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官云鹤

夜幕来临，上官云司早早就睡下了，而羽墨晨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明日就要殿试了，白昼什么都还没看，之前看的都需要温习一下。

  深夜，弯月高悬，羽墨晨的双眼早已困得睁不开，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收拾收拾，褪去衣物安静的入睡。深夜的京城街道上已经熄了火。打更人提着灯笼和响锣，每走几步就喊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负责换班巡城的官兵正一圈一圈，一街一巷的照例巡查着。子时刚过，忽然，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儿便电闪雷鸣，风云变幻还真是实时难料。

  哗啦啦！哗啦啦！这浓密的雨滴就落了下来，好在人们皆已经入睡，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雨越下越大，城中路上凹陷之处已经满的不能再装，一条一条水流顺着街巷就淌着。好在没有大风相伴，这雨下的很是安静。

  清晨，日头东升，这雨累的也回去歇息了，酒楼铺子也相继收拾好准备开门迎客。羽墨晨早早就起来温书，做好万全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过了一会儿，上官云司也起身了，匆匆收拾好一切，出了门，贾河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三人匆匆在附近用了早点，便上马车准备出发了。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来到宫门外，负责检查的人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云霄王的轿辇，连忙行礼问安，上官云司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按照规矩办事即可。可殿试是不准任何人陪同，只能考生单独进去。羽墨晨乖乖照做下了车，拿上所用物品，搜身过后，便走了进去。

  殿试要进行一日，上官云司觉得无趣，让贾河自己在城中走走，明日一早待殿试结束再来接他们。而他则进了宫，半路上竟遇见了谨贵妃的宝贝儿子，算起来他是上官云司的七哥，名叫云鹤。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娘亲深得圣上的宠爱，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嚣张跋扈的云鹤一身墨蓝云图刺绣锦缎长袍走在宫中，上官云司试图绕过他去见自己的母后，不料被他瞧见，叫住了他。上官云司不好不见礼，只得做做面子功夫。

  “给七哥问安。”

  “嗯，不是七哥多嘴啊，身为皇子，我们理应为父亲分忧才是，可你这自从受封之后，就很少出入皇宫了，这还如何与父皇分忧？”

  “七哥说的是，可弟弟自幼就对朝政不感兴趣，实在是无法替父皇分忧啊！再者，这也是得父皇准允的，你说，我若是与七哥一般，那岂不是违抗圣旨！”

  上官云司奉上笑脸，将问题抛给了云鹤，云鹤在名利场上可谓是身经百战，自然是接的住他抛出来的问题。

  “七哥不是那个意思，违抗圣旨岂非我等皇子所为啊。不过，你身为父皇和母后的孩子，那是嫡出皇子，这身上的责任可是比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重大许多，就算父皇准你不参与政务，那你就不能主动些，你若是开了口，父皇自然不会降罪于你。”

  “七哥所言极是，七哥既然如此在意参与不参与政务，那不如你就替弟弟分担去，以七哥的能力来讲，这不在话下吧？也省得弟弟费心了不是！那个。弟弟还要赶着去给母后问安，就失陪了！”

  说完，上官云司便匆匆离去，不想再与这个满口大道理、名利场颇重的人费口舌。云鹤本想借机再对他指手画脚一番，竟被他搪塞过去，逃掉了。

  “哼！是嫡出又如何，还不是自甘堕落，罢了，一个没用的嫡出罢了，不足以畏惧，更不配称得上是对手。”

  云鹤压根没有把这个嫡出的弟弟上官云司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奔着储位努力，只是在他前边还有六位兄长阻拦。这六位有一位还是嫡长子，老二老三皆是钰贵妃所出，资质还是不错的。老四老五皆是邱贵妃所出，资质平平，老六是南贵妃所出，性格软弱，自幼体质不佳，常年与药作伴，如今因妹妹钰月公主远嫁和亲，这身子更是大不如从前。

  当然，老八老九老十皆是景妃所出，他们倒是性格温柔，举止大方，被景妃培养的很是得体，也深得圣上的喜爱，老十一，老十三皆是颜妃所出，他们倒也还成，文武皆可。不过因为自己是庶出，就是有才能，也不敢在其他哥哥面前崭露头角，怕锋芒太露惹其他哥哥不悦，老十二是位小公主，也是颜妃所出，性格很是温柔娴静，落落大方，深得其他哥哥的宠爱。平日里她最是得大哥的宠爱。

  老十四和老十五还有十六公主是滢妃所出，他们性格乖巧懂事，虽不似其他哥哥那般，但也很少让圣上操心。上官云司是老十七，前不久刚刚远嫁和亲的御月公主是老幺，排行第十八。

  总算逃离了七哥云鹤的盘问，上官云司辗转到了皇后的寝宫，负责宫内园艺的小宫女灵儿，一抬头，顿时吓一跳，随后急忙行礼问安。

  “起来吧，我母后呢？可在宫中？”

  “回小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在宫中，这会儿正用晚膳。”

  “多谢！”

  “小殿下您客气了。”

  上官云司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宫人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殿下，忙行礼问安，却被上官云司制止了。上官云司悄悄走到皇后身后，趁其不备，竟蒙上了她的双眼，还好坏的弄个别的声音让她猜是谁！

  “不用猜，母后都知道是你，司儿。”

  皇后娘娘不紧不慢放下碗筷，拉住他的手，坐了下来。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唉，无趣。”

  皇后娘娘温柔的语气问道，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可有用过早膳，若是没吃，就在母后这里吃些，灵儿，给小殿下取碗筷来。”

  “不用了，儿臣吃过了，儿臣听说今日父皇要殿试今年入围的科举考生，好奇就来宫里瞧瞧，也来看看您。您快吃吧，不用管儿臣的。”

  “嗯。灵儿去小厨房看看，可有殿下爱吃的糕点，取些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皇后娘娘最是在意这个小儿子，嫡长子早已成婚，也有了府邸，不需要父皇和母后的惦念，唯独这个小皇子尚且年轻，还未成婚配，最是让人操心。

  “皇后娘娘，小殿下，糕点。”

  “嗯，退下吧。”

  “是。”

  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太监，皆对上官云司这个小殿下很是敬仰，平日里，上官云司从不欺凌打骂他们，与他们甚至可以算作朋友。有时，上官云司还悄悄赠与他们银子，让他们自行支配。所以每次来宫中，宫人们对他都格外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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