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返校
原本满是宾客的大厅瞬间慌乱，人们正以一种拥挤后退的姿势朝边缘散开。
留空出来的场地则被一个巨大的人影占据。
乔茜透过人缝隐约看到，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形巨物在以一种飓风扫荡的姿态破坏着现场。
它一身腱子肉钢硬如铁，身型庞然得像一座小山，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吼。
十个保安都拉不住，反被他用桌椅砸得不敢上前。
吵闹声、尖叫声、呵斥声遍布了整个大厅。
保安队长赶紧呼叫支援，一队列的陆兵闯进大厅，举着枪将他围圈起来。
乔茜确定了下乔老爷子的位置，发现是空的。
陈女士和乔康呢？
人潮拥挤混乱，完全看不到，也找不到。
“茜茜，我们先出去。”
路黎面色肃然，是他一贯认真的姿态。
他拉起乔茜便往安全出口方向，顺着撤离的人群涌出大厅。
嘭！
枪声伴数个惊声尖叫一起骤停，四周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乔茜被枪声震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被拥堵的人群遮挡得什么都看不见。
仅迟钝一霎那，拥挤的人群反应过来更加慌乱。
乔茜无法停下，只能被推着向前逃离。
好不容易挤出室内，乔茜立马打给陈女士。
电话很快接通，信号那边的陈女士说话气息很稳，虽是带着焦急担忧的情绪，但可以确定，陈女士目前很安全。
和陈女士约好会面地点，乔茜又逐一给其他亲人去了电话。
确认大家都没事后，她也放心下来。
现在唯一让她好奇的就是那个大块头。
它到底怎么长得？怎么会那么庞大？又为何会出现大闹追悼会？有这么多护卫在，它怎么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所以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引起骚乱，引起注意么……
“吓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路黎已经结束了他的通话，站到了她身边。
乔茜摇头：“倒还好，毕竟都没事，只是……”
路黎神思微凝，接过她的话：“只是好奇刚刚发生的事？”
乔茜问：“你有头绪吗？或者猜测？”
路黎回望了一眼还在不断涌出人的大门：“或许只有等他们把它抓住了才知道，但愿那几枪没把他打死。”
“或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那群大人总习惯隐瞒一切。”
路黎听出了乔茜口中的嘲意，却并未反驳。
“茜茜！”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茜知道陈女士到了。
陈女士一见面就将乔茜上下打量，确认没什么损伤后，才看到乔茜身边的路黎，她满是亲切道：“是小路啊。”
路黎礼貌问好：“陈伯母。”
陈女士问：“文文呢？他们也没事吧。”
路黎道：“我妈一会儿过来，他们都没事，谢谢伯母关心。”
“那好，那我带我家茜茜走啦。”
乔茜好奇：“走了吗？不吃饭了吗？”
陈女士道：“出了这档子事，吃什么，人都撤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让吴家人自己善后去。”
“那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来闹？”
陈女士不以为意：“谁在乎。好了，走吧。”
乔茜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她也知道这样的回答也正说明陈女士什么都不知道。
半是遗憾中，乔茜看了一眼路黎，他正一脸温和含笑地看着她。
乔茜有些不舍，小声道了一句：“拜拜。”
只好下次见面再培养感情了。
可想到下次不知是什么时候，乔茜脑中灵光一闪，上前几步在路黎怔愣中拥抱上去。
换另一种语言的告别：“再见。”
在陈女士饱含深意的眼神下，乔茜象征性地红了红脸。
这种留下无限遐想的分别，应该会留给他些触动吧。
果然，路黎愣在了原地，对着摆手远去的乔茜也没来得及回应。
一路上陈女士都没说话，而乔茜则乖巧地跟在她身旁。
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返程。
陈女士将乔茜送上轿车，亲切地对她说了句：“茜茜，到学校给妈妈回个信。”
乔茜说了声好就关上了车门。
什么都不说？
昨晚她可是让她去程琦家补课的。
现在见她和路黎举止亲密，她也放任。
乔茜嘴角带些嘲讽的笑，看来未来对象是谁不重要，只要能让陈女士看到足够的未来，是吗？
到达校门口，乔茜给陈女士发完已到的信息，便拿着书包往教室赶。
走到教室门口时，刚好打过下课铃。
乔茜非常幸运地避免了顶着全班目光喊报告的情景。
由于下节课也在这间教室，乔茜避免再奔波。
回到位置上，一张纯美无瑕的脸蛋就凑了过来
“茜茜你今天不是请假了，怎么来了。”
乔茜半撑着头，半看着眼前的女孩，笑地不怀好意：“金甜……”
金甜见势往后挪了挪：“你不对哦。把我名字喊得九曲十八弯似的。还用这种眼神看我。说，有什么事要麻烦我？”
乔茜现在确实在以一种看目标的眼神看她。
要知道金甜的成长史就是她的追星史。
打榜、应援、撕逼、空瓶什么都干过，经验丰富得令人发指。
因钱多时间多，既能买代言冲销量，又能冲在一线反黑安利，她的追星账号已集聚了十万粉了。
而她，就是乔茜看中的粉丝运营最佳人选。
不过金甜是混外娱圈的，要让她爬墙到她公司两个小朋友这儿。光靠乔茜说服，作用不大，而且她十万粉的转化也是个难题。
新的MV还没发布，貌似现在不是最佳安利时刻，不然有王婆自卖自夸之嫌，更甚者劝退了她亲爱的金甜宝贝怎么办？
再等等吧。
“没什么。”
说着乔茜翻包找起周末作业。
金甜用手指戳动乔茜的脑袋：“喂喂喂，你怎么回事？”
铃声响起，乔茜交完各科作业在位置上正襟危坐：“快快，上课了。”
已然不顾金甜的骚扰。
熬完上午的课，乔茜敲了敲金甜的桌子：“一起吃饭去。”
金甜强撑开睡眼朦胧的大眼：“到点了吗？”
乔茜无奈，金甜真是一个对学习不上心的女生。
“是啊，老师都走了。”
金甜愣了几秒，脸上哪还有睡意，忙从抽屉拿出手机，拨弄起来。
乔茜按住她的手臂：“走去吃饭啊，别刷了。”
金甜兴奋着表情：“等等，我看个东西。”
“看什么啊，我饿了。走啦。”
金甜眼不离手机，嘴上好奇道：“你不是不吃食堂吗？你那保姆今天不给你送饭了？”
众所周知乔茜很少去食堂吃饭。
乔家有为她特制食谱，缺啥补啥，营养均衡。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乔茜本身也不想去食堂。
被当作稀有生物围观个不停真的很烦。
今天本是为了追悼会请假了的，她家保姆也就被放假了。
乔茜哀道：“吃吃吃，今天去吃，不去食堂就没饭吃了。”
金甜眼睛还是没有看她，嘴上笑道：“好好好，不过我还要等一下我的饭搭子小姐妹。”
“饭搭子？谁啊？”
“二班的李欢欢。”
乔茜眯起眼：“你们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嗯？”
金甜呵呵一笑：“传媒社里熟起来的，那不是因为你总让我一个人去吃饭嘛。”
“好吧。”
“……”
“你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乔茜见金甜一直对着手机痴笑，完全敷衍她，实在是好奇不过，就抢过金甜的手机。
她蓦然发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九宫格的动图，似是从哪些个视频中截出来的。
动图里面的主角无一例外是同两个人。
金甜被抢了手机没有半点不开心，反而凑到乔茜头边笑：“怎么样？好看吗，我刚入股的两个小萝卜墩。”
乔茜不由挑眉，这不是她公司那两个双胞胎吗？
再看金甜，那么纯美的脸上是怎么露出那么猥琐的笑的？
反差至极的老司机。
其实要不是金甜气质不对，乔茜都想把她送去白玫瑰剧组面试，真白瞎了她那张白嫩无瑕的脸。
“你怎么发现他们的呀？”
“之前他们不是有个宣传片上热搜了吗？当时我就注意到了。说是会同步公布单曲，等的我是望眼欲穿。今天终于公布了。但有人比我速度还快，截修图已经做出来了。不过真好看啊真好看。”
说完金甜向乔茜伸手：“手机给我，我要去转发一下。”
乔茜非常爽快地将手机递给她。
她觉得现在可以稍微透露点内部信息给金甜了，可刚开口就被打断。
“金甜！”
金甜望门外望去：“是欢欢，她来喊我了。我们走吧。”
乔茜略有些失望地闭口。
下次再说吧。
蹲她在桌子旁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带着口罩去食堂，于是拿出背包翻找。
那边金甜和李欢欢聊了几句，就过来叫她：“茜茜，走啦，你还要干什么？”
“拿口罩啊。”
戴上口罩后，乔茜走到她们身边：“走吧。”
李欢欢呆呆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金甜。
金甜笑：“这是我们班班花兼班长，乔茜，今天赏脸和我们一起吃饭。”
乔茜一听，给金甜一拳：“去你的。”
李欢欢则在一旁腼腆笑：“我知道你，开学时的学生代表。”
乔茜当时上台演讲还没觉得怎样，现在被别人说起却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三个人走着，金甜想起刚刚没讲完的话。
她问乔茜：“对了，你刚刚说那双胞胎怎么了？”
“我说，那双胞胎……”
乔茜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也很喜欢。”
废话，她挖掘的人才同时是给她赚钱的合作伙伴，能不喜欢嘛。
金甜一脸发现新大陆：“是吗？你居然也追星，我一直以为你清心寡欲，谁都看不上呢。”
乔茜挑眉：“你这么看我的？”
李欢欢小声开口：“你们在说谁？是刚出道的梁舒禹和梁舒笑吗？我也关注他们哎。”
金甜重重点头：“我要当妈妈粉。”
乔茜打趣道：“你才多大啊，都想养孩子了。”
金甜眉毛竖起：“乔茜别逼我。”
李欢欢则在一旁咯咯笑。
她们进入食堂打饭的时间已经过了高峰期。所以排队排得非常快，只是出了队伍后发现食堂里干净的桌位不多。
就在她们目光搜寻可以坐下的位置时。有人已经发现她们并朝她们挥手：“这边，我们这里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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