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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所有的人都跪在他面前


第23章所有的人都跪在他面前

  希锦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畴:“阿畴,  你有本事你去考一个,可你连解试的大门都进不了,却来说别人做什么?”

  提起这个,  她突然想起当年,  当年他读书多好啊,连那饱学多才的老夫子都夸他,说他如何如何过目不忘,说他多么天资不凡,说他若是取道皇城求取功名,必有一番作为。

  可结果呢,  他偏偏无意仕途,后来更是直接不读了。

  不读了!

  恨铁不成钢啊!

  她想起这些,不免长叹一声:“我这辈子是没有凤冠霞帔的命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别人吧,好歹也沾沾喜气,说不得将来芒儿长进,我们也有个盼头。”

  阿畴听此,  那双琉璃玉珠般的黑眸看着她,却是哑声道:“你想要的,  都会有。”

  希锦:“对,都会有,  今晚我早点睡,肯定能做个好梦!”

  说完,  她赶紧回房换衣服,  又张罗着让[nai]妈给阿芒换衣服:“人家考中举人,以后就是读书人,这就是书香门第了,  我们都过去看看热闹!”

  秋菱和穗儿见此,也都赶紧忙前忙后的,[nai]妈更是要给芒儿穿一身干净体面好衣服。

  希锦换上衣裙,略梳洗了,这才要赶过去。

  四堂哥中了举人,她心里确实是欢喜的。

  虽说二伯母那里处处多少让人有些不舒坦,但到底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对方考中了,总归来说是给宁家添光彩,说出去宁家也是出过读书人的,芒儿以后面上也有光,所以自己跟着凑个热闹赔个笑脸,也不至于吃什么亏,这大家族的人情世故不外乎如此。

  这时候[nai]妈也把芒儿打扮好了,希锦领着芒儿就要过去。

  谁知道芒儿却道:“爹爹,我要爹爹。”

  说着,眼巴巴地看他爹。

  希锦一听,自然不愿。

  当然不想带他去啊……

  阿畴却仿佛并没察觉到她心中的不喜,径自走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好,爹娘陪你一起去。”

  说着间,他抬眼看向希锦。

  希锦满心不情愿。

  但是芒儿却欢快起来,一只手牵着希锦,一只手牵着阿畴,开开心心喊:“爹爹,娘娘!”

  希锦心里无奈,虽说她现在多少有些犹豫,可她已经放出话去要休夫,是要开始物[se]下一茬了,结果头一茬还跟着一起抛头露面,这算什么事?

  关键是她的放夫书却不见了!

  要不然她一定恨恨甩出去了。

  芒儿看希锦不动,小人儿着急,便吭哧吭哧拽着希锦的手催她。

  阿畴:“你不去了?”

  希锦哼了声。

  阿畴:“若是不想去,那你带着芒儿留下,我过去看看?有什么热闹,我会回来和你提,或者干脆都不要去了?”

  希锦:“才不!”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她,一定要去看。

  当下也就道:“走吧。”

  说完径自往前走。

  阿畴便领了芒儿,很快跟上了。

  三个人并排走在宁家那宽阔的廊道,芒儿确实高兴得很,两只小胖手紧攥着两个大人的手,在那里打坠坠,一蹿一蹦的。

  阿畴垂眸,看着芒儿道:“爹爹抱着芒儿好不好?”

  然而芒儿[jing]神头大得很,并不要抱:“芒儿走,芒儿走!”

  希锦边走,边在心里筹划着,一定要找到那休夫书,尽快把这件事办妥了。

  如今堂兄都要当举人了,正是最光彩的时候,她万万不能让阿芒这种事情传出来,到时候平白坏了名声。

  这么想着,一家子已经到了二堂伯门前,却见门前正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小孩子都拍手叫好,过来的小孩子还统一可以拿到小银锭子,装在红[se]小绸袋子里,好看得很。

  芒儿自然也得了一个,跟宝贝一样攥在小手中。

  阿畴怕他攥得手疼,便哄着要拿走,芒儿却还是不撒手。

  希锦道:“没事,让他揣兜里吧。”

  阿畴:“那就放兜里。”

  芒儿忙小心翼翼塞自己小兜兜里了。

  希锦叹:“这孩子财迷。”

  阿畴:“像你。”

  希锦:“……”

  她哼了声:“对,不像你。”

  说完这个,还没带待阿畴有反应,她已经道:“我看像街道上的闲汉。”

  阿畴听此,静默了片刻,才抬起眼来。

  墨黑的眸中都是不满。

  希锦赢了一筹,很有些得意:“谁让你说我,长个教训吧!”

  说话间,希锦带着芒儿阿畴进去,却见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宁家的各房,二伯母正欢天喜地地给大家分喜糕,她[chun]风得意,满脸光彩,比过年还高兴。

  这么分着,她便看到了阿畴。

  她惊讶地望着阿畴,之后看看希锦,有些疑惑的样子。

  这时候其他人也看到了,大家都惊讶,面面相觑,多少有些尴尬。

  其中最惊讶的自然是希钰,希钰诧异地望着阿畴,差点当场想问,你不是要休夫吗?怎么现在又一起过来了?

  她着急,恨不得阿畴赶紧对希锦死心。

  阿畴自然将所有人那尴尬疑惑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此,他只是道:“前几[ri]我要处理一些琐事,一直出门在外,今天才回来的,没有想到竟听说了这样的大喜事,恭喜二哥了。”

  他这一说,二伯母忙笑着说:“难得大家都来捧场,其实只是一个举人而已……”

  她话刚说完,旁边顿时好几个夸赞钦佩声,把她想谦虚的话头给截断了。

  场面重新热闹起来,大家欢天喜地的,这时候希钰把希锦拉到了一旁。

  “二姐姐,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要休夫吗,怎么又把他带来了?”

  希锦看着希钰那巴不得她婚姻不幸的样子,一时也是叹息。

  这堂妹长得也算是人模人样,怎么就不盼着别人好呢?

  都是一家子的姐妹,自己倒霉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当下她便道:“本来要休的,可那放夫书竟然不见了,况且芒儿见了他也高兴得很,我想着再缓个一两[ri]也可以,不着急。”

  希钰听了,跺脚:“休夫书竟然不见了,二姐姐,怎么竟有这等事!要不这样吧,我帮你去说,好歹和他说明白,免得回头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哪怕不休,也得让阿畴知道,这水[xing]杨花的女人不要他了,让他伤心!

  总之,不能让希锦当皇后了,怎么也不能了。

  希锦淡看了一眼希钰:“这是我要休夫,又不是你要休夫,你怎么这么着急,比我还急呢?”

  她好笑地道:“我总觉得,你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就说吧,是不是我休夫了,把他赶出去,你就赶紧要把他捡回来?”

  这话只听得希钰心头一跳,当下忙道:“二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他那人若继续留在我们家,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你!怎么姐姐倒是要说这种话,让我情何以堪,你这样子,我以后也没法和你说话了。”

  说着,眼里倒是泛起[chao]意,竟是委屈得很。

  希锦便笑了:“希钰,当姐姐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竟还当真了,你说你,都多大了,竟然还小孩子心[xing]。”

  希钰见她这样,一时也是拿不准,虽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也只能勉强压下。

  毕竟她还得劝着希锦和离,或者以后利用希锦做由头来接近阿畴,万万不能和希锦闹生分了。

  希锦便不再理会希钰,过去帮着二伯母一起分喜糕,也算是给人打个下手。

  等忙完了,她才过去抱芒儿,芒儿正由阿畴领着在那里看迎[chun]花呢。

  那葱绿枝条上开得旺,一簇簇的,粉黄潋滟,倒是看得喜人,阿畴抱了茫儿去触碰那花枝。

  希锦从旁看着,这父子一个挺拔俊逸,一个团软稚气,不过眉眼间竟颇为相似,一看就是血脉至亲。

  也怪不得芒儿天天惦记他爹。

  若自己换一个赘婿,芒儿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正想着,突见阿畴抬眼看过来。

  他素来是寡言的,也是沉默的,不过此时那没什么情绪的清隽面庞却有着异样的平静,以及一些希锦无法描述的情绪。

  就好像在无人的傍晚,她眺望着远处的落[ri],看着那绚美的落[ri]终究一点点坠下去。

  她怔了下,突然意识到,他的情绪好像确实不对。

  今天他回来后,好像就很诡异。

  她蹙眉,打量着他:“你这是?”

  他是听到了什么言语,知道她要休夫了?

  于是这一刻,在这四目相对间,她有些心虚。

  不过很快她就理直气壮起来。

  她不该休吗?

  他便是猜到了又如何,反正他早晚应该知道的。

  她咬了咬牙,狠心地收回了目光,却对芒儿道:“芒儿,你看到了吧,你四伯考中了举人呢,考中举人就是读书人了,读书人就是书香门第,你以后也要好好读书,将来好歹得一个功名,这是好大的风光呢。”

  阿畴听着这话,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那院落外。

  此时,那锣鼓声已经响起来了,甚至还有马匹的咴咴声,很大的阵仗。

  他知道这并不是中举会有的阵仗。

  这时候,小厮急匆匆地跑来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人的衣裳,带着兵马,手执长枪大戟,冲着咱们家来了!”

  大家一听便慌了,也有些茫然,兵马,什么意思,这是要抄家吗?他们犯了什么罪吗?

  那族长到底是比别人经历得多,忙详细问起来,问起衣着,也问起装扮,问明白后,笑着说:“这分明是来贺喜的,这是喜事登门。”

  二伯一听:“是来贺喜我们家出了举人吗?”

  族长想着,也是疑惑:“按说不应该,考上举人不应该有这么大阵仗。”

  这么说着,又有一个小厮冲进来,却是道:“那大官人已经快到咱们门前,说是来贺喜的!”

  贺喜的?

  二伯娘便笑得合不拢嘴:“那就是为了我们家了,我们家出举人,考取了功名,连这些官老爷都来贺喜了!”

  族长还是疑惑,不过事情已经来了,当下忙带着人要去迎。

  因不知道外面确切,族长也不好贸然出去,于是便令家中几个小辈过去迎接,好歹探知虚实,谁知道几个小辈刚派出去,外面便开始鸣锣放炮,声音不绝于耳,阵仗颇大,大家正暗自疑惑,就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来。

  这小厮却是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说是迎接贵人的,迎接贵人,说咱们家出了贵人!”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松了[kou]气。

  是喜事上门!

  二伯眼睛都亮了,满脸放着光彩:“好,好,咱们家出贵人了!”

  族长也是疑惑,毕竟只是考中举人,连功名都不算,怎么竟这么大阵仗,不过他还是赶紧整理衣冠,准备出去迎接。

  而就在内室,二伯母听说这消息,一时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它各房媳妇也都纷纷道喜,二伯母便忙谦虚几句:“这哪能呢,只是区区一个举人,只是举人,怎么就劳动这般大驾,我听着也不像啊!”

  于是旁边一个妯娌便分析道:“想必是咱们宁家到底是汝城大户,咱们这样的人家中了举人,和那寻常人家自然不同,从此之后咱们家算是改换门户,那些大人们自然不敢小看,所以过来庆贺!”

  其他人懂的不懂的,听着纷纷觉得有道理:“对,我们以后便是书香门第了。”

  大家全都敬佩得很:“二伯母,到底是家四郎争气,他算是为我们家改换门庭了,咱们以后孩子说亲,说出去也有个当举人的叔叔了呢!”

  这时候外面锣鼓声响起,众人又好一番奉承,二伯娘高兴得简直满脸都是光,这个时候一叠声谦虚。

  大家又说二伯娘的孙儿,说以后都会有出息:“你瞧瞧,你这大孙子,天庭饱满,这一看便是富贵之相,将来前途大着呢!”

  就在这热闹中,芒儿被挤出来,兜兜中的小荷包也差点掉了。

  他赶紧捂住。

  希锦怕他被碰到,便拉着他过去了角落,站定后,她看着这场景,羡慕得心肝都疼。

  太羡慕了,人活这辈子但凡能享受一次这心花怒放的荣光,那都值了的!

  这边族长也就是刚整理好衣冠出门,那边家中几个小辈已经簇拥着汝城知府并几位大人过来了。

  希锦隔着窗棂远远看过去,却见为首的那位头戴双卷脚幞头,穿了一身红缬团花衫,腰上则是镀金束带,端的是威风凛凛,这一看便是燕京城来的官老爷了!

  她一时也是茫然,想着这是怎么了,好大阵仗!

  当下喃喃地道:“别说是考中举人,就是当了官,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正说着,突然感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

  她抬眼看过去,是阿畴。

  他俊逸好看的面庞逆着窗外的光,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以很低的声音道:“我得离开一段,等下抱着芒儿,不要放开,若我不提你们,不要出去,不要出声。”

  希锦微惊:“啊?”

  不过阿畴却已经放开她的手,推门出去。

  希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什么,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就在院落中,宁家众人也自然感觉到了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大阵仗?

  族长更是心里犯嘀咕,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满头雾水地迎上去拜见了,几句寒暄后,他连忙道:“不知诸位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cao]民仓促之间,慢待了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原谅。”

  一旁指挥使聂大人却是道:“这是燕京城钦差孙大人,这次过来是亲自迎接贵人的。”

  贵人??

  内室中,诸位家眷面面相觑一番,之后那视线全都落在二伯母脸上。

  他们家这是考中了举人吗,难道竟然是状元?

  二伯母自然并不懂,但她已经高兴得两手发颤,两眼发光。

  而就是院落中,二伯便忙推着自己儿子:“快快快,说的是你!”

  四郎听闻这话,更是晕头转向,恍恍惚惚,他今天被喜悦冲击太大,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当然知道,他只是考中举人而已,考中举人于自己而言是天大的事,但是在这些大人面前,只是屁大一点,根本不值一提,人家给面子夸赞几句,不给面子正眼都不瞧。

  但现在,面对这鼓乐之声,看着眼前这风光场面,又被自己父亲一推,他脑子犹如浆糊,根本不知道细想,已经不由自主走上前。

  他走到那燕京城大老爷孙大人面前,恭敬一拜,道:“学生宁希瑞拜见孙大人,学生何德何能,竟劳孙大人登门造访,学生不曾远迎,学生不胜惶恐。”

  那聂大人听闻,却是拧眉。

  那孙大人更是疑惑地看向一旁知府大人:“我等今[ri]前来迎接贵人,贵人何在?”

  那知府大人惊得一脑门汗。

  也不能怪他办事不利,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行事机密,一直到朝廷钦差抵达汝城,他才匆忙备了依仗车马前来迎接,他本以为宁家必然知情,谁知道并不知晓!

  当下他脸[se]煞白,也跟着问:“贵人何在?”

  族长顿时懵了,他看看自己那举人侄子,看着他促手促脚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至于那四郎,更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贵人,什么贵人,人家登门造访,不是为了他?

  为什么他站在这里却被一脸嫌弃的样子?

  就在这尴尬的一刻,卢大人连忙扯了族长袖子到一旁,低声道:“你这真是糊涂了,虽说你家中了个举人,但一个举人而已,怎么能劳动几位大人亲自前来!这钦差大人迎的是那位贵客,大贵人,你们家藏着一位大贵人哪,你竟不知?”

  族长越发疑惑:“贵人,什么贵人?”

  卢大人跺脚:“皇太孙哪!”

  其实卢大人也是着急,一脑门汗。

  毕竟那位皇太孙在他们宁家做的是赘婿。

  赘婿,那是什么,以女之父母为父母,所生子女也要从母姓,那是要承嗣母方宗祧的!

  在早些时候,赘婿如同奴婢,后世虽有所改,但依然地位低下,皇家威仪哪能容许这么践踏,是以众臣来此迎接皇太孙,都不敢明说赘婿二字,那是忌讳!

  族长一听“皇太孙”这三个字,吓得两腿发颤,连忙道:“皇太孙?那是什么?这和我家有什么瓜葛?我们家可从来奉公守法啊!”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牵扯这皇家事,许多事都说不清,他是做买卖的商贾,听不得这些。

  那卢大人一听也是无奈,便压低了声音,要和他详细说,谁知道这时,却见那边阿畴过来了。

  卢大人看了阿畴,顿时腿软,忙要上前拜见。

  一旁众人哪知道根底,那二伯见了阿畴,赶紧使眼[se]让他下去,毕竟这是赘婿,又是要被休的,可不能出来招惹是非。

  旁边宁四郎见此,也赶紧拽住阿畴,要让他退后:“你去干嘛?你赶紧躲后面去,这你没你什么事!”

  卢大人一看这情景,急得汗都出来了,忙大声道:“皇太孙在此,下官拜见殿下!”

  他这一吼,周围人都是一惊,那边钦差孙大人,并指挥使聂大人,这一个个都听到了。

  聂大人也就罢了,他见过阿畴,而孙大人却是并未见过,如今听到这话,定睛看过去,却见这年轻郎君不过是弱冠之年,却生得相貌轩逸,颀长清隽,俨然正是龙颜凤姿,堪堪有高祖之气象。

  当下他心中大震,忙上前跪拜见礼。

  他这一跪,其他人等包括聂指挥使跪下,随后那些本地官员以及随行侍卫等便呼啦啦跪了一地。

  宁家人从旁看着,全都目瞪[kou]呆。

  刚才那威仪四[she]的朝廷钦差竟突然全都跪下了,于是那片威严便瞬间都矮在地上,大家的视线开阔起来,放眼放去,院子连同外面的廊道全都是跪着的人!乌压压好一片!

  宁家也是大户了,族长更是见多识广,但如今见这场面却是依然震撼不已。

  他愣了愣,之后僵硬地也跪下来,[kou]中还喃喃着:“快,快,都跪下。”

  宁家其他众人也都吓傻了的,现在听这话,全都僵着身子噗通跪下,因为跪得又硬又急,就听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那是膝盖隔着布料磕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而就在内室,众妇人们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大家只呆呆地看着。

  希锦就那么盯着外面,透过那窗棂的缝隙,她看到阿畴站在院子中,身形笔直颀长,那么多衣着华丽威风凛凛的官老爷竟然全都跪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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