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神迎亲
看着逼近的鬼,罗小橖忙指向秦泽“是他…是他…是他骗我进来的,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害我?”
“鬼害人是不讲理由的”秦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些许玩弄的意味“你不敬鬼神,谎话连篇,莽撞冲动,还好色。比起他们你更适合做鬼!”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我其实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好奇喜欢闹着玩儿……”
秦泽一挥衣袖,一把椅子出现在他身后,他优雅而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我可没跟你闹着玩儿,等他们把你撕碎了,你就正式知道鬼是怎样生活的”
“不不不…不合适,秦泽,哦不,秦泽大人,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不敬重你”罗小橖看着身后的鬼忙作揖“当然也敬重你们”
罗小橖恐慌不已“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其实我很惨的。
以前每天上班被经理揩油吃豆腐,为了在城里呆下去,我敢怒不敢言,整天提心吊胆,有一次我反抗最后工作也没了。
不久前,我男朋友欠了一屁股债还跑了,那些追债的人拿棍子追着我打,现在我好不容易逃回老家,房子也被推了,我现在无家可归,还上有老下有小。
你想想我现在跟你们这些做鬼的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一样的惨,生活不易,何苦相互为难嘛……”说着她侧了侧身子用手指沾了些口水在脸上假装哭泣。
秦泽挑眉疑惑看向她“上有老下有小?”都这个时候了还撒谎。
罗小橖怔了一下,忙抽噎“以后会有小的”
“既然你都这么惨了,那活着也没意思,还是早点儿下来跟我们做伴算了”秦泽微笑着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众鬼一涌而上,罗小橖吓坏了,忙双手合并做了一个手势,口中迅速念着什么。
霎时,竖立的手指发出金黄的剑光打向一旁的鬼,那鬼哇哇大叫起来。
看到这儿,秦泽猛地站起身他诧异地看向罗小橖“你怎么会这个?”
罗小橖看着那些后退的鬼心中一阵得意,故作镇定恶狠狠地看着他“我都说了我是地藏菩萨的弟子了。
看到没有,对付你们这些小鬼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行了,识相的就让我走!…”
哎呀妈呀,幸好小时候看到村里去邪的道士做过这个手势念过这段咒,感谢小时候不太老实的自己,不然今天还真不能吓到他们。
秦泽听到这话轻笑了一下,脸色冷了下去“既然是佛家弟子,怎么还用上了道家招数?”
“你这小鬼懂什么,我佛道兼修!”罗小橖继续撒谎哄着他们。
“哦~听闻地藏王菩萨曾许下要渡尽地狱恶鬼之言,你身为他的徒弟超度对你来说想必是易如反掌了哦?”
罗小橖看着秦泽那犀利的眼神有些怂了“这个…这个也要看心情”
“嗯?”秦泽不悦地看向她。
察觉到他有些怀疑她了,罗小橖忙回答“当然,我当然能渡了,我可是佛道兼修!”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打个赌”说完秦泽手一挥,一旁的墙上出现了一扇大门。
“你若能渡得此门中的鬼,我就送你离开这里,倘若你不能……”说完秦泽认真地看向罗小橖。
“不能会怎么样?”
“若是你不能,便会惨死在这儿,成为我的鬼后!”
“what fuck !”罗小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有没有搞错啊!鬼后!?疯了吧,虽然他长帅,可是她并不爱啊!比起美色还是命更重要好吧!
“我有选择吗?”
秦泽居高临下地看着霸道地说“你觉得呢?”
罗小橖欲哭无泪,这时那扇门便开了,众鬼纷纷躲开了,罗小橖缓缓走向那门,这每多走一步好像便离死亡近了一步。
半途中罗小橖犹豫不已,要是这门里都是些厉鬼,那她不一样死。
仔细想想这秦泽长得也还可以,成为鬼后其实除了死这一条,也不算太吃亏,要不跟他再商量一下?
想到这儿深呼吸了一下回头看向秦泽笑问“那个…成为鬼后,一定要死吗?”
“刚刚没听清楚?”秦泽一本严肃地反问道,罗小橖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进入门里。
只见这门里并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一群白发苍苍,银银胡须的老鬼。
“他们都是一些惨死在外的孤寡老人,你若能将他们都超度,我便让你安全离开”秦泽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罗小橖身旁说道。
看到这些鬼罗小橖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是恶鬼,可这超度,怎么超度来着?
这时候罗小橖想起小时候祖母念的那个什么心经,虽然也不知道心经是干啥的,装样子念一念,把时间拖到天亮公鸡打鸣,她还不信天亮了鬼还不走!
罗小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观自在菩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她正这么念着,渐渐的那些经文在空中成了金黄色一条一条的宛如绸布将她保围住。
从经文中散发出了的光芒如碎屑般落在那些鬼的身上,一阵柔和温暖之感笼罩着整个房间。
秦泽伸出手,那黄金般的碎屑落在他的手中如水般散开,此刻他的心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渐渐地随着念的经文越来越多,罗小橖竟然浮在了空中,那些鬼仿佛感受到了新生,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似的漩涡。
秦泽有些诧异地看向那漩涡,是轮回道,她竟能让轮回道出现在人间?
那洞口想要张开却维持不了多久便又闭上了!秦泽伸出手,掌心中发出一阵浅红色的光晕,那光晕飞向洞口,很快那漩涡洞便大打开了。
这些鬼接二连三的跳了进去,罗小橖继续念道:“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
这时候一个鬼老婆婆问道:“什么叫无老死?”
罗小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浮在半空中。那个鬼婆婆又问“你念的经里说了无老死尽,是先有生还是先有死啊?”
“啊?”罗小橖有些慌了,这经她就以前听到祖母念过,什么意思她压根儿不知道。
这先生还是先死的问题,不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这叫人怎么回答?
“你倒是说呀,你说了我才安心进轮回啊!”老婆婆催促道,罗小橖忙看向秦泽,却发现周围一片模糊,自己与老婆婆仿若置身于混沌空间。
“大概是先生吧…”
“既然是先生,为什么人会死呢?”鬼婆婆继续问道。
听罢罗小橖忙改口“那就是先死!”
“死了怎么生啊?”
“这…这…”鬼婆婆的问题算是彻底难住了罗小橖。
鬼婆婆有些不悦“你就是个念假经的!”
听到这儿,罗小橖心中一阵慌乱,突然周围的佛经消失了而她整个人落了下去“啊……”罗小橖大叫道。
那空中漩涡“嗖”地一下消失了,就在她落下一瞬间,秦泽飞身搂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接住。
他身上那红色的轻纱飘动着,两人落地,窗外的月华将两人笼罩,秦泽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你失败了”
“不是…是有个老婆婆打断了我…”
秦泽那纤细的手轻柔的抚摸上她的侧脸,这凉凉地触感,让她心一惊,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泽那张俊彦凑得更近了些,罗小橖有些紧张了,忽然他拖住她的脑袋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贝齿轻咬着她的下唇。
罗小橖只感觉全身发软有些动不了,胸膛里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一种莫名激动和害怕的刺激着她,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了……
她的声音有些细微而绵长“我…我可以…再试一次”身体传来的感觉好奇怪,近乎享受和眷恋缠绵。
秦泽离开她的唇,对着她的吐出一阵带着槐花味儿的白烟“不用了,我的鬼后,等着进入地狱吧”
清晨整个山谷还弥漫在雾气里,细微的小雨带凉意打在了罗小橖的脸上。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周围她心里一阵发毛,这里那儿还有什么石屋啊,只是一些桌子摆在露天坝里。
难道说昨晚是一场梦?就在她这么想着时候,忽然察觉周围好安静,偌大的山林里连一只鸟叫声都没有。
天空是灰蒙蒙的,周围的山林绿得有些沉闷,幽山正被一层散不尽的薄雾笼罩。
忽然一块红色的纱布从远山飘来,罗小橖看向那块红纱漫过自己头顶,红纱缓缓落在了她的头上。
罗小橖忙掀开红纱,一把匕首飞快向她飞来,她吓得用手一挡,匕首在接触她的手腕时,变成了镯子。
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她心里有些奇怪,忽然山谷里响起一个声音“收了我的聘礼,便可以成亲了”
罗小橖随声看去,只见秦泽一袭红衣正在空中漫步而来。
与此同时树里传来唢呐的声音,只见一群人走了出来。
外围是一些身着白衣送葬人,他们手持招魂伞,三步一转两步一跳,撒着纸钱,身后的人则抬着棺材。
内围是几个身被红纱挡住半张脸的女子,她们提着写有喜字得红色灯笼走来,而她们身后则抬着红色的轿子,轿帘上是一个偌大的喜字。
他们缓缓而来,罗小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用力把拔着手里的镯子,镯子却怎么都拔不出来“我…我才不要嫁给你…
忽然音乐停了了,轿子和棺材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接着那轿子外在变成了白色,那轿帘成了血红色。
送葬队伍和迎亲队伍合并了,他们快步向罗小橖走来,罗小橖吓坏了一直后退,最后竟然跌坐在了地上“不要…不要…”
轿子向她迎面飞来,罗小橖吓得得紧双眼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她惊恐大叫“啊…”
突然耳边响起巨大的木鱼声,罗小橖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陋的雨棚里,外面下着大雨。
她额头上全是冷汗,身旁正坐着她之前在街头戏弄的小和尚“我怎么在这儿?”
“你应该是昨晚走夜路摔倒并晕了过去,我早上下山化缘发现你,不巧下起了大雨,这才把你弄到这小棚里躲雨”小和尚耐心回答。
“哦,谢谢你啊”说着罗小橖想起昨晚的种种,她惊恐地抓着小和尚的袖子“我看到鬼了,好多好多鬼!”
小和尚宛如看智障一般摇摇头,推开小橖的手“你就别在骗我了”
小橖忙解释道:“我真的看到了,还有一个叫秦泽的…秦泽就是那个最大的鬼!”
“你不会是摔出毛病了吧?”小和尚担忧地看向她。
“我没有摔倒,我真的是遇见鬼了,那个鬼想拉我下地狱…”小橖继续说道。
小和尚摇了摇头“雨停了,我该走了”说完把木鱼和经书放进布袋里。
小和尚起身刚走了一步,罗小橖一把抱住他的腿“你别走啊,好歹给我留的护身符啊…我怕…”
小和尚想要走,却不能动分毫,他用力抜脚,却怎么也抜不出来“我就奇了怪了,你前天不还拍火盆吗?现在怎么这么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师!”罗小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忽然她看到自己手上的镯子又惊又怕“完了完了…镯子还在!我死定了…死定了…”
“你松开我就告诉你”小和尚有些无奈。
罗小橖依言松开他,小和尚动了动脚“师傅说啊心不静,则杂念生;心若静……则杂念了”说完他拔腿就跑了。
“喂…别走啊…等等我……”罗小橖从地上爬起来后怕地看了看周围赶紧跟上去。
半月后的蓉城,吴鑫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一栋旧房子面前,指挥着人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木箱子搬上楼。
其中一个人不小心将木箱子碰到了门,吴鑫厉声说道:“小心点儿!这里可是易碎品!”
“对不起先生”那个搬东西人回复。
“鑫哥,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呀?”吴鑫的一个兄弟问道。
“长笛”吴鑫随口回答道。
“这么大呀?”
吴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当然,这可是大号的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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