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唱嫁
夜慢慢的降临，一轮明月缓缓的升上了天际。
在离山民们居住地不远的一个小山林中吴心正打开酒娘带来的食品包。
还好今天酒娘带来的食物不少，吴心对付着的吃了些食物，把剩下的食物包好后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这是吴心历来的想法。
一条山路旁的树林中，吃完东西的吴心静静的隐藏在这里已经有一会了，看着来来往往的山民，吴心在心里思索着混进五姑婆那的办法。
只见路上，不时有三五成群的人走过，其中一些男子的脸上涂上了一些五颜六色的颜料。
吴心观察了一会，那些脸上涂上颜色的男子想来并没有什么特定的身份，看上去应该只是一种风俗吧。
看到这里吴心心中有了办法，四处寻找了一下，看向远处的一间房屋，顺着山林慢慢的向房屋摸去。
房屋外，在山林间等候观察了很久的吴心，在反复的确认屋里没人后悄悄的趁着夜色摸进了屋。
借着月光吴心在屋里翻找着，没一会就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套衣服和一些颜料。
借着月光匆匆换上衣服后，拿着颜料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在脸上涂抹上了颜色，一切做完后吴心收拾了一下现场再次借着夜色向着山林而去。
准备好的吴心没有第一时间露面，依旧在山林中慢慢的向五姑婆家靠近，没一会的功夫来到了五姑婆的屋外。
静静的在山林间观察了片刻，只见到处都是人，那些脸上涂满了颜色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吴心定了定神走出山林，瞬间混入了来往的人群中。
此时的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说笑着。
吴心缓步走进院子，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场婚礼的真实结果，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幕场景绝对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
吴心谨慎的四处打量着，终于在堂屋中端坐的五姑婆身边看到了肖丽，天茂的四姨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站立着。
整个堂屋中只有她们三个人，而此时门口时不时的有人端立着向堂屋中的五姑婆请示着什么，在收到五姑婆的回复后，门口的人轻轻鞠身行礼后快速离去。
五姑婆也会主动的安排天茂的四姨走出堂屋去传导着什么，安排完后五姑婆又会转身向着肖丽边比划着手势，边解说着，这应该是在向肖丽教授着什么。
只见肖丽不停的轻轻点头，并时不时的向五姑婆请教着相应的事宜，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由于距离太远，吴心听不到她们说的是什么，不过无所谓这并不是吴心关注的重点。
月入中天
吴心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堂屋内的一切，也时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人找寻着酒娘的身影。
就在吴心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酒娘时，在五姑婆的示意下堂屋中天茂的四姨手拿着一些香烛走了出来，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嘴里说着一些吴心听不懂的话。
随后走到供桌前将红烛插入烛台，点燃香烛，又在原地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半天。
“Duang”
一声铜鼓声响起
经堂屋走出了身着一身白衣的6名女孩，想来这就是祭选中，选中的6名女孩。
此时白衣女孩子均由另外两名女孩搀扶着依次在五姑婆的面前站立着，而地上早已摆放好的垫子。
搀扶着白衣女孩的两名女孩见白衣女孩站定后，对着五姑婆开口唱起了一句山歌，而屋外的人们都会跟着回唱了一句。
唱罢白衣女孩虔诚的跪倒在五姑婆面前。
只见五姑婆摸着女孩的头开口对着女孩说着什么，站得太远的吴心一句没有听到，不过就算听到吴心也听不懂。
突然一个声音在吴心耳边响起
“五姑婆在祝福出嫁的伢们。”
这一声吓了吴心一个激灵
吴心轻拍了一下胸，无语的看着酒娘
“酒娘！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酒娘赶紧拉了一下吴心，示意他小声点，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堂屋里，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
吴心紧张的看向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与酒娘两人，也就把心放了下来，看向酒娘准备询问下酒娘现在的情况。
只见酒娘对着吴心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方便说事等会再说。
吴心环顾了周围一眼后轻轻的也点头回应酒娘知道了。
见到酒娘的到来，吴心也稍微宽了一下心，再次看了一眼酒娘后继续看向堂屋。
此时的五姑婆祝福完了一个女孩，女孩再次深深的向五姑婆跪拜下去。
旁边的两个女孩在此时再次开口唱出了一句山歌，而屋外的人也都跟着又接了一句。
歌声停止后白衣女孩起身由两个女孩扶着向堂屋外走去，站立在供桌前。
接着一个又一个，重复着第一个女孩所做的一切。
吴心侧头轻声的问向酒娘
“酒娘！她们唱的是什么意思？”
酒娘没有回头，定定的看着这些白衣女孩，轻轻的开口说道
“歌词的意思大概是：
第一句：
阿母我今天要出嫁了。你能祝福我吗？
屋外的人就会说：我的好伢儿长大了。阿母希望伢儿以后要开开心心的，阿母把最深的祝福送给你。
第二句：
阿母我要走了！你能送送我吗？
屋外的人就会说：伢儿长大要飞走了。展翅的鸟儿莫回头，阿母的心随时陪在伢儿的身边。”
吴心听完酒娘的解释后不禁吐槽
“这不就是在：说你走你的，我不送了！”
酒娘听到吴心的吐槽后白了吴心一眼，没有理会吴心这样跳转的脑洞。
当6名女孩都从堂屋里走出来站好后只听天茂的四姨张口喊到
“今有女儿出嫁，谢天地四方神来！”
“一谢火神照前路！”
“二谢水神润田土！”
“三谢食神养万口！”
“四谢天神生万民！”
“Duang”
一声铜鼓声响起，周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一脸不情愿的吴心被酒娘硬生生拉扯着蹲了下来。
蹲着的吴心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山民，发现那6名女孩只是轻轻欠身鞠躬，并没有和山民一样跪拜。
吴心轻轻的用手指戳了酒娘一下，指了指那6名女孩。
酒娘像看懂了吴心的疑惑
“她们6个从现在开始只跪山神了，其它人都没有资格让她们跪，也没有人能有资格接受她们的跪拜了。等同于她们现在已经是山神的妻子，开始接受人间香火了。”
吴心一脸讥讽的模样冷冷的说
“真是讽刺，跪着的凡人活得好好的，享受香火的这几个老婆神还能活多久？”
山民跪拜完后也齐齐起身站立。
场中只见几个脸上涂着颜色的男子拿着火把向四周走去。
吴心看着这一幕望向酒娘
“不会我也要去吧？”。
酒娘都有点不想理这个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靠谱的人
“人多得很！轮不到你！”
吴心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安全，试探性的问向酒娘
“酒娘，要不我去把脸上的洗了吧！”
酒娘赶紧阻止吴心
“别！正好你脸上的颜色明早有用。”
“脸上涂色的，就相当于是山神的护卫，你有机会去到里面。”
吴心担心的看向酒娘
“那他们要是问我话如何办？”
酒娘想起吴心全程的吐槽略感头痛
“这个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送嫁开始，山神护卫从接上新娘开始就不能再说话了。你只需要管好你现在的嘴就行了。”
吴心舒了一口气
“这个好！”
不过却很怪异的看向酒娘，此时自己的容貌看上去比酒娘大很多，怎么有酒娘在训儿子的感觉。
摇了摇头，将脑袋里这奇怪的想法扔了出去。
转头吴心看到山神洞方向一路上已点燃了很多火堆。
“原来刚才那几个是去做这个。”
吴心这一次没有再吐槽，暗自在心里说。
院子里，6名女孩行礼完后各自在一个提前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今天晚上的唱嫁正式开始了，陪唱的其它女孩分坐在各自陪唱的女孩周围，院子里围成了六个圈。
6名女孩每唱一句，周围的女孩就会回唱一句。
整个院子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唱着，吴心问了一下酒娘她们唱的是什么意思，酒娘只是说就是一些日常的聊天。
在女孩们开始唱嫁开始时，堂屋里的五姑婆带着肖丽与天茂的四姨向里屋走去。
见此情景酒娘急急的对吴心说了句
“我去找伢，我还是不太放心她，明天一早你跟着队伍走就行了，送嫁时我会来找你。”
说罢酒娘转身就离开了。
吴心算了算时间，现在到送嫁还有7个小时，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吴心想着总不能在这站这7个小时吧。
于是也在一声声歌声中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摸了进去。
借着月光，看到了床的位置，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床上全是摆放了新婚的东西。
“我去，新房？这可不能呆。”
吴心转身准备出去。
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吴心环顾了一下屋内，迅速钻进了床下。
只听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没一会人好像找到了东西，转身快速的出了门。
吴心此时紧张的小声呼吸着，压着呼吸的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只是外面的人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吴心心想这下玩完了，只能继续在床下趴着。
慢慢的，吴心眼皮越来越沉，几次摇了摇头想驱散睡意，但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双眼慢慢不自觉的闭上了。
三天了，终于在房子里睡着了，哪怕只是床下……
也许太累了，没有多久，吴心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开门声惊醒了吴心，猛然间睁开了双眼没有太多的动作。
从床下看去，只见有三个人走进了房间。
其中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伢，要不你先睡一下，我们去给你准备水，好了再来叫你。”
说完两个人直接离开房间，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吴心想到一会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再不走就不一定能走得了了，铁定会被发现。
于是在床下静待了会，发现房间里的人已经睡熟了后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
当吴心蹑手蹑脚的向着房门走去时，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床下已经来不及了，借着月光看到了长长的几近于拖在地上的床帷，吴心快步闪身过去，用床帷将自己笼罩着。
只要不开灯仔细看，短时间是看不出有个人躲在里面的。
进来的人小声的叫着
“伢！可以起来了，该沐浴了。”
声音有点老气人说着。
“嗯！”
一个慵懒的声音回答了一下。
紧接着，房间里灯亮了起来，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摆放在空闲的地方。
床上的人此时也并没有下床，依旧蜷曲在被子里。
一会的功夫几个人就将木桶放满了水
“伢！你先沐浴，好了叫我们。”
然后退出了房间。
从谢四方神开始，这些女孩的身体就是她们这些女子们都不能看了，看了就是对神的亵渎。
随着房门关上，床上的人终于下床了，只听见悉数解衣的声音。
吴心紧张的心里暗叫不好，可现在的他动都不敢动，只能呆躲在床帷后什么也不能做。
片刻传来了水声，吴心知道女孩在沐浴了。
而此时的吴心他只能死死的闭着眼乞求女孩快点洗完，在床下爬了半天的吴心，由于全身长期一个姿势，双脚开始麻木了起来。
水声再次响起，随后他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向床走了过来。
心脏都要跳出来的吴心死死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晃动。
可惜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越是控制越不受控制。
此时女孩站在吴心的面前擦拭着身体，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床帷……
女孩的身体在水温的作用下散发出了更浓郁的稚子香味，一阵阵的传进了吴心的鼻中。
吴心那不受控的双脚踉跄了一下，床帷前的女孩也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手不自觉的挂扯在捆绑床帷的绳系上。
刹那间床帷散开，两人四目相对，眼见女孩惊恐的眼神，吴心快速将女孩一把推在了床帷杆上，一只手捂住女孩的嘴，一只手死死的将女孩压在床帷杆上。
是她？吴心真心的开始无语了，怎么又是她？不过好像这次该幸运是她！
只听吴心低沉着说
“别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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