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失忆者，追忆者

环境逐渐变得明晰，众人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唯独聂离依旧悬于空中，只是他的身周不断有珠帘网状的力量不断传出修补着原先已经被吞噬的墨仙宗地界。

  聂离眼中，叶紫芸、肖凝儿、杜泽、陆飘、萧雪，一个接一个的分开站位，将自己包裹，可他却能看见身前身后的每一个人。

  他们开始在聂离眼前旋转，从包围着自己变成在自己眼前旋转，他们之间的空隙不断变小，又一次凝聚了已经消失的奇点，奇点再一次变化成人形，它的模样，是聂离！

  聂离的瞳孔终于聚焦，聂离盯着对面的自己，像是在照镜子，直到对面的聂离朝自己笑了笑，可聂离明确地知道自己没有在笑，它，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非镜像！

  “有事？”聂离看着它问道，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聂离知道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为什么这么问？”对面也笑着问他，并不直接回答聂离的问题。

  “虽然你用着我的面容和声音，但你和我还真是没其他一点相同的地方。”聂离无奈地笑笑，自己能和它面对面说话，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你就是虚空世界的主人，不是吗？”聂离思考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逻辑漏洞，直接当着它的面说道。

  “知道你还问？”它有些意外，聂离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至少猜到自己身份的时间与自己预测的要偏差了许多。

  “这不只是一个问题那么简单，你自己回答我，和我自己推测出你的身份，是两种不同的结果，至少，你我之间的关系会天差地别。”聂离知道了它的态度，既然两人只是简单的短暂的合作关系，那有些事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直说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可是你错了，无论我的回答是怎么样的，你我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它大笑了起来，对面前的聂离似是感到欣喜，聂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笑声中传递出来的发自内心的快意。

  “你我的，关系永不改变？什么意思？”

  “算了，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但只要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你自然会明白的。”它一手作为支撑，另一只手托住下巴，做状思考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而后又摇了摇头，把双手搭在了聂离的两边肩膀上。

  聂离和它就这样处在无声的环境之中，伙伴们已经全部消失了，现在的虚空之中，只剩下了聂离和“聂离”。

  无声的环境之中，聂离微微有一些耳鸣，他想说很多话，可是又觉得这个地方压抑无比，让他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以这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存在了很久，直到它开始变得模糊，这时聂离体内的藤蔓又一次开始了生长，而且这一次的生长比起以前几次都要猛烈得多！

  冥域，异空间。

  “老鬼，这真的没问题吗？祖师不是说这记忆.........”冥与聂离体内的藤蔓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无论身处何处，他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藤蔓的任何一丝变化。

  “在这个轮回里你还能继续成为冥之灵神都是他和它的功劳。”那个道藏终于又睁开了眼，他看了一眼冥，转而又看向了前方，他周围也是虚空，转变了一个方向，又似乎一直都在原处。

  “放心吧，一切都在祖师预测之内，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恢复自己的神格。”道藏说完这些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身体佝偻盘坐的长胡子道藏身周透出的淡然之气让冥为之动容，看来这段时间，道藏的神性又恢复了一些。

  “哎...........”冥没再说话，既然道藏说了没事，那自己一个缺失记忆的老头也确实没必要操心这些，只是脑袋缺一部分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它终于又说话了。

  “说吧，如果你接下来就会变得完全【透明】的话。”聂离看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的它，心中有了一些猜测，接下来这个“聂离”会消失！不说百分之百，聂离有着八成的把握。

  “照顾好紫芸。”它说出的话让聂离摸不着头脑。

  “你是紫芸的先祖？”聂离的脑袋在一瞬间想了许多，最终不确定地问出了这个听着就不切实际的猜测。

  “我说了，做了该做的之后你就会知道的。”它没再多说，扶着聂离的双手也抓得更紧，它眼中竟是浮现出一抹不舍，但聂离看得出来，不是对于自己的不舍，更像是对它的心上人。

  “你到底..........”没等聂离说完，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得透明，只剩下最外圈的一层勾勒。

  它笑了，像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现在，它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

  “我答应你........”聂离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变得悠长，可它最终没有听见聂离说出这句话就彻底消失了，它在说出这个心愿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聂离会说出这句话。

  世界又一次开始坍缩，这一次如珠帘网状的东西没再散开，而是一点点钻入聂离的脑海。

  聂离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无数的片段。

  “这是..........”叶紫芸为了救下自己被黑金妖兽洞穿身躯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聂离眼前，看到这个片段，聂离心中揪痛，可不等他悲伤，更多的东西涌上心头。

  聂离看着前方的蓝色漩涡，竟是有熟悉的感觉，可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从未去过，那是圣魔祖地的世界核心，前世的自己应该只在时空妖灵之书上看过。

  可紧接着聂离就看见自己手提天陨神雷剑，面部表情狰狞地将满是雷霆之力的天陨神雷剑狠狠扎入了世界核心之中。

  ............

  聂离看见了创世之初，天地处于一片混沌的时候，他如一只蝼蚁匍匐在地，可忽地又如天神睥睨着地上的蝼蚁，聂离从空中看见了最初的灵神，他们说着什么。

  ...........

  断断续续.............

  ...........

  聂离的脑子混乱不堪。

  “这些，是什么？”聂离双手抱头，随着片段的增多，聂离的脑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可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缺了很大一部分。

  “前世............”

  聂离好像想明白了某些东西，可依旧不明白，上次空冥大帝和芊月还有白若希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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