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炼丹

一直等到了深夜，那炼药师才终于叫陈道过去，说自己已经看明白了丹方，也在心里推演了几遍，成功率有些低，只有三成。

  陈道想了一下，三成也算可以了，大不了这次失败，再让小黑龙进去看看，要是碰到那个人影就抓紧跑，要是没有就再采一点出来。

  随后陈道把两幅的药给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面前，那炼药师逐个拿起来看了看，保存的都非常好，而且年份也足够，远远超出了要求。

  点点头，示意陈道可以在此观看，也可以自由活动，反正外面大雨，而且陈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看着这一炉丹药，就盘膝坐在这里等着了。

  只见那个炼药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古铜色的炼丹炉，刚一拿出来，一股药香就扑面而来，该说不说，单只是这药香，就代表了一种资历。

  随后他手掌轻轻一动，炉内开始燃烧起来了小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火焰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他十指连点，里面的火焰也跟随着手指的动作不断的跳跃。

  陈道作为一名炼器师，自然也明白这火焰操控的一些要诀，眼前的炼药师，火焰纯度不如陈道，但是在操控手法上要更加的娴熟且游刃有余，有一种别样的美。

  等到炉子的温度彻底上来后，炼药师控制着里面的温度，稳定在一个固定的范围，慢慢的又把炉子烧了一会，陈道想到自己动不动就炸裂的炉子，总算是明白原因了。

  随后这个炼药师轻轻的一拍炉子边缘，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炉子的顶盖翻了出来，炼药师随手一招，几颗作为辅材的药草就被投入了进去。

  一股火焰袭来，分别把这几株药草包围住，开始炼化，由于担心自己的灵觉进入后，会打扰炼药师的工作，所以陈道只是用眼睛看并没有用灵觉去探测，脆弱的药草在火焰中居然坚持了不少的时间，并且在缓慢的被去除掉杂质，陈道猜测，里面不同的火焰，这时候的温度都被精妙的控制在了不同的范围，看似汹涌，有的火焰这会温度可能非常低。

  这炼药师这一手，也是故意在陈道面前显摆的，一般而言，他们稳妥点都是一株一株的提炼，毕竟好多药草比较珍贵，今天是存了和炼器师一较长短的心思，所以即便这药草比较珍贵，但是他还是一次性把四五株辅材扔了进去，看似轻松，实则已经心神拉满。

  陈道不知道这些，看到对方同时放进去这么多珍贵的药草，还能这么娴熟的提炼，心里对于炼药师一脉的控火术有了新的评价，觉得他们炼器峰一脉，有必要再把控火术单独拿出来研究一下如何改进了。

  陈道就这么摸着下巴，一边看一边沉思，炼药师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陈道，发现他没有一点赞叹的意思，反而像是开始发呆了，有些无奈，这自己的辛苦，这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吗？

  过了一会，这几株药草就分别提炼好了，炼药师在炉内又慢慢的温养了一会，随后手一拍炉顶，炉盖飞起，炉里的那几团药液全部飞了出来，有绿色的有褐色的，外面还包围着一团火焰在空气中慢慢的燃烧。

  陈道有些疑惑的看过来，这个炼药师这会也不敢托大了，后面的这几株药草，他提炼起来的压力都很大，稍不留神就会练废。看陈道有疑问，他心里一乐，嘴上却是淡淡的说道：“直接放在空气中，会导致药液接触空气，容易损伤品质，并且温度变化太快。用这火焰包裹一下，可以在外面慢慢温养，也能避免接触空气，消耗一点灵力，但是比较划算。”

  陈道一听，确实在理，随后想到了炼器上，好多低阶的弟子，没有实力一次性完成炼器，每次都是材料单独提炼，要是用这种方法，说不定也能进一步的控制材料的变量，将灵器炼制的品质进一步的提高一些。想到这里，他掏出了一个小本本，记了下来。

  这一幕，让那炼药师非常受用，毕竟大家在各自的行业地位都差不多，自己的几句话，陈道居然这么用心的记下来，一下子心里就舒坦了，要不是还得大部分心神放在炼药上，而且守着陈道不好意思表现，他都想此时此刻大吼两声。

  这一株药草，足足炼制了四五十分钟，炼药师才小心翼翼的将这团药液取了出来，随后拿出一个玉瓶，火焰包裹着药液装进瓶里，随后还用一团火把玉瓶的口给封住了，看那动作，明显不是非常熟练。

  随口和陈道解释了一句：“这是老夫在书上看到的一种方法，让药液不落尘埃。但是比较考验火焰控制，所以很少用，今天这药太少见，并且药性要求极高，所以才大胆用了一下，不太熟练。”

  随后他又招了一团药草，拿在手里，小心的看了几眼，随后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后用灵力轻轻刺了一下这株药草，撕下来了一点，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尝了尝。

  随后他大着舌头对陈道说：“书上写的果然不虚，这天麻草，即便是灵力包裹着，还是能够把人的舌头给麻掉。”

  陈道有些无语，就为了验证书上写的这么句话，就亲身试药，这万一要是剧毒书上没写，自己可不想担一个在门内杀害四阶炼药师的罪名。

  炼药师拿出了几瓶水，不断的洗漱了一会，最后无奈的放弃了，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后，他才开始炼制这株药草。

  经过了足足一天一夜，中间过程中有几株药草都被练坏了，好在这些东西陈道准备的都比较多，当最后一株天星草炼制完成后，不管是陈道还是这个炼药师，都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一个是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一个是心里非常担忧所以一直在密切关注导致的心力损耗较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接下来的一步才是最重要最困难的。

  原地休息了一会，中间过程中还不忘拿出几粒丹药来加快调整，当确认自己的精气神都恢复好了后，这炼药师又看了两遍那丹方，随后将药液按照一定的顺序不断的放入里面。

  灵觉化作一根长棍，不断的在炉内搅拌，当都混合的差不多的时候，炼药师一发狠，灵觉开始强行收缩炉内的药液。

  原本相安无事的药液，虽然混合在了一起，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还足够，反应并不强烈，现在灵觉强迫它们融合在一起，彼此间的反应越来越大，不断的有气泡炸开，如果用灵觉看细微处，会发现不同的药液只见就像是一只只的小兵团，此时相遇，开始没命的对抗，摆出一种势不两立的架势。

  炼药师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灵觉猛地一紧后，随后略微一松，随后又紧，如此反复，尽管炉内的反应越来越强，但是压缩的程度也越来越厉害。

  慢慢的，药液被压缩到了一个脸盆那么大小，此时里面已经是一团五颜六色的混合物，如此等了四五分钟后，炼药师一咬牙，全部的灵觉冲出，一下子将药液强势压缩成了一个拳头这么大小，并且死死的保持住不放松。

  里面的药液沉寂了一下，然后就像是发生了惊天骇浪，猛地在里面发生了连环的爆炸，陈道眼皮子都直哆嗦，里面的爆炸已经快要看不清东西了，并且有大量的烟雾散出。

  炼药师此时紧咬牙关，也到了关键的时刻，不顾里面的反应，成败在此一举，又一努力，顶着里面爆炸的威力，又压缩了一下，随后大喊一声：“凝！”

  陈道打眼一看，里面一枚丹药的雏形快速出现，只是还不等他高兴，这雏形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纹，在炼药师难看的目光下，砰的一声就炸了。

  炉顶被掀飞，丹药飞了出来，随后再空气中迅速的分解爆炸，首当其冲的就是炼药师。

  就在炼药师打算硬抗的时候，在一边早有防备的陈道，此时已经出手了，灵力化作一个大口袋，把丹药给吞了进去，随后一层层的口袋不断幻化，里面的爆炸把几层口袋炸烂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威力泄露出来。

  看着这一切，炼药师心有余悸，自己也炸过几次炉，每次都得灰头土脸的，这次的炸炉波动要更大一些，那些药草的年份太久了，药性太强，自然冲突也变大了不少。

  好在有陈道出手，这么强的波动，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被压下了，这让他对陈道的实力侧目，这至少得是五阶修为，甚至是五阶中的佼佼者，恐怕六阶都不一定做的比他好。

  陈道确认丹药的爆炸已经没事了后，散掉了灵力，一团灰烬洒落在了地上，炉子里面已经黑乎乎的，好在炉子是上古传下来的，没有被炸碎。

  炼药师叹了一口气，说药性太强，没预料到。陈道嘴里说着没事，让他继续就行，随后若有所思的告诉他：“你只管炼，不用预备着失败的时候如何防身，我自然是能护你周全。”

  炼药师一怔，自己炼药的时候保留一些实力来保护自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毕竟在同阶中炼药师都是比较脆的，此时听到陈道这么说，想了想，他点了点头。

  随后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淬炼，又到了凝丹的环节。炼药师这次放开手脚，全力出手，当一颗滴溜溜的龙眼大小的粗糙丹药出现时，再次发生了爆炸。

  这一次炼药师没有逃避，甚至发狠，他的灵觉在爆炸中也伸入到了那团丹药中，去感受爆炸的情况，去分析爆炸的原因。

  陈道低喝一声，一层层的灵力涌出进入到了丹炉内，沿着炉壁布下了十多层的口袋，爆炸在炉子里发生，但是炉体纹丝不动，等爆炸结束后，炼药师一直没有切断灵觉，所以心神也感受到了爆炸的伤害，脸一白，一口血吐了出来。

  陈道连忙伸手扶住他，一股灵力打进身体，帮他稳定了一下伤势，随后看他已经恢复了自我能力，就把灵力撤出，自己走到了一边。

  炼药师吞下了几种丹药，气息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如此打坐了十多分钟，才睁开眼和陈道说：“找到爆炸的原因了，这丹方本就剑走偏锋，所用的药草药性又太浓，需要再减一些量，并且需要庞大的灵觉压制住内部的崩溃，给药性融合一点时间，丹药内部和丹药的作用一样，都是在毁灭中追求那一丝生机。我的灵觉，貌似并不足以支撑。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道闻言，有些急眼，但是又无可奈何，剩下的明面上可以请的，只有炼药峰的峰主了，但要是找他，想必大家都不想这颗丹药出现。

  沉默了一会，陈道试探性的说：“要不，您再想想办法？报酬方面，我再加一件四阶灵器。”

  这四阶灵器，让这炼药师心里狠狠一动，他最喜欢的就是宝贝东西，那四阶灵器，即便造型普通的，都让他觉得自有一番美感，但是自己确实力有不逮，只得苦笑着拒绝：“不是报酬的问题，是我的灵觉太弱，压制不住，得找一个灵觉强大的炼药师才行。除非......”

  陈道一听除非二字，这就代表了还有转机，慌忙问道。

  这炼药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除非有一个灵觉强大的人，和我配合默契，他的灵觉能够全部被我借用，但是这种方法，风险极高，两人配合花费的时间也多，炼制丹药的成功率也低，得不偿失，不如找灵觉更强的炼药师。”

  陈道一听，灵觉更强的，就算是炼药峰的峰主在此，陈道也不认为自己的灵觉要低于他，至于风险，都比其他的方法要低，时间多点就多点吧。

  陈道和炼药师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就如此做，至于花费的时间，就用陈道那追加的四阶灵器来算，成功与否，都与这炼药师无关。

  于是两个人各自给峰内传音说自己要在外闭关，就开始在这山洞里开始练习契合度。

  炼药师拿出了一些低阶的药草，开始炼制一些丹药，在这个过程中，陈道的灵觉进入丹炉，不断的学习如何压制自己的主观性，让炼药师可以借用自己的灵觉来炼丹。

  炼药师也不断的熟悉陈道的灵觉，刚一接触的时候，陈道的凌美给他的印象就是无比的霸道与坚韧，虽然陈道已经放弃了大部分的主动权，但是单只是熟悉陈道的这部分灵觉，就花了他足足两天。

  当开始动用陈道的灵觉的时候，炼药师发现，虽然陈道的灵觉自己在熟悉的过程中这么艰难，但是用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用，韧性十足，差不多的灵觉，要比自己的灵觉强大多了，并且自己完全不需要考虑如何合理分配，只管用就行，一点也不担心枯竭。

  趁着练手的机会，炼药师将自己平时一直打算炼制，但是又比较费神费力的几种丹药拿了出来开始炼制。用陈道强大的灵觉来同时控制十几种火团，分成不同的区域炼丹，将时间压缩了不少。

  当一次性炼成了七八种丹药的时候，连这炼药师都有些意外之喜，时间缩短了不说，这强大的灵觉简直就是作弊器，自己原先看不到的一些地方，现在居然看的清清楚楚的，并且时间仿佛变慢了一些一样，自己做的一些操作要更从容了。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两个人的契合度越来越高，炼药师也确定了，陈道不只是修为五阶，灵觉早就到了六阶，并且有迈入七阶的苗头了，那个传说中可以去追逐灵的境界，也不知道陈道会先修为进入六阶，还是灵觉先进入七阶。

  天变后，天气越来越诡异多变，此时天上有两个太阳，突然就下起了暴雨，伴随着阵阵雷声，雨滴落下来的时候，汇聚成了小溪，甚至还冒着一点白色的蒸汽。好在灵麦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这种极端的天气，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在阵阵惊雷中，山洞里的两人，还在心无旁骛的炼丹，陈道发现，之所以自己不能炼丹，是因为自己的灵力中缺少一点东西，这一丝的不同，导致了他无法激发药草的活力，但是又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炼药师借着陈道的灵觉在炼药，陈道也借着炼药师的灵力，体验了一把炼药的快感，直到一个月后，两个人合力炼出了两炉四阶丹药，炼药师开心的拍着手，没想到一次成功，陈道也感觉有些虚假的成就感。

  两个人休息了半天后，才开始郑重其事的拿出剩下的两幅药草，打算开始着手炼制需要的丹药。

  还是一样的步骤，只是这次有陈道灵觉的辅助，炼药师更稳了，提纯的药草药性更强，这让他微微皱眉，这意味着待会发生的丹药碰撞也要强了不少。将药液的量减少了三分之一，这样两幅药草的量，足够炼制三次了。

  又到了最后一步凝丹，炼药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陈道，陈道此时也给了炼药师一个坚定的眼神，两个人确认后，开始全力凝丹。

  陈道的灵觉汹涌而出，把每一丝药液都给包围住了，甚至不惜动用全力，把所有的药液都给牢牢的压制住，随后一点点的让它们接触、压缩。

  之前炼药师由于自己灵觉弱一些，所以是极速压缩，现在反其道而行之，开始慢慢压缩，让药液充分反应。

  炼药师就像是一个指挥者，之前是自己的灵觉作为部队，现在有陈道这个主力军加入，部队数量一下子翻了几十倍，开始打富裕的仗了。

  药液之间的反应，都在两人的掌握，稍微大一些，炼药师就调动陈道的灵觉去镇压，将危险消除。如此过了三个小时，药液已经压缩到了婴儿拳头那么大小。

  炼药师习惯性的大喊了一声“凝”，随后想到自己现在不需要这么着急做，有些尴尬，又静下心来慢慢的操控着灵觉压缩凝丹。

  陈道已经放弃了对自己这部分灵觉的控制权，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同时不断的把灵觉投入进去，给炼药师一种无限子弹的感觉。随着丹药雏形的出现，陈道这么庞大的灵觉，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无他，因为这毕竟不是炼药师的灵觉，他用的时候，只能边用边舍弃，浪费的比较多，为了防止后面出现异常，所以先用陈道的灵觉。

  当龙眼形状出现的时候，陈道已经感觉到比较吃力了，头隐隐传来了疼痛。就在这时，炼药师有些慌张的声音传来：“速度有些快了，此时内部的反应有些看不清，波动加强。”

  随后他低喝一声：“你来控住丹药反应，按照之前练习过的，我的灵觉控制融合。”

  这一步，也是他俩推演到的，风险比较大，因为陈道万一控制不住，或者自己的灵力稍微沾染到了丹药，就会功亏一篑。

  陈道闻言，没有任何犹豫，强行压下头痛的感觉，全力出手，灵觉疯狂的把这枚丹药雏形给包住，同时严格注视着自己，避免一不小心着急，把灵气给注入进去了。

  炼药师的头上也冒汗了，虽然有陈道帮助，但是融合的过程也非常凶险，自己也很吃力，现在的阶段，自己之前一直没达到，也在一步步的摸索，他需要陈道给他争取时间，自己也需要快一点。

  陈道感觉眼前有些发虚了，头越来越痛了，自己不会炼药，只能用灵觉不能用灵力，又怕沾染了药草气息的灵觉有影响，只能用了就放弃掉，这让他有了当年在黄河里那灵觉被吞噬的感觉。

  但是此时决不能够放弃，自己多坚持一会，丹药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炼药师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融丹。也许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就差几秒就成功了。

  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红着双眼，死死的控制着面前的一切。炼药师还在紧张的操作着，陈道已经感觉越发吃力了，虽然还剩下两幅的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唉！”一声叹息，从炼药师嘴里传出，就像是死亡的钟声。陈道红着眼看去，炼药师接着说道：“反应有些快，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要废丹了，放弃吧。”

  陈道闻言，本就急躁的心更急了，怎么能够这么就放弃了，自己灵觉已经达到了极限，放弃的话，下一次也未必会比这一次好，怎么可以放弃。

  此时陈道心里的想法就是“要是我的灵觉在强大一些就好了，就可以控制的更好一些。”

  但是尽管现在情绪比较极端，灵觉波动也很大，但是陈道感觉，自己的灵觉离突破，还有一定的距离，炼药师已经要放弃了，但是陈道还在坚持。

  怎么办，怎么办。

  陈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希望都看到了，又要破灭。

  突然眼睛看到了丹炉内的丹药，想到自己的灵觉和丹药正在斗争，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陈道的脑海：“我的灵觉可以幻化为一些形状进行攻击，如果我幻化为一些阵法呢，是否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丹药内部的反应？”

  没有时间让他去细细推演，说干就干，陈道强行控制正在努力交战的灵觉，开始幻化为自己熟悉的一些阵法，操控着药液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流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陈道的灵觉终于幻化出来了他一直在研究的几个阵法，药液也在按照顺序流动，在陈道小心翼翼的注视下，这一切成功了。

  炼药师有些哑口无言，就要放弃的时候，陈道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丹药的反应速度给降了下来，并且越来越慢。

  随后陈道顾不得擦拭眼角的血迹，灵觉不断的幻化，一重接一重的阵法就在丹药的内部出现了，既有自己炼器的时候用到的一些阵法，也将自己新学到的一些阵法进行了微型化。

  察觉到情况终于稳定了，陈道才急忙和炼药师说：“继续。”

  炼药师一下子惊醒，也急忙开始，将刚才有异常的部分剔除，随后一点点的融丹，又经过了两天后，丹炉内，终于飘出了一点的丹香，炼药师示意陈道可以撤出灵觉了，剩下的只需要自己慢慢温养一下丹药就可以了。

  陈道有些精疲力尽的将灵觉撤了出来，抬起已经两天没动的手，擦了擦脸上早就凝固的血迹，灵力涌出，把山洞又给封闭了一些，将那一点的丹香牢牢的控制在了洞内。

  有些精疲力尽，但是这时候也是修炼恢复的最好时机，作为修炼狂人，陈道自然不会放弃，强迫自己运行着《太上道玄经》，通过灵气的运转，来恢复自己的灵觉，过了一会，才好受了一些。

  又过了一天，炼药师终于停了下来，有些疲惫的将丹药放入了一个玉瓶，用火焰封了起来，刚要递给陈道，嘱咐他三日之内必须用掉，就发现陈道像是陷入了突破。

  “这个时间，突破什么？”炼药师有些奇怪，用灵觉稍微试探了一下，发现陈道的灵力比较平稳，但是灵觉此时微不可察，像是油尽灯枯一样，睁眼一看，又发现陈道面色红润，表情舒适，像是突破的样子。

  “真是让人羡慕的家伙啊，看来那会是把灵觉基本全部耗尽了，并且还有了新的思路，这会才开始突破了。不过那种痛苦和随时崩溃的可能，也让人无法模仿，又幸运又胆大。”炼药师咂了咂嘴，期望陈道能早点醒来，不然的话为了让陈道突破，这枚丹药只能眼睁睁看着药性流失掉了。

  陈道的灵觉中，此时正在疯狂的组合自己看到过的所有的阵法，并大量的消耗，所以从外界看来，他的灵觉所剩无几了，但是这些阵法只是印刻在他的心海里，又没有丢失，所以就没有性命危险，并且随着阵法的刻画，新生的灵觉也在成倍的增长，陈道对于灵觉的运用和感悟也越来越深。

  当第二天一早，陈道终于停下了阵法的刻画，开始细细的体会自己此时的收获，也想起来自己还得看看丹药的情况，努力的想要分出一丝灵觉出来查看，发现自己被自己困在了这片心海里短时间出不来了，想要睁开眼，发现怎么也睁不开。

  像是自己的意识，到了一个自身打造的小天地，有那种睡梦中想要起来的时候却起不来的无力感，但是自己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心海里的一切。

  陈道能看到自己的阵法，心念一动，阵法凭空出现在了一处异常空旷的大地上，随着陈道灵觉的注视，这片大地开始出现了沙石，出现了一颗小树，开始出现了雏形，并在随后，开始缓慢的生长了起来。

  陈道有一种感觉，要是自己的心海里，这颗小树长大长出第一片树叶，自己的灵觉应该就算是进入七阶了。只是这生长的速度，有些慢，他心里默念了一下数字，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才刚长出来了一点绿芽。

  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得十来天才可以成功，陈道自然记得炼药师和他说过，这丹药炼制出来后，要尽快吞服，超过三天就失效了。

  自己要是成为七阶，再次炼制的可能性，肯定要更高，但是自己非常希望能早日让师父恢复实力，越早一点越好，师父尽管表现的无所谓，但是曾经见识过高楼的景象，又怎么会甘愿跌入尘埃呢。要不是牵挂他和王天冶，估计师父早就一了百了了。

  想到这里，陈道默默的算了算时间，开始将地面所有的阵法全部崩掉，感受到自己灵觉回到了本体，那颗小树只长出了一颗嫩芽，就因为停止了养分的供给，停了下来。

  陈道叹息一声，默默的努力了十多分钟，终于所有的意识恢复，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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