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魅力的力量

“侗偆寨”像一杯百年陈酿，静静的屹立在侗山脚下，散发着古朴优雅的气息。

  临近中午，几个人走进了寨子，穿过了偆楼，向着孟九公家木楼走去。

  阿婆正在楼前喂几只鸡鸭，听见脚步声，惊喜的叫道：“阿公，方大夫来了！”说完，放下食盆，快步迎了出来，忙着为几个女生提包。

  听见叫声，孟九公走出了木楼，透过篱笆墙，看见方言欢快的神情。顿时豪情大发，哈哈笑着迎出了篱笆。

  老人声如洪钟，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方言很是欣慰，大声的问好，老孟二话不说，赶紧拿下方言身上的背包，拉着方言就向里走，边走边招呼阿婆去煮茶。

  方言把苏盈颖几个女生介绍给了阿公阿婆，听都是京都来的大学生，老两口高兴坏了，连声叫好…

  见方言千公里路上给自己背来的烟酒茶，老头子眼睛湿润了。他没有看错人，这小子没有忘记自己，他可不客套，拿起酒来细细观看，追忆着说道：“这酒还是三十几年前喝过一次，真有品位！”

  知道老孟抽烟，方言从兜里掏出一包打开的中华烟，抽出一支，双手递给孟九公，拿出打火机大火点着，也为自己点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

  老孟家的山果野味真是不少，在阿婆的招呼下，几个女生吃的不亦乐乎。

  老孟看见方言迷彩服上有肩章领章，有点惊异，问了方言的工作情况，当听说方言在部队抓医疗，很是高兴。他感慨的说道：“中医没落了几十年了，如果能被军方采纳推广，中医的复兴就有希望了！”

  两人又聊到了诊疗，方言把自己最近的几个医疗案例说给老人，老人听着听着眼睛发亮，情不自禁的追问道：“中西手术！只有华佗敢为先，你也做到了！”

  方言呵呵一笑说道：“没办法，小铜渣被神经脉络包住，只能用银针吸附才能安全剥离。否则，西医手术就能去除了，也不会在身体里埋藏几十年。”

  老人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只能说，这位患者很幸运，他遇到了你，否则，也是很难毫无损伤的完成剥离。”

  当听方言说到了医疗慈善协会，老人更是感兴趣，当他听说协会为寡老孤儿提供免费诊疗救助，心里非常的激动，他赞赏的看着方言说道：“你们几个学生就知道为穷人造福，为社会解忧，真是太难得了。和你们想比，我们真是碌碌无为，白混岁月了！”说完，满脸的崇敬。

  感觉到孟老也有一股奉献社会的情怀，方言试着说道：“孟老在十里八乡为民诊病，也是功德无量呀！我们是异曲同工，您就不要表扬我们了。”

  老孟摆摆手，面露惭愧之色，诚实的说道：“不能比，我只是为了温饱才做的诊疗，目的不一样，格局不一样。”

  方言呵呵笑道：“孟老今年80高龄，虽然不是鹤发童颜，但看着也就六十有余的样子，不想出去看看，难道不想再为天下苍生发点余热？”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孟老眯起来，看着方言，沉思了良久，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对面的大青山，久久的没有说话…

  片刻后，方言又说道：“故土难离，心有不甘！人生就是选择题，小子难为先生了。”

  一语道破心思，孟老长叹一声，动情的说道：“几辈子的窝，说离开就离开，谈何容易。我都这个岁数了，出去就得从头开始，世事难料啊！”

  听到这话，方言哈哈大笑，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真诚的说道：“梧桐树已栽好，只等金凤凰！”孟老可愿往？

  孟老欣赏的看着方言，点点头说：“你让我看到了中医希望，我愿随你一起为中医传承添砖加瓦。”

  接下来，方言谈了医馆和慈善医疗的关系，如何盈利又如何服务等。

  当方言说为老先生免费开办医馆，诊病收入分文不取，就希望孟老打响中医的名头，利用玄幻针为民造福…

  老头子被感动了，他都这个年龄了，又没有儿子，挣钱多少无所谓，只想有机会利用祖传秘方，多做点功德之事。

  最后，孟老有个条件，希望方言常过去和他一块诊疗，相互探讨。也答应，只要是慈善免费医疗的孤寡，他都免费救治。

  老先生的要求方言明白，孟氏数百年大医家，不会只有九个针，老头子要把自己当徒弟了，这是要把家底医术拿出来了！

  几个人在“侗偆寨”住了几天，这一天早上告别了孟老夫妇，约定好翻过年，三月份接孟老去宁都。

  来时包不大，回去时几个女生两手都是土特产，都是野果子，卤野味。这可把方言愁坏了，出了寨子，从自己包里拿出毛毯，帐篷。把几个女生的双手给解放了出来。用绳子把毛毯，帐篷捆扎在背包上，远看就是个美国大兵。

  下午四点多回到了“埠侗镇”，在镇上休息了一晚。苏盈颖和方言两个换着开车，全程高速，第二天晚上八点刚过就到了宁城。

  第二天是周六，又能休息两天。年关将近，两个学生也不敢再耽搁，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众人，约好春节去京都过年。

  苏盈颖也准备周一和方言一起回军体中心报到，如今方言在海域湾的别墅，就是苏大姐的临时府邸。

  下午六点，方言带着杨雪回到了市政府大院。见方言回来了，凌如冰非常的高兴，上下打量了半天，最后说道：“黑了也瘦了，妈给你熬个汤补补！”说完，乐滋滋的去厨房忙去了。

  见方言如今在家里的待遇超过了自己，杨雪有些吃醋，撒娇着说道：“我这么多年主角的优势，都被你抢走了，如今妈妈看到你比我都亲，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说完，在方言胳膊上拧了一把，方言配合的哎吆两声…

  听着两孩子嬉闹声，凌如冰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随着近距离的了解，她现在越来越喜欢方言这个女婿了，刚开始她还有点嫌方言出身微弱，配不上她们家的千金大小姐。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侧面的观察，她非常佩服女儿的眼光。如今她每天看不见方言回来，心里就犯嘀咕，不知和谁在一块，杨雪知道吗…。但他明智的知道，方言太优秀，身边有几个大家闺秀难免的，只要他能对雪儿一心一意的，她也就满足了。

  看着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一样，她心里也很踏实，也很欣慰。昨天她给雪儿房间换了个大床，换了两个大点的衣柜。

  老杨回来看见方言开门，心里非常的欣慰，这小子终于把这里当家了！

  方言为老丈人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问道：“爸，疗养基地落实了吗？是不是最终还是在小悠山？”

  老杨这两天就头疼这事，听见方言问，眼睛立马发亮，急忙说道：“我真为这犯愁呢，如果健在“小悠山”，军队要参与管理经营，省里不同意，这事还撂着，勒令市里协商解决这事。”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们耿司令不退让，小方，你说说，我该咋做？”

  见老丈人为难的样子，方言也理解耿司令的心情，省里这次做的就有点不厚道了，两家合作做项目，军区出钱出人又出力，最后好处都让省里得了，耿司令高兴了才怪呢。

  杨雪见方言久久不回答，急忙摇了摇方言的胳膊，温柔的说道：“爸爸问话呢，你倒是说说呀！”

  方言宠溺的看看雪儿，又看着老杨说道：“爸，这件事你还真不好谈，“小悠山”是军产，又是军区的训练基地。想要建设民用设施，这个产权变换就是个大问题，如果没有军方的区里配合，即使总后出面也不是那么就能随意变换的，军区可以罗列出很多不得已的条件，慢慢的跟总后跟你们磨嘴皮子，时间你们熬的起吗？

  以我来看，合则两利，破则两害。我认为省里必须拿出诚意，不能再抱侥幸心理，靠总后你们是靠不住的。毕竟全国军队是一家，所有的利益必须要给国防大局让路。总后不会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项目，去和整个集团军翻脸。

  所以，我建议省里不让权就得出钱，先让军区看到省里的诚意，再把以前谈好的框架拿出来细化，丰满枝叶后再谈就应该差不多了。

  方言的话说的没问题，这方面他也和省里提到过，书记省长模棱两可，没有给明确的答复，只让自己去协商，尽快达成合作协议。难道说，省里有退让的意思，就是想多争取些利益。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问道：“你觉得省里是啥想法？有没有想撑撑看，想要利益最大化？”

  听老丈人这么上道，方言认真的说道：“这个项目最在乎的不是军区也不是保健委，是你们省里。最好的位置也只有“小悠山”，不用搬迁，也不用补偿，更不用占用民田，惹人非议。”

  说到这里，他停顿看了一眼老杨，呵呵笑着又说道：“如果我料想不错，如今省里两位大佬，既兴奋，又忐忑！高兴拿到了大家抢着吃的唐僧肉，担心军区扯后腿，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们想立马和军区谈下合作，就怕太积极了，军区会狮子大张口。所以让你们在前面探探路，当当恶人。一旦军区有明确的条件，他们立马出面接手谈判，以很优惠的条件达成合作。最后，在相关人的眼里，你们公关能力不行，办事不成熟欠考虑。你们只是恶人！功劳全在省里！”

  方言的话让老杨额头渗出了细汗，他哆哆嗦嗦抽出一支烟，吧嗒一声，方言给他点上了烟。他想到自己马上要被提拔，现在正在考察阶段，一旦出现这样的评语，绝对影响自己的前途，难道有人想看他倒霉？他突然想到了和他同时被考察的还有市委副书记，他是市委书记的铁杆。书记年龄到限，推荐的就是市委副书记接自己的班。

  片刻后，老杨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连累。”

  听到爸爸说被连累，雪儿惊张的抓住方言的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感觉到雪儿的紧张与期盼，方言自信一笑说道：“爸，你跟着谈判，最后一定是无功还受累。你躲开这段敏感时间，不但无过，还有功，因为这个项目是你和省长一力促成的，他们没法抹杀你前期联络协调的功劳。”

  方言的话三个老杨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立马说道：“我明天就请病假去京都看病。”

  方言呵呵一笑说道：“爸，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掉队，如果你请病假，就怕有心人会拿你的健康说事，这对你绝对不利。我认为你直接去党校学习最为稳妥。”

  老杨长叹了一声说道：“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现在年底了，没有学习的指标了。”

  方言点点头说道：“我一会问问，说不上就有个短期培训学习，谁也说不准。”说完，自信的看着老丈人。

  老杨也微笑的点点头…

  听方言要给爸爸问党校的事，赶紧撒娇说道：“现在你就去打，我和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对杨雪他没办法，也很无奈，只能拿起手机走到窗前。

  不一会手里接通了，传来徐老的声音，方言急忙问好，徐老呵呵笑着说：“臭小子，你的电话比较精贵，一般都是无事不打，先说说啥情况？”

  方言很无奈，这老头太精明，啥事都瞒不过。

  于是，就直接说道：“徐老，我想问问您，党校最近有没有什么培训或者学习的机会？”

  听方言问中党校，他有点迷惑，这小子是军职，不会跑到党校学习，一定另有其人。想到这里，他调笑着说道：“怎么的，省里刚给你个副厅待遇的副局长，你又想进步了？”

  方言呵呵笑着说道：“徐老，你就别笑我了，我那不就是个样子货吗，还用去这么高等的地方深造，我想给长辈问问。”说完，呵呵笑着。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听这话，他就明白方言要给谁打听了。直接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你把杨市长的信息发过来，下周让准备过来报道，其他的事“建中”会办好的。”

  接着，又笑着说道：“你赢我的那几瓶酒就当给我送礼了。”说完，电话里出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遇到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方言很是没脾气。挂了电话，走到沙发旁边说道：“爸，你的履历有电子版吗，让秘书发到我邮箱。”说完把邮箱号发给了老杨。

  电话老杨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正在惊喜，听方言的话，立马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方言收到了邮件信息。

  事情办妥当了，老杨心里也踏实了，正要和方言说些啥，就听杨雪叫道：“开饭了！”

  京都徐建中家，徐老二好不容易推掉了宴请，准备去找老同学杀两盘，还没出门，就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回家一趟，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在老爷子面前，他哥几个可不敢造次，急忙给老同学说了声，坐车上了山。

  进门后，看见老爷子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他急忙向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心情不错，笑眯眯的说道：“今天没出去应酬去？很难的！”

  徐建中赶紧陪着笑脸说道：“爸，最近再没喝着，我喜欢上了喝茶下棋。这不，刚准备出去杀两盘，您一个电话，我就赶紧跑过来了。”说完，恭敬的笑了。

  老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建中，宁都市的杨市长，估计遇到了点烦心事，想出来躲几天，党校那边你给安排一下，既要名正言顺，还要有所收获。这事你能办好吗？”

  徐老二一听，就这事，您电话里一说就行了，还让我大老远跑过来。

  他毫不含糊，直接说道：“一定是方言的关系，这个杨云辰我知道，组织部已经开始考察了，如果顺利的话，估计接替他们市委书记的班。还有一个来头也不小，是他们的市委副书记，关系都托到我们常务副部长哪里了。”说罢，停顿了一会。

  接着说道：“爸，你就说咋办？我的意思是一步到位！方言这小子，我看着喜欢，这事我给他办的漂漂亮亮。”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去办，方言那边我会知会的。”

  杨宅的餐桌上，凌如冰又是酒的又是肉，方言很是纳闷，这是又要喝两盅。

  方言打开酒给老杨到上，杨雪给自己和妈妈也倒满了红酒。就听凌如冰说道：“方言最近东奔西跑的又黑又瘦，妈今天专门给你熬了大全滋补汤，你要多吃些多喝些。”说完，慈爱的看着方言。

  丈母娘的关心，方言很感动，急忙感谢。杨雪嘟着嘴说道：“妈妈，你重男轻女，我最近学习压力大，也好像瘦了。”说完，看着故作生气的瞥了方言一眼。

  凌如冰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脸蛋，调笑着说道：“女孩子瘦了更好看！”

  方言和老杨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几个人喝了几杯酒，就听老杨说道：“几位老首长都对你不错，尤其是徐老，他给你办事，不让你欠人情，他怕你以后有事不好意思对张口了，所以用几瓶酒就淡化了这件事。”

  方言点点头说道：“苏老，徐老都对我很好，尤其徐老，把我当自己孩子看待，从不让我难为。

  党校的事是徐老家老二徐建中办的，他就是组织部副部长。您过去直接找他就行了，有机会多和他接触，他把我也当子侄看待着。”

  老杨点点都，感慨的说道：“混到我们这个层次，这些人能认识一个都很难，你小子竟然认识一帮子。看他们对你的看重，别说我了，朝省长都羡慕呀！”

  接着，端起杯子大家碰了一下，又说道：“能得到你这样的女婿，是雪儿的福，我和你妈也知足了！”

  老丈人的感叹，让方言不知所以，赶紧把酒喝了，喝的有点猛，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杨雪急忙给捶背擦眼泪，搞得方言尴尬不已…

  不一会，一瓶见底，凌如冰又打开一瓶，开心的说道：“明天不上班，在家里，多喝点没事…”

  片刻后，老杨问道：“省保健局怎么安排的？”

  方言说道：“那天叫我去，朝省长和任厅长也过去了，为我开了个欢迎会，很是隆重。给了个副局长，待遇到倒是不错，还让我自己带个助力，咱们也没合适的人，我就让任厅长安排去了。”说完，自顾自的笑了。

  老杨点点后说道：“这样也好，说实话，省里对你很重视的，你的几件事常委会都全票通过，听说打破了常委会记录了。”

  老杨喝了一口酒，又问道：“保健委那边你是如何考虑的，听说和省里待遇差不多，也配办公室和助理？”

  方言说道：“一个副主任专家，一个首席专家副局长，级别基本一样，就是助理不知如何解决，难道还是推给欧阳主任去安排？”

  老杨望着方言说道：“你的同学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这个机会很难的。”

  凌如冰插口说道：“雪儿去行吗？”

  方言眼睛一亮，突然又暗淡下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当别人的人质。

  老杨摇摇头说道：“雪儿不合适，一来她还在上学，二来它会成为方言的短板，方言以后就不好做事了。”

  凌如冰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对，我咋糊涂了，方言在这边上班，把雪儿放那么远，两个人见个面都难。”

  听他们讨论自己，杨雪醉眼朦胧，抱住方言的胳膊说道：“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守着我的方言，反正他有三份工资，养得起我！”

  方言听了很感动，她知道杨雪的执着，也知道杨雪对他的爱，宠溺的搂了搂他的肩膀，豪气的说：“我雪儿不用上班，每天开开心心，漂漂亮亮。你的工作就是，管着我的人和管好咱们的钱！”说完，开心的笑了。

  看着女儿和女婿的亲昵样，凌如冰感动的眼圈发红…

  几个人边说边聊，不一会，有一瓶酒见底了。

  看着时间不早了，方言准备收拾餐桌，凌如冰说道：“你不用管了，明天阿姨过来就收拾了，我和雪儿都有点多了，你快扶着上楼睡觉去。”

  方言半扶半抱着杨雪上了二楼，卧室里焕然一新，新床新家具，全是实木品牌货。以前两米床换成三米宽的大床，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看到这些方言很是感动，杨雪醉眼朦胧，可心里清楚，她说道：“老公，你用你的魅力打开了我的心房，你用你的能力撬开了杨家的这扇门。今天晚上我很开心，姐要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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