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部分 灰头土脸的窦建成
“杨洪！这是什么地方？带头闹事也得挑挑地方！”
宽大的接待室内，杨洪和几个“债权人”坐在办公桌的一侧，对面是窦建成和他的同事们，旁听席坐着薛鹏、刘明耀和几个盛广集团的保安。
“窦大处长，如果你认为我在闹事，不如现在就让警察把我们统统抓起来，如果你还想要头顶的乌纱帽，最好等开完庭再说。盛广集团拖欠我们的钱，听说你带头要收购盛广，我们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既然薛老板有撑腰的了，那今天我们能谈就谈，不能谈法庭见！”
几个“债权人”见杨洪挑头了，跟着摇旗呐喊起来，每人手中挥舞着一张张借条附和道：“说得对，还他妈的有王法没有？姓薛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去你们集团楼底下拉横幅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他妈的不识好歹。找当官的撑腰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室内顿时乱成一锅粥，不知谁报了警，警察闻讯赶来，但现场并没有人使用暴力，经了解只是普通的经济纠纷，奈何警察叔叔也只能在一旁充当NPC。
窦建成脸色很难看，努力压抑着怒火，指着杨洪质问道：“杨洪，你不是盛广集团的副总吗，带头闹事成何体统？难道你不应该替你们集团说话吗？”
杨洪早有准备，一听有人插嘴来了精神：“窦处长，你咋能问出这么没技术含量的问题，不懂我可以教你，省得下次瞎问丢了你大处长的面儿。我和盛广有债务纠纷是老黄历了，但不影响我在集团上班，哪条法律规定了债权人不能给债务人打工？”
“你……”
窦处长被杨洪堵的一句话说不出，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一幕，是为了阻止并购上演的闹剧，虽说双方各执一词，但借条是真实的。盛广集团债务不清的情况下，强行推进并购是非常危险的，他本人是要承担政治风险的。目前窦建成并不清楚哪些债务真实，哪些虚假的，如果不计后果的推进，一旦完成签约，收购方要承担盛广集团所有的债务，对他个人的前途将有很大影响。
“薛总，你是债务人，你怎么看？”窦建成一时没了主意，把皮球踢给了薛鹏。
薛鹏装作慌张的样子，诚惶诚恐地回答道：“诸位债权人，我求你们不要在这儿谈，我们回集团谈吧。咱们之间的事情，让窦处长看笑话了，我薛鹏这脸还往哪搁？还有你杨洪，大家都这么熟了，你怎么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了？不合适吧？”
杨洪向闹哄哄的人群压了压手，等待人群安静片刻，他清了清嗓子说：“薛大老板，我们在哪谈是我们的权利，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窦处长既然能替你做主，那就让他替你还钱呗，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别跟我套近乎，当初把我赶走的人是你，承诺我的钱也没给到位，今天你休想再赖过去。别来他妈给我画大饼，今天要么还钱，要么你的买卖也别干了，破产算球了。”
“你妈才破产，操你妈姓杨的！干他！”
刘明耀从桌上拿起矿泉水瓶向杨洪丢了过去，杨洪歪头躲开，接着两帮人就扭打到了一起，现场乱作一团……
薛鹏的别墅内，杨洪摸出烟递给刘明耀，刘明耀摆摆手说不会，杨洪自顾自的点上抽了起来，薛鹏坐在摇椅上晃着，看着一脸得意的杨洪笑出了声：“到底是哪位高人给你出的损招？也不说事先打声招呼。”
“打了招呼你就有预判了，能演的跟真的一样吗？”
北京回来第二天，杨洪和薛鹏说了他的想法。起初薛鹏还反对，生怕弄巧成拙影响集团形象，杨洪劝他先别考虑未来了，先顾眼前吧，你以为并购就不影响企业形象了？你见过哪家公司会被平白无故地并购？最后薛鹏被说服了。
既然干就得一条心，刘明耀找了几个家境不差的战友，薛鹏也联系上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当他们得知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后，居然没有一个人退出的，纷纷表示支持。
刘明耀看着杨洪脸颊上的淤青，一脸歉疚地说：“杨总，我下手有些重了，这我得替自己澄清，真不是公报私仇。”
杨洪笑而不语，薛鹏明白杨洪的意思，替他回答道：“老刘，老杨不会在意细节，咱们现在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跟咱的群众演员打声招呼，姓宋的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小心点。开庭时间快到了，让律师再顺一遍证据，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建成啊，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不是游击队，更不是一群没头苍蝇，我们是纪律部队，纪律部队讲的是什么？”
局长已知晓当天发生的状况，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窦建成面对上司的敲打，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局长，这肯定是姓薛的和姓杨的两人导演的一出戏，他们……”
窦建成还想解释，被上司不耐烦地打断了：“窦处长，你是处长，我是局长，虽说我们都是为大众服务，可我们应该分工明确。先到这儿吧，我累了，不想听了。我要你明白一点，局长不会给处长擦屁股，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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