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莫星洲与白
“老祖难不成还能生你个小辈的气？”
北牧笑着摇摇头：“知道不可言和不可名状吗？那是禁忌大能的层次太强而限制低阶修士，不能提不能议论。”
“但之前我也说了，老祖可做到世间万事，难不成连这点小小的权柄都不能开放给我们？”
“而古神族和皇族的禁忌老祖，虽然有祖叶掩盖他们不会怪罪我们，但心中必须要对前辈老祖尊敬万分，这是应有的态度。”
“至于其他人，且不论他们不可能知道老祖这等禁忌存在，即便知道，也不能言不能写，甚至不能想，那是一种禁忌的力量，倒不是提及就被天谴惩戒之类的，而就是不能。”
禁忌力量，是禁忌大能完全可控的力量。
生命层次的跃迁，并不是泯灭人性，而是本我。
有些大能喜欢闲云野鹤云游四方，看世间山水。
那也有大能喜欢名声大噪的感觉，他们一念，就能让天下无数修士知道其无上伟力。
甚至一念之间，谈论和夸赞都是可控的。
虽然这种禁忌大能极少，或者说修为能达到禁忌地步的大能，早就看淡虚名。
但北牧知道这种力量是任由大能心意操控的。
“不过在外行走不能提及老祖名头，不能用老祖名头以势压人为非作歹，也不能用北神族的名头惹是生非，我可不想替你擦屁股。”
“当然，如果遇到需要遮掩气息，突破啊雷劫啊之类的情况怕被他人察觉，就可以祭出祖叶，祖叶的隐息能力首屈一指独步天下。”
北牧耐心地说道。
北幽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祖叶的功能竟然如此多。
这些天探索下来，他只知道利用祖叶修行和找寻武功秘籍，隐息还做不到。
结果闹半天竟然还有功能？
就在北幽内心戏十足时，古夜寒引着一位小僧进入房间。
北牧也适时收起祖叶笑着说道：“那日小师傅化缘，又因心中大爱，将斋饭给了出去，我过意不去，特请小师傅前来尝尝名店有间茶肆的名菜肴肉，配合茶水品尝，美味至极。”
北幽再次傻眼，请和尚师傅前来吃肉？
......
一望无际的大海，无风，无浪，静如镜面，森然寂寥。
海面上，一叶孤舟，孤舟上，一躺一坐。黑色海水倒映着孤舟，无风自动。
白执笔，在画卷上勾勒，笔声唰唰。
莫星洲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和慌乱，然而彷徨如同流星般仅片刻闪过就恢复了镇定和平静。
他不认识眼前之人，但绝不是父亲身边的人。
因为体质有差，莫星洲的活动半径很小很小，最多出去转转透透气，府中上至岳阳副官下至采买小厮，他都认识。
特别是常常嚼舌根的小厮，莫星洲对他们印象深刻。
眼前的白衣公子应该是与父亲有关，可父亲莫恒却从未告诉他正在操劳的事情，包括血祭和合作的事情。
在父亲莫恒心中，莫星洲一直是个半大孩子，不想让他陷入泥潭沼泽中。
从小到大都是在鼓励他再吸收一点灵气，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奇迹。
可惜，奇迹从未到来。
如果着急恐慌有用的话，早在十年前就该发挥它的作用。
两人相对而坐却一言不发，唯有白的笔锋声刷刷作响。
直到白满意地点点头，将画卷递给莫星洲，诡异的宁静才算被打破。
看到画卷上的内容，莫星洲眼睛剧烈紧缩。
枯瘦的男子四肢五脏眉心胛骨，皆被粗壮的铁链穿过，蓬头垢面，还有化不开滴干的血液。
黑暗冰冷的画卷刺骨寒心，莫星洲哽咽地问道：“还，还...活着吗？”
“解脱了，结束了惊心动魄却又胆颤心惊的一生。”
听到莫恒的死讯，莫星洲紧闭双眼。
一滴眼泪滑落，滴落在画卷上，痛苦与酸涩涌上心头。
开辟丹田失败，他没有落泪。
受尽他人非议，他没有落泪。
母亲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他落泪了，这是他记事起第一次落泪，哭泣的眼泪湿了衣衫，哭到几近昏厥。
这第二次落泪，是他至亲，也是唯一的亲人，父亲莫星洲的死讯。
意味着至亲之人已故，他已经成为最孤独的人。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节哀。”
白平静地说道：“你父亲莫恒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
莫星洲压下心中的苦楚，咽下嘴里的液体。
声音沙哑地问道：“我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将我托付给你，你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合作伙伴？还多年老友？”
父亲莫恒谋而后动具有大智慧，而且对自己疼爱有加。
即便厉峻逼迫父亲屈辱下跪，他也能为自己，为母亲，愿意放下尊严下跪。
想起厉峻，莫星洲又着急地问道：“厉峻死了吗？葛桦死了吗？我父亲死了，他们凭什么不死，他们也该死...该死...”
说到最后，甚至忽略了白，旁若无人地坐在船上自言自语。
手指不由自主地深深嵌入掌心中血肉模糊，鲜血从指甲缝中流出却不自知。
此刻，莫星洲已经癫狂。
“以厉峻为首的南荒联盟几近陨落，你父亲莫恒与南荒联盟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厉峻的死亡作为终结。”
闻言，莫星洲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容，不知道他的这一抹笑容是畅快开心，还是遗憾和残忍。
“说起来，莫恒和南荒联盟恩怨的开端，真是令人唏嘘。”
“实力足以封为城主之位，突破凡洞境巅峰的莫恒历练而归，本想大展拳脚却尴尬地发现，资源充沛的大城不是被灵洞境修士占领，就是被文家大包大揽，剩下的都是些不毛之地。”
“经过调查，你父亲发现一些城主竟然才凡洞境，却霸占着资源优渥的城镇？其背后都站着以厉峻为首的南荒联盟！”
“莫恒忽然发现一座特殊的城镇，其城主不过才凡洞境后期，却坐镇在毗邻无尽森林的妖狼窟和妖狼秘境这样优渥之处，本质是傀儡城主替厉峻掌管莫城收敛资源。”
“一次特殊的机会，莫恒作计将其坑杀，让那心腹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城城主之位便空缺出来。”
“按照中庭对南荒的管辖，自然要挑选一位南荒本土且合适，实力又强劲的新城主，而作为最合适的顺位，莫恒便接下了城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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