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大捷
玉门关,全面大捷。
异族大军被彻底抹杀殆尽,更有曲大人英勇献身,封印异族侵袭入口,持续百年的异人之争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停了下来。
这一日,玉门关太阳出现了,久违的光耀笼罩此地,虽是冬日,
但却温暖万物人心。
白日烟火,绚烂如花。
浓重的爆竹硝烟弥漫,却不令人反感,久违的热闹充斥小镇,人们欢呼,人们喜悦,人们相互拥抱,庆贺这一天。
而相较于春和小镇的热闹,春和山上仿佛隔绝于外界,冰冷死寂的氛围笼罩整座山。
山上墓碑多了很多,像是凭空出现,占据了一方,它们很新,也很洁白。
山间不时有人来来往往。
他们或是面露苦戚,或是撑着笑颜,都是为祭奠死去的人们。
白守鹤也来到了此地,他手中有很多束花儿,那并不是一个人的,他挨个挨个放白花,全程不发一语,像是沉默寡言耕种稻田的老翁。
这一战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令人数不过来,径直斩去了玉门关三分之二的战力,这种损失是巨大,也是玉门关承受不起的。
这次,可谓元气大伤。
若是再有异族进犯,规模只要达到中等程度,玉门关都有可能处理不及。
嘭嘭嘭!
烟花再一次绽放,它们化作白日的星光,代替夜晚的星辰映射大地。
白守鹤做完一切,便转身离开了。
在玉门关这么久,生离死别已经成为常态,不是别人葬他就是他葬别人,而有了这点看法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又几日后,寒日越发凶猛,落下的雪花虽依旧是灰白之色,但也依稀能看到那点灰暗已经消去不少。
大家都相信,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雪就能变成白色的了。
“怎么样了?”白守鹤守在门外,神色担忧。
“问题很大,旧伤加上新痕,而且都是伤及本源的伤势,若是换成常人早已一命呜呼,就算侥幸活下来,这一辈子都会被此等伤势所困扰。”
医者说到这顿了顿,垂头看了眼报告,无奈道:
“这种伤势我们除了延缓伤势外,就无能为力了,只能靠本人了。”
白守鹤越听越是皱眉,直到此刻,心中仿佛升腾起点烦躁郁闷,叫他好不安宁。
他待医者离开后,又在原地站立片刻,眼神遥望里边,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此时,他的步子已然沉重了下去。
“大人,今天我们会放假么?”一日,一名战士大着胆子问守在城头的白守鹤。
白守鹤闻言后知后觉回神,现在,玉门关人手紧缺,他也被安排到了将领的位置,统领玉门关的大大小小事务。
他也知道战士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临近春节,大家难免需要点陪伴家人的时间。
他淡笑一声:“可以,不过只能放半天假。”
“可以了,半天就可以了。”战士精神一振,语气中难掩兴奋之色。
玉门关可没有假期,而此刻能放假已经是极好的了,哪怕只是半天时间。
又一日,白守鹤在山海园见到了江林。
对方现在状态很不好,面容憔悴至极,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样了?”白守鹤问道。
那一日,对方与三名至尊大战,也凭借一己之力将其击杀殆尽,而自身也被反噬,整个人从无垠深空中径直跌落下去,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接住,可真就迷失在那混沌虚空中了。
江林随性回了句还行。
白守鹤眼睛定定看着对方,见对方不露异状,顿时无奈叹了口气。
“所以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话是问对方还是问自己,就连他都不知道。
对方伤成这样,玉门关有很大责任,而现在,反倒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走了。”江林回道。
咔嚓。
白守鹤手中茶杯碎裂,茶水洒了一地,他瞪大眼眸,半晌后,才觉自己失态。
他怔怔问:“去哪?”
“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会有救自己的办法。”
前半句话出来,白守鹤差点神情失控拍案而起,后半句出来,他才了然松下紧绷的身子。
“远么?”
江林顿顿,遥望远处蔚蓝天际,随然回:“挺远的。”
白守鹤沉默,这种为国负伤还要自己去探寻生存机会的事,放在谁心里都不好受,而且对方还是个人生阅历甚少的小孩。
他理所当然共情了。
他斟酌了下话语,说道:“你毕竟是此战的大功臣,大夏也不会亏待你,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好用的东西,我替你拿来。何必去这么着急离开呢?”
话语落到雅间之中,风铃在此时泠泠作响。
江林摇摇头,并不言语。
一来他已经做到了关于前境之事,二来也要为一些事画上句号,所以,现在还不到停下的时候。
白守鹤见江林去意已决,叹息一声:“随你吧。”
又一日,晚风吹拂,落下碎碎雪花,满目疮痍的大地顿时铺上了皑皑白雪,天地一片冰晶洁白。
江林出了玉门关,顶着飘絮飞雪,形单影只往更远处走去,雪上没留下丁点痕迹。
灯火通明却无人看守的城头上,一道身影出现在那。
灯光为他打下一片狭长阴影,阴影尽头一直延长到白雪之上,与皎洁月色融为一体。
他静默望着那道逐渐缩小的身影,不发一言。
嘭嘭嘭!
爆鸣声忽地响起,烟花爆竹充满了玉门关的天幕,烟火的绚烂在夜色下慷慨淋漓般尽数展现了出来。
若是此刻转身望去,就可以看到万家灯火通明,人们欢声笑语,一切都是那么热闹非凡,喧哗而祥和。
而相比之下,那离去之人似乎更加冷寂与孤独。
他站在城头上,一直看到对方消失在雪的尽头,旋即,顿了片刻,身影也模糊了去。
飞雪落门关,月夜映路人。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大夏广播电视台播出的春节晚会节目,我是主持人……”
“接下来,将为你们献上……”
“最后,便是来自全国各地人民的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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