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线索
“殿下。”冯齐说道。
“臣在说出实情之前，一定还要说一句，这件事臣真的不知情，刺客与臣，与锦衣卫，都绝对没有关系。”
燕承昱说：“你只管说出实情便是，刺杀之事与你，或者与锦衣卫是否有关。”
“孤听后，自会评判。”
冯齐权衡之下，还是说出了实情：“如果昨天戚大人没看错的话，这个刺客臣应该是认识的，是锦衣卫的人，他叫陈林，是臣手下的一名百户。”
“陈林。”
燕承昱看了冯齐一眼，“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耽误的时间你怎么赔，陈林现在何处，我们即刻出发。”
据冯齐所说，这个陈林是两年前来到锦衣卫的，因为救过冯齐的命，又立过功，一年时间就升到了百户。
他昨天不知道这个特征，要不然早就说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不敢隐瞒。
…………
一行人先来到了锦衣卫镇抚司，众人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一副勤勤恳恳，报效国家的面貌。
看来昨夜那场刺杀，给整个锦衣卫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大家都停一停。”
冯齐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来查昨夜的刺杀案，来锦衣卫询问些事情，兄弟们务必回答得准确。”
众人当然知道昨天有刺客想要行刺陛下，陛下又对锦衣卫不满，整个锦衣卫从上到下都想出一口气，一定要把刺客抓到。
却没想到居然是太子殿下亲自负责这个案子，一时间倒有些愣住了。
还好有人机灵，立刻就反应过来，“臣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勿怪。”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跪下给燕承昱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其实他们平时见到燕承昱的时候不多，大部分人更是没见过燕承昱，只知道他是太子，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认不出来倒是也正常。
这件事燕承昱当然也明白，不会真的怪罪他们。
“都起来吧，昨夜的刺杀既然大家都知道，孤也就不绕弯子了，兹事体大，这件事牵连甚广，相信各位都心中有数。”
“对于孤的问题，希望你们都能够仔细回想，据实相告。”
燕承昱的目光扫过下边的众人，“陈林，这个人，你们有印象么？”
“陈林，他今天是不是没来啊。”
“你昨天见到他了吗。”
“好像两三天没见到他了吧”……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燕承昱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叫什么，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个锦衣卫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说：“我？”
“对。”燕承昱说道，“就是你，回答孤的问题。”
“臣卫风，参见殿下。”
卫风下意识看了冯齐一眼，冯齐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许隐瞒。
看到了冯齐的眼神，卫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陈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卫风说：“臣其实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没见过陈林了，好像是他说家中母亲生病，他要回去照料母亲，就请了两天假回家，这件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但是陈林过了两天还是没来，臣有点担心他，便去询问了镇抚使，陈林三天都没来了，要不要去他家里找找，但是镇抚使说既然他家中有事，就再给他放几天假吧。”
“冯齐。”燕承昱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臣的确是知道陈林三天没来了，但是臣以为他家里有重病的母亲照料，就没让他回来，谁能想到，他居然……，唉。”
冯齐也是一脸懊悔，他要是知道陈林居然敢做出刺杀皇帝这样的事情，早就派人找他了。
“还有其他人知道关于陈林的事么，一并都说出来，各位提供的任何线索，都对查清真相有重要的作用。”
角落里的一个人开口说道：“殿下，臣曾听陈林找过镇抚使借钱，但是好像是镇抚使没借还是怎么样，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一件事。”另一个人说道：“臣曾陈林在私底下，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春香’。”
“陈林母亲的病好像真的挺重的，我听陈林说可能没有多少日子了。”
“所以陈林才找镇抚使借钱的吧。”
“他也找臣借过钱，但是臣实在是没钱啊，不然就借给他了。”
…………
燕承昱思考了一下这几个人说的情况，陈林请假的时候还在，如今失踪也已经有四天了。
他缺钱，母亲又重病，春香倒是听起来像个姑娘的名字，会不会是他喜欢的人。
这个陈林，如今又会在哪里？
“戚砚，下一步，你觉得应该去哪里追查？”
“回殿下，臣以为可以去陈林的家里看看，他肯定是回过家的，在他家里，说不定会找到什么线索。”
戚砚的语气和初见那日没什么区别，可燕承昱听着，却好像多了几分柔和，是不是证明他对自己没有那么防备了。
他也不会再自称奴才了，这就是件好事。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燕承昱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既然如此，冯大人，你可知道陈林的家住在哪里，咱们过去一趟看看。”
…………
西街，也是京城中，最贫穷的地方之一。
住在西街的人，要么是实在没钱，要么是在这里做生意，不然能搬走的人，早就搬走了。
越往里走，越能发现整个西街的贫困，像是没想到京城之中，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在冯齐的带路之下，一行人到了陈林的家所在的西街。
西街人员密集，又远离城中心，京城大量的车马交易场所都在这里，还有很多流动摊贩，不好管理。
不过大多数都是讨生活的人，活得艰难，也都没什么钱。
“殿下，前面左拐。”冯齐低声说道，“陈林的家就到了。”
“嗯。”
燕承昱皱了皱眉，陈林既然在锦衣卫供职，又做到了百户，每个月的俸禄并不低，为何要住在这个地方呢？
到了陈林的家，冯齐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又尝试着开口问了几句：“陈林，你在家么，我是冯齐，刚才去锦衣卫镇抚司找你，你不在，我有事找你。”
燕承昱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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