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鼠精

说话的是一个老鼠精，模样长得很像一只袋鼠，大概六尺多高，尖尖的嘴，圆圆的耳朵，长长的胡须，嘴中还伸出两根长长的黑色牙齿，像人一样立着，前爪拿着一根灵气很足的石头棒子，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黑皮死了，”  黑熊粗声粗气的说：“这是俺拜的新老大，你先打败了他再说。”我歪着头白了黑熊一眼，这家伙脸皮真厚，而且极不仗义，还没怎么样就立刻把我推了出去，我可不是傻瓜，抬起头来傻乎乎地嗬嗬叫了两声，跑到一边趴着，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哈哈哈”老鼠精发出一阵笑声：“黑熊，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找头野猪当老大。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把宝物给我，以后就跟我混得了。”“你这家伙真没义气！”黑熊朝我大吼：“还没开打就先溜了。长牙，你别想美事了，俺才不把宝物给你呢。”老鼠精长牙和黑熊很熟，一听这话便不再多说，冲上去抡棒就打，黑熊用与他体型不相称的敏捷躲开，一巴掌朝长牙扇去，长牙一矮身，抬起一只脚踢到黑熊肚子上，黑熊扑通一声躺倒在地。长牙赶过去一棒子打在黑熊的肚子上，黑熊嚎叫一声，朝长牙吐了一团黑气。长牙毫不理会，手中的石头棒子闪起一阵光芒，黑气直接被石头棒子吸收。“嘿嘿！”长牙一边狞笑，一边挥棒朝黑熊不住地乱打：“你给不给？你给不给？……”“俺不给！”黑熊毫不还手之力，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嘴中连喊带叫：“俺不给，俺就不给……”我在一旁看得有点腻了，没品味的妖怪打架也没品味，一个就知道打，另一个就知道一个喊，没有一点新意，简直把妖怪的脸都丢光了。“喂！”我不再装傻，走过去说道：“你们要打架走远点，我还要睡觉呢。”“你是谁呀？”长牙闻言转过身来，掂着棒子看着我说道：“我倒看走眼了。是刚来的吧，要是你有好东西孝敬爷爷的话，爷爷可以考虑收你做小弟。”靠，出口成脏，难道这世界上有没有一个有礼貌的妖怪吗？我决定好好教训教训他，阴阳妖索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长牙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妖索紧紧地缠住。“黑熊，”我冲黑熊喊道：“长牙不能动了。”黑熊不愧是妖怪，痛打落水狗的优良传统贯彻得很好，虽然被自己打皮开肉绽，但始终没忘了观察局面，看到长牙被捆住，又听到我叫他，立刻爬起来冲到长牙跟前挥掌就打，一边打还一边大声地嚷嚷：“让你打俺，让你打俺，让你打俺……”长牙想要挣扎，无奈被妖索紧紧地捆住，动弹不得。又碍于面子，不能求饶，有心要咬住牙关苦撑，可妖索受到震动，越收越紧，索上的小刺钻入入肉中，各种感觉一起袭来，有种无以言喻的难受，长牙张嘴哀叫了两声之后再也挺不住，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哈哈哈……”黑熊看到他哭，便停住了手，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没出息，才挨两下就哭。算了，老子就放你一马。”黑熊挺仁义，趁火打劫还知道收手。我正在心里盘算怎么处置这两个妖怪，黑熊跑过来跪倒我跟前说道：“老大，俺想好了。不拜那个骨头架子当老大了，从此以后，小的就跟着你老人家混，老大你吃肉，让俺闻点味道就行。”我看着黑熊，这家伙挺会说话，而且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挺好，放了他们和杀了他们都不是办法。再说，有几个小弟跟着也不错，我决定尝尝当一个妖怪老大是什么滋味。于是便点点头说道：“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是不会欺负小弟的，有我的肉吃，就有你的肉吃。”黑熊喜出望外，扑过来趴在地上感激地说道：“老大，老大就是小的地再生父母。小的有东西孝敬给老大。只不过需要老大跟我去拿。”“老大！——。”长牙被妖索勒的痛不欲生，躺在地上大声地喊叫：“你放了我吧，我也拜你做老大，我也有宝物，比他的还好，你放了我吧……”嗖，妖索回到我的体内。长牙软瘫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过来，”我对长牙说道：“我有话要问你。”长牙听到我叫他，不敢怠慢，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无奈四肢瘫软，站不起来。只好趴在地上爬了过来。“你修炼了多长时间了？”我准备先了解一下手下的修炼进度：“是不是化形了？”“老大，”长牙趴在地上哭丧着脸，指着左边的竹林说道：“小的不知道。小的生下来时候那片竹林还没有长出来。小的虽然修炼了很久，可是不知道化形是什么意思。小老头和红狐狸也问过小的，小的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一片除了红狐狸和蛇老大谁也打不过小的。”“小老头、红狐狸和蛇老大？”我感到很奇怪：“他们都是谁？”“小老头就是那个芝妖，”黑熊在一旁插嘴：“他可是个宝贝，吃了他就会变得特别厉害。”原来小老头就是馨儿，那红狐狸就是馨儿的狐姐姐了。看着黑熊舔嘴唇的馋样，我心中来气，盯着黑熊说：“小老头叫馨儿，与那个骨头架子关系很好，等一会你去告诉他，就说你想吃馨儿，也许他会把馨儿送给你吃。”黑熊听了，顿时脸如土色，缩在那里不敢说话。长牙凑过来一脸奸相地说道：“他说当然不行，不过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把骨头架子引开，然后我们趁红狐狸不在，把馨儿抓起来，老大你把他吃掉……”“这计策不错，”我心中恼火，这两个混蛋，还没怎么着，就先盘算着要吃我新认的小妹。表面上我没有表现出怒意，而是笑着说：“不过有一点小麻烦。”“什么麻烦？”长牙看到自己的计策被采纳，觉得挺高兴。“你们说兄弟亲，还是手下亲？”我不动声色，慢悠悠的问他们。“当然是兄弟亲了。”两个妖怪不知道我为什么问，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也这么认为。”我看着他俩说道。两条妖索呼的卷出，把他们紧紧地捆住。两个妖怪脸色大变，不知道要干什么。“很不巧。”我把他们吊到半空，望着他们说：“那个骨头架子叫龙五，是我的师弟。馨儿是我新认的小妹，你们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看在你们不知道和是我手下的份上，这次先吊你们三天。以后要再敢犯类似的错误，那个叫黑皮的，就是你们的榜样！”我催动妖气，妖索勒到他们肉里，两个妖怪大声惨叫起来。我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既然做我的手下，就不要这么没骨气。我最讨厌大喊大叫的人了，谁要再喊，多吊十天！”惨叫声戛然而止，我满意地看了看他们，叼起老鼠精的石头棒子回到洞中。妖怪当中，没人性的居多，比如黑熊，旧老大死了立刻就改投山门，连老大的尸体也不管，我可不希望这样。我要好好的调教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正好借这个机会修理修理他俩，先让他们怕了我再说。三天之后，我从洞里出来，悬在半空的黑熊和长牙立刻发现了我，他们不敢大声叫喊，而是不住的扭动身体，妄图引起我的注意，我故意不理他俩，看他们能扭多久。妖索越勒越紧，黑熊和长牙难受得汗水直往下滴，还是长牙道行高些，竭尽全力朝我吐出一团妖气，砸到地上。妖气正好砸到我面前，我再装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说道：“这是谁呀，要暗算我吗？”长牙听了，两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黑熊哼哼唧唧的说道：“老大，俺们没有暗算你。只是想引起你注意，现在已经三天了。老大，俺俩知道错了，你饶了俺俩吧。”我看了看他们，觉得已经达到效果了，便收了妖索，两个妖怪从半空中跌下，摔到地上。“还不赶紧站起来！”我冲他俩喝道。黑熊和长牙条件反射般的站起，随即又倒了下去，黑熊哀叫着说：“老大，不行啊，俺的腿软。”长牙也跟着连声附和。我走过去，用妖气探查他们的脉络，发现老鼠精长牙已经化形了，他属于土木属性，体内的灵气很浓但没有液化，全聚集在心脏的位置，不能在体内运行。我便用我的妖气引领着他的妖气运行到他身体各处，然后退了出来。由于我的属性与他不和，帮助他的时候长牙疼的汗水涔涔而下，黑熊以为我又用什么酷刑折磨他，害怕的窝在一边瑟瑟发抖。长牙抓住机会运功，我又用妖气探查黑熊体内，黑熊的状况要好得多，他是土火属性的，桔红色内丹位于腹部，虽然也不能再体内运行，但是妖气较纯。我一样用妖气替他疏导了一遍，结束的时候发现黑熊已经吓得人事不省。靠，妖怪不会都这么胆小吧？这两个家伙倒是难兄难弟，一会儿的功夫便吓的各晕过去一次。长牙从入定中醒来，感动得无以伦比，扑到我面前不住的赌咒发誓，大意是说从此我对我忠心耿耿，忠心不二，忠字当头，忠贞如一……等等之类的话。黑熊醒过来看到长牙那样，自是不甘示弱，冲过来也是一顿狂拍。有道是马屁不用精，只要好听就行。二人拍的马屁虽然达不到我拍的水平，不过我也觉得心中舒坦，很是受用。“你们两个打住，”我舒服了一会儿，觉得该给他俩讲点什么，就止住他们说道：“你们既然做我的手下，就的按照我的规矩行事。我的名字叫狼牙，你俩既然跟了我，我就给你们改个名字，长牙你的名字没什么个性，从现在起就叫黑牙。黑熊你呢……就叫风牙，从此你们就是我手下的黑风双牙，以后黑牙你收的小弟，就由你给改名，不过必须得带个黑字。风牙你也一样，你的手下要带个风字，明白吗？”黑风双牙不住的点头。我接着说：“以后不许吃妖怪，不许私自打架，不许临阵脱逃。这是我的三大纪律，不准违背！记住了吗？”“记住了！”  黑风双牙齐声道。我点了点头说道：“往后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你们先上，不要动不动就把老大往上推，老大是你们孝敬的，不是挡箭牌。你们打不过别人的时候，老大我自然会出手。”“好了，你们先去把藏的宝物拿来，”我命令道：“回来之后我教你们法术！”黑风双牙走了不久便乐颠颠的回来，黑牙手里抱着一块大石，风牙嘴里叼着一个大包袱，放到我面前等着我检验。我先看了看那块石头，觉得没什么古怪，就让黑牙放到一边。然后打开风牙的包袱，里面居然是一些人用的东西，包袱里有两三身青灰色衣服，几支笔，一块墨，一个砚台、两本书和一些金银，还有一块椭圆形、赤红色玉符，隐隐闪动着金色的光泽，上面刻划有一些古怪的符咒，虽然感觉不到上面的灵气，但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凡品。我又去看那块大石，石头呈黑褐色，看上去非常普通。黑牙很乖巧，不等我问就抢上来说道：“小的亲眼所见，这块石头上曾经落过凤凰。不过小的法力浅薄，看不透其中的奥妙，老大肯定发现石头有什么古怪。”妖怪们都知道，凤凰无宝不落。既然这石头上落过凤凰，肯定是个宝物，我猛然间想起和氏璧的故事来，便召出一枚妖刃，把石头一片一片的切下。随着石头越来越小，灵气渐渐的透了出来。最后，石头被削成一个鸽蛋大小的圆球，绿莹莹的闪烁着光芒，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便先放到包袱里，准备等会拿给馨儿看看。黑牙和风牙充满期待的站在我面前，等着我教他们法术。由于他们的法力还很浅，我只教给了他们一个最简单的妖击术，两个妖怪兴奋得不得了，跑到一边各自练习。黑牙最先掌握，看到自己用妖击术把地上打了一个大坑，笑的两只长牙都撇到了耳朵上。风牙有些眼红，咬着牙驽了一会儿劲，也发出了一个妖击术，看到自己打的坑比黑牙的大，得意地走过去炫耀。黑牙不服，又在地上开了个更大的洞，风牙更不服……就这样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地上被打了十几个大洞。看到他们胡闹，我把他们叫过来训斥了一顿，然后命令他们把洞填好。两个妖怪一边干活，一边互相龇牙咧嘴的互相斗气，偶尔互相丢几块石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这两个家伙，一点也没有做小弟的自觉。我收集了一堆小石头，约有七八百颗。把他们叫过来说道：“你们不是想比试一下吗？我给你们出个题目，这是一堆小石头，你们每人挑出二百颗，放到这里，然后拿上一个小石头，跑到对面的山上，用妖击术打一个大坑，然后跑回来，再拿一个小石头，再跑到对面的山上，再用妖击术打到上一次打出来的坑里，记住，只准往一个坑里打。打完之后我来检查，速度慢的和坑小的吊起来示众三天，坑又大、速度又快的不吊。好了，你们挑石头吧。”两个妖怪乖乖的挑起石头来，风牙只会从一数到四，黑牙稍好一点，可以数到五，都不知道二百到底有多少，只好一人一颗的把石头分光。然后按照我的安排比试起来。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大呼小叫的往山上狂奔，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心想：这两个傻瓜，你们就好好比吧，至于结果么，根本就不用猜，肯定是一个速度快，一个坑深。叼起包袱来到洞里，我取出绿色的石头仔细看着。除了感到灵气很足之外没发现什么奇异的地方。跑到龙五修炼的洞里看了看，龙五和馨儿还在入定之中。我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回到精炼法阵前，直接把石头丢入阵中，心道：“管他什么材料，反正我炼器又不需要属性，只要材料融合了就行。”石头丢入阵中，阵中的各种材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小石头的融解，全部材料都慢慢变成了液态，并且由里至外分成了三层。最里面一层分为五色，依照东青、西白、南红、北黑、中间黄的形状分布。这些都是纯属性的物质。中间一层是无色透明的粘稠液体，这一部分的物质最多，是一团没有属性的物质。最外面一层又分为上下两层，上面的液体亮晶晶的，下面的是一团黑乎乎的液体，两种材料泾渭分明，在阵法的作用下不住地旋转。由于材料刚刚开始融化，材料中还有很多杂质，在阵法的作用下不停地析出，掉落在地上。我欣慰的看着，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炼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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