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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王仁表


“呃,王管事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是说咱们望月楼,估计支撑不了一个月了!”

  “嗯?这是何故?”

  王管事终于收起情绪,认真听着张九汇报,最后更是直接去了蜀香阁,亲自体验了一把。

  出来后也是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往邻近东市的一处院落而去,这里是随州刺史王裕在长安的府邸。

  太原王氏分晋阳王氏和祁县王氏,这王裕正是祁县王氏的长房嫡系,并且还有个身份也不容小嘘。

  那就是李渊的妹夫,同母亲妹同安公主的夫君,李渊一共两个妹妹,还有个嫡出的,据说嫁给前隋县令鹿裕。

  嗯,同安公主嫁给王裕时,已经四十多了,现在过去十来年,已经快六十了,王管事自然不是来找这两口子的。

  他找的是王裕的儿子王仁表,这是王裕取同安公主前就有的儿子,和同安公主虽然也生了一女三子,可是三子都早夭了,到头来还是只这一子。

  要说这王仁表也命途多舛,他本是庶出,可王裕没儿子,那和嫡出也没啥两样了,十来年前父亲续娶了名门家的小姐,依着他王家的门楣,这小姐算是攀高枝了。

  可谁曾想七八年前,这小姐的嫡亲兄长当了皇帝了,这下这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同安公主,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这下,他就惨了,原本只是和后母之间有些不对付,她拿自己也没法子。

  可造化弄人呐,府里他是待不下去了,好在父亲看在他是唯一男丁的份上,把他支到长安来看照生意。

  这才算躲了些清净,可长安虽好,哪有随州自在,在随州他就是小霸王,到了长安,只好把头缩了起来。

  他王家虽然在长安多有故旧,可他仍然只是一个庶子,丫鬟生的,大事上人家可能站他,挨揍被羞辱,那就活该了。

  他都想好了,低调的熬上几年,那老巫婆毕竟快六十的人了,只要自己好好活着,到时候啥都会有的。

  然而他想的倒好,他不找事,这事情却自己找上门了。

  “郎君,祸事,祸事了!”

  “哦,是王管事到了,莫急慢慢说,好好的,怎么就祸事了?”

  王仁表表现得倒是很淡定,这是跟他老子学的,不得不说,在才学能力上,这王仁表,比林尘鸿鹄社先前几个二货强的不是一点。

  “望月楼,望月楼怕是要出事了!”

  “望月楼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要出事了,你倒是说清楚了!”

  王仁表心下一惊,这望月楼可是自家在长安的大生意了,每月营收大几千贯,可不能出问题。

  “东市西市望月楼,今日都新开了一家酒楼,要跟咱家打擂台,原本这也没什么,哪年没有几个自不量力的,可这回它不同啊,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望月楼怕是撑不了多久!”

  “怎么个不同?又如何撑不住了?”

  王仁表听他说的急切,自己也急,可他又总说不到重点上,他都想直接动手打人了,怎么就叫了个这样的人当管事呢。

  “这新开的酒楼一座名叫蜀香阁,一座叫寻味楼,背后东家乃是和最近新出的一品香是一家,背景很是深厚。

  这就算了,老夫今日特意去尝了他们的饭菜酒水,当真一言难尽呐!”王管事感叹道。

  “呔!气煞小爷我了,你个老匹夫,要是再说不清楚,给我滚回老家养老去!”

  见着王仁表发火,王管事一惊,总算醒悟了,也是他平日身处高位惯了,说话总喜欢端着架子让人喂着,一时改不过来了。

  “是是是,郎君息怒,这蜀香阁也好,寻味楼也好,其菜品别具一格,各有特色,难得的是都美味非常,望月楼与之相比多有不如。

  另外,他们还有两种新品美酒,一曰一品醇酿,一曰一品仙酿,仙酿老夫没尝到,可这纯酿比之一品香又强了不止一点,凌冽甘醇,端的不是凡品。

  最可气的是,这两种酒别处还买不到,要喝只能去他们自己的酒楼,据说一共四家,两家就在咱家望月楼边上。

  据老夫经验,若是放任不管,我望月楼属实难以竞争,时日一久必为所害,还请郎君速速拿个主意!”

  “这等事情,往日都是如何处置的?”

  “这……”

  “嗯?”

  王仁表眉头一皱,这老帮菜,老毛病又犯了,真当他不会发威么,老是这般拖沓。

  “郎君息怒,这办法倒是有,就是有些不太光彩……”

  “说!”

  “是是是,无外乎软硬兼施,软的就是花钱挖厨子,挖配方,硬的自然是倚靠王氏声望强行压制,逼他就范!”

  “那此次为何不照旧而行?”

  “回郎君的话,这回的人他,他不一样啊,老夫找人探过了,那伙房的厨子都是各家的家奴,平日做菜伙房外面还有人把守,厨子出伙房都要被搜身的,里面所用调料厨子也分辨不出,这挖人挖配方属实难以下手。

  至于硬来,就更使不得了,蜀香阁背后是鸿鹄社,而这鸿鹄社据说涉及六七个国公家的份子,压不住呀!”

  王管事九也很无奈,要是个软柿子他早就捏了,哪里还需要来找王仁表,这回是块钢板,他属实踢不动。

  “嗯?我王家与他们可有恩怨,何以要针对我们呢?”

  “郎君,我等一向谨言慎行,哪里会随便得罪人,更何况是这等有背景的,不过……”

  王管事说着说着突地想起一事,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有些搬弄是非意思。

  “吞吞吐吐作甚,只管说来!”

  “是,前些日子我到听过一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与此事有关,郎君且听听看。

  我听说前阵子晋阳分支的调动过死卫也不知道针对谁,可坊间传闻圣上新封的鄠县男  前些日子好像被刺杀了,而这位鄠县男林尘,正巧是鸿鹄社的社头,面对刺杀不仅无事,反而反杀两人,就是不知道这回的事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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