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得知了楚瑶和傅斯臣的事情，傅老爷子也给楚瑶打了电话。
楚瑶向来尊敬傅老爷子，所以他亲自开口，楚瑶也不得不回一趟傅家，和他当面解释清楚。
楚瑶到傅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裴婉瑜去了医院照顾傅斯臣，并不在家。
傅老爷子晚饭后便在书房里面看书。
楚瑶上了楼，敲开了书房的门。
看到楚瑶出现，傅老爷子赶忙放下手里的书，拉着楚瑶来到前面的沙发上坐下。
“瑶瑶，你和斯臣的事，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和他离婚？”
傅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抓着楚瑶的手并没有放开。
容颜老去，但依旧能看得出来端正英挺的五官。
只是现如今白发苍苍，还有几分疲惫和担忧，精气神比起从前，可是真的差了不少。
楚瑶心头隐隐有些难受，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是的。”
听到楚瑶的回答，傅老爷子不自觉放开了她的手，“瑶瑶，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什么事都可以想办法解决的。两个人有缘分能结为夫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婚姻不是儿戏，瑶瑶，你得好好想清楚，不能冲动。”
楚瑶眼眸暗了暗，说道，“爷爷，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而且，你知道我和傅斯臣要离婚，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裴婉瑜不可能不把真相告诉傅老爷子。
所以当年傅斯臣的那场交通意外事故，傅老爷子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只是听婉瑜提起过。说是傅斯臣偷偷把他爸的车开出去，发生了交通意外。当时傅斯臣还未成年，也没有驾照，怕对他有影响，婉瑜就说找人处理掉了。”
“撞死人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婉瑜只说是个普通的交通意外，没有人员伤亡，我就也没放在心上。”
“瑶瑶，我没想到，傅斯臣他竟然撞死了人，而且还是你的父母。奶奶也不知道这件事，当时把你接回来，真的只是因为她和你外婆是旧识，所以想照顾你。”
楚瑶的眼泪，猛地落了下来。
怎么止也止不住。
知道傅斯臣是撞死她父母的凶手的时候，楚瑶没哭。
决定和傅斯臣离婚，从云庭苑搬出去的时候，楚瑶也没哭。
可是现在，楚瑶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傅奶奶对她有多好，楚瑶是知道的。
所以她在跟裴婉瑜确认事实的时候，根本不敢提傅奶奶一个字。
她怕，傅奶奶是因为知道真相，才把她给领回来的。
所以她不敢问，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于是宁愿不问不知。
可听到傅老爷子这么说，楚瑶才安心了。
傅老爷子不会骗她，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面骗她。
所以知道奶奶是真心收养，而不是为了补偿，楚瑶是释怀的。
看到楚瑶哭得那么伤心，傅老爷子心里也难受，“瑶瑶，当年的那起事故是个意外，傅斯臣他也不想的。死去的是你的父母，你恨他我也理解。但是现在傅氏集团问题一个接一个，傅斯臣面对的压力和困难是前所未有的。你能不能……能不能至少陪他度过这段时间？”
“不可能。”
楚瑶止住了眼泪，态度变得坚决。
“我一直很感激奶奶的恩情，也尊重您。关于当年的那场意外，我也相信，你和奶奶是不知情的。所以我不怪你们。但是明知道丈夫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还要让我陪伴左右，爷爷，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
楚瑶的话，让傅老爷子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叹息，却也无能为力。
意外，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发生了变成了既定的事实。
伤害已经造成，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奶奶的恩情，等我日后去了她那边，再好好地偿还给她吧。”
说完，楚瑶便离开了傅家。
……
傅斯臣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病床边红着眼眶的裴婉瑜。
“斯臣，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见傅斯臣苏醒，裴婉瑜着急地问道。
“……”
傅斯臣没有回答，坐起身来的同时，下意识环顾了病房一周。
没有看到楚瑶的身影，傅斯臣的眼神便逐渐暗了下来。
可很快，傅斯臣便在内心嘲笑自己。
作为一个撞死楚瑶父母的肇事司机，他怎么还敢奢望楚瑶在他生病的时候，到医院来关心他。
那晚，她早就决绝地告诉过他，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就算他死，她也不会原谅他。
“斯臣，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怪妈妈？是不是因为当年妈妈做了那样子的事情，所以你在怪我？”见傅斯臣不说话也没理她，裴婉瑜顿时委屈地落下眼泪。
傅斯臣重新看向裴婉瑜，“我哪有资格怪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现在这样的局面，都是我活该。”
要不是他当年贪玩把父亲的车开出去，未成年无证驾驶，又怎么会闹出那样子的事情。
楚瑶的父母是无辜的，当时他才是该死在那场意外里的人。
原来，他不是带给楚瑶幸福的人，而是带给楚瑶不幸的罪魁祸首。
裴婉瑜哽咽，“斯臣，那是个意外，当时你也受了很重的伤。谁也不希望发生那样子的事情的，对不对？”
傅斯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说话的同时，傅斯臣从病床上起身，站了起来。
“斯臣，你要去哪里？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医生说得在医院里好好观察。”
不顾裴婉瑜的劝阻，傅斯臣还是一意孤行办理了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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