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方太太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抱着年幼的儿子爬到家里的窗台上说:“方国锋,你要是不让那个黄脸婆撤回诉讼,我就和你儿子一起跳下去,你自己看着办,是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小镜急得忙问:“那最后呢,方国锋有没有做阻止七婶他们的事情?”
梦梦气氛极了:“他要是真有点样子,如如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方国锋心里的天平本就偏向现在的家庭,被妻子一闹,外加儿子生命的威胁,他心里也觉得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还是闭嘴,不要让大家知道的好,于是他去找了七婶商量,打着女孩子要是被别人都知道她遇到这种事情,以后还怎么活的理由要求七婶她们私下解决,由他们支付一笔钱,大家息事宁人。
七婶当场就挥手给了方国锋一巴掌:“我真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居然是如如的父亲,你给我滚出去!”梦梦激动地说:“小镜,我当时可是在场,那个死男人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他居然为了什么也不是的小舅子伤害自己的女儿。”
小镜好敬佩方如,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有勇气起诉。
后来方国锋又陆陆续续地找了七婶好几次,七婶都是闭门不见,过分的是方国锋居然找上了方如本人,妄图劝说她放弃起诉。
大概是受不了自己父亲的作为,没有被强暴事件打垮的方如却被自己的父亲弄得精神崩溃,割腕自杀,所幸七婶发现得早,送了医院抢救,方如并非人类,她身体受损太严重,回了原形,七婶多方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一块灵石,每天为女儿输送一点能量,等候女儿的回归,一等就是七年。
接下来的事情小镜也知道了,方国锋得知女儿醒了后就马上找了过来,小镜问:“方国锋是怎么知道如如姐醒了的,他找到‘地下室’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半个小时啊?”
梦梦说:“他们是父女,类人的血缘要比人类强势许多,女儿醒了,父亲那里总是有些波动的。”
小镜愈加不解:“方太太那家人应该是人类吧,我的意思是如如姐当初遭受不幸的时候难得没办法保护自己吗?”小镜耸了耸肩:“我以为类人都会有术法之类的保护层啊。”
梦梦笑着解释:“果然是被小说神话荼毒的人类小姑娘,术法和人类的武术一样,现在只有少部分人会了,像七婶那样的普通类人是不会的,你们小队那几个是特例啊特例。”
正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职工们都各自找地方吃饭,“地下室”门口该是空荡荡的,现在却围了不少人,小镜还在观望,梦梦已经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冲了过去,小镜只得跟上。
俩人挤入人们和“地下室”门之间,梦梦抡起自己的包,打得几人退后了几步:“你们要不要脸,方国锋,你是不是要再逼死如如一次才甘心哪!”
小镜趁机观察了来人,方国锋她是见过了,一个四十上下的女儿,一位皱着眉头不语的少年,和看起来痞里痞气的邋遢男人。
“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快速地把小镜和梦梦拉了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梦梦扯着小镜:“小镜,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们太不要脸了,一家人都来了,那个女人就是小三了,小孩是他们的儿子,这几年也长这么大了,那个邋遢死的男人就是方国锋的小舅子了。”
小镜挑眉:“他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什么放出来了,根本就没被关进去过!”
“啊?”
“当年因为犯罪者是人类,所以我们的法律制裁不了他,只有人类的法律才行,如如变成原形相当于无故失踪,根本没办法起诉他嘛,让他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梦梦继续说道:“方国锋当年大概也只是告诉老婆受不了打击失踪之类的,现在如如回来了,他们担心又要告,所以才找上门的吧,毕竟十五年时间未过。但是也太心急了。”
小镜默然,她摸了摸手上的餐点,还是热的,赶紧递给七婶:“七婶,还热着,给如如姐吧。”七婶又再三感谢,拿了吃的进去找方如。
小镜自己坐了下来,她看着依然香气扑鼻的套餐却没有任何胃口,意兴阑珊地推开套餐,自己手托腮消化着刚才听到看到的事情。
知晓了方如的遭遇之后,不由让人一阵唏嘘,小镜过往的经历让她知道国家的法律还没有达到完善的程度,有不少漏洞,另外不能否认还有一些贪官污吏的存在,这些原因都导致老百姓在法律上还得不到百分之百的公正,总有少数人好冤枉。但是像方如那样不是因为法律漏洞,不是因为有人只手遮天,偏偏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观念不正。
总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过了这个坎就会好起来,方如现在醒过来了,或许她能过这个坎,但是为什么无辜的方如和七婶要这样伤心,而有错的方国锋和做了坏事的小舅子却过着舒服的日子,凭什么!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小镜的沉思,她听到:“开门,快开门,你们把门打开我们有话说清楚!”是个女人,声音尖利,让人觉得不舒服,看来应该就是现任方太太了。
梦梦气得扔了手上的笔,笔在地上滚了滚,伸出细细的四肢,摸了摸摔痛的身体,模模糊糊嘟哝了几句,独自乖乖去角落里呆着了,只听梦梦说:“敲什么敲!这个女人还有脸来敲门。”
这时,七婶神色憔悴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门边,作开门状,梦梦急忙阻止:“七婶,你这是做什么,你要这么开了门,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七婶摇摇头,对着大家愧疚极了:“梦梦,这里毕竟是工作场所,已经严重打扰到了大家,我和如如商量过了,事情总要解决了,既然他们找上门了,又不是我们做了亏心事,为什么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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