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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143-154


143

  我接起电话,“喂,你又用你原来的号了?”

  那边没人说话。

  “你说话啊!”我焦急道。

  “开门。”终于听见章师的声音。

  我把门打开,见到了头发已经很长的章师。

  “怎么不直接敲门。”我问他。

  “来了两次你都不再不好意思打扰阿姨了。”他解释道。

  “我手机丢了。”我说。

  “吓死我了,以为上次见到你后你就出事了。”

  “是出了点事。”我叹息。

  “我连累你了。”他给我说,“对不起。”

  “你说这个这么假呢,咱们哪有那么多三个字,我不想说‘原谅你’‘没关系’。”

  “好。”

  “对了章师,刘廷灏回国了。”

  “那太好了。”他接着说,“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问。

  “我想参加‘快乐男生’。”他说。

  这不是我想过很多次的嘛!

  “嗯,我一定为你去加油,还有刘廷灏,还有亓文清。”

  “不过我不敢拿我的身份  证报名,你能用你的证件给我报名吗?”

  “行,你的愿望,我们一起努力。”我拥住他。

  这天又没有去上课,而且和章师找了个网吧通宵。

  “这次没被抓住我,谢谢你。”

  “又来了。”我抱怨。

  “你瞧,那旁边的玻璃上映着的我们俩,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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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一步怎么办?”我问他。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他这么的口气,我很担忧章师的心理能不能承受住。

  白天从家里补了一觉,下午还要回到那个累死人的学校去。

  生活,是一幕悲喜剧。几分钟笑,几分钟哭,有时候笑得抽搐,有时候哭得麻木。

  几块积木,摆出一座房子,用力一推,垮掉变成凌乱的东西。

  这一切都需要勇气,不仅是勇往直前,还要以退为进。

  把自己暴露,不想遮遮掩掩。

  把自己想成焦点,不想被冷落。

  喜欢走在人群最后面,喜欢坐在教室最前面。

  我总想出人头地在大家面前,我需要他们仰视。

  可大家仰视时,看得不是我,而是我头上岌岌可危的轧刀。

  舞台渐渐升高,轧刀就长在我的身上。

  当我走近别人,都会远离我,怕我脑袋上生长的轧刀伤到他们。

  我对大家说我愿意做你们的地毯,在冰冷里保护你们的脚丫。

  大家会说,“嘿,你变成地毯,地毯里一定有许多玻璃渣子吧!”

  这就是现实,我会失去你们。

  因为我是凤凰,生长在麻雀巢窠里。

  这样,因为我的艳丽,

  我是最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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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点点的露着我的不可理喻。

  和虞囡茹吵架之后,见到她的频率越来越高。食堂,打水,校园网吧,都有她的身影。

  每次见到她,都躲的远远的。

  那次贴海报对我发火,我就感觉对她很愧疚。

  或许,不是她的出卖。

  不是她,那只有亓文清了。

  知道我,知道章师,还知道我和章师打电话的,只有与我最好的虞囡茹和亓文清。

  不,我怎么能怀疑亓文清呢,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不会的。

  心里这么想,可是脑海总有一股狐疑的冲动。

  …

  我相信你们,但,让我拿什么相信。

  有人会懂我的纠结么?

  周四下午,“快乐男生”在学校报名。

  我早早的去排队,看见了笑嘻嘻的刘建国也在队伍里。

  “李琦,你也去报名?”他问我。

  “昂。”我回答。

  “你那鸡嗓子还唱歌。”他刺闹我。

  反正我给章师报名,随他说吧。

  排队的队伍并不长,很快轮到了我。

  那个在登记表格的负责人,是虞囡茹。

  我有种想要退缩的想法,我怕面对她。

  虞囡茹也抬头看见了我,本来发亮的双眼马上变得黯淡下来。

  “姐。”我叫她。

  “填这个表格。”她冷冷的说。

  我很不舒服,但也拿起一支笔,简单的填写。

  递给她。

  她问我,“你叫什么?”头没有抬起来。

  “姐,别这样好不好,我被弄到派  出所去,心情也不好啊,只有你知道我在打电话啊!我能不多想嘛!”我解释。

  她激动地站起来,对我咆哮,“什么叫只有我!”

  周围的人都探出脑袋看这闹剧。

  茹姐的眼圈变得红红的,想要哭泣。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将虞囡茹抱在怀中,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还劝慰着。

  那个拥抱她的人,是上次饭卡没钱时,见到的,那个拉着茹姐手的短发女孩。

  短发女孩似乎很愤怒,冲着我骂了几句。

  “domo,你别骂他。”茹姐从她怀里擦擦眼泪,又镇定了,重新问我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李琦。”我的心像被锤子砸成平面,然后被刀子砍成碎片。

  “domo,记下来。”茹姐对着身边的人说。

  那个短发女孩,原来叫做d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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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行吗?”我乞求。

  “身份  证复印件给我。”她答非所问。

  完了,我给忘了,“我忘了复印了,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把你身份证给我就行,我给你印。”她淡淡的回话,却存着对我这个弟弟的爱护和照顾。

  …

  “姐,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移出队伍,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姐,因为你是我姐啊,你就不能原谅我的臭脾气吗?

  …

  周六晚上约好和章师亓文清刘廷灏一起吃个饭。一是把报名单给章师,二是祝贺刘廷灏留洋回归。我和亓文清周六都要补课,没办法,上学总是这么多条条框框。

  坐校车和大海在一位上,我们两个互相开起了玩笑。

  “你这兔  崽  子和耿韶晗谈恋爱了?”大海奸  笑。

  “没有,就是饭卡没钱,去蹭她的。”我解释。

  “谁信啊,我可是见过你们俩牵着手。”

  “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天,你姐在贴海报。”

  我想起来了,“牵个手你羡慕嫉妒吧。”

  “稀罕的,你和耿韶晗谈恋爱不得闷死?”

  “吃不到豆腐说豆腐酸。”(我艹不是葡萄吗怎么说成豆腐了?)我拍了拍他大腿,“你就嫉妒吧。”

  “你就吃你的豆腐吧。”他笑。

  聊天让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下车的地方了。

  我刚一下车,看见了我的兄弟们。

  “你们怎么来接我啦!”我看到他们就兴奋。

  “章师认路。”是刘廷灏的声音。

  “刘廷灏!”我上前抱住了他。

  他变化很大,那张脸没有了痘痘,也许这段经历让他沧桑了。

  他没有了青春痘,没有了青春。

  我从他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成熟,和坚强。

  “李琦。”刘廷灏拥住我的肩膀,“你又高了。”

  是啊,我离轧刀更近了。

  147

  大海站在我身后也叫起刘廷灏的名字,“还记得我吗,你初中同学!”

  刘廷灏摸摸脑袋,拖了一个长长的“哦……”

  “胡海啊,你忘了?”

  “想起来了,你和李琦认识?”

  “我俩同班。”大海回答。

  找了个喝酒免费的地方,我们4个加上大海,谈天说地。

  而因为大海的存在,我想问狗狗的话都憋住了。

  章师站起来说自己要走,我和狗狗送他出去。

  “怎么啦,才多一会儿就要走。”等离开饭店,亓文清问章师。

  “这人不行。”章师淡淡说,“咱四个在一起他凑活什么!”

  “你是生气了?”我说。

  “没,就是不舒服。等他走了再打电话给我。”

  “大海对我挺好的,帮我不少忙。”我解释。

  “我看人走不了眼。”章师说话狠狠的。

  “给刘廷灏打电话,把他叫出来,咱走不就行了?”狗狗小声提议。

  “这样不太好吧。”我很纠结啊,毕竟都是认识的。

  章师回头就走了,也没在说话。

  我在心里骂,都这个样让我怎么做人?

  叫出刘廷灏,告别了大海,我就没再说话。

  4个人去了ktv,我把包里的报名单给了章师,就坐在角落,玩起手机。

  亓文清在我身边说别出矛盾啊,我说我也不想。

  4个人分别之前,章师叫住我,“李琦,你信我这次,他人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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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刘廷灏,“接下来你怎么办?”

  “找工作啊。”他说的很简单,然后他把目光转向章师,“你出了多少事啊,李琦为了帮你都给我打国外长途了。”

  其实听这话最愧疚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找章师帮忙揍陈宸,一切事都不可能发生了。章师的人生,好像没了光彩,是我变成一朵乌云,遮住原本的晴空万里。

  “章师,对不起。”我把这句毫无用处的话说出来。

  “什么一套啊?”章师脸上疑惑。

  “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我叹了口气。

  “大家都这么熟了,为什么见面非有点矛盾啊!”狗狗把我们另外三人拉到一起,“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能在一起风里雨里,都是很微妙的事。”

  “李琦,”章师对我说,“你给我讲过,咱们兄弟们哪有那么多三个字可以说,没有,以后也没有。”

  “我会在<快乐男生>的舞台上,唱那首感人至深的歌。”章师抱住我,“50年后,当我们长出白茫茫的毛发,你还能记得我,那你们几个兄弟我都没白交。”

  我的脸颊贴着章师冰凉的五角星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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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这次的相聚,心里很堵。

  章师说的话,但愿会成为我们的诺言。

  五十年后,有我,有章师,有亓文清,有刘廷灏,有一颗男孩的心,一颗老男孩的心。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兄弟们。

  …

  …

  …

  相信我会在五十年后,白发落到地上的时候,变得坚强。

  再回学校,已经穿上了短袖。

  五月过了一半,学习压力骤然升上来,那本本空白的书,只求最后老师的画重点。

  晚自习无聊,拿着大海的手机玩,看到了几乎100条的短信。全是和刘廷灏发的。

  我很想看看内容,怀个旧也不用发这么多短信吧。

  也许再过几年,听到初中同学的名字,不亚于听到初恋情人的名字。

  决定了半天还是把手机给他放回原处。

  已经没耐性再学习了,学了十几年也就这个样。

  好吧我承认我是坏学生。

  天没亮就起床读书,那是溢超干的事;天亮了还没起床,那才是我干的事。

  何况,周末就是章师参加比赛的日子,我更加浮躁没法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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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我们都愿意去想的复杂,以为复杂就是天衣无缝的处理了这个事情。

  可能某人和你擦肩而过而没有打招呼,你会想自己和他有什么过节,最终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想起一年前曾踩过这个人一脚。

  简简单单多好。

  我不知道章师怎么倒  卖毒  品的,不知道亓文清玩游戏有多么出神入化,不知道刘廷灏出国认识了谁,学了什么东西。

  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只会给对方说,

  “给我帮个忙。”

  有句话不是说,有难求助于兄弟,拿起电话连个客套话都不用说。

  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吵,是闹,却没记仇。

  我想我可以抛之一切,为了你们。

  …

  六月一号那天,是儿童节,也是章师比赛的日子。

  我把头发重新烫了一遍,长长的刘海几乎遮挡住目光。

  这样和章师很像了。

  能区分我们的,只有章师耳朵上的五角星。

  那耳环,是章师为了和他女友长久而戴上的。

  对爱情这么在乎的章师,会很幸福吧。

  身穿着短袖,手臂上露出丫头咬过的牙印。

  两排浅浅的痕迹,勾起我对你的思念。

  也许,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会想我。

  也许,不会。

  就像那张写  真,夯在我头上的时候,心才是痛的。

  151

  几天前刘建国就给班里说,要大家去比赛现场给他加油。

  “不光有我,还有李琦。”刘建国在自习课上嚷嚷。

  班里那些90后更  年期女生又开始对我大评特评,“他也唱歌啊,笑死人了。”

  …

  比赛当天,我们四个人在瞎逛的时候,碰上刘建国和肖五溢超。

  “怎么就你们三个?”我问。

  “他们都忙。”刘建国抱怨的口气。

  附近有个公园,里面坐满了人,可能都是比赛的选手。

  我们一齐找了个地方坐下,章师拿出吉他,拨动着。

  他轻声地唱着歌,面无表情抬头看着云朵飘飘。

  章师只有唱歌的时候才会把心放空,才会毫无多想地来展现内心的情感。

  他的歌声使得周围都安静下来,听着歌声,被感动。

  当章师拨完吉他上的最后一个弦,很多人情不自禁地鼓掌。

  刘建国拍着章师,“你的歌太好听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之前的面无表情变成了微笑。

  “你肯定能成功。”沉默的溢超也露出赞美之意。

  现在只求章师比赛时,别出意外状况。

  当然我们也害怕警察会突然冲出来,拘  捕章师。

  大家在公园里,享受阳光的沐浴。

  152

  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坐上了观众席。

  “你不是比赛吗?”肖五问我。

  “我替那个弹吉他的报名的。”我解释。

  等待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刘建国,他是个狂热的蔡依林迷,唱歌时配着舞蹈,加上他生动的表情,虽然没有章师唱歌好听,但依旧过关了,而且全部评委投了晋级票。

  在后台刘建国给我们打电话,神气极了,“知道吧,我要火了!直接一飞冲天!”他开朗的笑着。

  我们也都很高兴,成为了分享刘建国成功的人。

  因为刘建国的比赛结束,他和肖五溢超就离开了。

  而我,亓文清,刘廷灏,还期待着章师。

  “章师肯定没问题。”亓文清劝我们放下心,可当章师出场时,他的叫好声是最高的。

  其实狗狗的这种表现是没底的行为。

  当章师自我介绍,就差点出了差错。

  “各位评委,我是0126号章……不,不好意思,我是0126号李琦。”他的脸马上泛红。

  “你是不是很紧张?”有评委问他。

  “不。”他回答。

  “那就开始吧。”评委说。

  “你行的!加油,有我们!!!”我在观众席上喊。

  章师抬头,看着我们,微微一笑。

  同时,开始用手拨动吉他。

  前奏结束时候,他的表情变空洞,我知道,章师已经把一切放下了,接下来的几分钟,只有音乐。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那……”

  如果,我认真听章师的歌曲,我会感动。

  我想评委们也会的。

  没有天空,我把自己当成天空,放飞章师唱出的音符。

  153

  我把自己的拳头攥起,手心里出汗。

  章师的声音在整个赛场飞驰,观众席上宁静起来。

  我知道,章师把一切放下了。

  有什么是让我感动的?

  有什么是值得我全神贯注的?

  有什么是把我拉入其中而舍不得离去的?

  是章师的歌声。

  吉他的声音和章师唱出的音符交织,在空中筑成一座城池,一座充满悲欢离合的城池。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想起从前?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忘记时间?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后悔,忘记了,放手了,

  曾经年少轻狂的梦想。

  我们匆匆逝去的曾经,会被小小的波澜勾  引出来,想起儿时的幼稚,想起佩戴红领巾多自豪,想起还藏在床底下的小浣熊水浒卡和四驱车玩具,想起考试时的作  弊,想起被火埋葬的第一封情书,想起初恋,想起初  夜,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青春。

  手里的玩具变成psp,手里的水枪变成蝴蝶刀,手里的信纸变成诺基亚,手里的小霸王变成电脑。

  可是曾经,

  手里的快乐和天真,却再也变不出来。

  每一个人都是魔术师,把自己变的不再是自己。

  我们口中的历史,是唐明清,是八  国  联  军,是新  中  国  成立。

  其实,昨天理掉的头发,也成为了历史。

  “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154

  老男孩,我已经成了老男孩。

  人生的四分之一,学会了爬行,走路,奔跑。

  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其实很多。

  可是我不知道。

  别人问,“你有没有梦想?”

  我回答,有。

  “那你要完成你的梦想,你该做什么?”

  奋斗努力。

  “怎么奋斗,怎么努力?”

  要奋斗努力的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多得让我不想做任何事。

  …

  我胡思乱想着,章师的歌也唱完了。

  现场出现了不少的响声。

  松开握紧的拳头时,章师已经在鞠躬了。

  “唱得不错。”靠左的评委说,“你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心情是什么样的?”

  “感动。”章师回答。

  “可我在你的面无表情中,看不到你的感动。”评委说。

  “我把感动放在心里了。”章师也辩论着。

  “可是我觉得你仅仅是在唱歌,秀你的好嗓子,而没有其他东西,比如情感,眼神。”

  “我有眼神,有感情”章师说。

  “可我看不到你的内心想法。”评委说完,举起了手中的叉号。

  我艹你这评委知道章师的内心吗!就说他没感情!

  也许是为了增加噱头,靠右的评委一个劲顶章师,说他怎么怎么好,举起了对号。

  一切只看中间的评委了。

  他说,“你是0126号选手吧,还是大一的学生,我想看看一个学生有怎样的眼神。”他的话令人不解。

  “评委老师,你什么意思?”

  “你的刘海已经把眼睛挡住,怎么能感染别人?”评委说,“因为你的歌声很棒,这样吧,你把刘海掀起,我就算你晋级。”

  似乎对别人来说,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一个被通  缉还是虚假报名参赛的人来说,这个要求已经触及章师的防线。

  “这样你都做不到吗?”评委声音虽然淡淡地,却有逼迫的意思。

  章师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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