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人情世故
孟九公回黔南老家前，交代方言在医馆帮忙，他不想让老主顾失望。
这天，方言刚到医馆，小徒弟“詹妮丝”就兴奋地跑来说：“师傅，我家人明天到宁都，专门来拜访您呢，看在我面子上，您一定要见见他们哦！”
方言听后笑了，这小徒弟在这里待了半年，学得不光是医术，人情世故也摸得门儿清。看着她诚恳的样子，方言乐呵呵地说：“既然我徒弟都这么说了，不给面子不行啊！”
“詹妮丝”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聊起她家族的事。
原来她家叫杜隆，祖先17世纪从爱尔兰搬到美国，一开始做银行业和汽车零部件，18世纪又涉足医疗教育。如今全球前十，金融业更是遍布全球，实力雄厚。
“詹妮丝”说，这次带队的是她爸和姑姑，都是家族企业高管，主要负责医疗教育。
这小姑娘口才了得，简要介绍了家族，还给方言指明了谈判方向。
方言对她刮目相看，果然大家族培养的接班人，言行举止都显出潜移默化的素养。
小姑娘思路清晰，思维敏捷，这要是培养起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才。要是能加入南域联邦，绝对是自己的好助手，就不知道她在杜隆的份量了，有机会，一定不能放弃这样的人才。方言主意已定，他更重视这次杜隆家族的拜访了。
从八点开始，方言一直接诊治疗忙到十二点多。这几天，方言累坏了，“詹妮丝”可高兴坏了，每天能和自己最崇拜的人在一起诊疗学习，她感觉自己的医术突飞猛进。老师给她讲的很多术语，在这一刻她理解了，思维也慢慢的通透了。
由于下午省委书记有请，方言不得不停止诊疗，用小姑娘的话说就是不务正业。
下午两点刚过，方言来医馆打了一头，准备去开车去省委。就见几辆奥迪车驶入了国医堂门口停下，车上下来的省委，政府的两个秘书长，还有柳国华的秘书左志成。
两位秘书长见到方言，显得非常的热情，老远就伸出双手，就听刘安俊说道：“欢迎方专家回家…”
省委书记的大秘左志成，接口说道：“这次有点仓促，柳书记说了，就是私人坐坐，也不让太张扬，怕坏了你的大事。”说完，对着方言呵呵傻笑着。
都是老熟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言只能由着他们。跟医馆几个人说了几句，就坐上省委的车离开了海域湾。
长江饭店顶层的阳光平台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绿树葱茏，繁花似锦。这个地方专门用于省委领导们聚会，尽管没有奢华的灯光、喧闹的音乐和舞动的人群，但它却在繁华喧嚣的都市中独树一帜，成为一个宁静而宜人的休闲场所。
省委书记柳国华与省长朝向国并肩坐在休闲区内，他们偶尔会低下头轻声交谈几句，似乎正在商讨重要事务。在不远处的一张休闲桌旁坐着书记夫人任采芹以及其他几位女性家属，她们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某些话题。而在四周，还能看到几名年轻男女轻盈地穿梭于翠绿的花丛之中，宛如仙子一般。
方言跟着几位领导上了平台，原以为是个休闲娱乐场所，走进去，让他大吃一惊，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哪里是楼顶呀，简直就是个绿色的海洋，上面竟然有四五米高的大树，世界名贵的花卉随处可见。里面还有一个室外羽毛球场，一个乒乓球馆，一个健身房…
见到方言进来，柳国华和朝向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来，微笑着迎向方言。
远远的看见两位大佬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方言疾走两步，伸出双手握住了柳国华的手。
柳书记爽朗的说道：“回来也不知会一声，我们好安排接待，偷偷躲在家里享清闲，是不是怕我们这群老家伙打扰你？”
不愧是老政客，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卸去了接待不周的责任，又显得自己善解人意，还把责任甩给对方。
方言呵呵笑着说道：“无职一身闲，如今我就是个闲云野鹤，不敢劳驾两位领导接待。现在我就是敲锣打鼓走在大街上，也招不来几个围观者，说不上还会招来警察。”
这话说的，柳国华和朝向国知道方言在调侃政府，嫌他们做事太功利。自己出了屁大点事，你们就急着把我的职务下马了，虽然我很不在乎那个职务。但是，我也是要面子的人。
见老柳尴尬的呵呵笑，方言又和朝向国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省长又发福了，感觉血压有些高呀，多注意保养才是。”
这话很受用，朝省长急忙表示感谢，呵呵笑着说道：“这不是最近忙吗，吃饭睡觉不准时，每天有操不完的心。最近感觉心绪不宁，身体不太美气，还好有你这大国医在，方便了劳烦给我把把脉？”
方言呵呵笑道：“不劳烦，举手之劳，一会就给你看。你不要担心，看脸色没啥大问题。”
几个人正在说话，任采芹和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就听任采芹说道：“你小子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和老柳都为你担心死了。”
这话说的真高，尴尬中的老柳也不尴尬了。就听任采芹又说道：“方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朝省长的夫人张海梅，咱们省社保局的副局长。”
对任采芹，方言很有好感，他一直把她当长辈看待。听任采芹这么一说，他有些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
急忙叫了声阿姨，又向张海梅问好。
张海梅第一次见方言，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传闻，感觉他神秘，今天初次见面，对方言的感观很好。笑呵呵的说道：“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见都站着说话，刘秘书长急忙说道：“几位领导，茶都沏好了，大家都坐下聊吧。”
方言失踪了将近半年，关于他的传闻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劲爆，任采芹感觉都有些心惊肉跳。
刚坐下，她就急切的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去了？有人说你出海外执行任务时出事了，有人说你投敌了，还有人说你建国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说，急死阿姨了。”
自从回国，熟人面前这种解释，已经成常态化了。方言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的解释…
听完方言的叙述，虽然众人都有预料，但狗血剧情被男主证实，大家心里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总得来说，大家都很诧异，冲击大家更多的还是震撼。
片刻后，柳书记不无遗憾说道：“这么说来，你是要离开宁都了，部队那边怎么说？”
见柳书记表现的很真诚，方言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有我牵挂的人和事，我会常常回来看看的。部队那边，我和耿司令谈过了退役离职。就是保健委那边，他们希望我一直留在他们的序列中，不愿意我辞职。我也理解欧阳主任的一片苦心，暂时也没有去深谈，以后再说吧。”
听方言说的果决，一堆大事还在后面等着，大家都很识趣，也没有人再劝什么。
过了一会，见大家都若有所思，朝向国说道：“哎呀！可惜了。你这次立了大功，回来一定又要升级了，不出所料，应该成为大校了吧？”
听老朝这么说，大家都有些替方言惋惜。
听了朝省长的话，方言笑着说道：“我的朝省长，没有军法处理就不错了，哪里来的立功那么一说。别说是大校，就是给个少将我也不干了，还是做我的医生过的逍遥些，适应不了体制里的邪门歪道，条条框框。”
这话一出，柳国华和朝向国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明白，方言这是对他们有意见。
方言话音刚落，任采芹迟疑了片刻，疑惑的问道：“有人说你要建国当总统了，可有此事？”
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方言稍一思考，直接说道：“有这回事，具体情况等着联邦政府成立，大家看新闻就清楚了。”
这话棱模两可，大家联想翩翩。这里面都是聪明人，涉及到敏感问题，不该问的也就不问了。
片刻后，柳国华说道：“如今那边都是啥情况，困难一定不少吧，都是华裔族群，终于能安定下来，有什么省里能帮上忙的，你就直言。”
朝省长也点头说道：“我们的军队帮同胞们安定下来，建设方面我们地方也责无旁贷，大家应该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才对。有啥难处，你就说说，只要在国家允许范围内，我们一定不懈余力的帮忙。”
也许是乡里乡亲，也许是血浓于水。从两位大佬的话里，方言竟然听出了真诚的味道，他有些感动。
于是，呵呵笑着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联邦初建，要说没有困难那是不可能，目前最紧缺的还是人，急需一批有识之士帮我们设计规划，需要更多的开发建设大军，修路搭桥征战岛屿。当然了，这些不会让白干，都会按照国际标准付费的。”
所有人听完，心里猛然一喜，这不是帮我们解决劳动输出吗，哪个省没有剩余劳动力，长江省也不例外，工价低不说，就业非常困难。
听完方言的请求，朝向国首先站起身激动的说道：“这没说的，南域联邦是你的事情，就是咱们长江省自己的事情。不管是水利，建筑，农林，工程技术的规划设计人才，我们都帮你解决。工程建设大军，我们尽量给你协调最好的队伍，劳务输出方面我们也会尽量争取。”
朝向国话音刚落，柳国华接口说道：“既然岛屿众多，没人开发，除了劳务输出，移民也是个不错的策略。”
两位领导的话，彻底点醒了方言，顿时眼前豁然开朗。
思索了一会，他呵呵笑着说道：“谢谢两位领导的支持，有您二位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长江省也在建设高潮期，人力资源也不富裕，但还请长江省我们解决首批技术人才和建设军团。接下来我要联系几个人口大省，协商移民的问题。”
柳国华和朝向国欣赏的望着方言，看方言兴奋的样子，任采芹急忙说道：“再急也不在这一时，今天就是喝茶吃饭聊天，其他的事放在明天去做吧。”说着，又为几人茶杯里续了茶。
一群人坐下喝茶，不断的探讨着南域的发展问题。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柳国华邀请大家下楼吃饭，方言也欣然接受了。
就听他呵呵笑着说道：“难怪长江省JDP超过邻省很多，这和地方主政官员密不可分，有您二位主政长江，是长江人民的福。
今天的聊天，我受益匪浅，再次感谢几位领导的不吝赐教，南域联邦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情，会永远珍惜和长江省的友情。”
送走了方言，柳国华和朝向国站在饭店门口感慨不已，就听朝向国说道：“老大，我感觉有些不真实，这小子也太惊艳了吧！”
柳国华看着灯火辉煌的饭店园林，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国家少了一个栋梁之材，华夏民族多了一片栖息之地。”
朝向国点点头说道：“记得第一次见方言，我以为是苏主任的亲戚呢，说实话，苏主任介绍时，我还以为她想为这个小青年在省里找点靠山呢，当时还有些轻视人家。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可笑，这样的人才，求都求不来，还需要我来庇护？”
说到这里，他自顾自的呵呵笑了。
柳国华看了看朝向国自嘲的表情，接口说道：“我和你一样，在老干部考察团苏老那里见到方言，还以为这小子就是靠着高明的医术，游走在老领导和官员之间捞好处的掮客。当时，我也很腻味。后来我发现，这家伙不是个简单之辈…”
朝向国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千算万算，他最后还是从你我的手缝里跑掉了！”
柳国华呵呵一笑，欣慰的说道：“千年出一人！我们有我们的使命，他有他的使命。他没有被他们彻底挤出去，还是在为华夏民族崛起而奋斗。否则，把这样的天铸之材推向敌对方，我们都是民族的罪人！”
朝向国重重的点着头，用探寻的口吻说道：“老大，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帮助他？”
柳国华仰头看着天空，长吁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全力以赴支持，难道要我们的对手去支持他吗？该怎么动员你放手去做，我明天就去京都汇报这事。”
方言回到市委大院已经晚上十点了，杨雪和妈妈在楼上说话，老杨今天早早回来，晚饭后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等着方言回来。
听到汽车进来，是大奥迪的声音，这是省委老大的奥迪A8专车，他知道方言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分钟，方言开门进来了。见老丈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知道老泰山在等自己。于是，麻利的换上鞋，走到沙发前说道：“爸，还没有休息，妈和雪儿睡了？”
话音没落，就听楼上传来杨雪的声音：“大半夜的，去哪里鬼混去了？”
这话说的，老丈人都有点尴尬，方言呵呵笑着说道：“别胡说，小心爸揍你，你先睡，我和爸谈点正事。”
方言刚说完，就听见楼上传来呵呵的笑声，又传来岳母的笑骂声。
听见楼上娘俩的笑闹声，老杨呵呵笑着说道：别管她们，快坐下喝杯茶。”说着，就给方言倒了一杯功夫茶。
只有两人，方言也没有客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端起小杯子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柳书记，朝省长还有他们的夫人，两个秘书长的家人。
今天很有收获，朝省长答应为我解决工程技术人员和首批建设队伍，协调劳务输出。柳书记建议我申请移民搬迁。爸，你怎么看？”
老杨点着头，轻轻抿了一口茶，低头思索着。方言也没有再说什么，端起茶壶又给老丈人加了点茶。
半晌后，老杨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看着方言道：“我想了一下，这些方式都可行，基本都符合国策，现在就看上面如何看待了。”
说到这里，他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按道理，移民搬迁对华夏非常是件非常有利的事情，应该不会受到阻挠。”
说完，他一口喝干了茶杯。
听了老丈人的分析，方言又问道：“您认为接下来，我该如何出手？”
老杨抬起头，看了一眼方言，用欣赏的口吻说道：“你说的很对，这种事情不能靠，主动出击才是正理。上面有上面的难，底下有底下的苦，以防万一，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老丈人这话说的很符合方言的逻辑，他最怕提倡大肆移民，会被卡在国际通道上。这个国家不缺日伪汉奸，更有不少的M国的舔狗。
他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我想回一趟巴省，见见康书记，看他是啥态度。如果事可为，我想先一步劳务输出几十万过去。以后看情况再定夺。”
老杨点点头，对这个女婿，他越来越佩服，一点就透。
思索片刻后，他看着方言，微笑着说道：“移民政策是符合我们的国策，适用于全世界，不用向谁请示，只要省市领导同意，就可以办理出入手续，又快又安全。我支持你去巴省，那是个农业大省，自然环境恶劣，人口又多又能吃苦，康书记一定很欢迎你的到来。”
接着，他又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于公于私，宁城也不能落后，我给你把市建筑，路桥，管道方面的设计规划人员，工程施工公司等打包输出。还有宁都的各大院校，面临毕业的学生，都可以动员一批，支持你们的政府组建，至于留得住留不住，那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老丈人这话，太提气了，方言听完心潮澎湃。
说到这里，老杨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说道：“人员筹备好了，交通问题如何解决？”
也许老成谋国，说的就是老杨这种有地方执政阅历的官员吧，兵马未动，交通必须先解决。
他端起茶壶，又给老丈人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慎重的说道：“回来之前我已经着手安排租赁欧洲空客了，如果事情顺利，这几天就能办妥。刚开始，我准备每天对华夏开通五到十个班次，主要针对劳务这一块。接下来，我们还要开通旅游轮船。”
听完方言的设想，老杨欣赏的点点头，爽朗的笑了。
第二天早上，方言来到诊所，“詹妮丝”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说道：“师傅，师傅！他们上午十一点就到宁都，到时候你陪我去接机。”
昨天跑了一天，还把这事给忽略了，他看看时间说道：今天就不营业了，我去安排接机，你和江姨给患者解释一下。十点我派车过来接你。
看着“詹妮丝”兴冲冲的跑出去，方言给老包打了电话，老包在家里还没有出去，听说美国财团要来，对接待心里没底，急忙说道：“那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听包老大紧张的口气，方言放下电话，去了别墅区。
家里只有包恒祥和大姐，荣践行两口子回京都了。见方言来了，包老大急忙站起身，把他按在沙发上，紧张的说道：“杜隆”家族我知道，是世界十大财团前五位，这家的实力不可小觑，接待上我们不敢马虎。要不，我们通知市政府或者省政府吧，以免接待不周，让别人小看了咱们？”
听了老包的意思，方言考虑了一下，呵呵笑着说道：“他们是找我谈合作的，干嘛找政府。何况这次谈成了，也不会落户宁都。我们还是不要麻烦政府了，免得以后落人话把。”
见老包不理解，他又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洋鬼子都比较讲时效，他们看重的是投资的收益，不在乎你的接待规格，何况他们是“詹妮丝”的家人。来了就住海域湾假日酒店套房，里面中西餐都有，谈判我们几个就行了。人家心里有底。别忘了，我们身边还有人家的小特务呢。”
听到这里，老包呵呵笑道：“好，就听你的，酒店让海涛亲自看着布置一下，接机我们大家过去，你姐也过去，他们家族来，我们家族接，合情合理！”
“记得让段飞和臻海涛都带上家属，咱们这次就给他们来个家庭相会，让洋鬼子也感受感受华夏的亲情观念，体验体验我们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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