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完结啦
她在过道上待了一会,回到自己的病床躺着。
医生过来查房,斥她刚才乱走,斥完后又问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蜷在床上,难过地说:“胸口难受。”
医生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中间提到不能乱走,最好静卧休养一段时间。
斥完后医生给她开了止痛药,让她一日吃两次。
潘乐傍晚吃了一粒,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中间无知无觉,没有梦,没有大海,也没有在梦中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第二日早上醒来,全身一股汗味。
仿佛昨晚发生了许多事情似的,她却什么都没记得。
中间记忆的空白代表着时间已经流逝。
她心里一阵恐慌,转而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二十四小时观察期就快结束了。
她匆忙起床,早餐都没吃便赶去了ICU。
依旧是不能进去。
她在那里又徒劳地待了一会,将额头抵在墙壁上。
她对着墙壁低喃,隔空与里面的他对话:“你会醒的是吗?”
她想起了他开发布会时眉宇间的英气蓬勃,她想起了前晚他答应她的,明明一切才刚开始……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不会的是吧。
再抬头时,她忽然如此坚定。
“你会醒的。”
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高昂,仿佛他真的彻底安全了。
她如同变了一个人,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快乐。
她在手机上简单叫外卖吃了个早餐,又在线上超市选了一套新衣服。
她住的病房卫生间有花洒可冲澡。
她拿着衣服进去,小心翼翼地避开胸口伤情处,简单洗了个澡,不消几分钟,从里出来。
她的手提包还在身边,翻了支口红简单给嘴唇上色。
折腾差不多后,她终于再次找他去了。
医生平静地对她说:“病人邓霍的生命体征平稳,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有片刻的默然。
她坚信了一个早上,在确认之后,还是有想哭的冲动。
她舔了舔唇,打听到具体在哪个病房后,快步走去,若不是胸口的疼痛,她怕不是要在医院楼层里狂奔。
只是去到的时候不是很巧。
陶莉莉正从里出来。
作为一个母亲,她瞥到她,想都没想把她拦住,打量她的衣着打扮。
凭女人的直觉,陶莉莉一眼就猜到里面内搭的是连身包臀裙,颜色介于粉色与灰色之间,外面套了件立领过膝羊毛大衣,腰间上的系带虚虚地打了个结,很轻奢时尚的打扮,与医院有些格格不入。
哦,还化妆了。
陶莉莉很是不解:“你要进去吗?”
潘乐点头:“嗯。”
“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昨天出了一身汗,把衣服都换掉了。”
“那你可以穿些日常的——”话说到一半,里头的邓霍许是听到了,紧急打断了她:“妈,是潘乐吗?你让她进来。”
陶莉莉回头朝病房里看了看,最后还是无奈让路。
潘乐冲她点点头,才进去。
这是个单独病房,邓霍躺在床上,可能身体虚弱,鼻子间挂着导管,正在吸氧。
自她进来,邓霍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看她因口红而显得气色很好的模样。
她在床前坐下后,他问:“你有没有事?”
其实,他问过其他人,他们回答都说是无大碍,但他不放心,因为他做了个梦,近乎荒诞不太现实的梦,带给他的感受却是无比真实的。
潘乐轻笑:“我好好的正坐在你旁边,你说我有没有事?”
邓霍低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要离开……”
潘乐没多想就接话:“我不离开,不离开,我就陪在这里。”
邓霍却是一愣,手快速地握了握拳,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的神色在她脸上逡巡,抬手,似是要触碰她,感受她。
潘乐看出他不对劲,连忙起身握住他的手。
邓霍问她:“我还是在梦里,没有醒过来吗?”
潘乐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带,安慰他:“这不是梦,我在这里,是真实的——”
中间一不小心触碰了到胸口的伤情,她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邓霍担心问。
潘乐反而笑了:“这样能证明不是梦了吧。”
在他的茫然眼神中,她言简意赅地解释:“我胸口上有伤口,碰到会痛,你得轻点。”
“噢……”邓霍有些明白了。
潘乐干脆解开系带,把大衣给敞开了。
邓霍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往下看。
她里面搭配着一件V领针织裙。
刚才她进门时,他并未往其他方面想,但现在他有些猜到陶女士拦着她的意图了。
转而想到现在是冬季,还是忍不住问:“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潘乐说:“还行啊,医院的空调开得很足。”
她默了一会,然后倾身上前,近距离观察他冒胡须茬的脸,轻啄他的嘴唇。
啄了几下后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邓霍喉结上下蠕动,“你故意的。”
潘乐终于直起身:“你不喜欢吗?”
邓霍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能看吗?”
“自然不能!”潘乐轻瞪他一眼:“流氓!”
邓霍挑眉:“刚才谁流氓?”
潘乐承认:“行,我流氓。”
邓霍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的伤怎么回事?”
“受惯性撞在安全气囊上,撞击力和安全带的拉扯让胸口受了些伤,比较庆幸的是没有肋骨骨折。”她说着,语气愈发轻松。
邓霍“嗯”了一声。
潘乐说完自己,渐渐看向他下半身。
他全身盖着被子,所以她还没看他的腿。
她顿了一会,鼓起勇气揭开被子,他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腿很快映入了眼帘。
“很痛吧。”她不敢摸。
邓霍思考了一会,说:“换一种角度,如果徐镇明当初的速度更快,车身更大,我可能就没命了,所以这骨折的痛就完全可以忍受。”
潘乐想到一些事,有些愧疚:“他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他的离婚案中得罪了他,在温泉酒店时还骂过他。”
她没说的是,她命中有这么一劫。
而这一劫稀里糊涂就被他给挡了。
邓霍出声:“那我倒是觉得冲我来的。”
潘乐疑惑地看着他。
邓霍垂眸:“生意上有过冲突。”
潘乐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能在律所下的广场候着她,应该是针对她的。
“他是冲着我来的。”她强调。
“不说这个。”邓霍有意岔开话题:“陪我躺一会。”
潘乐打量着看向他的床,他住在单人病房,病床似乎似乎都比她的病床大,但也没有家里的一米八大床那般大。
她迟疑:“这不好吧,而且你身上有伤。”
邓霍说:“我又不做什么激烈运动,就躺着。”
“……”
潘乐躺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窝在他身侧。
他只能平躺,不能搂抱她,但还是伸出手摸她的脸颊,捏她耳朵。
他比想象中安静,可能太累了,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潘乐在他的安稳呼吸中,下床到窗边。
外面,是冬日薄薄的一层阳光洒向大地万物。
她稍微拉下百叶扇,随后回头。
意外的,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看她。
他哼了一声:“不是说陪我躺的吗?”
潘乐挠挠脖子,“好吧,病人为大。”
她重新上床,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以作补偿。
房间的角落浮现着一团团柔和模糊的光,静默地陪伴着酣眠者。
——(完结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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