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时耐的死因
时微凉放开薛慕枫,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苏离看了眼薛慕枫,又将目光落在时微凉身上,“陆展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你是委托律师,还是自己亲自出庭?”
时微凉想了想,“我想亲自出庭。”她想亲耳听着陆展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确定不用和薛总商量一下?”苏离再次看向薛慕枫。
薛慕枫将手搭在时微凉肩上,“微凉自己做主就好,我也相信有林律师在,陆展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证据确凿,陆展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印象里这也是时微凉第一次反击成功。
从法庭走出来的时候,大片的记者围上来,他们用话筒将时微凉挤到中间,问的问题虽然千奇百怪,却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亲手将前夫送进监狱,有什么感想?”
时微凉没有回答,而是任凭助理给自己开出一条路后上了保姆车。
她什么感想都没有,她只想守着她的薛慕枫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生。
时微凉掏出手机,手机桌面上她和薛慕枫的那张婚纱照笑的格外甜蜜。
时微凉弯一弯唇角,刚想给薛慕枫拨个电话,汽车玻璃被人从外面敲响。
“谁?”时微凉往外看了一眼。
“好像是陆展的律师。”助理扭头对时微凉说。
时微凉皱了皱眉,将车门打开一条缝儿。
陆展的律师立马坐了上来,“时小姐,我的当事人马上就要正式收监,在收监前他想见你一面。”
“不见。”时微凉想都没想的拒绝,如果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陆展。
“时小姐,到底夫妻一场,你又何必这么绝情。再说,他托我转告一下,说是有一件与时老先生有关的事,时小姐一定会感兴趣。”
时微凉握了握手指,一脸平静,“你就回去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借口,我都不会再见。”
“……”律师沉吟了一下,“我可以转告,可是时小姐也要想清楚,放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就真的错过了时老先生的死因。”律师一边说话一开门下车。
“等一下。”最后关头,时微凉喊住了他,“我就去看看,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想怎么狡辩。”
“时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助理明显的有些不放心。
“没事,一会儿苏离回来让她等我。”时微凉带上墨镜,跟着陆展的律师下车。
因为还没有收监,陆展仍然留在关押室里。
长长的大桌子那边,胡子拉碴的陆展是时微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颓废。
见到时微凉进门,陆展带着手铐的双手抽动了一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坐下。”有人一声喝止,陆展立马规规矩矩的坐好。
“你见我想干什么?”时微凉坐在他的对面,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陆展勉强的笑了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看看我曾经的老婆,在把我送进监狱以后会是如何的春风得意。”
时微凉一声冷笑,“现在已经如你所愿的见到了,我也可以走了。”
时微凉甩了甩衣袖,她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不应该浪费时间来这里和他斗气。
“等等。”陆展沉下眸子,终于不再胡说八道,“我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爱过你。”
“呵——”时微凉觉得这是自己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只是可惜我被前程所累,没有好好的珍惜。”陆展的鼻音越来越重,“微凉,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时微凉回答的斩钉截铁,“不愿意。”
“呵呵——”陆展笑着笑着却又流出了泪,“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把我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时微凉站起来就想离开。
“微凉,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和薛慕枫结婚。”陆展大声的喊了起来。
时微凉无心去听,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难道你真的没有纠结过时耐的死因吗?”陆展忽然蹦出来的一句话又让时微凉停下了脚步。
陆展得意的一笑,“时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到底说了什么,竟然将他刺激的过世。”
“陆展,你竟然还敢再提。”时微凉重新走回来,一双凤眸恨不得将陆展生吞活剥。
是的,陆展现在付出的代价只是推自己下楼的代价,差点把自己掐死的代价,如果追究起父亲的死,他应该直接去抵命。
看到时微凉气红了眼眸,陆展不怒反笑,“微凉,我现在已经想的很清楚,既然不能让你爱我,能让你恨着我也满足。”
时微凉将手掌握成了拳,如果不是在关押室,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将他打的满地找牙。
大约是陆展觉得火候已到,他猛然收住笑,取而代之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认真,“微凉,你不要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说了什么。”
时微凉无意的集中了注意力。
陆展一字一顿道:“时耐之所以会去世,是因为我告诉了他一个真相。”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时微凉,“我告诉他,要和你结婚的薛慕枫是景华娱乐的总裁。”
时微凉拧起双眉,“什么意思?”
陆展放声大笑起来,“时微凉,枉你自作聪明的将薛慕枫当成了救命恩人,却不知道时间工作室就是在他的操控下一步步走向灭亡,时耐的心脏病也是由此而起。”
时微凉使劲打了个冷战,“那不可能。”
“不可能?”陆展故意扬起了声调,“如果不可能,为什么时耐在听到薛慕枫是景华总裁时就一口气上不来的死掉了?”
“你胡说。”时微凉抄起自己的包,使劲的向陆展扔去。
“干什么?”到最后时微凉因为情绪激动被工作人员架出了关押室。
“微凉,怎么回事?”在车里等不到时微凉的苏离,早已经等在了关押室外。
时微凉挣脱掉那些人的手,“苏离,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苏离点了下头,“问。”
“……”时微凉张了张嘴,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可最终她又摇了摇头,陆展的话作不得真,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她闭了闭眼睛,生生的将喉头里的话忍住,“我忽然又不想问了。”
“那我们就先回家。”苏离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一边和工作人员道谢,一边扶着时微凉离开。
他们一路没再说话,只有凝重的空气,仿佛要把每一人都压垮。
时微凉心绪不宁,她叫苏离帮她推掉所有的工作,早早的回了家。
薛姨已经将别墅重新收拾过,这里再也看不到沈鱼居住过的半点影子。
可是就算如此,时微凉仍旧没有办法叫自己平静下来,她满脑袋都是陆展说过的话,她好害怕,害怕陆展说的会成了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时微凉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天变成了黑夜。
后来薛慕枫回来了,他摸了摸时微凉的头,轻声问她,“有没有吃饭?”
时微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薛慕枫不由好笑,“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没有。”时微凉望着薛慕枫好看的眉眼,终于发出了第一个声音。
“那我去做点。”薛慕枫捏了捏她的脸,转身去了厨房。
时微凉连忙跟了上去,就看到西装革履的薛慕枫正一边切菜一边烧水。
“你别着急,马上就好。”薛慕枫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你不是想把岳季谣接过来照顾吗?我已经叫人订好了住家保姆,她什么时候出院,你给贺然打个电话就好。”
时微凉绷了一下午的心忽然一松,薛慕枫对自己的好看得见摸得着,她不应该怀疑他,而去相信陆展。
时微凉走了两步,从后面抱住了薛慕枫的腰,“慕枫。”
“嗯。”薛慕枫反过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陆展的判决结果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你打赢了第一仗。”
时微凉的心弦又跟着波动起来,“判了三年是轻的,他直接去死也不为过。”
“微凉。”薛慕枫莫名的有些不安。
“好啦!慕枫,我不会再纠结过去的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准备婚礼,你说是不是?”
薛慕枫笑了一下,粗粝的手指轻敲时微凉的额头,“是,准新娘。”
“哈哈!准新郎。”时微凉释然的笑起来,跟着薛慕枫一起做饭。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半桌子的饭菜终于上桌。
薛慕枫这才扯掉领带,“微凉你负责拿碗,我去换个衣服。”
“行。”时微凉将碗筷拿好,岳季谣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时微凉一边接电话,一边将筷子放在薛慕枫的碟子上。
“微凉,我把原来的房子退了,有些东西没法弄,先放到你那里。”岳季谣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没有那么虚弱。
“行啊!”时微凉满口答应。
“搬家公司会先送一部分过去,你帮我找个地方放一下。”岳季谣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好像到了,我去看看。”时微凉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应该把岳季谣的东西放哪。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时微凉看见了那间一直不怎么使用的仓库,不如就先放这里!
时微凉将搬家公司迎进来,又指给了他们放东西的地方。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时微凉正打算关好仓库门回家吃饭时,却一眼看到仓库里有包东西分外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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