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尔虞我诈的朝堂
五六日之后，咖啡终于可以摘了。
摘下来是紫红紫红一串一串的咖啡果。
咖啡果其实也能吃，只是不好吃，就一层皮皮，倒是还挺甜的。
咖啡果要想做成咖啡豆，可以直接带着果子晒，这种会有浓浓的果香，风味独特，但容易坏。
最好还是浸泡发酵后清洗，把果胶洗干净再晒，这种咖啡豆耐储存些，风味清爽干净。
也可以清洗掉果皮果肉，保留果胶来晒，这种叫做蜜处理法，会有一种豆甜味儿，口感醇厚，层次多变。
褚遂良让人把这三种都试一下。
又几天之后，三种都送了上来……这种明确不会有毒的东西，褚遂良当然不敢先喝，就拿过来让他们尝试。
绵绵几人本来十分兴奋，结果一尝之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小绵绵当场就吐了出来，差点儿没被苦哭。
要不是提前就知道咖啡是苦的，还以为是被褚遂良他们做坏了。
然后几人又往里加奶，加糖，加蜜，加了不知道多少之后……长孙冲几人渐渐觉得好喝了，但绵绵还是觉得不好喝。
她看着面前一碗乱七八糟的咖啡，想起了穿着高跟鞋职业装的漂亮小姐姐，坐在大窗子里头优雅啜饮，眼儿大睁，怀疑人生。
【原来绵绵一点也不洋气！连咖啡都喝不了，绵绵是不是应该去喝PPT或者WPS？】
【诶，对哦，绵绵是大唐人，是二凤的崽崽，根本不需要洋气，中国心中国胃，中国崽崽最尊贵！】
长孙冲失笑着，把装了西瓜汁的罐罐递给她。
绵绵一口气喝完一罐，终于冲淡了嘴里的怪味儿，看大家还在皱着眉头喝，忽然眼儿一亮：“要不，我们去找阿耶玩吧？把苦咖啡，给阿耶喝！”
几人：“……？？？”
你不是二凤粉吗？自己被苦到了就让二凤也跟着苦一下？
小绵绵理直气壮，“你们不懂哒！爱一个人，就系，不管行摸系情，全都想跟他分享呀！”
好好好，大家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立马派人去通报。
李世民一听咖啡做好了，大家全都尝过了，想给他尝尝，立刻就被女儿的孝心感动了，叫她们过去。
于是一大帮人就过去了。
到了之后，绵绵还没进门儿，就大声道：“阿耶！玄成！舅舅！介个咖啡，阔好喝啦！你们，一静要多喝一减！”
其实李承乾这会儿也在，只是绵绵没有看到他。
君臣无不笑容满面，绵绵咧着小嘴儿，也笑容满面。
褚遂良就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哪一个罐中是哪种方式制成的，然后就去给李世民倒。
小绵绵一双大眼都弯成了月牙儿，哒哒哒跑过来帮忙。
她人小，抱不动盛咖啡那个大罐罐，就在后头，两只小手手奋力往上托举，好让罐罐倾倒，“多倒一减减！给阿耶，多倒一减减呀！”
被她三托两托的，褚遂良给李世民倒了满满一大杯。
默默看着的长孙冲：“……”
他远远朝李承乾打了个眼色。
咋说呢，这一趟出去之前，绵绵绝对是一个乖宝宝，还有点儿呆兮兮的。
可如今，这促狭劲儿，绝对是李世民言传身教，亲自带出来的，全是他的锅，怨不着旁人一点。
而大聪明李世民习惯了闺女的厚爱，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哈哈笑着，“谢谢绵绵宝贝，阿耶尝尝。”
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半天没说话。
褚遂良去给别人倒，早有宦官接过去帮忙倒。
咖啡本来就不太多，一人只倒一点点，没倒几个人就没了。
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大家都疑惑地吸着鼻子。
然后，李世民一脸惊叹地道：“啊！！这唐茶豆，闻着如此苦涩，没想到竟然如此美味！无法形容的美味啊！”
他端着自己那一大杯站了起来，“来来来，诸卿，如此美味，怎么能不亲自品尝！！”
然后，他就把自己杯里的匀给了没倒着的几个朝臣，几个朝臣十分感激，连连谢恩，李世民笑容满面地转了回来。
长孙冲几人：“……”
这就是尔虞我诈的朝堂吗？古人诚不欺我。
小团子本来坏笑着等阿耶吐出来，一见这样，反而疑惑了，跑过去问李世民：“阿耶，你觉得，美味呀？”
李世民本来还没多想，被她这一问，顿时察觉到了闺女的小心眼儿，表情顿时幽怨了，嘴上却道：“美味啊！”
小团子疑惑极了，双手挂住他的胳膊，把他的大手扒拉下来，闻了闻，又舔了舔……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疑惑。
二凤陛下基于老父亲的慈爱，没有把余下那点儿咖啡，怼闺女嘴里，只转身继续忽悠朝臣，笑容亲切：“诸卿，还不快尝尝。”
大家已经闻了半天了，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谢了陛下，各自喝了一口……然后，瞬间全都苦出了痛苦面具。
李世民这才把杯子一放，哈哈大笑。
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终于懂了的小绵绵：“……”
噫，大人好可怕，连骗人都比小孩会骗！
大家全都满脸一言难尽，艰难咽下，看看他们笑得毫无形象的陛下，又看看萌萌哒小公主。
嗯，这怎么不算父慈女孝，君正臣贤呢？
褚遂良憋着笑，又端了牛乳和糖过来，让他们试着往里加，中途还又叫人去煮了一轮新咖啡。
咖啡这种东西，国人乍喝，一般都喝不惯，反正大家全程痛苦面具。
尤其李承乾这种强迫症，在难喝、超难喝、超超难喝……中，试图分辩出比较不难喝的，这个过程，艰难得他汗都下来了。
李世民也兴致勃勃地配了一种尝了尝，还一本正经地品了品，评价，“朕觉得第三种比较好喝。”
褚遂良默默看了他的杯子一眼……陛下，你这九分奶一分咖啡，真的能尝出啥味儿来吗？
李世民喝了几口，又问：“褚卿，唐柿开始售卖了？”
褚遂良连忙道：“是。”
他就有条不紊开始禀报。
如今棉花、花生、占城稻……以及后续才会大量有的土豆红薯玉米，仍旧是走朝廷路子，到时候看情形，看各地的水土情况，以及类似这次天灾这种特殊情况，分批分地推广。
而像唐瓜，唐夏瓜、唐柿这种的，属于粮食蔬菜，又产量大的，李世民受绵绵影响，决定在长安城中开设官卖铺子售卖，铺子中的事务由户部负责，褚遂良那边只负责与那边交接。
但因为南瓜什么的，还给宫中、军营，光䘵寺等地提供，所以整体情况，反而是褚遂良这边最全。
这会恰好有空儿，李世民就问了问，而禇遂良明显是临时过来，手头也没带资料，各处的数字和变动等等，却是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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