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江南彻底慌了

当定海人新财年的预案公布于世后，所有人又一次被震惊了，因为定海人竟然把通过对郑芝龙宣战的决议也给公报了，没人料到他们竟然毫不避讳地将如此重要的军国大事公诸于报端！

  此举无疑让所有人都能迅速了解到定海人今年计划支出军费的金额以及这些资金的去向，这样一来，其他各方势力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知晓相关情况，并对此展开深入研究和分析。

  毕竟，以定海人今年恐怖的财政预算，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外界的关注与猜测。

  而定海人如此大方地公开自己的预案以及对郑芝龙集团的宣战，也许是想向世人展示其决策的透明度和公正性吧？然而，这其中是否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用意呢？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几乎所有外界人士都对郑芝龙集团目前的处境心生忧虑之情，毕竟，定海人如此公然地宣战并表明意图要对付他们，甚至连多余的阴谋手段都不屑使用，直接毫不犹豫地下场行动起来。

  这一举动足以显示出定海人对于摆平解决整个郑氏集团有着十足的信心和把握。

  众人不禁开始思考：究竟定海人拥有怎样强大的实力和策略呢？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又将如何演变发展呢？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最终结果的揭晓。

  没过多久，定海人的舰队就从舟山军港鱼贯而出，海军也丝毫没有瞒着的意思，大白天的誓师出击，一艘艘护卫舰和炮舰打开着炮窗露出一门门森寒的舰炮炮管，它们犹如一群凶猛的巨兽，乘风破浪，急速地朝南驶去。

  与之前奔赴北方登莱地区协助作战不同，此次南行目的地乃是福建沿海一带。对这些定海将士们来说，这几乎等同于是在家门口作战，当地海域情况和风土人情他们早就是烂熟于心了，对此更有一种主场作战的自信和豪迈感涌上心头。

  去年的时候，海军耗费了巨额军费，但他们始终未能发挥出关键作用，只是在边缘地带敲敲打打而已。最为出色的一次行动，也仅仅是攻击金州城时发动的炮击战罢了。相比之下，陆军则一直表现突出，战功赫赫。因此，陆军常常嘲笑海军只会白吃白喝，毫无作为，并戏称他们是一群“带孝子”——这个称呼源自于海军身着的白色军服。

  面对这样的嘲讽和轻视，海军心中自然充满了怨气与不甘。他们迫切地希望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取得一番辉煌成就。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尽管军舰威力强大，但它们终究无法驶上岸去轰击那些鞑子敌人啊！这无疑让海军感到束手无策，有劲无处使。

  所以今年当本土向郑芝龙集团宣战后，海军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因为接下来即将展开的战斗将完全集中于海战领域。陈昊下定决心要将郑氏集团击溃，让其无法再继续挑战定海就足够了。

  陈昊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夺取郑氏集团的贸易航线和市场资源即可。

  至于是否要彻底消灭郑氏集团，陈昊并无太大兴趣。毕竟，郑芝龙还是明朝官方正式任命的泉州总兵。若想剿灭郑氏集团，则势必要进攻泉州，而这无异于与大明对敌开战。

  考虑到这些因素，陈昊深知即使自己有意彻底铲除郑氏集团，大明朝廷恐怕也不会应允。因此，他决定适可而止，只要能打压住郑氏集团，占据其贸易优势，便已足矣。如此一来，既能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又不至于引发过大的冲突和矛盾。

  战争都是为利益的，杀头的买卖有人干，亏本的生意绝对没人做的。

  郑芝龙集团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不久，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定海人的军舰便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抵达，从舟山军港出发抵达泉州外海和台湾海峡对于定海海军而言就是家门口散步一样简单。

  郑氏集团也被定海人恐怖的军事部署速度惊讶了，这些人军队出击不用任何准备的么？说走就走，说到就到了？

  这就是古典军队和近现代军队的差距，定海人这些年砸进去这么多军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止是军队的人员装备，还有军队的后勤战备也是定海人重点建设的领域，港口随时都有军方的战备仓库，里面都成套的准备好了足够军队出击的物资弹药，一声令下，军队拿到东西就可出发了。

  定海舰队的部署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短短几日之内，他们已经封锁了泉州外海和台湾海峡这两处关键水域，并开始在海面上游弋巡逻。

  耗费巨资建造的每一艘军舰都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船上的士兵们也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他们密切关注着周围海域的动静，一旦发现有悬挂郑氏集团令旗的船舶出现，立刻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军事行动使得郑氏集团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之中，原本畅通无阻的海上贸易路线如今被彻底截断，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受到了严重武力威胁。

  定海人的军舰是与众不同的，它们绝非普通的海盗船，亦非荷兰人所拥有的那种装备简单的武装商船。这些军舰完全依照最为严格的军用标准精心打造而成，堪称名副其实的战争利器。

  在这个时代，除了遥远的欧洲之外，其他地区的武装船只或多或少都要兼顾到一些贸易运输方面的需求。许多势力集团的军舰往往采取半民用化设计，以适应多种任务需求。

  然而，定海人却如此奢华，不惜投入巨额资金来建造纯粹用于海战的专业化船舶，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双方刚一接触爆发冲突，郑氏集团就陷入了绝对的下风，压根就打不过定海人的专业军舰，无论防护、航速、武备统统都比不过，海面上遇见了，跑不掉也打不过，只能灰溜溜的讨回港口依托近海复杂的地形水文抵挡定海人的侵袭。

  郑芝龙仍然想像过去对付西方殖民者舰队那样，将定海人诱骗至近海水域，接着利用自己对环境熟悉、船只排水量小且更为灵活的优势来击败定海人。

  但定海海军舰队丝毫没有中计，始终坚守在海岸线外二十海里处战斗，决不肯靠近一步，毕竟他们接到的指令仅仅是压制与封锁，只需静待敌人自行溃散即可。

  对于定海人来说，郑芝龙集团的底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郑氏集团不过是一个以郑芝龙嫡系部队为核心的海商武装同盟罢了。

  除了郑氏嫡系以外，其中还掺杂着众多其他的海商以及海岛势力。在利益丰盈之际，众人皆能分钱得利，自然是一片欢乐祥和；但若面临艰难困苦、开始亏损之时，这个同盟便会产生裂痕，甚至可能直接土崩瓦解。

  南方福建以及台湾海峡海域上爆发的冲突吸引了整个江南的注意力，南京方面也很快收到了消息，这么大事情都公开上报纸了，想装瞎子都不行。

  今年新上任的南直总督顾瓒现在也是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一堆乱如麻的问题。

  顾瓒因为筹措军饷以及招抚定海有功，去年崇祯皇帝就下达了诏书，任命顾瓒为南直总督负责组建新军督剿流窜南方的农民义军，顾瓒也成为了明帝国在江南地区权势最大的官员之一。

  1638年，也就是崇祯十一年的时候，顾瓒主持了招抚定海人的事务，并且商量确定了明定之间的军售以及贷款事项，顾瓒拍板，瞒着皇帝以抵押宁波府税权、驻军权以及长江沿岸通商权利为代价，向定海国家中央银行贷款两百三十万两白银，年息百分之七，其中八十万贷款以现银方式交付。

  南京方面通过贷款搞到了一万五千支全新的毕氏步枪，由于是大批量采购，九十毫米野战火炮一百二十门，刀枪剑戟等冷兵器八千余件，铠甲四千副，其余各类马具、军服、被装辎重不计其数，还有经过漂没之后五十万两水银，这些东西都被运到北方交给皇帝。

  崇祯皇帝对顾瓒这位能敛财、筹备军备的臣子甚是赞赏有加，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提拔他主管江南政务。然而，如果崇祯知晓顾瓒为了敛财筹备军备而将宁波府驻军权与长江沿岸通商权出卖之事，那么刚上任不久的顾嘟嘟恐怕难逃一劫，非得前往北京菜市场走上一遭不可。

  今年崇祯皇帝再度降下旨意，责令顾瓒继续筹集至少四百余万两银子的税款，并调集大量军械增援北方。前年运送至北方的那批军械，在镇压农民起义军以及抵御后金建奴时发挥了显着作用，但没过多久便耗尽殆尽。

  北方参战的各路督抚纷纷向京城里的崇祯皇帝索取更多这类军械，可崇祯手头拮据，并无存货，自然而然地想起要让顾瓒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顾瓒被崇祯皇帝提出的无理要求搞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筹集圣旨所要求的那些粮食、军饷以及军备物资。他感到十分苦恼，想要拖延一下时间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得到缓解，反而变得越来越棘手。

  今年刚刚开始没多久，定海那边就出现了巨大的变故。他们竟然公开向郑芝龙集团宣战！要知道，无论是郑氏集团还是定海集团，从名义上来讲，它们都是大明帝国旗下的势力和臣子。这两个集团之间发生争斗，无异于将大明帝国的颜面丢到地上任人践踏。

  若是放在过去，或许这样的事情还能够隐瞒下来。但如今时代不同了，有了报纸这玩意儿，信息传播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定海人更是将所有相关事宜刊登在报纸上，弄得人尽皆知。

  顾瓒头都快炸了，只能赶紧派人去宁波召见那位定海大使，同时派人去福建会见郑芝龙，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压下来，现在南方绝对不能乱起来，否则皇帝第一个拿自己开刀，崇祯皇帝杀臣子那可是毫不手软，中枢阁部大臣杀起来都跟杀只鸡似的，杀他个赞一个南直总督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顾瓒头疼，南京城内那些王公贵族官绅也是惊慌无比，这年头的海贸就是官僚资本主义，南京以及江南各地的官绅谁家没有海贸的生意？

  此时战端一起，南方海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定海人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策略，竟然将整个中国沿海的航线从中截断！

  以长江入海口为分界点，南方各地港口的海上贸易货物完全无法顺利北上，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去路。

  福建以及两广地区的货物如今只能无奈地卖给南洋那些贪婪的殖民者商人，这些无良商家趁机大肆压价，让南方海商利益集团的利润严重受损。

  更糟糕的是，凡是悬挂着郑芝龙集团令旗的船舶，此刻也全都被困在港内，动弹不得，无法出海。

  如此一来，众人的海贸收入惨遭腰斩，损失之惨重令人咋舌。以往，大家还能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南方地区的贸易主要由定海人和郑氏集团共同承担。可如今，这两大势力不仅打了起来，而且定海人明显占据上风，压着郑氏集团猛打。这样一来，利润直接减半，许多人的生计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海面上的战争尚未决出胜负，但场外那些旁观者却早已惊慌失措，如此激烈地厮杀下去，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们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绝不能让定海人垄断所有的出海航线啊！否则，这无异于将自己的命运拱手相送，从此被定海人扼住咽喉。

  要知道，定海人可绝非善类，远不是当年的郑芝龙那般容易对付。

  郑芝龙虽然也桀骜不驯，但至少还有些把柄弱点捏在江南这些人手上，福建郑芝龙的老巢就在明帝国官方掌控之下，郑芝龙哪怕就是有野心也不敢太过分。

  然而定海人则完全不同，他们可是孤悬海外势力非常强大，如果真让他们掌控一切，恐怕整个海上贸易都将陷入定海人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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