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镜上车没有看到薛子棋:“薛子棋不能来吗?”

莫提宁:“嗯,我怎么就忘了他那每月一次的麻烦事呢,受伤又赶上这档子事情,怎么好得了,让他躺着去吧,我们也不是打架,少了他一样运作。”

小镜点头:“这样,你们来得好快,我以为要多等一会儿呢。”

张楠:“自然是快,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和凌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准他比我们更心急,但是小镜,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他,虽然他和幕后黑手不相干,但我总觉得他和他们的目的似乎相同,没干什么好事。”

没干什么好事吗?

到了白狼族的门口,只有风尧一个人候在那里,比起上次凌渊亲自过来,显得冷清了许多,风尧的眼神先定到了小镜身上,还是那样的不友好,小镜暗暗告诉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弄明白他怎么就不能正常地看待自己呢。

非烛在她手里抖了一下,告诉她:“这小子一看就是心理有疾病的主,笨丫头可不能手下留情,对他就要是硬的才对!”

小镜也在心里同非烛交流:“拿你打他好不好,我看你就硬得很,打起来就很痛。”

非烛恼怒了,它散发出一阵小小的光芒,刺痛了小镜一下,小镜手上吃痛,又不能把非烛扔掉,只得忍了回去。

其实吧,脚下的这条路,来去来去的也有四次了,怎么每次都不一样呀,怪不得都要人来领着走,这王也不好当吧,是不是随时要提防这别人暗杀篡位?哎,其实凌渊活得也听不容易的。

非烛:“看凌渊那个忽热忽冷的样子,就知道也是个外调解不好导致内分泌失常的主,这就是上位者的代价,不过这小子也算可以了,没有太多上位者的臭毛病。”

小镜大觉赞同:“你也觉得他易变吧,是吧是吧,我就说嘛。”

“小镜,你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想着其他事情?”张楠小声问她。

小镜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没事没事。”她还没告诉队长和楠楠姐和非烛能够沟通的事情呢,队长要是知道了,非得再心疼一次不可。

“不和你说了,还得我分神,待会非必要别吱声哦。”小镜告诫非烛。

风尧停了下来,对着他们微微一弯腰,冷声道:“王,就在前面,各位请。”

这就要见到凌渊了?小镜突然紧张起来,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紧张什么,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就是被他救了,不就是见到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不就是,不就是被他亲了,被他轻薄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吃了自己啊,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小镜深吸了几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待会儿凌渊是冷是热,是疯是癫,他出招,自己挡下就是。非烛又不安分了:“人家一夜情再见都自如得很,你和凌渊不就是做了一半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镜小脸羞得通红:“什么做了一半,是轻薄轻薄!你不要再打岔了,害我老分神!”

小镜认得这个地方,正是当初夙冶分离魂魄的地方,凌渊站在那块大石头之前,背手而立。小镜跟着莫提宁走了过去,做过风尧的时候,却明明白白听到了他冷哼了一声,小镜表示很无奈,自己到底是抢他男人了还是抢他女人了。

有一件事情小镜想不明白了,当初回国事情虽然紧急,但机票难买,也是拖了几天才能回来,可这凌渊可就怪了,一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架势,他明显比自己要回来得早,也不知道他这来去有没有签证,大概他偷渡也不会被发现吧,这么掰手指算算,也有一个星期没见着他了,距离他受伤那天也近半月了,应该是好全了。

张楠拉了拉小镜的衣袖:“小镜,小镜。”小镜一回神才发现刚才想事儿的时间,自己就这么傻呆呆地看了凌渊许久。

“呵呵。”极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凌渊先生对着他们一拱手,算是招呼了,对着小镜轻笑:“看什么呢?”

这样如沐春风的笑容笑得小镜彻底呆愣了,这是凌渊?这样平和,这样美好的凌渊,没有棱角没有尖刺没有冰冷的凌渊。小镜傻傻地就开口了:“我在想,你去法国有没有签证,偷渡是不是挺方便的。”

她话一出口,几秒钟的静默,凌渊率先笑出声来:“小镜真是有趣。”他没说偷渡,也没说没偷渡,大概真偷渡了,不,等等等等,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凌渊本人。

小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莫提宁和张楠,又对着风尧看了一会儿,试图从眼神把问题传递给他,可是人家侧头装作没看见。

非烛:“看吧,我就说失调吧,失调严重了。”

好吧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淡定,淡定。

再奇怪也没有人提起凌渊这个问题,从工作角度来说,只要这个的的确确是凌渊,他爱以什么样的面目来接待别人是他的私事。

凌渊指着身后的大石头:“想必各位一定还记得这块石头,夙冶就是在这里被魂魄分离的,尸身已经被你们带走了,莫队长既然以和我在巴黎的事情有关为由要求再次审理易命盘这个案子,我就想听听莫队长怎么说。”

很合理的要求,莫提宁稍微思考了一下,捡了一些和凌渊相关的事情:“之前把一些事情栽赃到你身上的幕后黑手,我们这边认为易命盘这个案子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是不是让我们再问问夙冶小姐。”

凌渊微微一笑:“如此,自然是可以的,还请稍等。”

天哪,这说话都那么文质彬彬了,就算是人格分裂,不也一般才两个嘛,他已经多到小镜也分不清楚了吧。

凌渊转身的瞬间,他温润的脸上带着深有意味的笑容,看不到底。

凌渊只是简单地背对小镜他们,对着西方拍了拍手而已,然后重新赚回来,撩了一下前襟盘腿坐下:“不介意的话,坐下来等吧。”

看来有一阵好等了,入行随俗,小镜他们也坐了下来,面对凌渊,莫提宁再问了一次:“狼王,请容我再问一次,你是如何得知湮瓷法器的所在地的?”

凌渊只是但笑不语,面对莫提宁的施压毫不在意,还保持着淡淡微笑。小镜叹了一声,这就是人家的功力,脸皮要厚,心里素质要彪悍。

张楠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不知道狼王把夙冶小姐的魂魄安放在哪里,我们走后可曾再次询问过她?”

凌渊保持着一样的表情:“不如张小姐待会儿亲自问夙冶可好。”四两拨千斤,把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真是利索。

一位打扮得看不出时代,总之不是现代的中年女子从天空飘然落下,双手捧着一抹但紫色的烟雾般质感的东西。

要不是女子恭敬地对着凌渊行了一个礼,小镜简直要以为她是仙女了,进入这个时间久了,她也能多少看出一些功力的深浅了,显然,此女子是她见过修为最彪悍的几人之一。

小镜心中感慨人比人,啊不,生灵比生灵真是气死生灵,她也不是活过几百年的,何以彪悍到如此地步呢。非烛打岔:“不用惊叹了,我可告诉你,这女的要是跑到外面的世界去,那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她一辈子的精力时间都花在修行上了,你说要不要羡慕。”

原来如此。

凌渊笑着跟大家介绍女子:“夙隐,我族圣女,也是夙冶的母亲,我念及母女天伦,所以把夙冶的灵魂交由她保管,于公于私都是合理的,我想莫队长应该没有意见。”

莫提宁干笑一声:“怎么会呢,这是你们族内的事情,我怎么好干涉。”

“如此甚好。”凌渊对着夙隐点头:“开始吧。”

夙隐盘腿坐下,双手一上一下交叠把那抹紫色放在其中,渐渐地紫色开始变换,幻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形,就是夙冶。

原来那抹紫色就是夙冶的魂魄了。

夙冶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睁开的眼睛的完全没有神采,小镜来之前就知道,被强行剥离的魂魄只剩下记忆却没有神智,更加没有心机和谎言,如果之前认为必定和幕后黑手有关猜得没错,那么一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凌渊一伸手,示意莫提宁随意问。

“你为什么要易命盘?”

“为了力锋哥前面的路好走一些。”这么说的话为情应该没错。

继续问:“力锋哥是谁?”

“张力锋,是一个人类。”

“他知道你是非人类吗?”

“知道。”

“他了解人类以外的世界吗?”

“了解。”这个有戏。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一次出门被他的车撞到了后认识的。”

“易命盘除了为他没有其他原因了吗?”

“没有。”

莫提宁一摊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所有的症结都在那个叫做张力锋的男人身上,要找也该找上他才对。

他们对着凌渊道别要马上赶去找张力锋,小镜电石火光般地想到了一些东西,她记得当时的场景:

夙冶倔强地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凌渊冷眼看着她,最后轻声叫唤身边的年轻男子:“风尧。”原来他叫风尧啊,风尧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投掷在夙冶面前。是一支古朴的步摇,尾部插入地中,轻盈的流苏规律地晃动着。

夙冶看到这个步摇脸色大变,大力挣脱出架着她的两个男子,匍匐爬到凌渊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叫:“王,我的王,你把他怎么了,他在哪里?”

周围的护卫立刻冲上前来拉开了夙冶,她重新被禁锢住了,风尧在她面前蹲下来:“亚巫女,你知道你在这里为了他受苦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怀里抱着另外的女人寻欢作乐,完全不记得你为他做出的牺牲。哼,人类就是这样忘恩负义,没有节操,没有信誉的生物!为了这样的东西牺牲值得吗?”

对,就是这样,小镜拉住莫提宁:“队长,不用去了,凌渊老早就找过张力锋,他不是笨蛋,该问的早就问完了,说不定张力锋现在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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