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衣服换了
后半夜，潘乐不再醒来，一觉睡到天亮。
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时，天边破晓，明亮的光洒了进来。
沙发上的女人在睡梦中呢喃一声，阳光穿透眼皮，她被刺激到醒了过来。
眨了眨眼，她翻个身，迷糊着坐起来。
却不经意间见到邓霍肩膀上挂着一条毛巾，从落地窗边不紧不慢地走回来。
他下身穿着一条运动短裤，上半身依旧赤裸，不同的是，他似乎刚运动完，汗水在平整的肌肉上仿佛油光似地在发亮。
他见到她，随口打招呼：“醒了？”
潘乐含糊地“嗯”了一声，后意识到盯着他身体看不太礼貌，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恰巧此时，有门铃声响起。
邓霍听到声音后一顿，随后转身回屋里。
潘乐疑惑，慢慢着冲他背影喊：“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啊？”
“知道了。”
“不开吗？”
邓霍头也不回：“等会我去开。”
他说着，已推开了一个屋室的门。
潘乐视线未收回来，一眼望到了屋内的一些大器材，譬如跑步机和动感单车，她当即猜测那间房大概率是居家健身房。
过了几秒，邓霍从里面出来，他一边往上身套白色短袖，一边径直往门口走去。
潘乐心里咋舌，这个暴露狂还是有些分寸的，知道在外人面前穿上衣服。
她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邓霍则去开了门，站在门口和外面的人说起话来，声音不高也不低。
潘乐听到了“先生”“谢谢”诸如此类客气的词语，想来不是李毫，也不是什么亲近朋友，应该是外卖之类的人。
他客气完后，很快关上门折返。
潘乐懒腰伸完转过脸，望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一个精美的纸袋，并无其他。
她视线往上，与他对视：“不介意我在这边洗漱一番吧。”
“不介意。”邓霍将纸袋递给了她：“还有，把顺便这个换上。”
潘乐有些怔然：“这是什么？”
邓霍语气平静：“衣服，你的该换了。”
潘乐总觉得怪怪的，婉拒道：“不用了吧……”
邓霍手还举在半空中，见她不接便直接放到沙发上：“换了。”
他可能当上位者久了，语气不经意间总是干练果断，偏又不似命令，没有无端让人不舒服。
潘乐撇嘴，继续琢磨着说：“我这件还能穿。”
邓霍眉毛一挑，上下打量她。
潘乐小声嘀咕：“确实还能穿啊。”
“衣服过了一天都馊了，而且——”邓霍顿了顿，语气严肃：“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穿得这么寒碜？”
有吗？？？
潘乐一时震惊于他匪夷所思的形容词，又被他后一句弄得不痛快，神情相当复杂。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剧本中也没写这么细节的东西，她自然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过。
邓霍见她不说话，恢复了之前的语气说：“将衣服换好，半小时后李毫来接我们。”
他说完转身就走，潘乐在他背后翻白眼，兼吐舌头。
他走远后，她收回视线，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臂闻——
此刻是夏天，她身上确实是无可避免地残留了些汗味。
她用鼻子嗅了几下，谁料前面的邓霍走几步过后一顿，又回头。
两眼相对。
潘乐迎着他的目光，自若地放下手臂：“还有事吗？”
邓霍定定看她一眼，随后下巴微扬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这边有间客房，你可以随意进出洗漱。”
“……”潘乐很没有诚意道：“谢了。”
说完，她拎起那纸袋就朝他指的客房走过去。
进到浴室后，她没急着刷牙，第一时间先打开精美的纸袋，确认衣服是否齐全合适。
她手随便一翻，最上面的是一套米白色的套装，上身是衬衫搭内衬，下半身是及膝西装裤，尺寸皆是M码，和她身上穿的码数一样。
她翻到最底下，发现还有一次性内裤。
还算贴心。
就是有些尴尬……
确认衣服可以穿后，她刷了个牙，随后进去浴室尽情地搓了一顿。
穿衣服时，一个东西有些意外地掉了出来。
潘乐疑惑，弯腰捡起，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被热水熏过的脸变得更红了。
那是一对胸贴。
她刚刚以为邓霍没有给她备内衣，毕竟内衣比较难挑，相同的杯数，但有的胸衣穿起来就是不适合。
在没看到胸贴前，她本来打算将就着直接穿原来的胸衣。
此刻，她紧紧搂着小西装，心情有些矛盾复杂。
她不是保守封建放不开的人，只是这胸贴出现的时机太过于突然了，她没有设防，一下子看它就感觉在看什么情趣东西似的。
最后，她还是将这胸贴和旧衣服塞到了纸袋里去。
出到客厅，邓霍俨然也重新洗漱了一番，一身精致的西装，在吧台边上抿着一杯水。
潘乐提着纸袋走过去。
他听到动静回头，见到她后眼眸一暗，隔几秒后开口询问：“衣服合适吧。”
潘乐顾不上道谢，点头道：“合适啊。”
说着一顿，又下意识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尺码？”
邓霍轻笑，说了句：“这不难知道。”
“……”潘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岔了，总觉得他说得神秘且有点暧昧，这会不由得抿紧唇。
邓霍一口灌完水起身，招呼她：“李毫在下面等着了，我们下去吧。”
“哦哦好的。”她只得拎着纸袋转身。
等电梯时候，邓霍无意间扫了一眼她和她手中的纸袋，没有再开口。
这一天，李毫先是将邓霍送到了距离比较近的工业园区，然后再将潘乐送到了律所。
“麻烦你了。”潘乐下车时一如既往地道谢。
李毫不敢当：“不碍事，都是邓总的吩咐，你要感谢就感谢邓总。”
潘乐干笑，心里想她才不会为这些蝇头小利而疯狂折服于他。
邓霍这人啊，平常有素养，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吝啬，可涉及到关键的事，内里却是精明得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略知一二。
可以为了爷爷答应和潘乐结婚，也可以转头公事公办让潘乐签了好几十页的协议。
潘乐没有再和李毫多言，在和他道别后便上律所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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