连质疑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满心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能赶紧恢复正常。

  依许薇所言,张母去拿红纸写下张子平的生辰八字,李平阳则指挥着张父去找碗装米,舒清涵在旁帮忙制作招魂棒。

  他们各自忙碌去了,只剩无所事事的沈隐青和被女鬼上身的张子平共处一室。

  好歹是几十年的鬼,被人这样无视与羞辱,女鬼气到浑身冒黑气。

  完全没注意女鬼正处在暴怒边缘,沈隐青来到床边,朝女鬼伸出手,“把玉坠给我瞧瞧。”

  平静,甚至还带些命令式的口吻。

  女鬼周围的黑气停滞了一瞬,而后迅速暴涨,险些将沈隐青笼罩其中,还好他跑得快。

  “我就看看,”沈隐青停在安全距离之外,“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已经彻底丧失理智的女鬼,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漫天飞舞的青丝以极快的速度朝沈隐青飞去。

  灵活躲过这些能将地板都轻易刺穿的头发,沈隐青继续劝道:“别这么小气,看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回应他的依旧是密集刺来的长发。

  被逼到房间角落,沈隐青叹了口气,他就想不明白,只是看个玉坠而已,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将自制版驱鬼符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沈隐青默念: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而后,驱鬼符化作暗淡火光,顺着女鬼的头发极速蔓延,那女鬼吃痛,自断长发以求生。

  但只要在房间内,她根本就避不开驱鬼符,眼看火光直扑面门,没时间细想,女鬼只得放弃张子平的身躯,重新回到玉坠中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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