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老婆说妖
~老婆子缓缓瞥过霜儿,暗淡的眸光突然一亮,神秘幽幽道“老身见过狐仙的。”~
飞蚁探头四处寻觅,然后振翅,跌跌撞撞飞栽进霜儿伸平的手上。
霜儿就这样捧着飞蚁,蓝生只见她眸光漱流,却再没出声。
白蚁摇头晃脑,两只前脚不时摆荡,看来很是激动。
不知飞蚁对霜儿“说”了什么故事,直教霜儿颦眉、顿时陷入苦思。
好一会,霜儿回首瞥了蓝生一眼,才向飞蚁道“安心去吧,我答应你就是。”
蓝生没问霜儿飞蚁的事,霜儿的世界虽神奇,但他此刻却意兴阑珊。
半炷香后,天色将暗,梯响了,没等来人敲门,蓝生先将门打开。
来的是个十六岁左右,身材相貌平凡,臭着脸,懒洋洋的少年,上身穿了件有四、五个补丁的灰色衣裳。
少年一手夹捧着床席被褥,一手提了壶开水,本打算说声“给”便走。
可当他往房里瞥了一眼后,便瞠目结舌地怔在门口。
没人相信这么短的时光,两人就能将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
少年使劲摸了摸墙,竟无半丝灰尘,这更令他惊愕。仔细看了霜儿一眼,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双眼直钉钉地瞅着霜儿看了好一会,然后惊呼一声便夺门而出。
楼梯几乎被他急促慌张的步伐踩断,待他下楼转进房里,蓝生与霜儿都听见他低声急喘地向老婆子道“姥姥…,狐仙来了,狐仙来了…,那女子是狐仙。”
蓝生与霜儿都甚感诧异,这年少怎可能这般就断定霜儿是《狐仙》?
“定是他在深山,没见过美女,瞎猜的吧”蓝生心想。
霜儿朝蓝生尴尬一笑,来之前才戏言山上有狐狸精,谁知竟真被人当作狐仙。
霜儿低头苦思了一会,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族人曾出没附近?”
听霜儿之语,蓝生才想到或真有可能。
“不如下去问问,那老婆子或许知道些什么。”
霜儿蹙眉:“怎么问?”
蓝生:“就说你不是狐狸精,让他俩安心,顺便打听…”
霜儿白了蓝生一眼,歪着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蓝生忍俊不住,不知自己多久没笑了。
霜儿乐见蓝生开怀,但狠掐一下还是免不了的。
“先睡吧,”霜儿道“明早再说。”
只有一张床,不过有两个枕头,蓝生几乎感觉不到霜儿的呼吸,侧头望了她一眼,见她仍在凝思。
蓝生道“屋顶都快被你望穿了,再不睡就遮不住雨了,估计都快二更了,歇着吧。”
“二更还差一刻,”霜儿转笑道
霜儿这一笑教蓝生放心了,知道她必是《想通了》。
果然,霜儿翻了身,头伏偎上蓝生胸肩上:“嗯,睡吧。”
子夜,蓝生仍思念着诗妹,怀里的玉软体香,不聚情欲,不藏痴迷,只有丝丝慰籍和渐渐的宁静。
一早,两人来到楼下,但见八仙桌上有一锅粥,新蒸的馍、羊奶、野菜,还有一盘…山鸡肉。
霜儿向偎缩在墙角的少年道“肉收起来吧,我俩吃素。”
少年端走肉,不敢看霜儿,颤畏畏地朝着蓝生道“桌上都是姥姥一早新弄的,羊奶也是我刚挤的…”
蓝生笑道“可丰盛了,倘若我妹子不是狐仙,岂不蚀本了?”
少年眼若铜玲,呆若木鸡,心知必是昨日和姥姥说的话被二人听见。
半碗粥,一碗羊奶,半盘野菜下肚,这时老婆子从布帘走了出来,她先叫少年再去挤盆羊奶。
等少年离去后,老婆子缓缓瞥过霜儿,暗淡的眸光突然一亮,神秘幽幽道“老身见过狐仙的。”
“喔?何时?”霜儿忙问,表情像是在听故事。
“第一次当有六十几年了,那时我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老婆子目光遥视着窗外,整个思绪都沉浸在那超过一甲子,遥远的童年记忆中。
“喔,狐仙生得怎样?”蓝生插嘴,装作好奇。
老婆子凝视着霜儿,心思在这一甲子间穿梭:“生得就如姑娘一样美,一看便知非寻常女子,尤其他的眼睛…”
蓝生不敢再接话了,看来老婆子真见过霜儿族人,且已认定霜儿便是《狐仙》。
“后来呢,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霜儿关切问,眼神瞥过蓝生,似教他莫插话。
老婆子娓娓道来:“她俩像是母女,皆着红衣,”老婆子道“她俩原是从远方来避难的…,那几年一直传说山中住着个道行极高的蜘蛛精,她俩路过此地,听闻后决定前去除害。叵料两人敌不过妖精,遭那蜘蛛精一路追杀,傍晚时分逃来此地。”
“那时这里住了十几户人家,俺爷爷不顾奶奶反对,收留了她俩,藏于地窖里。可没多久敌人赶到…,乍然,狗低嚎,虫禁声、鸟不敢语,整座山林一片死寂。”
“那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俺爷爷不承认,可那妖精鼻子甚灵,说能闻出狐仙身上的气味,知道狐仙藏于俺家附近,于是妖精大开杀戒…。”
“妖精一弹指间便杀了七人,此时,狐仙不忍村民为她枉送性命,从地窖出来,两人负着伤和妖精鏖战。”
“狐仙用和衣裳一样红颜色的丝带作兵器,无声无息朝着妖精漫天飞舞,又快又劲,其力可断树破砖,好不慑人。”
“可那妖精却更厉害,吐着黏稠有毒的黑丝,不时喷向二人,狐仙的丝带一沾上她的丝,便卷曲成一团,再也使不动。”
“最后,两名狐仙一一被妖精的丝纠缠住,动弹不得,便被妖精和手下抓了回去。”
“第二次呢?”蓝生还是忍不住问道
“第二次是十三年前,”老婆子道“那天是中秋,年轻的狐仙不知怎么逃了出来,并与一男子来我店里私会。她一点也没变老,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因此我一眼便认出是她,意外的是,她竟也认得我,可我已从一个小女孩变成老婆子!”
“或是因为走得太急,我发现她竟未穿鞋,她出手阔绰,给我三两银子,并说明年中秋还来,要我明年把房间准备好。但她并未在此过夜,不到子时,她叫醒我,交代了些事便独自先离去。”
“次年中秋,她果然又来了,仍赤着足未穿鞋,但情郎已换了人,这次她未付银子,却给了我一粒李子般大的珍珠。而我无意间听她与情郎说,要同去北方。”
这时蓝生才想起,为何昨日初见时,老婆子竟无端看起霜儿的脚,原来是看霜儿有没有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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