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别
我的心里开了一朵花,我却不知道它是为谁而开,何时凋零。
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他却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而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搬走。
又还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住进来。
两天后江娴去酒吧辞职的时候又遇见了孟易雪,她心想这人真是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很频繁,他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着酒。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眼睑低垂着,看不真切表情。
江娴也不知道他看见她没。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孟易雪却突然起身走过来,看来是来结账的,抬头看见江娴的时候也微微一愣,然后礼貌的笑笑。
江娴也笑了笑,说:“你怎么也开始来这里了?”
“环境不错。”孟易雪没有看着她和她说话,虽然客客气气,但是好像很想立刻结账离开似的。
这时萍姐走过来,夸张的抱住江娴:“你要走啦?怎么这样啊,就留我一个人。”
听见这话,孟易雪的目光移过来,正好和江娴有些尴尬的目光对上,那个时候,江娴忘记了还挂在自己身上唠叨的萍姐。
孟易雪的目光,一直是精明而风趣的,可是现在,却非常冷漠而….悲伤。
又或许那不是悲伤,但也绝不会是什么开心的情绪。江娴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有青色的胡茬,眼睛里的血丝也很明显。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
孟易雪的难过,淡淡的飘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
可江娴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孟易雪就抓起柜台上的找零大步离开。酒吧木门上的铃铛伴随他关门的动作清脆的响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像是鼓槌轻轻敲打在心房上。
江娴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孟易雪正打开车门,她叫了他一声, 他便停在原地,用那种淡漠的目光盯着她。
江娴轻轻的喘着气,说:“孟易雪,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那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孟易雪没有回话,黑眸波澜不惊。
“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是怎么想我的,偶尔叫我吃个饭,偶尔跟我说几句话,像过家家一样。可是我知道你人很好,那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孟易雪开口了:“你不是叫我不要再找你?”
“那是因为…反正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之类的。”江娴一愣,没想到是这句话出了错。
孟易雪眨了一下眼,神情稍柔和了些,他说:“那我们就是朋友。”说完坐上车,对她微微一笑,就疾驰而去。
留下江娴在原地,眯起了眼睛。
孟易雪,其实很难去定义,我和你是怎样的关系,似乎比朋友少一点,又比陌生人多一点。所以对你的关心,也是不尴不尬的卡在喉咙,说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这么为难。总是在夜里到来,黎明前离去。
现在你说我们是朋友,我也只能去相信,但是我不明白,朋友对你而言,又是怎样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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