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势均力敌

陈道的身体，砸落在了巨石的边缘，终于站稳了脚跟，有些忌惮的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在陈道的观察中，这个对手实力并没有突破五阶，还在四阶范围，只是这股蛮力，要比那五阶的野牛还要强许多，对方的灵力侵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就像一座火山爆发一般，侵略性十足，极具破坏力。

  对面的黑矮汉子也咧了咧嘴，陈道的力气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前他听说前面的战场出了一个凶人，越战越强，起初四阶之中，还可以联手对付他，到了后来，四阶已经不是对手，更是连五阶的野牛一族的公主都被杀了，越传越神。

  这黑矮汉子自然是不服，不相信四阶中还有人这么强，再强还能比自己强吗？之所以传的这么夸张，估计是那些战败的人故意夸大，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

  于是他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在他看来，单只是这埋伏，四阶以内，除非会飞，不然的话大概率就阵亡了。保险起见，他一直在附近等待。

  当他看到陈道后就开始往这赶，前后的巨石落下，看到陈道朝着这边来，他早早跳到巨石上，蓄势待发，万一陈道真的逆天，自己就一刀送他上路。

  只是没有想到，陈道居然这么强，而且对战场的观察力和敏捷的思考，让陈道此时站在了自己的对面，盛名之下果然无弱鸡。

  两个人喘着粗气，都在快速的用灵气修复身体，打量对手，寻找着下一次出手的时机和对手的破绽。

  四周的小妖，也冲了过来，离着两个人上百米就停了下来，远远的打量着不敢上前。

  野马此时终于恢复了力气，短时间的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在它的感觉中，自己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两个人随便谁不小心给自己来一下，自己就交代在这了，自己称霸马族的大计就得就此夭折。

  野马快速挣扎，爬起来朝着旁边飞跑。

  黑矮汉子见此，直接一刀砍来，陈道也揉身向前，举起钢叉挡住这一刀，两者带起来的凉风，让野马光秃秃的脑袋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借着这个机会撒丫子就跑了。

  两个人一旦打起来，速度就快了，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只听见场中不断传来密集的兵器碰撞声，还有一道道的白光，两个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看不清，四周的小妖见此，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虽然它们对自己的少主信心十足，但是这个陈道，居然真的和传闻中那么强，一个人族和少主居然打的有来有回，不管是招式的玄妙还是力气上，都势均力敌。

  两者翻来覆去，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还是不分胜负。

  钢刀与钢叉交错在一起，又一碰就退。两个人暂时的分开，大喘着粗气。连续半个小时高强度的挥舞兵器，对于两个人的体力来说，都是一场艰难的挑战。

  黑矮汉子挑了挑眉毛：“不错，你果然够强。是我自出世以来，见过的最强的年轻一代。”

  陈道没有搭话，迅速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这个人，确实是自己见过的在战力方面绝顶的人物，不过自己又不是妖兽，干嘛一直和他拼力气，刚才只不过是想试试他的极限和自己的水平。

  虽然手臂酸麻，但不得不说，这场战斗确实痛快。

  那黑矮汉子看陈道居然不搭理他，恼羞成怒，直接挥刀再次公开。两个人又缠斗在了一起，每一下，稍不留神就会出现差错，就会落败，别看两个人打的这么长时间，但是胜负可能眨眼间就能分出来。

  陈道打定主意，不和这个黑矮汉子继续纠缠下去，自己还有一堆事要做，每耽误一点时间，前面沦陷区的人族，就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当两个人打的正兴起的时候，陈道慢慢的有些不敌，力气明显的开始下滑，一次次的碰撞，兵器越来越往陈道那边倾斜，往往黑矮汉子出五招，陈道在招架完后，只能勉强主动攻一下。那黑矮汉子见此大喜，这个一直凶名在外地人族，虽然很强，但是也不过如此嘛。

  当又打了十分钟后，陈道卖了一个破绽，被这黑矮汉子抓住，直接一刀朝着陈道大开的胸口劈来，黑矮汉子咧嘴一笑，仿佛看到了陈道血肉横飞的场面，只是他抬头，看到了陈道眼里的戏谑。

  “不好！”这黑矮汉子心里大吃一惊，战斗经验无比丰富，迅速选择回刀封撤。陈道手中的钢叉已经砸了出去，就像是要孤注一掷，全力砸落，这黑矮汉子庆幸自己发现的快，全力抵挡，只是一刀砍下去，对面的钢叉居然没有什么力气，闪了这个汉子一下。

  哪知道陈道的表情也是诈他，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走了一招险棋，要是这黑矮汉子不回撤，虽然陈道也有办法躲开这致命的一击，但是将会彻底的陷入被动，此后就会被压着打。

  不过战场就是如此，机会稍纵即逝，一点小计谋只要能发挥作用就可以了。此时陈道早就放开了钢叉，兵行险招，手中出现了一只狼爪，直接朝着黑矮汉子的胸口抓去，这一下才是真正的杀手锏，此时汉子恰恰处在被闪了一下，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阶段，这一下眼看着就要抓上。

  汉子怒吼一声，嘴中喷出一口浊气，直接手腕强行一抖，钢刀脱手回旋挡向陈道的一爪。陈道咬牙不退，狼爪继续用力，狠狠的一下抓在了汉子的胸口，只是被钢刀给切中了，造成后续无力，不过那一下，也在汉子的胸口抓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都能看到在狠狠的跳动，几秒钟后，鲜血喷涌而出。

  只是这汉子的生命力非常顽强，那一下看着狠，但是没有直接杀掉他。此时已经挥拳连续朝着陈道袭来。

  陈道本来都计算好了，就连这钢刀的出现，也不算意外，只是被这一口浊气喷到脸上，即便陈道忍耐力再强，还是直接呕吐了出来。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陈道自认为自己在什么味道下，都能坚持一会，直到此时闻到了这股味道，就像是一块腐烂了几十年的臭肉，更是在口中那热气的加持下，让人闷的难受。

  这一呕吐，打乱了陈道的下一步动作，正好这黑矮汉子乱拳袭来，陈道只得仓促应战，勉强对打了几下后，呕吐的不行，直接跳开，后退了十米。

  趁着这点功夫，这黑矮汉子掏出两颗丹药直接吞了下去，又拿出来一小瓶药粉，洒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是陈道第一次见妖族高手使用丹药，而且这药粉效果出奇的好，这么重的伤，撒上去后血立马就不流了，并在快速的结疤，短短十来秒，在陈道目瞪口呆中，那黑矮汉子胸口的伤口就已经长出了新皮，只是上面的毛发没了。

  “这什么，怎么效果这么强？你们妖族传下来的丹药？”陈道好奇的问。

  “哼，狡诈的人类，不止是你们人族有炼药师，我们圣族也有炼药师，甚至传承比你们还完整。”这黑矮汉子摸了摸胸口刚长出来的肉。

  “居然妖族也会炼药，那也就会有妖可以炼器了？”陈道眨了眨眼问。

  “废话，我圣族什么不可以，各方面的贤能碾压你们人族，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王。”这黑矮汉子有些骄傲。

  “哦，那既然如此，你们就没有人发明牙膏，给你去去味吗？”陈道问。

  “嗯？啊，你找死，我这是祖传的绝技。”这黑矮汉子一怒之下，狠狠的一脚跺地，朝着陈道飞奔而来，双拳紧握。

  陈道继续出言挑衅：“居然是祖传的，从祖上开始就这么臭吗，怎么找到媳妇的，还是说，都这么臭后，就闻不到了？”

  “啊~”这黑矮汉子仰天长啸，脸变得黑红，头上血管都爆了出来，目眦俱裂，一拳打出，随后才传出音啸。

  陈道用散手，不着急与对方硬碰硬，只是不断的卸力，嘴上一直没停，顺道问候一下对方，是祖上就这么矮吗，这么黑是随谁，又矮又黑居然还这么大力气，不会是挑大粪的吧。

  气的这黑矮汉子，话都不会说了，嘴唇不断哆嗦，手上的动作一拳更比一拳快，招招奔着陈道的头来，每前进一步，都在这巨石上踩出一道深深的脚印。

  陈道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嘲讽人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对照着这黑矮汉子的特点，不断的输出，琢磨着对方可能在意的点，努力保证不让对方的怒气消失，虽然手上一直是躲避卸力为主，但是这嘴上的功夫，更费神。

  等这汉子打了足足又是十来分钟，在陈道感觉中，对方的速度和力度，已经明显的下滑了下来。之前已经用武器等，双方拼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对方居然每次都用全力，还能打这么长时间，当的上是天赋异禀了。

  陈道一直在观察后方的情况，除了四周围满的妖兵，自己还有两百多个兄弟在更外边，此时众人肯定不至于还傻傻的在那里等着，肯定有所行动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如何行动，什么时间可以，自己只能是尽力的拖延一下时间。

  附近的妖兵，此时全部震惊了，不止是陈道的战力，居然能这么强，甚至重伤了一次他们的少主，最关键的是，陈道居然这么能说会道，嘲讽属性拉满，此时不止是他们的少主上头了，附近的妖族，也慢慢的红了眼，毕竟都是一族，这些缺点每个妖都有，只是有些不如他们的少主那么明显。

  当陈道慢慢的嘲讽到了它们的祖先，这群妖兽再也忍不住了，即便中间那两人的战场那么凶残，它们的实力冲上来后，将大概率会被误伤成为炮灰，但是血压上来，已经都忍不住了。

  一群妖兽嗷嗷喊着，操着武器，嘴里咆哮着，这一族果然是精锐，四阶的居然足足在此四个，口吐人言，朝着陈道喷着自己知道的垃圾话，更是有一群三阶二阶的，。

  陈道心里一惊，妖族实力这么强吗，前线那么多高阶的，好不容易被杀穿了，此时居然又在此地遇到了这么多高手，要是后面都是如此，此次战役，人族不要说什么取胜了，除非宗门高层那个战场能出现意外，获得胜利，不然的话，在这绝对实力的碾压下，只要妖族联合起来，把后方的势力全部拉到前线，人族的大军将一触即溃。

  越想越惊，陈道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将对方尽可能的留在这里，折损一下他们的实力，同时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自己这边早做打算。

  只是陈道这明显是情报有误推测偏颇了，妖族虽然实力强，但是在玄门和泰山派中间的这些妖族，好多种族是不参战的，与其他各族包括人族都讲究和平共处，剩下的妖族，有几个超级大族，前面的指挥部也指挥不动，这几个大族拥有绝对超然的地位。

  一般来说，这几个大族核心的成员也都会在自己的祖地，不会轻易出来参战，只是有几个小辈，实在是好胜心太强，在压抑了几千年的祖地中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偷偷跑了出来，族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被打死就行。

  此时陈道遇到的，就是一个超级大族，附近几百里，也就这一个大族的人在这镇守，恰恰碰上了，陈道心里惊，对方心里也非常吃惊。

  目空一切的这些大族，本想出来后给世人一个震撼，即便后来更多的强族出世，自己也丝毫不怵，名声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名利双收。没想到，这还没打遍古九州呢，自己就遇到了一个人族这么强，甚至自己不防备之下吃了大亏。

  都是这样狡诈的人族，是他用计谋，自己才会受伤，再加上此人的嘲讽，简直是奇耻大辱。

  随着参战的妖兵越来越多，由于都打红了眼，不经意间，许多妖兵都被自己人打伤打死了，陈道虽然自己在中间压力最大，但是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至于那六蹄野马，此时仗着自己的速度，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群妖兽都在关注陈道和那黑矮汉子的战斗，没注意到它。

  只要在平地，野马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战力不一定高，但是速度绝对快。

  随着不断的见血，这些妖族的血性也慢慢的越积越高，到了后来，已经有些分不清敌我了，漫天的石块、武器都在朝着中间招呼，里面的妖兽，不但要朝着里面打，甚至还要防着外面的攻击，都是下了死手，反击的时候自然也不会留力，随着攻击强度的增加，死伤也在迅速积累。

  陈道自然早早发现了这一幕，甚至是在推波助澜，他不断的后退，卸去黑矮汉子的攻击，快速的在巨石上游走，慢慢的朝着山坡走去。

  来到山坡后，他脚下发力，故意激起地上的尘土，将战场弄的越发的模糊。甚至为了让其他的妖兽都能紧绷神经出力，陈道不时朝着他们狠狠的打出一下攻击，找准机会就秒掉几个，甚至会故意凶残的将被杀掉的直接咬一口生肉，再吐掉，嘴里喷着这肉又腥又骚，比黑矮汉子的口气差不了哪里去，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天天吃大粪长大的。

  一群妖兽气的不断咆哮，尤其是在一个妖兽，被陈道用一个都过来的兵器，直接从后门捅了个对穿，侮辱性极强的甩飞出去，挂在了崖壁上。

  这让远处的小妖更像是打了鸡血，实在是太过分了，嘴里嚎叫着，声音太大，把自己的脑瓜子都嚎的有点缺氧，完全凭着本能全力朝前面冲，谁挡路杀谁。

  半个小时后，战场慢慢的热度降了下来，黑矮汉子没打到陈道几下，反倒是把自己的族人打死了不少，其中甚至有一个四阶的，避让不及，都被他一拳给送走了。

  那个四阶的妖兽，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黑矮汉子的拳头打穿了自己的身体，即便是陈道故意设计，但是它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是死在了少主的拳头下。

  黑矮汉子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同类，这四阶高手，都是族里派出来保护他的，虽然这些年纪已经大了，潜力变小，但是目前自己族内真正的底蕴还都没有复苏，四阶已经算是高手了。

  最里面的几个，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都慢慢的停了下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胜券在握，自己这些人怎么就突然上头，杀了进来捣乱。

  另外有一个老妪模样的，她和这个被杀的四阶妖兽是夫妻，此时又惊又怒。外面剩下的小妖还不知道死活，继续朝着这里面冲来，地上已经摆满了尸体。

  “滚！”这老妪转身一声咆哮，愤怒之下还把冲到前面的几个一巴掌拍死了。

  四周的小妖还在继续冲，陆续被醒悟过来的同族给拦下，有些杀红了眼的，直接被同族给剁了。

  陈道站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呼吸，虽然他不像那黑矮汉子那么全力进攻，但是自己应付这么多的攻击，除了黑矮汉子，还有四个四阶的，也是消耗很大。

  那老妪慢慢的走过去，抱起了那倒地的尸体，轻轻地抚摸着那苍老的容颜，摸着那胸口致命的大洞，帮那死去的老者，慢慢的闭上他那双眼，脸上的表情凄凉，一行泪水划过苍老的脸颊。

  两个人在天地的末法时代出生，即便是在族内祖地，还有一定的灵气，但是为了保证种族延续，族内一直是严格控制新妖兽的出生，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每个妖都算是不容易。

  年少时两个人都在族里接受着各种培养，尽管灵气不足，不让随意吸收，但是他们还是被灌输各类的知识，期待有朝一日天地再次变回去后，他们一族的传承能够一直保持，从来最快的占领新的天地，占据更多的资源。

  每个人都有寿命干涸的顾虑，修为不高，寿命也就不多，但是要掌握的知识又特别的复杂，族内对他们的培养，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稍有差错，不只是族规处罚，有些培养的过程，就会丧失性命。

  妖兽的成年是漫长的，不像人族一样，越是天赋强大的种族，成年越晚。等到好不容易活到了成年，两妖才终于喜结连理，虽然以后的日子，还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挑战，但是至少有人可以和自己一起分担了。

  累的时候有人依靠，伤的时候有人伺候，绝望的时候有人鼓励。没有赶上好的时代，但是在晚年，两个人终于看到了天地复苏，走出了那个压抑的祖地，只是没有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命丧黄泉。

  老妪轻轻地放下自己同伴的尸体，仇恨的目光盯向陈道，虽然陈道已经看惯了这些生死威胁，但他才不愿意与这种硬拼，他朝着那黑矮汉子努了努嘴：“确实厉害啊，自己人都杀，嘴臭心黑。”

  短短几个字，让那黑矮汉子眼皮一跳，那老妪已经盯上了他，附近其他两个四阶妖兽和那些三阶妖兽，也都眼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黑矮汉子看到他们的眼神，居然敢质疑自己，常年养起来的傲娇，让他愤怒的咆哮，上位者不允许其他人这么看自己，那是对自己的挑战。

  其他妖兽听到咆哮，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们臣服的低下了头。只是那老妪，此刻已经心灰意冷，什么威胁什么血脉，在这一刻都是笑话。

  老妪慢慢站起来，一步步的朝着那黑矮汉子走去。

  有一个四阶妖兽，忍不住踏出一步，要拦住这老妪，只是他刚踏出来，衣服被后面的一个同伴轻轻拉了一下，一愣之下，他没有直接出手。两妖同步向前走来，嘴上劝导着，但是速度很慢，更像是故意纵容。

  陈道知道，这老妪绝对打不过这黑矮汉子，此时机会是绝佳的，妖族内部要反，自己要是把握好了，未尝不可以再次重伤这黑矮汉子，甚至把他留下。

  遥遥锁定这黑矮汉子，陈道身上那股无敌的势慢慢升起，战意纱衣也慢慢笼罩身体。

  黑矮汉子看着老妪朝他走来，冷哼一声，就要出手，感受到陈道的气势，没想到陈道还隐藏了一些，这股气势不会直接造成杀伤，但是会无形的压制人的心态。

  他仰天怒吼，身上也升起一股气势，一种身居高位的霸气。只是与陈道这无敌的势想比，略微有些不足。

  在这一声咆哮中，老妪直接扑了上来，这黑矮汉子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对自己出手，这么多同族看着，虽然自己失手杀死了同类，但是在场的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谁又能完全保证自己没杀伤同伴？更何况自己可是族群的少主啊，她怎么敢！

  陈道也在此时出手，全力钳制住这黑矮汉子，散手不愧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越是在实战中施展，陈道越能体会到散手的博大精深，不知道玄门从哪里获得的这门功法。

  黑矮汉子经过前期的一系列战斗，此时不论是力气还是反应速度，都已经明显的降低了不少，养精蓄锐的陈道，此时全力出手，已经占据了上风。看着四周其他同族，虽然有几个嘴上说着什么在朝着这边走来要帮自己，但是动作慢悠悠的，其他一些同族呆在原地不动，这黑矮汉子怒火中烧，但又不敢真的将这老妪再杀死，不然的话，众怒起来，先不说自己今天能不能逃脱，就算是回去后，消息传开，自己在族内肯定会没有人支持了，那些被自己稳稳压住的竞争者也能趁机上位，超过自己。

  这都是他不能接受的，想明白了此事，他开始不断的低声向这老妪解释，并许以重利，眼看着这老妪，慢慢的面色也开始变化。

  此时，陈道突然感叹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人世间的真情，确实不是你们这些只重利未开化的野兽能够理解的。”

  闻听此言，老妪一下子涨红了脸，此时情绪失控，被陈道一挑拨，想到自己丈夫死亡的惨状，又朝着那黑矮汉子下了死手。

  黑矮汉子本来迫于形势低声下气的就心里有火，此时老妪突然疯狂攻击，被陈道找准机会，一脚踢到了这黑矮汉子的屁股上，有些滑稽的往前进了两步，外围有个小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又羞又恼，恶向胆边生，打不上几下，直接朝着老妪一个怒吼，一口浊气喷出，这浊气对于他们一族来说，压制作用更大。随后趁着老妪呆立之际，一巴掌把老妪给拍死了。

  拍死的时候，鲜血在面前炸做一团血花，也叫醒了这黑矮汉子，他此时非常后悔，自己怎么能因为一点面子问题，就对自己的心腹下死手呢。

  一时间有些万念俱灰，面对着陈道，打又短时间内打不过，人族的大军，不日就会赶来此地，自己已经无颜面对世人、面对万族，不如回到祖地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朝着四周有些中气不足的咆哮了几声，那些妖族也都士气低落的开始撤退，不少妖族眼神闪烁，已经有了别的想法，回去后估计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黑矮汉子拼尽全力与陈道又打了一会，缠住他不让他去追那些妖族，看着自己的同伴都撤的差不多了，他找个间隙呼呼几拳将陈道逼退，捡起地上的钢刀，狠狠的瞅了陈道两眼。

  陈道也知道，今日不可能留下这个黑矮汉子，不过存心再戏弄他一下：“你瞅啥？”

  这黑矮汉子气的又朝着陈道劈了两刀，随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陈道挂念自己跟来的那两百个同门的安危，虚张声势的追了一两公里后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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