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发

“哦？你从未出世，如何知道想要征辟何人？莫不是......”

  “没错，是南极仙翁师尊告诉弟子的，他老人家学究天人足迹遍布天下，而且卜算能力天下少有。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人到底哪里好，不过师尊将那些人的地址都给弟子了，所以......”

  秦澜可不会傻乎乎的像其他穿越者那样一个个去找，有大腿不抱还等什么呢！

  要知道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就是这些士人，而郑玄麾下弟子上千，天南地北都有，每人发一份书信比他自己去找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既然是南极仙翁老人家所说想来不会有假，你且说来听听！”郑玄开口询问，孔融也非常好奇。

  “咳咳，分别是南阳黄忠、辽东徐荣………”

  一口气说了好几人让得秦澜老脸一红，他倒是背的熟练，可是真正能来的有几个就不好说了！

  不过他征辟的都是寒门子弟，基本生活都成问题  那种，想来问题不大。

  “润泽，这些人似乎没有一个是世家啊？”孔融摸着下巴的小胡子喃喃道“也是，你自己也只是个寒门，想来世家弟子在你手下也不会安定。”

  郑玄也开口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将名单写好，等着咱们带进司隶，拿到任职文书就对他们下发征辟令，或许都不用我出手，到时候你自己就可以下发征辟令。

  不过郡兵最多就是三千人，你要的这些人怕很多都是武将吧？你要如何安排？”

  “此事不急，到时候弟子自有方法分配他们！”

  “行，老夫也不废话，回去休息吧！”

  “是，弟子告退！”秦澜起身行礼，刚刚走到门口他还是转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师尊，师叔，弟子今日才与你们相识，为何你们如此相信弟子？”

  郑玄没有说话，孔融淡淡的说了一句“屠龙术，我们也懂！不为了你，也要为我们自己的家族打算！

  避祸之事宜早不宜晚，你说的事我们也发现了，只不过没想到造反上去，而且食盐乃是国本，此法可流传千古！”

  “多谢师叔解惑！”秦澜有些无语的行礼之后离去，原来自己并不是最聪明的！

  回去的路上秦澜一直在想着此次行动的得失，最后发现，自己似乎给他人做嫁衣了，晒盐法可是泼天大功，不仅福泽天下而且可以流芳百世。

  哪怕是以郑玄的地位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不过他倒是不在意，互相利用罢了，这名声秦澜自己还真扛不起来，交给郑玄总好过被人抢夺，算是一次利益交换。

  五月初三，郑玄、孔融带着三十位弟子，五十兵丁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之所以在北海耽搁了一个月是因为他们需要确定晒盐法的可行性，秦澜倒是没有藏私，将他知道的所有步骤都说了出来。

  蓄海水、晒盐泥、收沙、过滤、晒盐、收盐等几道工序，都很简单，只不过一般人想不到而已。

  一亩盐田短短一个月，他们就收获了接近三万斤食盐，平均每天一千斤，这是一种什么产量简直骇人听闻！

  相比较现在的煮盐，晒盐的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成色还隐隐的更好一些。

  不过秦澜也说了，取水的时候最好是在涨潮的时候取，或者开船去远离海岸的海里取水，这样可以保证海盐浓度。

  其实还有一道程序，就是加入熟石灰过滤，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局限性，秦澜也没有多说，那种好盐还是留着自己以后当家了再弄！

  从高密到雒阳足有一千多里地自然不会直接坐马车去，队伍先是北上千乘，在秦澜家中休息一日之后乘坐帆船逆流而上。

  东汉在水利专家王景的治理下，采取“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的方法，从而保证黄河下游与江淮一带的航运稳定，所以从水路过去是最快的！

  这一路西进，秦澜查看沿途的河沙的情况，他发现淤积还是挺严重的，不过载重三五千斤的沙船倒是可以快速航行。

  “师兄，你说若是请流民来帮师弟我挖这些沙需要多少钱一天？”秦澜对着国渊询问道。

  国渊和崔琰正在喝酒，听到这话纷纷用看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师弟你没毛病吧？

  流民那还是人吗？给什么工钱啊，你家里不是酿酒的吗，把酒糟中掺入杂粮那就是上好的吃食。

  普通人家想吃还没有呢，那东西可是养人的很，有吃的就不错了还给钱？话说师弟你要这些沙子干嘛？”

  崔琰袒露着胸膛斜躺在甲板上好奇的询问道“你莫不是想做好事替朝廷疏浚河道吧，据我所知朝堂最近几年都没有这个计划！”

  崔琰的来历自不必说，清河崔氏，大名鼎鼎！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是朝廷的动态。

  “嘿嘿，师兄，这沙子虽小作用却很大，师弟我有些小发明需要用到这东西，未来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东西发点小财。”

  这东西秦澜可不会对他们透露，他可以相信，只要乱战一起，他这些师兄师弟们一定会另投他处。

  毕竟他这里小门小户的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投资！能够留下几人不好说，但是国渊他们这几个寒门子弟或许可以抓住！

  来到河内郡的时候秦澜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人间悲剧，沿岸大量的流民拖着蹒跚的脚步往司隶的方向艰难前行。

  流民的衣服全都破破烂烂的，勉强也就能遮住要害，还有许多女子穿着草裙之类。

  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一脸菜色，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包着骨头，非常的吓人，眼睛牙齿突出，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缓慢行走，要是晚上看到了保准吓死人。

  “师兄这一路怕是有两三万的流民了，沿途的官府不赈济吗？”

  “呵呵......”崔琰苦笑着摇摇头“平头百姓而已，死了就死了，谁会在乎蝼蚁的呐喊！

  你别恼，世道就这样，这些百姓应该是从陈国那边过来的，今年那边大旱，赤地千里。

  你所看见的这些人只是冰山一角，据家里传来的消息，那边今年的灾民超过五十万，能够活着过来的都是逃的比较早的。

  而且朝廷也发出了赈灾粮，只不过比较少罢了！加上各地世家和地方府衙的赈济想来半数的人应该可以活下来。”

  秦澜看着那些半大小子一个个饿得只能四肢着地爬行，心有不忍“要不咱把他们签下来？做奴仆总好过饿死！”

  “师弟啊，收起你可笑的怜悯吧！灾民是救不过来的，他们无穷无尽，凭你一人又能救几个？

  而且能够跨越几百上千里地来到这边的不是小有家财就是靠吃人活下来，这些人朝廷都不见得会救。

  你若真想签一些奴仆需要到半道上，半道才是看清楚人性的时候，哪些人恶，哪些人善一目了然！”

  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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