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样的伤人案属于大案、要案，必须严办
蒋浩被警察叫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姜十五被警察送上了警车。
原本宋诗晴也要被警察带走一起问询的，是报警人撑着伞下来说明人是姜十五打的，车玻璃也是姜十五打破的，带队的警察又看宋诗晴浑身湿透、可怜兮兮的模样，才让宋诗晴先回家，第二天一早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派出所询问室内。
带队警察眯了眯眼，犯了事的人他见多了，像姜十五这样表现的也见了不少。
看刚才车里的环境，还有蒋浩被医护人员从跑车里拉出来时候，满脸是血，身体软趴趴的样子……
蒋浩真要被判定为轻伤以上，姜十五就够得上故意伤害罪了。
他倒了杯水放在姜十五面前，开口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姜十五两眼没有焦点，直愣愣看向前方。
他判断姜十五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装着精神有问题。
如果是前者，那么他的妻子真够倒霉的，嫁给了一个神经病。
如果是后者，那么法律会告诉他什么是对错。
“叩叩。”
警察敲了敲桌子，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别妄图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姜十五仍然保持着沉默的状态，不拒绝也不配合。
就好像警察是空气，话也不是对着他说的那样。
带队警察有些无奈。
刚才他通过报警人了解到事情的后半段，前半段不用听，通过蒋浩的车子，他就能判断出蒋浩的身份不一般，也大概能猜到出什么。
无非是富二代蒋浩骚扰姜十五的妻子，姜十五怒而出手打人。
对于蒋浩这样的二代骚扰，普通人很多时候是真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因为，骚扰是道德问题，不归法律管。
而打人是违法行为，严重些就是犯罪了，法律恰恰又管上了。
这就是现实中的无奈。
他把姜十五带到询问室而不是讯问室，只是想让姜十五把事情还原一遍，然后根据蒋浩的情况再确定对姜十五的处理方式。
这是警察对姜十五的同情。
“哗啦啦……”
询问室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警察对身边的辅警使了个颜色，让他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辅警才拉开门，外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是蒋氏金融的律师，我要找你们领导，反应你们派出所对于犯罪嫌疑人存在纵容、包庇行为，你们这是渎职。”
这帽子扣的不小。
警察站起身，走出了询问室，就看到派出所接警大厅里站满了人。
除了衣冠楚楚的律师，还有好多手里拿着各种拍摄设备的自媒体人。
“家人们，我带你们来看看怎么到派出所报警的。”
“家人们，本主播带你们吃瓜，吃大瓜，你们觉得……”
“家人们，我现在海城江东塘桥派出所……”
“这里就是刚才网传的雨夜跳楼砸车的那个男人被带来的派出所……”
“……”
这些自媒体人自顾自在那儿嗨着直播。
对于这样闹哄哄的环境，警察的眉头拧了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都安静，我是派出所副所长程国勇。
有什么事可以向我反映。
有事说事，无关人员请离开这里。
我要提醒你们，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吸睛赚流量的地方！”
前面的话是对律师说的，后面的话是对那些自嗨的自媒体人说的。
仿佛被程国勇的气势所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那些自拍设备上，闪烁着弹幕：
【哦豁，这个副所长真牛逼】
【好怕怕，身临其境有木有】
【主播要小心哦，小心进去了出不来】
【……】
律师推了推黑色树脂镜框。
“程所，我是蒋浩的代理律师楚光辉，我的当事人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受当事人的委托，我需要监督你们所的办案流程。
防止你们……”
“哼！”
程国勇冷哼一声。
“楚律师，事发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事情的始末都没调查清楚，你就说要来监督我们所的办案流程。
你当派出所是蒋氏的下属机构，你说监督就监督？
谁给你的勇气？
蒋浩醒了吗？
醒了就让他来派出所，接受询问。”
说完，程国勇看了看那些自媒体，给出一个你们好自为之的眼神，就转身离开了。
楚光辉楞住了，怎么和老板说的不一样呢？
老板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那些自媒体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楚光辉。
毕竟是人家花了钱让他们来直播的，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弹幕继续飞起：
【哇咔咔，踢到铁板了】
【头铁，到派出所吃瓜，吃了个寂寞】
【主播快回家吧，你妈喊你吃饭呢】
【……】
程国勇回到询问室，站在姜十五面前，看着这个有着五官清晰，棱角分明脸庞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说：
“你都听到了，你要是再不开口，我不能保证接下去你会迎来什么。”
姜十五能感受到程国勇的善意。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程所，你是个‘好人’，给根烟呗。”
程国勇觉得有戏，掏出了自己的烟。
姜十五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去。
程国勇知道，一般嫌疑人只要想抽烟，就是准备开口的前奏。
他没有催促，静等着姜十五把烟抽完。
可一根烟抽完，姜十五仍然没有开口的迹象，这让程国勇有些沉不住气。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你。
你自己考虑清楚。
……”
程国勇的话没说完，询问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胖子走了进来。
“程所，连值两天班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来人是派出所所长劳德筑。
程国勇咬了咬后槽牙，开口拒绝道：
“劳所，案子是我经手的，你贵人事忙……”
劳德筑拍了拍程国勇的肩膀，语重心长。
“程所，刚才接到医院电话，受害人现在转进了ICU。
蒋氏金融这些年为海城做了多大的贡献，上面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因此，这样的伤人案属于大案、要案。
必须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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