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相水落石出
伯老先生这一生只有两位亲传弟子，一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伯阳，一位便是宋禾。
所以怎么可能不是宋禾干的，难道会是阅江楼的传人做的吗？任谁都不会相信宋禾。
“啧啧，听说伯阳昨日就发现了这叛徒，跟醉仙居掌柜商量过了。但这掌柜啊一意孤行，不听劝阻，非要用这人，才造成今日这如履薄冰的场面。”
“我怕这掌柜的也有问题吧，用一个小偷做主厨。”
“是啊，这样有问题的酒楼，就算将小偷赶走了，我也不会再去了，谁知道这家掌柜安的什么心。”
伯阳将路人的话尽收耳中，嘴角泛起冷笑。
宋禾他是一定要赶出扬州的，至于这醉仙居，没了宋禾它就不是阅江楼的对手，伯阳有一万个办法让醉仙居开不下去。
“伯掌柜说完没有，说完了就请回吧，醉仙居的事情不劳烦你操心。”
外面的舆论越闹越大，孟暄和没有解释，直接开口赶人。
伯阳原本以为自己的提议对孟暄和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这卫娘子竟没对他感恩戴德，反倒是将他赶走，一时间心高气傲的伯阳也动了怒。
不过是即将关门歇业的小酒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翻起浪花？
伯阳不屑地甩甩衣袖离开，而醉仙居门前还有不少人围观着看热闹，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孟暄和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转过身贴在宋禾耳边说些什么。宋禾显得十分震惊，转而又浮现出担忧。
“扬州城中有规定，不得聚众闹事。”
魏县尉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围观群众赶了个干净。
“多谢魏县尉了。”孟暄和道完谢才发现魏县尉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对最近的案子感到棘手。
“掌柜的，这事可有解决的办法？”魏县尉问她。
醉仙居可是燕国公指明了要关照一二的，他自然不会跟扬州百姓一般看待醉仙居。
孟暄和摇摇头，既然扬州三绝的菜谱并非是宋禾泄露出去的，那便只有伯阳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伯阳又怎会自己承认？
“魏县尉，那刚抓获的大三元掌柜又在牢狱中闹事了。”魏县尉的随从赶来说道，魏县尉闻言皱了皱眉。
“大三元的掌柜？”孟暄和随口一问。
“这几日扬州城中不太平，大三元是赌坊，却被传出掌柜的出老千坑害赌客一事。”魏县尉解释道。
“这大三元好像是伯阳以前常去的那家。”宋禾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
孟暄和一怔，既然与伯阳有关系，那她自然要随魏县尉走一趟。
燕琉荆此时也焦头烂额，她跟江通判想了不少法子都没用。孟暄和便让她先歇息着，自己与宋禾去一趟扬州衙门。
“冤枉啊大人，并没有此事，大人明察。”
大三元的赌坊老板——关岳正在牢中哭天喊地，他原本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以为跟往常一样，稍微打点一下便可出狱了。
只是这次不管他求助何人都没用，至今还被扣押在扬州的衙门里，等待发落。
“咦？宋禾，你回扬州了？”关岳双手撑在铁栏之上，瞧见来人十分惊愕。
关岳被扣押在衙门里已经许多天了，对近日来扬州城中的事情一概不知。
宋禾点点头，他之前跟关岳也没有什么接触，只知道伯阳嗜赌，与大三元的掌柜交好。
“关掌柜可知道是谁告发大三元的？”孟暄和试探他。
伯阳泄露菜谱并将此事栽赃给宋禾，那么以前跟伯阳有关的人都值得她调查。关岳摇摇头，他进来已经多日了。与世隔绝，探查不到消息。
孟暄和打量着他的神色，继续下套：“听说前几日阅江楼的人有来过一趟衙门。”
魏县尉点点头，确有此事。
关岳听到孟暄和的话，先愣了愣神，随即破口大骂：“那小王八蛋，我早该想到是他。”
关岳勃然大怒的神情不假，孟暄和与宋禾对视一眼。
“关掌柜，如今大三元自顾不暇，你能否告诉我，当年泄露菜谱究竟是怎么回事？”孟暄和问道。
关岳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总不能凭借孟暄和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伯阳将他告发的。他一旦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自己便会彻底得罪阅江楼。
虽然如今阅江楼早已不及伯风然在世时的辉煌，但仍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孟暄和瞧他面色迟疑，心中一沉，看来当年泄露菜谱的事情果真与他有关。
“关岳，你有什么话最好是现在说，也好配合衙门调查。若是衙门的宣判下来，再说可就晚了。”
魏县尉也听出了其中的猫腻，眼神一凛，对着关岳施压道。
关岳瞧见这仗势，顿时被吓得腿软，此刻为了自己活命，也就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当年伯阳在大三元中欠了巨额赌债，伯老先生正值性命垂危之时。他为了与宋禾争夺阅江楼，便将扬州三绝的菜谱抵押给我。”
关岳的话说完，瞧见宋禾已经捏紧了拳头，关岳瞧到这阵仗，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将宋禾赶出扬州的事他也有参与，此刻都不敢直视宋禾。
“我是生意人，要那菜谱何用，真不如白花花的银子......”关岳的声音越来越小，宋禾的神色却越来越愤怒。
“所以你便将扬州三绝的菜谱卖了出去，联合伯阳一起诬陷宋禾。”孟暄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岳点点头，当即大喊道：“伯阳欠我的赌债总归要人来偿还，我将扬州三绝的菜谱卖了也没错。诬陷你的事情全是伯阳一人的主张，与我无关啊，大人明察。”
魏县尉与随从面面相觑，还好自己秉公执法，没有听信扬州城中的风言风语。
“魏县尉，定是那伯阳知道宋禾要回扬州的事，想将当年的事情彻底解决，才诬陷于我。”关岳心中已有定夺，宋禾回扬州与他进牢狱太过巧合。
若说真不是伯阳想除掉他，关岳自己都不信。
任谁都没想到，宋禾当年被诬陷一事就这么水落石出。真是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禾被气到面色铁青，若不是在牢狱里，又有孟暄和与魏县尉拦着，怕是要直接进去揍人了。
“算了，此事也该有结果了，害你的人会得到报应的。”
孟暄和拍拍宋禾的肩，此时不是动气的时候，他最该揍的应该是伯阳。
孟暄和与魏县尉商量了下，因为关岳正被扣押着，没法出去，那么人证也就没了。所以他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得想法子让扬州城的老百姓们相信。
这一遭走得大有收获，日后孟暄和要回汴京，醉仙居的事情还得由魏县尉与江通判照料一二，孟暄和思量再三，送了一串天然南红玛瑙给魏县尉。
“魏县尉可以帮小女子一个忙吗？”
魏县尉收到时眉头微皱，原本是打算退回的。只是他母亲近日身体不大好，常常噩梦缠身。这串南红正好有养五脏，明耳目，安魂魄的功效，也就没有推脱，点点头应下。
从扬州衙门出来后，街上百姓认出他们。
百姓们一路上对宋禾指指点点，更有人扬言要让孟暄和关门大吉，这种人做主厨的酒楼他们是绝不会去的。
若换作之前，宋禾怕是要沮丧一阵子了。但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也没从前那么忍让了。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自己并非是泄露菜谱的人，只是没人相信。
“多说无益，先回去吧。”孟暄和瞧着街上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劝慰宋禾。
赶回醉仙居后，孟暄和就这事与众人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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