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判
不过，厂长很快收敛起笑容，装出为难的样子对Li Qing说：
“这些设备……看起来还可以，比我们厂的稍强一些。但毕竟这不是实物，谁知道实际效果会怎样。
再说，就算图片和实物无异，也不值五万这个价啊！”
厂长脸上微妙的变化早已落入Li Qing的眼中。
看到厂长短时间内情绪的转变，Li Qing心中冷笑，但表面不动声色。
他看着厂长，似笑非笑地说：
“厂长，这样糊弄人似乎不太厚道吧？”
“哎呀，Li Qing，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骗你，这机器真不值这个价。”
厂长露出无奈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见厂长开始演戏，Li Qing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起身欲走。
“别，别，Li Qing，你别走！”
厂长见Li Qing要走，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起身拦住他。
Li Qing见状，才勉强重新坐下。
他起身就走，是因为确信厂长绝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别再掩饰了，这套设备的市场价值远远超过十万。我们愿意半价出售，已经是展现了极大诚意。如果你还坚持压价，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Li Qing冷静地回应。
他事先已详细了解过行情，对每一步都胸有成竹，绝不会被厂长的小伎俩蒙蔽。厂长听出Li Qing对行情了如指掌，便打消了任何侥幸心理。
"好吧，好吧，按你的意思来，五万就五万。" 厂长连忙答应，生怕Li Qing反悔。
稍作停顿，厂长又犹豫地提出："我承认，价格上我确实有所隐瞒。但关于照片与实物是否一致，我是实事求是的。这个问题不解决，我无法签署合同。"
Li Qing微微点头，觉得厂长的话有一定道理。他想了想，提出了方案："很简单，先支付两万作为定金，等设备全部到位后再付剩余的三万。"
厂长听了，表示赞同："嗯...这样可以。"
Li Qing接着说："不过我们得先签订协议，明确只要一台设备，三万尾款立刻支付。另外，那一万块的中介费也需现在结算。"
厂长闻言一惊："什么？还要支付一万块中介费？"
在如今月薪仅几十元的时代，一万块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十几年的积蓄。即便是厂长，月薪也不过刚过百元。
Li Qing只去了一趟Sulian，就要这么高的报酬，厂长无法接受："怎么，难道我白跑一趟Sulian为你们服务？我来是为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我没这个意思，中介费自然应该给，但一万块实在太多，绝对不可能！你这一去一回不过一个多星期，就赚一万，这不合理。" 厂长坚决反对。
Li Qing听到这种无理的说法，只是冷笑一声。虽然他获取这条生产线只花了两百瓶二锅头和两件棉衣，但这全靠他的能力。五万一条生产线是市场价，一万块的中介费是他应得的，两者并无冲突。
因此，中介费他是一定要收的。"那么，你打算给多少呢？" Li Qing冷淡地问。
厂长思考片刻，咬牙报出了一个数字："一千块！这相当于一个工人近两年的工资，已经很慷慨了！"
Li Qing听到这，反而冷笑出声：
"哼，看来有些事情你还没弄清楚。我是来与你共事的，可不是你的雇工！如果你总把薪水挂在嘴边，那我们就无需继续讨论了！"
李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得想清楚，我可是帮你省下了四万块！这条生产线每年能带来多大的收益呢？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得到这条生产线！"
厂长被说得无言以对，他知道李庆所言非虚。然而，一想到一万块就这样落入李庆囊中，他内心便感到不平。当然，如果他知道那五万块也是李庆的，厂长只怕会当场气得昏厥。
反复思量后，厂长灵光一闪。他转向李庆，微笑道："反正一千块而已，你若同意最好，否则我直接找莫斯科的纺织厂！同样的条件，我不信他们会拒绝！"
李庆没料到厂长会如此无情，竟打起这样的算盘。立刻，一股紧张感涌上心头。若处理不当，他的这笔交易就要泡汤了！
见李庆沉默，厂长误以为他害怕了，于是更加趾高气扬："如何？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后，你这个中介人就出局吧。"
李庆咬紧牙关，强作镇静，慢慢抬头："好吧，那就让你看看没了我，这笔生意还能否成功！"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莫斯科纺织厂的号码："你好，请接莫斯科纺织厂。"
李庆语气平静，目光坚定。
良久，电话接通了，传来亚丽科夫熟悉的声音："喂，你是谁？"
"是我，李庆。"
"哦，亲爱的赵！你的订单我已经收到，下午就能安排机器运往你们那里。感谢你的慷慨！二百瓶酒对我来说，如同二百瓶黄金！"
幸好厂长不懂俄语，否则听到这番话，他可能会惊掉下巴。趁着李庆与亚丽科夫交谈之际，厂长急忙叫来了厂里唯一懂俄语的技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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