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选择与过往
与教皇利克分别后，林厌回到了熟悉的邱南学校。
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盛开得如华盖般茂密的桂花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桂花香永远留在自己的肺腑之中。
“许久未见了，林小姐。”徐老师从一棵桂花树后徐徐走出，她往昔令人恐惧的模样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般娴静温婉的样子，“感谢你救了小舒以及我们所有人。”
“是好久没见了，”林厌笑笑，“没想到我还会回到这里。”
“我们进去吧，小舒和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呢，”徐老师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小舒到现在眼睛都还红着呢。”
“我就不进去了，我这人天性冷漠，对于这种温馨的场面一向不感兴趣，至于小舒那里，我也只是完成了我的诺言而已，”林厌却摇了摇头，她脸上的笑容依旧，“你帮我让小舒单独出来一下就好。”
“好吧，我进去叫她。”徐老师见状也没有强求，只能面带遗憾的转身回到教室中。
片刻之后，小舒从教室中走了出来，她的双眼果然就像徐老师说的那样，依旧红的像个兔子，“谢谢你，阿厌。”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是完成了答应你的事情而已，”林厌摆了摆手，“我现在想问的是你还要跟着我一起走下去吗？”
“我......我......”小舒一时语结，刚刚和母亲重逢的喜悦暂时冲昏了她的大脑，她一时间竟然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罢了，”林厌轻笑了一声，上前伸手揉了揉小舒的脑袋，“我也没有逼你马上要做出决定啊，傻丫头。”
她说完这句话，缓缓转过身去，“毕竟跟着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母女团聚，你有所留恋也是正常的，我给你一个副本的时间，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就在下个副本结束之后来找我。”
“至于找我的办法，你去联系教皇利克就好。”
“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怎么选择你的人生是你的事情，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尊重你，毕竟我们至少算朋友不是吗？”
“好了，我走了。”言罢，林厌便抬脚慢慢走远，徒留下小舒一人呆在原地。
就在林厌快要离开邱南村的时候，她的身后却传来了小舒的声音，此刻的小舒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跑的太急而声线不稳，“阿厌，你等等我，我下一个副本一定会去找你！”
“徐老师说总觉得你虽然很强大，但是却也很孤独，既然你觉得孤独，那我就陪着你。”
“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
闻言，林厌的背影似乎迟钝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声线平稳地说道，“那我等你回来哦，小舒。”
林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舒的眼中，她不知为何，突然悲伤地无法自已，她突然明白了。
人不是活一辈子，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只是她不知道，最后这些瞬间是否能留下林厌，还是只能让她再次陷入陨落。
这边林厌神色依旧地独自走在邱南村周围的树林中，她的身影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回想起小舒刚刚追出来说的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真是个傻丫头，她有无比锋利的剑，有别人无法比拟的力量，有颖悟绝伦的才智，她的刀锋指向哪里便无人敢反抗，她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可以命令她、限制她。
她有，什么好孤独的？
她已经比起那些因为病痛或者贫穷又或者弱小的人拥有的太多太多，她有什么好孤独的？
孤独这两个字用在她身上，倒显得像是无病呻吟的酸话了。
她只要向上不停地走，成为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无比强大的那个人就好了。
只是，林厌垂眸看向自己白皙手腕上那串晶莹剔透的手串，她怎么在这一刻有些想念已经记不起来的师傅了呢？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她已经记不清了。
林厌身手矫健地爬上了大树的树顶，她静静地仰卧着，仿佛与大树融为一体。
林厌仰望着天上那轮皎洁无瑕的月亮，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浩瀚的夜空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月亮的银辉如轻纱般洒落在林厌身上，使她变得圣洁而美丽。
她缓缓闭上了眼，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在那里，一切都变得如此宁静和美好，没有喧嚣和烦恼，只有无尽的宁静和安详。
“哟，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偷偷在这里晒月亮，”赵故棠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厌的身旁，他慢慢向后躺下，与林厌保持一样的姿势，“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此等美景居然也不叫上我一起观赏。”
“我这不是没叫你你也来了吗？”林厌懒懒地说道。
“害，林大小姐，小舒的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赵故棠笑着说道。
“你未婚妻那个哪有这么简单，”林厌此刻打起了几分精神，“不过我让教皇利克问了那个献祭计划，那个计划的全程叫心蚀献祭计划，为了完成这个献祭计划，尤底斯教会从四处搜集了5000个符合条件的人，你未婚妻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尤底斯教会的筛选标准，也只有一个。”林厌说到这里，她的眼波流转，美目中似乎充满了嘲讽和疑问。
“那就是，为爱彻底心碎的人。”
所以，先是为了心爱的未婚妻苦苦守候，四方打听、后面又为了未婚妻一直和她辛苦奔波在各个世界的赵故棠，真的像他口中那样深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吗？
“抱歉，”赵故棠一愣，他整个人瞬间从刚才的光彩灰败下来，“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东西，但是我确实很爱阿雪，不过你的质疑也是对的。”
说到这里，赵故棠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因为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面对她。”
于是在这个月色如水的夜，赵故棠缓缓说起了他和自己的未婚妻——唐映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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