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霍华德的结局
刚才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此时场中还站着的几人都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刚才霍华德不惜消耗生命,拼着负伤也要舍命救余巧的行为,众人都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慕容平刚晋升天人境,那一击也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而慕容姒也和他差不多,将仅剩的能量全部灌入了最后的那一箭中,贾七浑身伤痕,他抗下的伤害应该是最多的,此刻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唯一还算有战斗力的余飞,这时也被痛苦和悔恨给吞没了,因为刚才他看得很清楚,出手攻击余巧,重伤霍华德的不是别人,正是NO.2。
余飞快速跑到余巧身边将她揽入怀里,然后拿了一颗丹药给她喂了进去。虽说之前和NO.2合作,是无奈之举,而且余飞也料定对方所图甚大。但余飞也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目的竟然是想击杀余巧。自己自作聪明的决定,反而帮了对方一把,坑了自己的妹妹。
此时霍华德身上的光翼也渐渐消失了,NO.2的这一刀虽然看着很严重,但霍华德这会儿更要命的是他的生命力。原本霍华德就是40多岁的年纪了,刚才为了救余巧,又再度消耗生命力,也就是说,现在的霍华德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众人见霍华德收起了异能,而且刚才他的行为也让大家不可能再和他战斗了,也散去了战意,纷纷围了上来。
霍华德此时的眼中,依然没有恨意,只是有一些无奈和不甘。霍华德艰难的站起身来,然后对余飞说道:“把她带到顶层,还有机会。”
余飞听到霍华德的话,先是诧异了一下,余巧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也伤不致死,霍华德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心念一转,余飞便猜到了霍华德的意思,也不啰嗦,急忙就把余巧抱起来朝楼梯口跑去。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但也都踉踉跄跄的跟了过去。
霍华德转头对着胡妙妙说道:“你也上去,赶快。”
众人陆续来到了石塔顶层,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台,不过空台中间却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余飞在霍华德的示意下,推开了房间的门,一台造型奇特的设备出现在了余飞的眼前。
放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水晶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无数根管道和线缆从箱子后面延伸出来,连接在四周墙壁旁的仪器上。
霍华德先是走到余飞身边,然后伸手按在了余巧的脑袋上。余飞虽然不知道霍华德在干什么,不过有一点不确定,就是霍华德不会加害余巧,否则刚才他也不会拼死救余巧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霍华德便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余飞说到:“把她放到水晶箱里。”
余飞闻言并没有动,霍华德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说到:“我已经把我的传承渡给她了,等她醒来后,让她复制胡妙妙的异能。今后虽然她的肉身无法离开这里,但是她的精神力却可以在圣城范围内自由行动。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等我死了再把她放进去,但是你要记住,她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余飞听到这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霍华德,因为他能看出,霍华德已经快死了。根据霍华德的指示,余飞将余巧放到了水晶箱子里,慕容姒和慕容平也同时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得很清楚。
随后霍华德又走到一旁的设备边上操作了一阵,同时还把具体的操作方法告诉了余飞。余飞这边有小智辅助,自然不用担心记不住。弄完这一切后,霍华德终于像是完成了心愿一样,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余飞此时也忍不住问到:“你为何不一开始就这样做?”
霍华德笑了一下回答:“这和我一开始的计划不太一样,最初我是想通过她,一方面解决传承的寿命问题,等更重要的是可以不断的制造出高级的觉醒者,甚至还有可能解决传承数量的问题。”
说着,霍华德看了一眼正漂浮在水晶箱子里的余巧,叹了口气接着说到:“但是现在应该是没办法了,你肯定不会那样选择。米迦勒说对了一半,我的确偏离了最初的信念,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城,为了人类,为了终止千年之争,绝没有半点个人私欲。”的确正如霍华德说的,他从始至终对余飞等人都没有任何恨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城,站在他的立场,霍华德并没有做错。但是站在余飞的立场,他做错了吗?答案自然也是没有,余飞为的是自己的妹妹,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大爱和小爱,大局与个人,选择什么并没有对错之分。现在的结局只不过是余飞赢了,霍华德输了,仅此而已。
余飞听到霍华德的话,沉默了一下后说了句:“我信你。”
霍华德看向余飞问到:“你刚才那种续命的药还有吗?给我一颗。”这种品级的丹药圣城自然不少,只不过霍华德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用得上,所以身上没有而已。
余飞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一颗递给了霍华德,他很清楚,霍华德的情况并不是一颗丹药可以挽回的。
霍华德接过丹药,非常绅士的道了声谢,便一口吞下了丹药,然后说到:“估计其他人也快回来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你们都在这里等一下吧。”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其他人。
慕容姒见余飞默认,也坐在地上调息起来,而慕容平则站到了水晶箱子旁,看着里面漂浮着的余巧发呆。而贾七则是回到了楼下,把昏迷的宋倩和米迦勒给扛了上来。
没过多久,罗兰斯终于来了,同行的还有巴瑟,只是看样子巴瑟并没有追上NO.2。这也不怪他,毕竟巴瑟的状态也不好。
罗兰斯和巴瑟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的,并且也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给罗兰斯说了一遍。
罗兰斯看着一地的狼藉,以及水晶箱子里的余巧,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坐在地上的霍华德身上。
现在这里除了战死的凯撒,被杀死的雅特丽,还有在下面维持石塔不崩的夜叉丸以外,这次事件相关的人物都在这里了。
霍华德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罗兰斯,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看到了吧,我违背了禁令,擅用了经济科学。”说着还指了指装着余巧的那台装置。
罗兰斯和巴瑟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而是静静的等着霍华德接下来的话。
霍华德接着说到:“我已经把自己的传承交到圣女身上了,而且有维生系统在,她可以解决你们寿命的问题。”米迦勒也在刚才醒了过来,听到霍华德的话,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霍华德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指着胡妙妙继续说着:“波特列尔把传承给她了,以后你们要好好培养她,今后精神钢印还是由叹息修女自己来执行更好。”说到这里,霍华德猛烈的咳了几声,一股股的鲜血也从嘴里喷了出来。
霍华德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后问到:“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罗兰斯此时情绪有些低落,半天不到,圣城便遭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这的确让人难以接受。不过罗兰斯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了霍华德问题,“凯撒战死,是我出的手。雅特丽也死了,我猜测应该是信徒干的。”
霍华德听到凯撒战死时只是有些沮丧,毕竟他也知道凯撒和罗兰斯他们在战斗。但雅特丽的死亡却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且听罗兰斯说的,雅特丽应该死于信徒之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爬满了霍华德的心头。
霍华德努力压下自己的震惊,他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余巧接任下一任圣裁长,然后把这次的事情通知大夏和联邦,我有预感,雅特丽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提醒他们一下,同时圣城也要抓紧调查,加强防御。”
霍华德的决定罗兰斯并不意外,从刚才他说已经把自己的传承交给余巧时,罗兰斯就知道了霍华德的安排。不过罗兰斯不意外,余飞他们却惊掉了下巴。这时间倒回一刻钟,他们彼此还是生死相搏的敌人,怎么才过这一会儿,霍华德就把整个圣城都交给了余巧。直到此刻,余飞终于完完全全的相信了霍华德,他的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城。
霍华德此刻终于像是交代完所有遗言了,精神也一下子变得萎靡了起来,然后霍华德对众人说到:“你们先离开吧,我想在这里看看圣城。”然后对着罗兰斯招了招手,他这会儿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来了,需要罗兰斯把他扶过去。
慕容平原本好想说些什么,不过余飞却拉住了他,然后在余飞的目光下,慕容平最终也沉默了下来。慕容平把宋倩背到了背上,贾七也把米迦勒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头,余飞搀扶着已经脱力的慕容姒,这只小队终于消失在了霍华德的目光中。
罗兰斯把霍华德抬到空台的边缘,这里算是圣城最高的地方了,可以看到大半个圣城。
霍华德眼神里有些迷恋,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自言自语到:“人类真的很伟大,这番景象真的是永远都看不厌,真的想多看几眼啊。”一连三个真的,把此刻霍华德的心情展露无遗。也许他并不是没有私欲,只是他把两者混淆了而已吧。
霍华德转头看向罗兰斯,还是无比轻松的语气问到:“我做错了吗?”
罗兰斯回答到:“你没有错,你是所有圣裁长里面最杰出的那个。”
霍华德好像并没有听到罗兰斯的回答,又在自言自语道:“错了就错了吧,但是我并不后悔。”依然是无比轻松的语气,只不过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基本上已经听不到了。
罗兰斯知道霍华德已经死了,但欣慰的是,霍华德在生命的尽头终于获得了宁静,这是一种永恒的宁静。
余飞几人并未离开这里,而是回到了刚才战斗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把余巧独自留在上面。这会儿巴瑟也在这里,虽然他脾气火爆,但是对于圣城却是毋庸置疑的忠诚。既然霍华德已经安排好了,他也不会再找余飞他们的麻烦,只是不怎么理会他们而已。
几人正在这里调息,米迦勒突然身体一颤,然后沉声说道:“霍华德应该死了。”就在刚才,她的异能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果然,不一会儿,罗兰斯便走了下来,看着米迦勒和巴瑟说到:“我把他的尸体封到塔顶了,他喜欢那里的风景,就让他留在那里吧。圣女。。。圣裁长那边我会立刻安排,把顶层重新修建一遍,再安排专人守护。”
罗兰斯沉吟了一会儿又说到:“你们随时都可以去看她,胡妙妙,你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这里,圣裁长随时都可能醒来,你要让她复制你的异能。”
说完罗兰斯便招呼巴瑟一起离开,他们还要安排人员来加固夜叉丸那层,要不然夜叉丸还得一直待在那里。紧接着,胡妙妙想到什么似的,追着罗兰斯跑了出去。
至此,圣城的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八方守护者西方位,圣光大骑士凯撒阵亡,传承中断。八方守护者南方位,恶魔之痛雅特丽阵亡,传承中断。
于此同时,圣城外西方五十里处,NO.2终于追上了一架正在朝西方前行的马车。NO.2直接从车尾钻了进去,而车厢中正坐着两个人影,正是NO.1和本应该已经死掉的雅特丽。
NO.2有些无奈的说到:“那小姑娘没杀掉,不过霍华德应该是活不成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断臂,然后又从旁边扯了一块布料将断臂包了起来。
NO.1回应道:“没关系,这次行动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我们先回去,大人还等着我们呢,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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