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碑
“在下选第一本！”
听完道人介绍，白夜毫不犹豫地开口，声若金石。
道人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似未曾料及此子如此决断。
“你？”道人轻皱眉头，疑云浮起，“你不再考虑一下？”
观白夜举止，自信满满，此类人自然会选择好的功法，甚至会冒险选择第三种。
然而，眼前这少年却突然变得异常谨慎，这是何故？
莫非他外表冷酷，内心却缺乏自信？
难不成自己看走了眼？
“无须考虑，就第一本。”
白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再次坚定地回答，同时伸出手掌，静待道人将功法抛下。
事实上，白夜心中自有计较。
目前所需，稳健为先，确保修行之路无虞。
并非其缺乏冒险精神，而是，一旦修炼至炼气三层，神识内八卦炉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退一万步说，纵使八卦炉未能有惊喜，他坚信自己一旦开始炼气，便能炼制出修真所需灵丹妙药，从而赚取足够多的灵石。
即便耗费巨资购买功法，又有何难？
无需盲目自信，但他对赚钱之道颇有信心。
手握灵石与资源，何愁功法难求？
反之，盲目选择其他两者，若一旦领悟无果，则前功尽弃。
他坚信一句话：
只要在路上，
便有无限可能。
冒险须以稳妥为基础，切忌沦为赌徒。
做人做事，最忌还未入门，便夸夸其谈，一切皆为泡影。
“前辈，您莫非希望在下选择石碑？”白夜笑眯眯地望向邋遢道人。
道人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你这小子，机缘摆在眼前却不要，休说本真人小气。”言罢，随手将第一本功法扔向白夜。
“谢前辈赐法！”白夜接过功法，恭敬施礼。
未再多言，盘腿而坐，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
道人见状，自觉似被漠视，心中涌起一丝恼怒。
但是，见白夜阅读功法的认真与专注，怒气渐消。
此功法阐述练气的基础，涵盖下丹田及中丹田的练气前六层。
引导灵气开七窍于玉池四周，周而复始，滋养精脏。
终而启玉池，化灵气为真气，此即练气三层之境界。
……
白夜悉心研读，心中默念每一细节。
须臾之间，白夜已将功法领悟并铭记于心。
深吸一口气，依功法所示开始修炼。
自灵根觉醒已三月有余，且常炼丹舞剑，白夜窍穴早已充盈，因此，修炼进度极快。
一盏茶后，便已开启七窍，灵气依功法所示路线运转，周流不息。
体内灵气澎湃，似有无穷之力涌动。
此为炼气一层之境。
然，欲进至二层，则须循序渐进，持续修炼，滋养精脏，直至圆满无缺，再冲击玉池，此过程尚需时日。
白夜长嘘一口气，起身向道人深深一揖。
“前辈赐功法，在下感激不尽，若有需要，但请吩咐。”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敬意和感激，这是承诺。
“在下白夜，现为镇府公主炼制丹药，以供山门弟子疗伤。”白夜继续道。
“公主有言，只允许在下于书阁逗留一日，今已领悟此功法，特归还前辈。”
言毕，伸出手掌，将那本功法轻轻托起，然后用力掷向道人。
道人自梁上飘然跃下，眸光熠熠，仔细打量白夜，面露讶色与嘉许之意。
他未料到，此少年竟天赋异禀，修炼速度，竟至如斯。
“嗯，果然非凡，仅一盏茶功夫，不仅功法领悟透彻，且已成功开启七窍，踏入炼气一层之境，悟性非凡，实乃罕见。”道人赞叹不已。
然而，道人又不禁摇头叹息：
“只是，你拥有如此悟性，却错失石碑机缘，实为憾事。”
白夜此时已正式走上修真之路，前路豁然开朗，心境随之轻松自信。
思及道人所言，石碑对悟性与神识要求极高，方可感悟其中奥秘。
不禁思忖，那石碑是否具备锤炼神识的功效？
自己神识内八卦炉，对神识要求极高。
如今，凡是对神识有益之物，皆需悉心准备，未雨绸缪。
机缘，需争取，不可错失。
“前辈，我们曾言明必须要三选一？”白夜问道。
两人相视片刻，书阁内一片寂静。
白夜神色淡然，嘴角微扬，似胸有成竹。
道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被一少年问得无言以对，心中不禁自嘲，他不到五十岁，难道独自久居书阁，变得老迈糊涂？
又有何人曾明文规定必须三选一呢？
初时，道人心中确有小算盘，期望这小子能选择第三种。
一则，他想看这些聪明的少年为自作聪明付出代价，恶趣味罢了。
二来，这块石碑是他于一处秘境中偶然所得，但因自身悟性，仅领悟了部分奥妙，亦希望能借他人之手，补全这部功法。
然而，道人一时陷入固有思维，认为理应三选一。
此时被白夜提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但转念一想，怎能轻易便宜了这小子？更何况，这样做似乎有点打自己脸的感觉。
“机会仅有一次，小子，你既已错失，便无缘矣。”道人摇头叹息，表达遗憾之情。
旋即，又道：“然而，若你能在一个月之内修炼至炼气三层，本真人便破例给你一次机会。”
道人言罢，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踱步，脸上露出得意之笑。
此言既显高人风范，又能引起对方兴趣。
炼气期前易后难，每层提升所需时间几乎翻倍，即便是天才修炼至炼气九层圆满，也需五年以上时间。
因此，一个月修炼至前三层，实乃天才的标准。
白夜冷静而言：“前辈，或许您让在下先尝试感悟一番。”
“若在下悟性不足，便不存在后续，也不耽误您的期望。”他并未流露出丝毫请求之意，而是强调争取与不求的态度。
“哦？”道人闻言，心生诧异。
这小子何以看出自己有期待？难道自己不慎露出了马脚？
事实上，这些年，他也让几位有潜力的少年感悟石碑，却均无所获。
故作思索，沉默良久后。
“那便遂你之意，便宜你小子了，不过，本真人却有一小要求。”道人缓缓道出。
“前辈请说！”白夜恭敬地行礼，双手合十，目光恳切。
“若你能从石碑中领悟到些许奥妙，需帮我带一信物出去。”道人提出所求，又补充道，“此事甚易，只需送达即可。”
“在下自当尽力而为。”白夜慎重地点头道。
道人引白夜入书架后密室。
室内布局简洁，有床铺一张，旁有木桌。
其上摆放一小石碑。
高约尺许，极为古老，通体近乎透明。
若不经意视之，似见其上符文淡淡流转。
然而，仔细观之，则无所见。
道人指着石碑道：“此乃本真人多年前偶得之物，其上符文乃是古老修行之法，你若能领悟，对修行大有裨益。”
白夜闻言，心中一喜，正欲上前仔细观瞧。
突然，
神识中的八卦炉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
与此同时，盘绕在八卦炉上的又一道纹路在神识内瞬息闪烁，随后金光更加璀璨夺目。
此番八卦炉震动。
令白夜瞬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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