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是大哥扛下了所有
为了证明孙女是家里的福宝，马春花决定让大儿子去试试。
一来是家里的条件真的是穷的叮当响，孩子下生两天了赵氏一点奶水都没有，就靠着村长家的羊奶维持，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二来，西塘村口有条河，生活艰苦的村民都来这里捞鱼，马春花就想着让老大去给赵氏抓鱼下奶，家里有个福宝，看能不能给家里带来好运。
西塘村本来就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虽然秋后粮食还有些剩余，但是交了田税之后，家家户户也所剩无几。
闲暇的时候，妇人们便来河边浆洗衣服，男人们来摸鱼。
老大出门准备的时候，被文飞撞见了，一脸不屑的嘲笑：“大哥，种地你是把好手，摸鱼你行吗？”
张文德有点意外，平日里文飞可是起的最晚，怎么今天一早就这样挖苦自己。
也不怪弟弟挖苦，自己还真好久没捞鱼，若是信誓旦旦的去，落得空手而归就真的被弟弟言中了，多丢人啊。
正在尴尬的时候，，马春花听到小儿子正在嘲笑大哥，抱不平道：“有那嘲笑的功夫就跟着你大哥一起去，还能给你小侄女谋点福利？”
马春花这样说，是因为她从自己的儿子的眼里看出他对小侄女的喜爱，希望能利用他的兴趣和所爱鼓励他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文飞听到娘亲的话，吓得就是一哆嗦，以为娘亲睡醒一觉就会恢复正常，可是一大早就被点名批评，不过一想起小侄女那黑的和葡萄粒一样的黑眼珠，心下就不那么反感。
“去就去，我要让大哥看看，摸鱼也会个技术活？”
文飞一把抢过大哥背上的鱼篓，信誓旦旦的说道：“娘，您等着，我和大哥一会就给您捞一筐回来？”
文德有点惊讶，这个弟弟一直和自己不亲，忽然这样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不过想想娘亲刚刚说的，或许是真的因为娇娇招人疼，就连文飞也被孩子给吸引了。
哥俩难得一起出门，文飞虽然走在前头，还是不忘放缓脚步，回头对着大哥说道：“不要以为我摸鱼是为了帮你或者是娘的吩咐，我是怕我那小侄女没奶饿着才来的？”
憨厚的文德还没有听出弟弟的意思，傻傻的发愣，看在文飞的眼里，有点着急：“不是的大哥，我的意思是不是为了帮你……”
再次强调的话让文德有点明白，“好了文飞，咱们亲兄弟，说什么帮不帮，咱们之间不用解释留着点体力还是摸鱼吧！”
文飞知道大哥明白了自己的解释，那傲娇的样子走在了前头。
文德内心高兴，自打娇娇出生之后，家里的事情真的变了，她就是家里的小福星，不仅改变了亲娘，就连弟弟和自己都亲近了。
强调什么帮不帮，过多的解释就是掩饰，文德的嘴角上扬，心里乐开了花。
没等高兴多久，就来到河边。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看见文德两兄弟一前一后的架势就是来摸鱼的。
生过孩子的女人都知道，肯定是赵氏没有奶水，兄弟两个来摸鱼熬汤下奶。
“文德，听说你家媳妇又给你添了一个千金，你家媳妇又挨骂了吧?”
文德想要解释，这回娘亲可是一改常态没有怒骂，但是平日里他就不善言辞，只能低着头加快脚步，想要尽早离开她们的视线。
有的婆子掩嘴偷笑，“看看一猜一个准，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连个媳妇都护不住，枉费她媳妇跟着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
“别瞎说，人家还没有走远呢？”好心的马婆子开口为老大说话。
刚刚说话的村里大喇叭秦婆子怒瞪她一眼：“啥瞎说，就是个窝囊废还怕人说，肯定是被张婆子虐待一点奶没有，跑河里抓鱼来了？”
虽然马婆子知道这或许就是个事实，但是她最烦马婆子当面讲究人的短处。
文飞走在前头，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可是自家大哥被这一些婆娘当面讲究，他心里不平衡了，“是谁，是哪个爱嚼舌根的站出来，什么叫窝囊废，哪家窝囊废能生那么从聪明伶俐的孩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自己嘴损，一个崽都生不出来，嫉妒我大哥大嫂吧!”
此话一出 ，秦婆子被文飞戳中痛处，立马炸毛，把手里的的衣服往河里一甩,“你骂谁。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嘴损的没边，你大哥就是个窝囊废，还有你大嫂就是没能耐的种，又生了个丫头片子不说，做娘的连个奶水都没有，恐怕有事你们张家虐待她吧？”
文德一见这架势，立马拉住自己的弟弟，可不能因为自己在外面生事。
“文飞别冲动，骂就骂吧，我又少不了啥？”
文飞气的火冒三丈，不知道为啥大哥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这样淡定，回头问道：“她当面骂你，你咋就不生气呢，还有她嘴不干不净，用娘的话就是欠打！”
文德死死地拉着文飞，耐心的劝道：“文飞，打了又怎样，气出了还不是搭上自己，大哥不让你冲动是怕影响你日后的前程，哥被骂习惯了，只要不给咱娘，咱张家惹麻烦骂一顿没什么要紧的。”
文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他们兄弟几个早年丧父，大哥在他记忆里就是一个窝囊任人辱骂的男人，可是现在回想大哥说的话，这么多年他们活在娘亲和大哥的保护伞下，没有被同龄人欺负，难道都是大哥扛下了所有……
内心一阵自责，再无心情和秦婆子争执，背起鱼篓大跨步的走向河边的深处。
文德还不忘回头对着妇人闷抱拳，“弟弟不懂事，各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快步的跟上弟弟一起去捞鱼。
知道弟弟怪自己窝囊，他也不敢上前搭话，只好把手里的渔网准备好，长时间不来手抖有生疏了。
他知道村里的人都在这里捕鱼，这里已经没什么鱼可捞了，可是他不想去别的地方，他可是和弟弟一起来的，不能去水深的地方，万一出事自己会自责一辈子。
心想碰碰运气吧，若是这里没有，自己再换别处。
手里的渔网刚刚撒出去，他就看见了一出别样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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