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闪回（7）
“你不愿意去那边，就把我丢过去？”总指挥被禁锢在半透明的舱室之中，看着眼前的电子屏中关于走进门后的各种应对措施，已经带着些怒意的说道。
洛渊在布满各种仪器和线路的房间里忙的不可开交，这是第一次正式进行的灵魂穿越，将会影响到两个世界的未来，至于穿越舱中的总指挥如何狂躁，洛渊根本就视而不见，懒得搭理他。
“我从成为受精卵那一刻，就已经被限定了成为领袖的命运，如果不是恐惧之眼的出现，我的遗照就会和前辈们一样，被镶在大会堂的那面伟人墙上，供无数后人瞻仰，可惜这种滋味，这辈子是没法体会了。”
“这辈子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不是这里，而是在那边。”闷声不吭的洛渊在光屏中不停输入各种指令，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军政院已经开始大动作了，他们掌握了解除芯片限制的方法，拉拢了不少将领官员，包括后勤装备院和你的科研院在内，咱们的高层已经有近半人加入了“鸤鸠”计划，我掌握的力量还能阻止他们几年，你却选择这个时间把我送到那边，你的计划具体是什么？底牌是什么？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可你竟然坑我了一百年，到现在你怎么想的总该告诉我了吧？”总指挥已经失去了耐心：“这具破身体困着我，想想死都死不了！到底我是总指挥还是你是总指挥！洛渊！你给我说话！”
洛渊看着终端里逐渐点亮的上万个信号节点，川流不息的数据流传输进大脑中，然后在三颗脑部量子芯片的辅助下开始分析的同时，分出了一些脑力回答道：“自从我发现了奸奇的存在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了，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等你到了那边，你就按照你的判断去决定大颂世界的走向，这是你的长处，我不会给你制定任何计划，只会把你安全的送过去，让你的意识占据那个人，第一步就算大功告成。至于我，不想去，不能去，去了只会添乱。”
“我不去那边！你说的这不就是普通的体检么？你肯定是在逗我对不对？你是想偷我最后的半瓶茅台么？你疯了洛渊！你把我送去那里，这里怎么办！我操你大爷的洛渊！”一只机械臂伸向总指挥的后脑，弹出一根探针刺入，只是轻触了一下，他脑中的辅助芯片便停止了工作，这也让总指挥的意识开始有些混乱，无奈身体被静态立场禁锢在座椅上，除了大声咆哮之外任何动作都无法做出。
“相识百年，我却从来没给你过过生日，还你自由是给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而在门那边，我还给你准备了第一个生日蛋糕，别恨我，周寰嗣。”洛渊检查完所有的设备，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看着暴怒的总指挥，好整以暇的从柜中取出厚重的防护服，认认真真的穿戴齐整，扣上面罩之前悠悠然说道。
总指挥周寰嗣进入半昏迷的状态，他不再发火，轻声说道：“只要。。。咱们两个联手，还有翻盘的。。。”可没等“机会”两字说出，洛渊就一掌拍下了按钮，穿越舱中顿时生出黑白双色的雾气，互相纠结缠绕数秒之后化作五彩霞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洛渊忍不住为之炫目，缓步上前伸手放在舱盖之上：“老伙计，这美丽的霞光，以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为泰拉星付出太多了，我本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其实军政院，不，我们残余的人类，已经其实去了那边你也不会比这边轻松多少，但是我保证，一定能让你吃上你最喜欢的饺子，能偶尔睡个安稳觉，能。。。”
话还未说完，一个全副武装的星际战士“轰”的一声拍碎大门走了进来：“院长，他们打过来了，我需要立刻带您转移到1号基地。”
“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洛渊闭上双眼，十分之一秒内脑中的三个芯片就通过生物神经链接在一起，释放出了一个讯号，然后被隐藏在某处地下的人类最后一台超量子计算机接收。
这台计算机占地有两个足球场大小，高度30米，看起来就是一个庞大到惊人的黑色立方体，立方体的正面有一个的泰拉星图标，忽然就被点亮成了蓝色。
而这个穹顶造型的地下空间更是大到难以用语言形容，即便犹如小山般的立方体，再容纳二十个也不成问题。
从立方体中拓展铺设出来的上万根管线密密麻麻的分散开来，又在正面五百米处汇聚，管道的端口都是类似于漏斗般的形状，在汇聚之处拼成了一个大圆球，圆球的中心处透射出万道柔和的蓝色光华。
“‘辉骑士’”计划终止，第二阶段‘灰骑士’计划启动。”
“一万名灰骑士开始激活。”
“一百名禁卫军开始激活。”
“三名冠军和三台陷阵无畏开始激活。”
“一台神圣无畏开始激活。”
随着量子核心的指令，地下空间的照明灯全部打开，亮如白昼。
四周大大小小一万个棺材形状的黑色舱室竖立在地上，同时立方体一侧的暗门打开，源源不绝的机械奴仆有序的从中走出，逐一给那些舱室解锁。
窦宪猛然睁眼，还未恢复意识，一脚就将面前的机械奴仆踢成了碎片，晃了晃脑袋，这才迈步走出舱室，穹顶上的光线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窦宪向周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右边已经出来的贾复，这家伙正捏着两米高的机械奴仆提了起来，嘴里还啧啧有声：“这是第几代了？院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东西都能造出来。”
窦宪没搭理他，而是向左边刚出来的霍嬗说道：“连我们都给放出来了，形势有些不妙了。”
霍嬗轻轻扒拉开给他清理身上营养液残留的机械奴仆，深深吸了口气：“太想念这种味道了，你说不妙？”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矮了一截的一万零一百个棺材也陆续打开，无数战士从中走出，这才看着窦宪，握拳翘起大拇哥，指了指不远处那口最大的棺材：“等老大出来，那才是真的不妙。”
窦宪看向那口大棺材，足足有十个机械奴仆在那里开启，心中暗骂一声，转身就跑：“我先去具装室了！”
“一起去，把那个傻子留下来陪你爷爷玩玩。”霍嬗迈着如同柱子的双腿紧跟在后，生怕慢了一步。
“灵枢沉睡度80%。。。75%。。。70%。。。”12号基地的负责人白嘉伟满头大汗的站在总控室盯着神圣无畏的监控屏幕，其他战士包括冠军们他都不担心，唯独就怕这尊神圣无畏苏醒之后，把这座被洛渊当做底牌的12号基地给毁了。
圆形的穹顶空间四周的岩壁上共有上百个，每个大门后都有一个通道，连接着同样数量，相当于主空间三分之一大小，形状相同的半球体空间，每个空间都有各自的作用，就类似于蚁巢一般，那些机械奴仆就是工蚁，以三个冠军为首的战斗序列是兵蚁，而位于主空间的超量子计算机，就是蚁后。
窦宪三人有单独的一个子空间，窦宪和霍嬗穿过通道之后，不约而同的就奔向各自的具装室，笑话，要是等到老爷子醒过来，如果自己浑身上下光秃秃的根本活不过一秒，那个大傻叉贾复谁管他去死。
窦宪大步不停的冲进具装室，灵息锁瞬间就检测通过，三道大门迅速打开，待窦宪进入其中后又立即关闭。
具装室通体由特殊合金建造，再加上四面墙壁包括天花上的数十个机械臂，还有五个忙忙碌碌的机械奴仆，到处都充斥着冰冷刚硬的风格。
窦宪走上最中央的金属圆台，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机械臂同时开始活动起来，先是给窦宪全身总共五十二个神经接口进行清理和检查，然后一个机械奴仆抱着一个圆柱形的罐子来到他的身后，背后的仿生触手捏着一块拇指大小的芯片插进了窦宪后脑处的插口，然后开启了罐子。
罐子中装满了黑色液体，在盖子打开之后就开始剧烈沸腾起来，从中凝聚出一条如同章鱼般的触角，轻轻点在窦宪的后脑，紧接着罐中所有的黑液狂涌而出，将窦宪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
窦宪的身高本来已经达到三米四，那些黑液只能在他身上形成一层薄膜，但接下来薄膜就开始分裂增殖，只是几秒时间，黑液就在窦宪的体表之外凝固成了厚厚的仿生电子纤维肌肉层。
四周的机械臂随即开始为他装配动力装甲，先是一套能够完美贴合仿生肌肉的石墨烯内甲，再才是由多种材料制作而成的复合陶瓷动力装甲，能够将防御力最大化的同时，还可以通过与星际战士全身的传导插口连接，毫无任何延迟的通过神经信号反馈复制出星际战士的动作。
动力装甲共分为头盔、躯干、肩部、手臂、腿部、和装甲战靴，以及最后安装在背后的动力背包七个部分。
粗大的机械臂按照次序逐一将这些厚重的装甲板片拼接在窦宪的各个身体部位，战靴则是窦宪双脚周围的金属地板自动弹出包裹而成。
装甲内置的数据插头与内甲、电子肌肉和他的神经接口连接在一起之后，再由机械奴仆简单粗暴的用离子焊接和钛合金铆钉将整套装甲固定，最终和上身一样宽厚的金属动力背包从天花板上由吊杆缓缓落下，准确的扣在背部，灵能电池开始稳定的输出动力。
窦宪甩手打飞机械奴仆端来的头盔，走下圆台几步走到武器墙前，毫不犹豫的就伸出右手取下他最爱用的动力斧，左手则抓起一把双联装电浆手炮，感受到身体中近似于无穷无尽的力量，嘿嘿笑道：“两个老伙计，又见面了！”
洛渊点开自己防护服的力场护罩：“走之前炸了这里。”
旁边的星际战士将他一把挟在腰间的同时取出一颗震爆雷丢进房间，洛渊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眼穿越舱，已经被星际战士带着冲出了十多米的距离，爆炸的火焰映照在洛渊的面罩之上，他的眼神本有一丝不舍，但即刻就恢复对一切都视若无物的冷漠。
“其他人呢？能救出来多少？”洛渊通过防护服内置的联络器问道。
“重要人物都和您一样，有专属辉骑士护送，其余的人都按照提前准备好的预案进行撤离。”星际战士奔跑时产生的恐怖动能如同炮弹，所过之处无论是管道设备还是坚固的墙壁，全都触之即碎，狭窄的隧道硬是被扩大了一圈。
狂热信徒已经突破了这层的防线，沿途中有零星的信徒向他们射击，偶尔射在星际战士身上的矢弹和激光束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几分钟后，星际战士带着洛渊来到了通往下层的大门处，放下洛渊说道：“洛院长，你去开启大门，我负责警戒。”
洛渊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浩，隶属第五军团，是最后一个战士。”
“唉，第五军团。。。”洛渊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大门。
一发爆矢弹在齐浩的左肩甲炸裂，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侧移一步，转身抽枪正要还击之时，接连又是五发击中他的胸口，还不等自己身体后仰，瞬间启动动力背包喷出白焰抵消了冲击力，扣动扳机就将六发尽数射向偷袭自己的混沌战士。
被亚空间能量侵蚀的人类和普通士兵，都会变异成为狂热信徒，初代星际战士则会成为狂战士，二代三代的星际战士，会被转化为混沌骑士，泰拉星此时已经处于最后十年之初，整个星球只剩下洛渊率领的三百万幸存人类躲在地下苦苦挣扎。
齐浩和洛渊所处的通往下一层基地的大门位于一个丁字路口，齐浩一轮爆矢弹同样全部击中那个混沌骑士，将爆矢枪收回腰间自动装填弹药，右手链锯剑轰然转动，正要冲过去时，另一侧和正面的通道同时又奔来两个混沌骑士。
“洛渊长！开启大门！我还能坚持一分钟！”齐浩急停转身，再次抽枪对着另一侧通道的敌人打出一轮爆矢弹，其中一发直接击中对方的肘部关节处，废掉了那条手臂。
此刻正面通道的混沌骑士已经扑了过来，双手没有任何武器，唯独头盔上裂开一张血盆大口，张嘴就咬向齐浩。
齐浩丢掉爆矢枪，直接用硕大的肩甲迎上前去，将对方的头盔连着脑袋撞碎了半边，手中的链锯刃同时将迎面而来的混沌骑士一刀两断，背后的敌人已经一拳砸在他的动力背包上。
齐浩借力向前踏步，重重一脚将被他砍成两截的混沌骑士的脑袋上，黑红色的脑浆崩裂四溅。
那个被撞碎半个头颅的混沌骑士竟然还未死去，从地上站起后再次向他冲来，齐浩一个旋身砍掉了对方的头颅，左手已经抽出单分子短刀插进了那个偷袭了他两次的混沌骑士腿甲和腰部连接的缝隙之间，而自己的右臂也被对方的链锯刃斩断。
星际战士的战斗都是以秒为单位计算，刚才的打斗是在2.5秒之间，混沌骑士两死一伤，齐浩断掉一臂。
洛渊刚刚走了三步，离大门的控制台还有一段距离，却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齐浩笑道：“作为一个星际战士，你有些话唠了。”
齐浩那看似被打坏的动力背包突然白光亮起，急速的冲向洛渊，那个混沌骑士也拔出腿上的单分子短刀同样的向洛渊杀来。
“这才对嘛，被我识破，就没办法进入下一层了。”洛渊抬手抚了抚眼镜，防护服的立场护盾忽然扩大成一个半径五米的半球体，齐浩撞在光层之上就如同陷入泥沼一般，只有肩甲的一角突入了光层之内，混沌骑士同样被力场阻滞，链锯刃直接被护盾绞碎，单分子短刀插入一半。
“关于灵能，如果再给我一百年的时间去研究，我就有把握一个人将那个月亮给轰碎了。”洛渊抬手就将混沌骑士的脑袋隔空捏碎，然后又将手掌对着齐浩：“你属于纳垢，是四神中我最讨厌的。”齐浩被隔绝在光罩之外的身躯本来还能自由活动，但此刻却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覆盖全身的动力装甲开始寸寸龟裂。
“等等。。。我。。。”齐浩艰难的想要再说句话。
洛渊手掌一握，齐浩的头颅随即爆碎开来，他收回力场转身就向大门走去，通过身份验证之后，大门并未打开，而是从旁侧开启了一扇只能通过一个正常人类大小的侧门，毫不停留的抬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侧门关闭后，第三十三层的“蚁穴”开始从无数喷头中注入凝胶，将这个基地和无数入侵者和残存者都封存其中，就像琥珀一般。
洛渊在独属于自己的安全通道中只设置了步梯，这样的步梯他走了三十三次，而这是第三十四次，他慢慢的走下台阶，脚步声在昏暗的照明灯光中愈发显得寂寥。
付小雪站在下边不远处靠着扶手，抬头笑靥盈盈的看向洛渊：“院长，我一直在等你。”
“奸奇，你终于现身了，是因为我把周寰嗣送走了么？”洛渊脚步不停的继续向下走去。
付小雪伸手搭在洛渊的手臂上：“你们不停的在探索，在了解身处的整个大陆后，发现了大海，于是漂洋过海寻到了另一片大陆，你们认识到了自己所处的星球，认识到了太阳系，银河系，以及广袤的宇宙。接着你们登上了月球，下一个目标就是火星，还有未来的星辰大海。”
“你们真的像虫子一样可笑，平行空间？？？哈哈哈哈哈，这比二维三维什么的还要可笑！还有什么虚拟世界，无上神明，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些你想不明白的东西，只是因为离你太远？”
“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洛渊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无非就是我已经发现的宇宙无限论，人类只是从蚁穴中爬出来的蚂蚁，见到闻所未闻的事物，就如同爬到了一个人类的房间，吃到了一口巧克力。”
“这一口巧克力对于蚂蚁来说，运气好了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但是放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没有什么种族能熬过不以时间为基准的进化标准。”
“而且，那只蚂蚁还要保证自己在吃到那口巧克力之前，不会被人类一脚踩死。”
洛渊甩开付小雪的手继续向下走去：“在我个人看来，恐虐无脑，色虐无心，纳垢无则，唯独你能让我有兴趣在这盘棋局继续落子，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觉得呢？”
“你这个星球的发展水平，只相当于刚刚爬出蚁穴。在我想要掌握的世界中，泰拉星本来没有排名的，但是现在只因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名列前十了。”付小雪追上洛渊，盯着他，双眸中彩光显现：“你现在跟我走，我们可以去玩很多有趣的游戏，你不用如此疲累，就能吃到那块巧克力。”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通过我找到那扇门而已，所以来自亚空间的你们肯定被某种规则所限制。”洛渊看着付小雪说道：“而且，你不是奸奇，应该只是它的一部分，你告诉你的主体，太过于贪心是不好的，泰拉星你们还没有完全占领，就想着门那边的世界了？”
“还有，付小雪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她在我怀里死去时看着我的眼神，纵使超新星爆炸的光芒也难以描述其中万一，你懂么？”洛渊淡然笑道，迈下最后一步台阶：“你可以猜猜我还有几个备用基地？要是还想玩下去，就让我进入下一层，如果不想，现在就杀了我。”
“不愧是人类第一智者，限制我们的与其说是规则，倒不如说是性格更为贴切，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但这样不仅会让我失去一点乐趣，还会让我觉得恶心，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而且你让我恍惚之间看到了他的影子，一个在我名单里排名第一的人类。”
“那个人是惊吧，他的主星球桃源星和我们发现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蕴含灵能。这样的世界肯定不多，不，应该是极其罕见，你能跟我玩这么久，说明那种规则对你的限制并不简单，否则你愿意的话，直接就可以穿过那道门的。”洛渊开始开启基地大门。
“那是当然，规则至上，任何游戏如果没有了规则，那就毫无乐趣可言。我曾经毁灭掉的星球之中，有一个和你们类似的，我想想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地球，那里的人类有大部分都存在一种很奇怪的行为模式，就是乐于对自己毫无了解的领域指手画脚妄加评论，而相对清醒的少部分人给他们起了个名称叫杠精，哈哈哈，虽然我没兴趣了解地球的文明，但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想笑，因为它是唯独一个让我知道杠精这个词的星球。”
“我只是在规则内用了点小手段，他们就开始自相残杀，互相之间乱丢核弹，可惜他们还没有达到毁灭星球的水平，总之来说，除了杠精这个词，他们给不了我任何乐子。”
“我没想到的是，你能在泰拉星这种毫无灵气的环境下成为一个灵能者，即便我知道那道门后是一个灵能世界，但你的能力依旧让我有些惊讶。反而是你有些高估我了，如果没有恐惧之眼在月球的投影，我都没办法在你面前现身，更不可能直接读取或左右你的思想，不过即便我拥有这样的能力，也会选择和你公平对决。”付小雪一直微笑着说道。
“咔嚓”一声响起，洛渊打开了三十四层的大门，大群的星际战士冲了出来，将他护在中间。
“出现在我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劣势，你是想要在这棋盘上跟我以子换子，你和那三个存在，都是各自在找各自的乐趣，这就是高等生命的精神境界么？”洛渊冷冷的说道。
“如果你想了解我们，就必须加入我们，否则一切都是局限在你认知范围内的臆想而已。你喜欢听交响乐，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大提琴手的乐谱中添加几个音符，或者在钢琴师演奏时乱按几个琴键而已，相对于你送走的那个总指挥，我觉得你才是整个交响乐团的总指挥，我很期待接下来你会如何应对，将这首乐章完美的演奏完整。”
“这些星际战士和之前的不同，你和他一样，发现了能够抵御亚空间侵蚀的方法，不过我可以确定，不久之后我会和你在门那里再次相见。”说完付小雪的身影倏然消失。
窦宪穿戴齐整之后，这才走出了具装室，霍嬗也同样全副武装，对着窦宪说道：“按照指令，我们现在应该对三十四、三十五层逐一排查清理，虽然不是直接战斗模式，但也不排除有污染者的可能。”
“我去三十四层，好久没见院长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再帮我把这斧子升升级，奶奶的刚才抡了几下觉得有点轻。”
窦宪话音刚落，通道大门轰然碎裂，一道人影打了十几个滚才停在他俩面前，不是霍嬗还能是谁。
同时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台高达六米的无畏机甲从通道中走出：“贾复，你特么取的这个破名字，赶紧去着甲，我要拿你们三个小崽子热热身！”窦国威的笑声从神圣无畏机甲中传了出来。
十分钟后，霍嬗半跪在地上，浑身战甲已经破碎不堪，但手中拄着的灵能长矛并未有丝毫破损，窦宪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还能站着，手中硕大的动力斧已经缺失了一半，而贾复连动力甲都不去穿，就躺在那里一直摆烂。
“怎么了孙子？连爷爷我的起床气都捱不过去了？”窦国威一梭子重型爆矢弹扫向窦宪，数十道火光骤然亮起，窦宪抬起破损的动力斧挡在身前，剧烈的震荡波将他连人带着武器震飞
数米，动力斧彻底报废，身上的动力装甲也满是弹痕。
“爷啊，你要再这么打，就不用异族了，这一层都不够你杀的。”
“都给我换甲去，我要开个战前动员会！”窦国威不屑的扫了三人一眼，转身离去。
贾复随即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边向自己的具装室奔去一边嗷嗷叫道：“你们俩孤立我！等着吧！”
霍嬗无奈的说道：“几十年了，这小子就是记吃不记打。”
三十六号基地的穹顶主空间内。
所有的黑棺材已经沉入地底，一万零一百零三名星际战士尽皆披挂整齐。
“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
窦国威的机械合成音毫无感情，只能通过声量的大小来判断他的心情，而这句话，问的很平缓。
所有的战士都沉默不语。
“你们经过了无数次改造手术，无论是从体型还是肌肉血管骨骼内脏，确实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但如果在末日来临之际，依旧还会团结一致，为了人类种族的未来而悍不畏死冲锋陷阵，那你们就还是人。”
“那些家伙曾经是你们的战友，家人，他们因为私念和贪欲选择了黑暗。他们是敌军，是怪物，他们已经不再是人。”
“我曾经击毁过一台混沌无畏，当我撕开他的灵枢时，里边的人类躯体已经和异化的装甲完全融合在一起，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如同饥饿的野兽看着羔羊，而他，却是我的父亲。”
“如果有一天你们在战场上遇到堕落的我，你们应该怎么做？”窦国威提高了声调。
“杀！！！”
“汝等职责为何！”窦国威大声吼道。
“为护人类！”
“人类意志为何！”
“战至死！”
“死亦为何！”
“吾等之所向！”上万人类的最高战力怒气勃发，战意直冲穹顶。
“很好！但我可不会给你们杀死我的机会，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被污染！只有我杀死被污染的你们才对！”窦国威将自己一直蹲伏的躯体站立而起，六米的身高如同擎天之柱，哈哈笑道：“陷阵军，随我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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