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承诺
怎么可能不在乎？
正是因为“她”对我太重要，所以我选择带着“她”的期望活下去。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她”的故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真相……
我会为“她”感到遗憾，心疼“她”成为女王，代替他人，最后只能在深深的水池底部黯然退出。
这就像是，除了我自己，全世界都忘记了她！
萧飞看着花见那张哭红的小脸，多想告诉她：别哭了，那个人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像以前那样带着笑容生活。
但他不能这么说，这个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花见。
谎言重复一千遍还是谎言，但现在他无所谓，因为他一开始就活在了“她”用谎言编织的梦境中。
"如果忘记贫僧是让女王康复的代价，贫僧并不后悔，花见你不这么认为吗？"
萧飞眼中流露出苦涩，显得有些不舍。
"国师不管！你明明答应过的，你会带回一个完整的女王！可现在，陛下失去了她最宝贵的记忆！"
花见发起脾气，只有在萧飞面前，她才会表现出这般任性。
萧飞自然不会反驳“你怎么知道这段记忆是最宝贵的”这类话，那样只会让花见更痛苦，觉得他不了解女王。
"花见，按你的想法，你更希望女王记得贫僧吗？"
萧飞轻声反问。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当然希望女王能拥有她的幸福啊！"
花见不加思索地回答，眼泪在眼角打转。
"那你现在，还喜欢贫僧吗？"
萧飞平静地问。
花见微微一颤，瞳孔中的光芒悄悄收缩。
她没想到，萧飞会在这种时刻问这样敏感的问题。
在南山时，她曾以另一种方式向萧飞表白，却没有得到回应。自那之后，花见和萧飞之间进入了一段“冷淡期”，因为那时的萧飞中了情毒，几乎时刻陪伴在女王身边。
花见起初因卦象预兆而害怕，阻止萧飞接近女王，但在明白情毒的来源后，她再也没有理由阻止……
她深深地把那份喜欢埋藏在心底。
现在，连花见自己都不确定，这份喜欢是否已经改变了。
"你，你干嘛突然问这个？本国师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花见低头，装作不在乎地回答。
"如果那份感情还在，你会接受我和女王的关系吗？"
萧飞继续追问。
"烦死了！烦死了！问这么多干嘛？臭和尚你闭嘴！明明是本国师在问你呢！"
花见恼羞成怒，开始胡搅蛮缠。
等她发泄完，低着头的花见才嘟囔道："我连喜欢和爱都分不清楚，相比之下，女王对你的感情太深重了，我根本没有资格去干涉她的幸福……"
"就算那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你也会这么想吗？"
萧飞轻轻叹了口气。
"臭和尚你还打算走吗？明明和女王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你还是要离开吗？那你为什么要给女王那些甜蜜的期待？还是说，你是故意让她这样忘记你的？！"
花见意识到萧飞话中的含义，忍不住愤怒地质问。
"贫僧从未做过那种卑鄙的事，你乱猜就不对了。"
萧飞平静地回答。
花见只是因为焦急，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真心，但她还是疑惑地问："去西天取经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犹豫，但现在，我肩负着拯救“她”的最后希望，怎么可以不去西天呢？
萧飞心里这么想着，却不能直说，只淡淡地说："去西天取经是贫僧的初心，花见，我能理解你的困惑，也希望你能理解贫僧的无奈。"
"本国师不想理解，一点也不想理解。"
花见知道留不住萧飞，但还是倔强地说。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在bixia身边，她就会不幸。现在bixia对我已经没有牵挂，贫僧也一定会离开这里，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萧飞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花见的眼泪慢慢干了，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你也舍不得吗？臭和尚？"
女孩轻声问道。
"当然，贫僧的心也是肉做的。"
萧飞的眼角微微上扬。
"你会伤心难过吧？"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离开的前三天贫僧会整夜梦见这里，离开的头七天会时不时因离别而满脸忧愁，离开一个月还会不自觉地呼唤你们的名字。"
萧飞给出了一个看似公式化的承诺。
这样的语气让花见忍不住笑出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见连忙红着脸收敛情绪，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地嘟囔："那你，还会记得吗？"
"记得谁？" ...
萧飞看着花见，笑得有点坏心眼地问。
“你说呢！”
花见把头藏到臂弯里，尖声回应。
萧飞嘴角微微上扬，轻松地说：“我会记住南山上的每一根草，每一片树叶，会记住琵琶洞外的景色，会记住这个安静的小花园，会记住大殿正北和左边第一个位置，会记住花街、亭子、寝宫和侧殿……因为这些地方，都有过你和女王的影子。”
“……还算你有点良心。”
花见低着头，颤抖地说，显然有些惊喜过头了。
萧飞轻轻一笑，心里明白但没说破。
这女孩身上真的有种神奇的魅力。
在她身边，萧飞可以暂时放下一些伤痛，一些忧虑，一些疲惫。
只要陪在她身边，逗她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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