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见，就不用了
“还行。”宁岁晚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平静地看着夏渐青。
夏渐青在心底叹了口气，“高三准备出国是有点晚了，老师知道你成绩优异，但是还是要多做准备，往正确的方向上走。”
宁岁晚点点头，不发一言。
夏渐青叫宁岁晚来，主要是想问问她今天还习不习惯，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刚才在走廊上无意间听到的话，夏渐青估摸着情况不太乐观。
“岁晚啊…”
“老师，”宁岁晚突然出声，语气坚定，“还是叫我宁同学吧。”
夏渐青少说也带过四五届学生，富家子弟虽纨绔，但着实有教养，对教师长辈的敬意一分不少。早就对宁岁晚的情况有所了解，夏渐青还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宁同学，”夏渐青点点头，“成绩固然重要，人际关系也不能忽略，特别是高三，这是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年了，往后大家各奔东西，很难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再见吗？
宁岁晚思绪飘飞，望向窗外。
九月份，落叶纷飞，树枝上已没有多少树叶了，微风拂过，叶子摇摇欲坠，却又依然顽强地挂在枝头。
窗外这棵树有些年龄了，树干虬曲苍劲，树干杂乱无章，疯狂肆意地向上蔓延，生长。
相比于，宁岁晚觉得这种枯老的树更有生命力，更给人希望。
春夏秋冬，四季变化，它不知道下一个春天会不会继续盛开，但它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矗立着，经历风吹雨打，也不放弃生的希望。
顽强的，肆意的，疯狂的，不灭的希望。
树枝上好像飞来一只小鸟，阳光透过交叉杂乱的树枝，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宁岁晚眯眼看去，还是虚影。
夏渐青敲了敲桌子，将宁岁晚的思绪拉回。
“老师，”宁岁晚站起来，准备告别的姿态，“我不想。”
“不想什么？”夏渐青拍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宁岁晚离开的背影，决绝又冷漠。
不想再见，不想再做无用的迎合。
……
预判错了，事实证明下午这家店的营销做的确实不错，下午人居然更多了。
时眠坐在商场一楼的休息区，悠闲地和江淮鱼喝着饮品。
沈漾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旁的人聊着天。
下午放学刚出校门口，时眠三人就在校门口看到了马博斌。
大老远的，马博斌就朝三人挥了挥手，准确的说，是朝时眠挥了挥手。
“嗨！”马博斌咧着嘴，笑的一脸灿烂。
“怎么这么早？”时眠震惊。这不刚下课吗？而且貌似七中放学比一中晚吧。
“他逃了一节课。”旁边的杜文杰解释道。
“准确的来说，是请假，请假OK？”马博斌忍不住纠正。
下午到教室的时候课都上了一半了，而且还是“灭绝师太”的英语课。
马博斌连自己葬哪都想好了，幸好关键时刻急中生智，谎称自己胃疼，碰巧打电话回家时是家里阿姨接的电话，于是马博斌顺利签了假条，一中门禁森严，马博斌只好在校门口等。
沈漾放学前发了微信说今晚不和他们一起，按照往常，他们早去混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打过球的缘故，马博斌非要拉着杜文杰和他们凑在一起。
“哎漾哥，去哪啊？”马博斌左手勾着杜文杰的肩，身高原因，右手只能搭在沈漾肩上。
沈漾一把推开，还略带嫌弃地拍了拍。
三个人在前面走着，江淮鱼悄悄问时眠：“这谁啊？”
“高高瘦瘦的叫马博斌，是七中的，旁边的是杜文杰，我们学校的。”
“搜得死内。”
前面马博斌突然回过头，“时眠，你要去买甜茶小姐家的蛋糕？我帮你排呗。”
甜茶小姐是新开的甜品店。
看看看看，这广告打的，七中都知道了！
“不用啦，我把我想吃的都记下来了。”时眠晃了晃手机。
“害，多大点事，”马博斌松开勾肩搭背的手，退后几步走在时眠身侧，“咱俩加个微信，你发我，我帮你排。”
“姓马的，我都不想拆穿你！”杜文杰实在听不下去了，回过头朝马博斌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沈漾头也不回：“你也是够闲的。”
时眠不太好意思让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帮忙，还是婉拒。
马博斌不依不饶，非要帮这个忙。
时眠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主要是一到现场发现人实在太多了，便答应了他，两人加了微信，时眠把自己做好的攻略发过去。
于是，除了马博斌外，剩下的几人在一楼找了个休息区坐下。途中因为无聊，时眠和江淮鱼两人还去买了杯饮品。
这边，被抛弃的马博斌站在长长的队伍后头，点开时眠的朋友圈。
时眠的头像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应该是某一年生日拍的，小小的女孩头上戴着亮闪闪的皇冠，身穿粉色蓬蓬裙，举着刀叉对着镜头笑得甜甜的。
时眠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副皱巴巴的简笔画，一个倒三角形上，画着一朵花？
马博斌左看右看，把手机360度旋转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继续往下翻，朋友圈里全是时眠的碎碎念，有时候是看到的风景，有时候是好吃的美食，有时候是好看的照片，还有很多是没有图片视频的文字，居然还有…？
马博斌点进去，配文：画了一下午，终于画完啦！放大图片，左下角写着：大画家时眠，旁边还画着一个看起来又像牛又像鹿的生物。画嘛，勉强呢看出来是一个正在看书的女生。
没看出来，时眠还是个幽默的女孩。。。
马博斌看得津津有味，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漾哥：好了没？
马博斌：没呢，队伍老长。
对面没了下文，马博斌抬头看了眼队伍，前面大概还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宁岁晚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左右张望着周围的装饰。
即使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纤瘦的身影和姣好的容貌在人群中也颇为惹眼。
马博斌举起手就想打招呼，想起来两人也不熟，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只好放下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字。
马博斌：漾哥，你才我刚才看见了谁？
漾哥：说
马博斌：宁岁晚啊！
漾哥：谁？
马博斌：你们班新来的转学生
漾哥：哦
马博斌觉得无趣，只好又去翻时眠的朋友圈，突然发现了华点。
时眠这么多条朋友圈，沈漾是一条没点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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