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山不容二虎
於洵本漫无目的的逛着，可这脚步就像知道他所想一般，又带他绕回了罹住的院子。
看着面前这熟悉布局的庭院，於洵莫名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於洵指尖在石桌上轻敲了几下，卫五立即出现在院内，躬身应下，“主子。”
“遥珏前段时间寄了些酒水，你去取两坛来。”
卫五虽有些诧异主子会在这时候喝酒，但也没敢再多问，立马飞身去取。只是他取来酒后就没能再离开，被於洵硬拉着一同喝起了酒。
於洵嫌酒盏太小，干脆拿了碗胡喝了起来，看得卫五直皱眉。
“卫五，在你眼里瞿棠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五：“夫人她很厉害，和寻常的闺中女子是不同的。”
於洵：“是啊她很不一样，那你觉得她这人如何？”
“夫人很好。”卫五想也没想话就说出了口，回过神意识到主子对夫人的防范后，连忙开口找补，“属下的意思是，夫人对卫十六很好…呃不是，是对下人们都挺好的。”
於洵喃喃道：“她对她身边的人都挺好的。”唯独对他不好。
卫五想起了瞿棠梨对卫十六的态度，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夫人像是那种你对她真心以待，她便会回以真诚的那种人。”
“真心吗？”於洵又郁闷的给自己倒了碗酒，“那你觉得我对她怎么样？”
“挺好的。”卫五走心的说道。
“连你也要糊弄我吗？”於洵烦躁的拍了下桌子，卫五吓得当场就给他跪下了。
“主子恕罪，属下知错。”
於洵：“今晚有话说话，恕你无罪。”
“是。”卫五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心里暗叹自己倒霉轮上了今日当值。
卫五：“夫人虽然会经常捉弄我们，但会把握好度，和我们相处的时候不会拿主子的架子，所以属下会觉得夫人好相处。”
於洵：“在你眼中我对她如何？”
始终没避开这个话题的卫五，沉默了一瞬，见於洵又要发火，老实答道：“一般。”
“主子一直对夫人有警惕心，无论何时都会让人监视着夫人，所以只能称得上一般。”卫五垂着脑袋说完后，一直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於洵。
他说的可是事实啊，现在院子里还守着人呢，怕是主子自己都忘了吧。
於洵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一直提防着人家，怎么还能奢求她的喜欢呢。”
“啊？”
喜欢？主子喜欢夫人？他咋没瞧出来啊？
真喜欢的话，他也不会因为那一句“思吾妻甚矣”而暴露了。卫五很想吐槽，但他不敢说。
“坐吧。”於洵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道，“今晚没有主仆之分，坐下陪我喝喝酒。”
卫五见於洵说的是认真的，小心问道：“主子是在想夫人吗？”
“嗯，我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於洵轻应了声，喝着这酒都能想起之前她坐在河边孤单酗酒的模样，他真的是疯了。
“主子不如先放下心底的警惕，从慢慢接近开始。”
於洵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了解她，就像白日那样，她能随意掌控我的性命，这要我如何能放下警惕？她很擅长演戏，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卫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属下有时候觉得夫人和主子很像。”
“怎么说？”於洵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做事都是奔着目的去的。”卫五说到这顿了顿，似是在纠结要怎么说。
“主子和夫人就像两条猛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平日里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相安无事，但一出现利益冲突，像是争夺地盘、抢夺猎物的话，就会毫不留情面地除去对方。”
“而主子和夫人都是猎食者，没有一方甘心沦为猎物，最后就会造成伤亡的画面。”
卫五深叹了口气，还好夫人现在对主子的小命不感兴趣，不然现在主子连坟头草都能长出来了。
於洵没有说话，卫五的话很形象，他和瞿棠梨现在确实就是这样的关系。可要让他在她面前俯首，他办不到，他做不到将自己生命的掌控权交握到别人手里。
“所以属下觉得主子和夫人的性情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主子若是一味地留下夫人，只会两败俱伤。”哦不，说不定伤的只是主子。
於洵：“那我要怎么办，写封和离书放她走？”
於洵刚说出口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一想到这事心里就不舒服，真放人走了他若是天天受那个蝴蝶梦的骚扰，不得难受死他。
卫五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衷心的劝道：“主子确实可以考虑考虑的，做个志趣相投的挚友不也挺好的吗？”
可没有谁会对挚友在梦中胡作非为的。於洵有口难辩，只能抬头喝着闷酒。
同样听到和离书一事的，还有梧桐树上被黑雾包围着的两人。
“和离书？那是什么东西？”罹不解的询问一旁的花面男。修仙界中对伴侣一事尤为慎重，可是要向天报备的那种。罹见过许多结为伴侣后相看两相厌，最后各玩各的，倒是真不知道乾武朝结伴侣了还能离一事。
罹的年纪摆在这，花面男也没多想，磕磕绊绊地给她解释着什么是和离书，“就是一封双方断绝夫妻关系的书信，这书信官府是认可的。”
“昂，还能这样。”那这与父母和子女间的断绝信也差不了多少嘛，整一封断绝信她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跑路了？罹已经寻思着回去后就给於洵整一份断绝母子…啊呸，断绝夫妻关系的信。
还不知道已经要被抛弃的某人，还在院子里苦闷的喝着酒。这些日子里为了一堆破事，他是滴酒不沾，现下好不容易找到个发泄口，於洵也干脆放开了喝，卫五都被他灌迷糊了。
“卫五啊，我不想放她走，不想！”
卫五看着面前的酒碗都有点重影，“那就不放！关起来！”
於洵：“你说的对啊，回去我就让人打造一副连灵力都打破不了的锁链。”
卫五：“嘿嘿，主子你喝醉了，世上哪有那种锁链啊。”
於洵：“我说有就有，连狐狸都能成精做公主，一副锁链而已有什么难的。”
卫五：“嗯嗯，主子最厉害，什么都能做到。”
於洵：“你这话我爱听，来来来，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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